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作品:《宠妃升职日常

    回到暖香居,辛夷还在愤愤不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仗着自己是钟粹宫的人就这般嚣张,真把自己当主子了,我呸!”


    一旁的叩香道:“我知道这个心屏,是贵妃娘娘身边得脸的宫女,我们从前在内务府伺候时,没少被她欺负使唤,没想到她竟欺负我们宫女就算了,竟然欺负到咱们小主头上了。”


    辛夷嘟囔:“贵妃娘娘怎么宠信一个这样的宫女呢。”


    沈清禾揉了揉耳朵:“你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辛夷吐了吐舌头,手上加快动作,帮主子剪枝灌水。


    门外却传来李珩的声音:“在聊什么呢,朕隔着十丈都听见了。”


    几人连忙请安,辛夷心虚地不敢抬头,沈清禾一笑带过:“没什么,方才去花房取了花,妾正插瓶呢,皇上来得正好,快过来帮妾瞧瞧怎么样?”


    她取了三朵蝴蝶牡丹插在琉璃瓶中间,以珊瑚藤作配,三枝雪柳装饰,比起平日里的插花素净许多,但光珊瑚藤的一抹艳色就照亮了整个屋子,即便简单,却有说不出的好看。


    李珩连连点头,似乎忘却了方才的插曲,陪着沈清禾一同插起了花,一时兴起又叫人送过来许多各色花瓶与鲜花。


    有了李珩的赞助,沈清禾今日算是插尽兴了,单朵千瓣莲配唐松草,千瓣莲在下,唐松草星星点点蔓延在上,佐以三片文竹,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有以两朵千瓣莲作中,四朵花苞依次蜿蜒而上,数片文竹接着攀登,好一出夏日荷莲。


    还有奶油菊与竹叶搭配,芍药与蝴蝶兰作弯月,金蝶兰与鸢尾叶相映成趣,两人直到肚子打鼓才意犹未尽停下。


    用完膳后,李珩索性就在暖香居午歇了,正好试一试沈清禾新调的乳膏,他还拉了沈清禾一起躺下。


    收帘吹灯,沈清禾睡了极其松快的一觉,然而等起来一看,本该鲜花满屋的暖香居却变得一片空荡,她发出灵魂质疑:“我花呢?”


    琼琚憋着笑,指了指一旁几盆出自皇帝之手,怪模怪样的花:“皇上说这些留给小主,都是皇上亲手插的。”


    沈清禾黑了脸,她当然知道这是皇帝亲手插的,她还昧着良心夸了好一会,窃喜自己插得好呢,怎么一醒来,花都没了?!


    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早晨的成果,此刻只剩几盆丑花,她额角跳筋:“一盆都没留下?”


    琼琚头更低了。


    沈清禾咬牙切齿:“皇、上,您、真、是、好、样、的。”


    -


    刚到御书房的李珩打了个喷嚏,江秉信忙叫徒弟小程子把屋子里添暖些,陈德应斜眼瞅着,抢着热茶奉上:“皇上,您快喝口热茶,驱驱寒。”


    李珩确实口渴了,一饮而尽,瞧着一盆盆尽态极妍的花被搬进太宸宫,一边欣赏一边兴奋道:“你们说仙美人看到花都没了,会是什么反应?”


    饶是对皇帝忠心耿耿的江秉信都不由觉得,皇上您真幼稚,他正斟酌间,就听陈德应道:“仙美人自然是喜不胜收,皇上您亲手插的花都留在暖香居,想必仙美人会受宠若惊,念叨着皇上吧。”


    李珩哦了一声,笑容未敛,江秉信这时候道:“奴才同陈公公相觉甚远,奴才觉得仙美人醒来瞧见空荡荡的寝殿,定是懵了,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李珩想象了一下,拍着桌子笑了很久:“朕也这么觉着。”


    江秉信继续道:“早上仙美人插花时,奴才瞧小主满意得不行呢,定是想好了哪盆放哪里,皇上一釜底抽薪,仙美人定是傻眼了。”


    李珩笑得肚子都痛了:“一想到她起来看到花都不见了,朕就觉得乐呵,把那盆夏日荷莲摆御书房,蝴蝶牡丹摆寝殿,这两盆她最喜欢,晚上把仙美人接过来,让她再好好欣赏欣赏,哈哈哈哈哈哈。”


    江秉信嘴角抽了抽,他是不懂皇帝的恶趣味。


    他侍奉在一旁时,察觉到一抹视线时刻追随着他,不用想,定是陈德应。


    陈德应斜眼飞江秉信,这老江,真是会拍马屁,一个区区美人,他也是够弯得下腰,愿意去交好,呵,等着瞧吧,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了,”李珩终于恢复正常,“今日在暖香居的时候,朕听里头吵了几句,说起什么宫女,贵妃,仙美人早上又与贵妃撞上了?”


