33. 定情信物
作品:《回京后白月光她失宠了》 口中还残留着梅花枣泥糕的清甜,阮清月的心却像被投入一颗石子,逐渐紧张起来。
她早知道自己和慕流光的事不会一帆风顺,却没料到,连开口跟家里坦白的机会都还没有,阻碍就先找上门来。
她想起程砚舟。
那个从小就护着她的堂表哥,是京中人人称赞的才子。小时候姑祖母带他来阮府,他总把藏在袖口里的糕点塞给她,还会在她被别的孩子欺负时,站出来挡在她身前。在阮家一众姐妹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阮清月。
后来两人年纪渐长,程砚舟一心扑在学业上,姑祖母也因祖父离世少了和阮家的往来,两人才渐渐疏远。
她怎么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祖母和姑祖母竟会打起他们俩的主意。
春桃将她眼底的惊讶与无措看在眼里,知道她已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继续道:“这事本不该婢子多嘴,但想着小姐提前知晓,也好有个准备,免得届时措手不及。”
阮清月收回飘远的思绪,语气努力维持着平静,却还是泄露出一丝无奈:“多谢你特意回来告知。若不是你,我怕是要等到程公子上门,才知道有这回事。”
春桃站起身,恭敬地欠了欠身:“小姐客气了,这是婢子该做的。只是...”
阮清月瞧出了她的顾虑,轻轻颔首,“你放心,今日这事,只有你我和小文三人知道。”
春桃这才松了口气,再次欠身:“那婢子就先回慈安堂,小姐若有其他吩咐,随时让人唤婢子。”
“嗯,小文,送春桃出去。”
看着春桃离去的背影,阮清月拿起桌上的枣泥糕,却没了方才的胃口。
清甜的味道还在舌尖,心里却压了块石头。
等小文送完春桃再回内室,阮清月看着碟中剩下的梅花枣泥糕,淡淡道:“收起来吧。”
小文见她眉眼间的低落,便知她还在为程砚舟的事烦忧,试探着劝:“小姐是愁程家公子的事?要不...您找机会跟老夫人说说,直接推了相看?”
阮清月也想过这个办法,就算现在不能和祖母说起慕流光的事,也要把和程砚舟相看的事推脱过去。可是如果自己主动开口,不就是出卖了春桃。不然祖母问起自己为何得知此事,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不行,我如今没有合适的由头,贸然推脱,反倒引人怀疑。”
她躺回床上,望着头顶的帷帐顶,语气带了几分无奈:“左右不是一两日的事,先等等,总能找到机会。”
小文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多劝,上前将帷帐从金钩上放下:“小姐先歇会儿,婢子在外厅候着。”
帷帐落下,屋内瞬间暗了下来。阮清月闭上眼睛,连日的疲惫与心事交织,竟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时屋内昏昏暗暗,只有连接内室与外厅的四方桌上,燃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外厅隐约传来小文与林嬷嬷的说话声,知道她们两人都在,阮清月慢慢坐起身,见床边小几上放着温热的茶壶,便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下,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轻声唤:“小文。”
外厅的说话声立刻停了,小文笑着掀帘进来:“小姐醒了,方才我和嬷嬷还说,您这觉睡得久,再晚些就得叫您了,免得夜里失眠。”
她麻利地将帷帐重新拢起钩好,扶着阮清月坐稳。
这时,林嬷嬷端着个托盘走进来,语气温和:“小姐,您睡着时,沈府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沈小姐给您的礼物。”
“惊鸿?”阮清月有些纳闷,她们白日里刚分开,这才半日未见,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拿过来我看看。”
林嬷嬷走到她面前,端着让阮清月好看的清楚。
托盘上是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子是普通的梨木所制,没什么花纹,却擦得锃亮。阮清月打开木盒,里面浅灰色绒布上躺着一枚银质平安扣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平安扣的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中间的孔洞穿着红绳,看着朴素,却透着几分细心。她拿起纸条,笔锋刚劲的字迹映入眼帘:听闻府案已清,略松口气。此扣虽小,代我心意,愿护你安心。
没有署名。
阮清月却能看得出来,这哪是沈惊鸿的手笔,分明是慕流光怕贸然送礼引人注意,假借了沈惊鸿的名义。
她的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银扣,心却踏实起来。
小文笑道:“沈小姐还真是细心。小姐这阵子风波不断,有了这枚平安扣,以后的日子定当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阮清月嗔怪地瞪她一眼,嘴角却带着笑:“就你嘴甜,快替我戴上。”
小文笑着应了,接过红绳,将平安扣系在阮清月的颈间。
阮清月摩挲着脖间的平安扣,起身走到书案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描金锦盒。这是她用来存放私密物件的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珍爱的旧物。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叠好,刚要放进锦盒,目光却突然顿住。锦盒底层,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正是她当初身陷退亲流言、被京中贵女孤立时,匿名送到府里的那一张。
当时她猜了许久,不知是谁暗中相助,如今再看,那刚劲却带着几分笨拙的笔锋,竟与现在这张纸条的字迹一模一样。
阮清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指紧紧地捏着这两张纸条。
记忆突然翻涌,她想起山道遇袭的那天。她的马车因暴雨被困山道,慌乱间,是慕流光带着他的亲卫军从天而降。
他看穿她心里的恐慌无助,拉住即将要倾倒的马车,组织人去推陷在深陡泥坑里的马车。等把事情都解决好,又安抚她的情绪。
后来两人分别时,她谨遵礼法不轻易见外男,便在马车里隔着帘子道谢。被他误会自己轻视武夫,连忙掀开帘子,当面致谢。就这样,两人见了第一面。
可能就是那一面吧。
应该就是那一面。
原来他的心意,竟开始得这么早。
原来从她身陷流言时,他就已在暗中帮她查探源头。
原来当初查流言时那般顺利,并非是她以为的对方疏忽,而是他在背后悄悄扫清了阻碍。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些看似巧合的顺利,全是他用最笨拙的方式,在暗处护她周全。
“小姐,您怎么了?”
