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微服私访

作品:《从崖山开始的流浪大宋

    “阿妈,阿妈,皇上给咱们的定居点定名了,叫做君临港。”


    正在插着碗的王二娘见自家儿子兴奋地从外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还伸手要拿锅上蒸的窝窝头,拿起扫帚打了那伸过来的手。


    “你看看你,都八九岁了还这样,我说过从外面回来,吃东西的时候先洗手。


    你看看人家官家,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就已经能够领兵打仗,指挥新建港口,还把内政治理得紧紧有条。


    而你,还是那个馋鬼样子。”


    说着王二娘气不打一出来,抄起扫帚,还想再来两下。


    “欸,店家,打小孩可不好,现在小孩正是玩的年纪,贪玩很正常。”


    王二娘抬头,见一个商人打扮的带着一个仆人和一个孩子走了进来。


    “三位客官,要些什么呢。”王二娘连忙放下扫帚,迎了过去,熟练地插台倒茶。


    “在下许昌岭,是一个南洋商人,听说你们这里新建了一个港口,打算来看看。”


    许昌岭泯了一口茶,“好茶。”


    另外两人也将茶一饮而尽。


    “不知店里有没有什么菜单之类的,来一些肉食,做下酒菜就行。”


    王二娘有些尴尬,“客官,我们这港口才刚开不久,现在除了腌鱼,腊鱼烤鱼和一些鸡鸭肉外,其他的都缺,也没有酒。”


    “这杆上挂的可是酒舍。”许昌龄有些不解地指了指外面的木杆,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许家酒舍。”


    王二娘更尴尬了,“那酒望子是之前带来的,我丈夫姓许,原本这酒望子是挂在家乡的,不过遭了些变故,不得不背井离乡,留着这酒望子也是留个念想。”


    许昌龄哦了一声,没有再深究下去,再继续问就不太礼貌了,而是转了个话题。


    “店家,那就上一份烤鱼吧,再来壶茶就行。”


    “请客官等待片刻。”王二娘叉手道了个万福,退了下去。


    见旁边没人,许昌岭小声道:“官家,我们为何要偷偷出宫,跑到这里来,这里虽然是君临港管辖的地方,可是实在太偏僻了,不太安全吧。”


    赵昺瞪了一眼许昌岭,“我说过了,我现在不是官家,我现在的身份是你侄子,不要说漏嘴了。”


    “请官家……不,请侄子责罚。”许昌岭一时没转过弯。


    “这叫微服私访,还有,如果你老是忘记现在的身份的话,那就少对我说话。”


    赵昺有些无语地道,这个许昌岭是他大内侍卫,扮成了仆人的是大太监陈公公。


    距离崖山海战,登陆吕宋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了,新任命的各级官员汇报中,总是一副欣欣向荣的场面。


    这些封建官员什么德性,赵昺可太清楚了,所以他决定微服私访,只带着两人出宫。


    这两个人都是大内高手,武功了得。


    当然,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还有一对侍卫紧紧地跟在不远处,伪装成巡逻的官兵。


    大概过了一刻钟,一大碟香喷喷的烤鱼以及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就被端了上来。


    见王二娘报了个万福想要下去,赵昺使了个眼神,许昌岭立刻开口道:


    “店家,忙吗?不忙的话坐坐呗,我们几个远洋的商人,新到此地还不太了解当地风情。”


    说着,他拿出一两碎银放在桌面上,“不用找了。”


    王二娘立刻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拿起银子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放到袖子里,拉开凳子就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地道:


    “诶呀,客官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知无不言!”


    “店家的酒铺为何开在如此偏远的地方,这附近治安不好吧。”许昌岭问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肚,放到了赵昺碗里。


    “嘿,城里地租太贵,还是这小道好。”王二娘摊了摊手,


    “不过此处倒还可以,虽然外地人很少来,但这是君临港、望乡堡和新金山的道路交汇处,本地人经过也会讨碗水喝。


    另外每天都有巡逻队,哦,现在应该叫做警队了,托皇上的福,设了个警务部,让那些退伍的大头兵有了去处,免得他们当了混混为祸乡里。”


    听到这个,赵昺脸上露出了笑意,他之前力排众议,把兵部拆成了军务部和警务部,让退伍士兵去当警察。


    现在大宋仅剩8万多人了,无力负担那么多士兵的军饷,所以只能让一部分的士兵退役。


    但下岗士兵的安置就成了大问题,于是赵昺借鉴了后世的警察制度,设立警队,警员的工资由中央和地方各分摊一半。


    这样由财政供养的退伍士兵就不会无所事事,而且也能维持治安,如果有战事,这些警员也能够立刻拿起武器,不至于武艺松弛。


    王二娘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后厨突然传来一声盖子落地的声音。


    “二狗!”王二娘怒气冲冲地起身,向着后厨跑去,“你又在偷吃了是吗?让我抓到看我不用扫帚打烂你的屁股。”


    “没,我没有!”二狗拉着一个仅穿着几条粗布的人走了出来,“都是狗蛋摔烂的,是他在偷吃,我看到了!”


    王二娘拿起扫帚就对着那人抽去,


    “嘿你个死奴隶,竟敢偷吃!我跟你说那些白面窝头可不是给你们这些奴隶吃的,你们只能吃糟糠!”


    那人明明五大三粗的有1米7高,被王二娘抽得嗷嗷叫,却只用手捂住头,蹲在地上,一点都不敢反抗。


    只是不断地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着“饶命、饶命!”


    “住手!”没等赵昺发话,疾恶如仇的许昌龄就起身喝斥道:


    “店家,如此殴打一个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就不怕你口中的警队来找你们麻烦吗。”


    王二娘对着躺着地上的壮汉啐了一口,“谁让他偷吃的,这个贱货。”


    “店家,我想不是他偷吃的。”赵昺将鱼肚咽了下去后,开口道:


    “灶台对于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很高,但是对于他这个壮汉来说很矮,所以他要偷吃的话,除非特别大意,否则不可能把锅盖摔在地上,我猜是您的儿子在偷吃。”


    王二娘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二狗连忙躲到了房间里。


    “客官,您别多管闲事了,快吃吧,烤鱼等一下凉了。”


    看了眼踉踉跄跄走回厨房的壮汉,赵昺眉头微皱,“店家,那是你的家仆吗,看起来不会说汉话呀。”


    “他是我买的,原来是一个野人,这个贱骨头。”王二娘撇了撇嘴,“花了我50两纹银呢。”


    赵昺一下子没了胃口,他记得抓获的那些野人,是放到官营工坊里了,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荒山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