    此事江秉信早吩咐徒弟去打听了,此时向前一步:“回皇上,倒与贵妃没什么干系,是钟粹宫的一个宫女,借贵妃娘娘的名头为难仙美人,说仙美人一阶美人,不配用千瓣莲。”


    陈德应立马就道:“那宫女认错了,以为仙美人拿的是至尊千瓣莲,这至尊千瓣莲,是贵妃娘娘刚入宫时,皇上您赏下的,贵妃娘娘一直钟爱此花,所以才闹了误会。”


    “朕赏过贵妃,就不准别的嫔妃用千瓣莲了?此等刁奴,放在贵妃身边迟早是个祸害,影响了皇子公主不好,找个由头,让人处理了吧。”


    “嗻。”


    -


    安答应下午才从景仁宫出来,刚踏出宫门便腿一软,喜鹊连忙扶着她:“小主,没事吧?”


    安答应赶紧用力站起,还好没有人看见,她不敢露出疲惫,勉强笑着:“没事。”


    喜鹊信以为真,喜滋滋道:“如今欺负小主的舒答应没了,小主又得了皇后娘娘另眼相待,说不定过几日就能侍寝,真是否极泰来。”


    安答应木楞愣的脸上露出一抹真实的笑,一想到自己终于能摆脱那种灰暗而没有未来的日子,喜悦就从心里滋滋冒出来。


    而且……她见过皇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一颗心早就为英俊神朗的帝王倾倒,在无人看见的日日夜夜里,她整天整天跪在佛前祈愿,终于神明瞧见她,皇后娘娘瞧见她了,即便要她付出什么,即便是孩子,她也愿意。


    到了延禧宫,守在屋里的黄鹂道:“小主,仙美人送来一盆银炭和几盘糕点,奴婢都放这了。”


    安答应点头:“记得替我谢谢仙美人,前几日我绣的那几个荷包给了吗?”


    黄鹂点头:“给了,银丹见了很是高兴,说暖香居就缺荷包呢。”


    自从没有恩宠之后,她的待遇每况愈下,虽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但也单调无味,冬日里的炭更是缺斤少两,是仙美人常常接济她,这份恩她常记心中,从前她也没有能力报答,如今自己说不定能改变如今的际遇,也有法子报答了。


    只是这几日服侍皇后娘娘,宫中的用度提升了不说,每日吃的都是皇后娘娘赏下来的御膳,早不缺吃的了,她摸着鼓胀的肚子,道:“这糕点你们二人分了吧,我今日吃不下了。”


    喜鹊喜不胜收,黄鹂也开心,只是隐约有一丝迟疑,这是仙美人从自己份例里匀出来的,她们两个奴婢分吃了,要是让仙美人知道,恐怕不好吧。


    可见主子和喜鹊都没什么异样,再一想在她们宫里,私底下的事也没人会去仙美人面前胡说,也就乐乐呵呵拿下去了。


    糕点可是好东西,她们宫女一年四季难得分到几回,像之前,安答应自己都不够吃,哪还能分给她们,也就偶尔沾沾仙美人的光,才能吃上几块吃剩的。


    -


    隔了几日,沈清禾再次去了舞乐坊,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只稀稀拉拉来了二十几个人。


    “其他人呢?”


    领头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苏雨硬着头皮:“回仙美人,高婕妤听闻您要了这么多人,在舞乐坊闹了一回,有几个就跟着高婕妤走了,还有几人称病不来了。”


    沈清禾脸色沉了下来:“你们三组先一一跳给我看,缺人我再想办法。”


    首先上场的就是苏雨,几个人虽说算不上多惊艳,但中规中矩,把该学的都学好了,沈清禾点了点头,然后是芙蓉,平心而论,芙蓉跳得还算,身姿曼妙,但沈清禾一眼就看出,她舞姿甚是敷衍,连带跟着一起的八个人连动作都不一致,松松垮垮,难登大雅之堂。


    最后是杏儿,她跳的最为认真,只是一起的几人频频犯错,瞧着惨不忍睹。


    沈清禾一时没有说话,气氛凝滞时,她一挥手,辛夷便提起三个荷包:“今日我来看看,本想是见到大家齐心协力,踊跃夺魁的斗志,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三个荷包今日本想赏给你们,可我瞧着,确是赏不下去了。苏雨,你来拿一个,今日你们跳的最好。三日后我会再来一次,若是跳得好,银子自然会有,但若是跳不好,我宁愿不要这么多人,明白吗?”


    那荷包又大又鼓,舞姬们眼睁睁看着苏雨拿走一个,当众与同伴分了,当场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好好跳了,谁知道还有银子拿,下一回得好好准备准备,一定争取拿到银子!