小文见她盯着锦盒出神,脸颊悄悄泛红,忍不住凑过来,“这纸条上写了什么?笑得这么甜,莫不是想起什么好事了?”
阮清月被她戳破心事,脸颊更红,连忙合上锦盒,却还是没忍住弯了嘴角:“没什么,只是想起些过去的小事.....”
话虽轻,她心里却依旧在害羞地砰砰直跳,连带着看窗外的夜色,都觉得温柔了许多。
收回目光的时候,阮清月不经意看到林嬷嬷若有所思的脸。她神情一顿,林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又比小文多了十几年的世事历练,她能轻易瞒过小文的小心思,却很难逃过嬷嬷的眼睛。
与其日后被嬷嬷察觉追问,不如现在主动坦白。说不定,还能从嬷嬷这里讨到些劝服父亲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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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文捧着食盒出去收拾,阮清月朝林嬷嬷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讨巧的软意:“嬷嬷~”
林嬷嬷自小看着阮清月长大,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她索性开门见山:“那枚平安扣,不是沈小姐送的吧?”
阮清月眼睛一亮,连忙恭维:“嬷嬷果然慧眼如炬,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林嬷嬷却没笑,仔细回想,自小姐祭祖回京,身边接触的男子屈指可数,想到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人选,林嬷嬷如临大敌,脸色微沉,试探着问:“小姐,该不会是.....李怀仁公子?小姐,你还和他有联系?我听说他不知怎么回事,腿都被摔断了,已经很长时间没出过府。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不是他。”
阮清月对李怀仁的消息没任何兴趣,她立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坚定,“退亲后,我与他便再无瓜葛了。”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蹭着颈间的平安扣,声音放得更轻,“是慕统领,慕流光。”
“慕流光?!”
林嬷嬷猛地睁大眼睛,随即又缓缓点头,眼底的震惊渐渐化为了然,自言自语道:“我早该看出来的,他看你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从阮清月还是襁褓婴儿时,林嬷嬷就开始照顾她。关于阮清月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林嬷嬷可是摸个门清。她看着阮清月,眼神里满是心疼。
“小姐这些年,被礼教名声困着,日子过得有多煎熬,老奴都看在眼里。您想要的不是锦衣玉食的囚笼,是能自在喘气的日子。李怀仁刻板,程砚舟循规,连齐凛都脱不了世家的规矩,他们谁也给不了您想要的自由。”
在阮清月面前,林嬷嬷说话也不顾忌。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只有慕统领,无父无母,没那些家族束缚,又是从边境拼出来的,性子刚直,心思纯粹。他眼里只有您,能护着您,也能让您活得自在些。”
阮清月没想到林嬷嬷竟如此通透,眼眶微微发热:“嬷嬷,我知道前路难走,可我想试试。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父亲同意。”
“老爷那边,倒不是难事。”
林嬷嬷语气笃定,“如今慕统领是御前一等侍卫,离陛下近,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阮家若能与他结亲,于老爷在朝堂上的处境也是助力,老爷是个明事理的,定会权衡利弊。难的是老夫人。”
阮清月道:“怎么会,祖母很疼我的。”
林嬷嬷的语气沉了沉,“正因为老夫人疼您,才会把您的后半辈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慕统领虽是侍卫,却常伴君侧,更要应付朝堂暗斗,刀剑无眼,危险时刻都在。老夫人最怕的,就是将来有个万一,您年纪轻轻就守了寡,那余生可就难了。”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阮清月刚燃起的希望上。
她知道嬷嬷说的对,不然祖母也不会计划选在翰林院任职,家世清白又知根知底的程砚舟让她相看。
阮清月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
她把看重门第的父亲视为她和慕流光之间最大的阻碍,以为疼爱自己的祖母会同意这门亲事。
却没想到,这两人对亲事的态度会完全相反。
林嬷嬷看着她低落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小姐也别太愁,老夫人疼您,只要让她看到慕统领的真心,看到他能护您周全,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林嬷嬷说这话也有私心,这门亲事是有阻碍,但这阻碍不能让小姐一人抗下。慕统领既然想娶小姐,该付出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