    回去的路上,辛夷嘟囔:“这高婕妤怎么这样,明明都说好的,她又来横插一脚。”


    “她不闹,我倒是要怀疑,”沈清禾毫不在意,“靶子就竖在那,究竟谁会忍不住,很快就要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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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了。”


    -


    皇帝又不大去景仁宫了,皇后早有意料,宁国公上折告假,宁贵人在宫中寸步难行,太后闭宫不出,皇上已经不需要皇后了,无论前朝还是后宫,她坐在镜前嘲讽似地勾起一抹笑:“快替本宫数数,皇上有几日没来了?”


    岑嬷嬷无声叹了口气,这问,不好答也得答:“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十五还来瞧了娘娘呢,也就是快年底了,前头忙,皇上才不来后宫,您瞧其他几个宫也没去不是?”


    皇后嗤了声:“是没去,今天接高婕妤,明天接仙美人,太宸宫还不够热闹吗?嬷嬷你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堂堂皇后,又岂会计较这些,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宠爱,本宫不需要这些。”


    “也别等年后了,明日就叫皇上来一趟景仁宫吧,让安答应好好准备着。”


    “是。”


    皇后难得主动请皇帝过去,即便不是初一十五,李珩也给面子地去了。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后礼行了一半,李珩便亲自托起来了。


    “可是元旦宴有什么事要同朕说?”还有不到十日就是元旦,整个皇宫都在为元旦宴忙碌着,李珩自然也以为是正事。


    皇后斟酒的动作一顿,神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不是正事,嫔妾就不能邀皇上来景仁宫?”


    李珩没防备她竟会这么说,干笑两声:“怎么会。”


    皇后道:“不过今日请皇上来,确实是有一件事,要皇上参谋参谋。”说着,她轻拍两下,就有宫人将面前的灯吹灭几盏,接着不远处忽起光芒,将一道婀娜身影投在屏风之上。


    接着乐声响起,那道身影抬起手,曼妙歌声倾泻而出,如出谷黄鹂般悦耳。


    屏风后身姿转动,皇后瞧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他正闭着眼,似乎在享受歌声,想必是喜欢她安排的这场惊喜,皇后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曲毕,皇后看过来:“皇上觉得这歌喉如何,若是在元旦宴,可登的上大雅之堂?”


    李珩双腿往前一伸:“皇后觉得好,那自然是好的。”


    皇帝不接茬,皇后难得不恼,她只笑道:“皇上可知道,今日献这一曲的是谁?”


    李珩平日里也爱听些曲儿,不过今日这曲嗓子听着有些陌生,想必不是舞乐坊的歌姬,今日皇后这一出也明明白白,李珩随口猜道:“是你从宫外寻来的?”


    皇后别有深意地摇摇头:“出来吧。”


    那抹身影从屏风后踏出来,纤腰系紧,在冷冽的冬日中,只穿了一袭抹胸搭薄纱罩衣,昏暗的灯光摇晃,平白添了几分暧昧:“妾安氏参见皇上。”


    李珩眯眼瞧了瞧,虽说只见过安答应寥寥几次,但不至于不记得她,平日里素来低着头不怎么出声的温婉女子,如今唱着美妙的歌喉,穿着撩人的衣衫,确实叫他有几分震惊:“原来是安答应,起来吧。”


    皇后似笑非笑朝安答应瞧了一眼:“还不快来给皇上斟酒。”


    安答应柔柔应了声是,她脚步轻轻,一举一动都在房中练了无数遍,只为最凹出最曼妙的身姿。


    李珩饮下这杯酒,一切似乎水到渠成,皇后便起身,欲将侧殿留给他们:“皇上,嫔妾酒喝的有些多了,让安答应服侍你吧,嫔妾先退下了。”


    然而就在安答应满怀期待等待那一刻时,皇帝却站了起来。


    李珩淡淡撇过皇后,没有多看安答应一眼:“既然皇后不胜酒力,朕也回去了。”


    皇后一时愣在原地,乱了头脑,安答应慌乱之下,叫了一声:“皇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不愿意让她侍寝,明明她已经做到了最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昏暗灯光下,李珩面无表情:“给安答应一件披风,送她回去。”


    李珩走出景仁宫的脚步又疾又快,陈德应肥吨的身子跑得呼哧呼哧,连声在身后喊:“皇上,您慢些,夜黑路滑,当心脚下。”


    离去前,岑嬷嬷给陈德应使了个眼色,但是陈德应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为何突然离去,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不应该啊。


    李珩心里头却有一团火。


    皇后什么意思昭然若揭,她瞧不上自己,从前还会装一装,如今连装都不装了,找了个什劳子答应来敷衍自己,把他当做什么,他堂堂大临皇帝,岂是一女子说摆布就能摆布的,好啊,既然你景仁宫不欢迎朕,有的是地方欢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