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抱上神仙大腿,但是个穷的
作品:《我靠心动值在神佛间搞命》 妈妈给她取名‘乐福’寓意平安快乐,一生有福,可自打有记忆以来,鞭打与疼痛是她熟悉的。
原以为当妈的都是如此,直到看到妹妹出世,两人都唤她叫妈妈。
妹妹碗里总有肉,她的碗里是小半碗的饭加上一碗清汤寡水。
妹妹什么都不用做,她要在冬天抱着比她还要大的水盆去河边洗衣裳。
妹妹哭,妈妈亲百般呵护,她哭,只有一顿藤条与责骂。
年幼的她,并不明白,总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听话,不讨人喜欢。
随着年龄渐长,她因长期营养不良,但也慢慢的长成了清秀的小姑娘。
那一年初中,她有好感的男生似乎对她也有不一样的情绪。
在她窃喜在家的晚上,妹妹领着一壶滚烫的开水推开房门,对着她熟睡的面庞洒来。
面容已毁,爸妈也就嘴上说了妹妹两句。
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对妈妈妹妹一直百依百顺,从不敢对她有半句反抗,为什么毁了容学业被毁还不放过她。
在一次妈妈麻将输后的一个晚上,妈妈硬生生的打瘸她的腿来撒气。
几天后,爸爸出意外,妈妈带着妹妹卖了房子一声不吭地丢下她离开。
没有学历,没有样貌,还瘸了腿,看似收留她的餐厅老板,只不过在压榨她,只用给一口饭就能洗碗做卫生的人,上哪儿找呢。
后来,老板的餐厅倒闭,她又找了份清洁工的活。
苦,累,工资低,有盼头。
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她想。
几天前,她在会所厕所打扫客人吐过的呕吐物,遇见了光鲜亮丽的妹妹。
她以为妹妹没有认出来她来,就算认出了,也无关紧要......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就不放过她啊。
妹妹找了社会上的人,半夜跟踪她回家,将她堵在了小巷子里。
踢中男人下怀,她毅然的向墙奔去,没有半点迟疑。
于是变成现在躺在地上头破血流,一身衣裳不整狼狈丑姑娘。
临死之前,她脑海中闪过诸多回忆,值得留念的只有那日平安夜,心仪的少年红着耳朵往她怀中塞的一颗红苹果。
很香,也很甜。
巷口,夜色与破晓绞织的朦胧,一人一糖葫芦,闲庭信步而来,跫音轻巧似无,在杳无人烟的巷子里稳健踩踏。
糖衣包浆硕红大山楂串,映在叶乐福那片灰暗的眸中,意识溃散的她,好半饷迟钝发觉,有人驻足在她身边。
将死之人不求救,能救之人,打趣的俯视于她。
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拿糖葫芦那人,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装,面容俊俏好看,嚼着山楂,半边脸一鼓又一鼓,唇瓣点点糖衣,发出通透的光泽,一双明亮有神的眸子正盯着她瞧。
他居然在看她的脸,不恶心吗?
手上的山楂串一定很好吃吧。
她很想这么说,但无开口的力气。
“不恶心,我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丑的人了。”
“不好吃,贼酸。”
“需要我救你吗?”男子的声嗓低沉且沉稳,带着笑。
不,她嚅动唇,不知他能否看得懂。
好不容易决心一死,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稀奇,贪生怕死,人之本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咯。”耸耸肩,他咬下一粒山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我给你通知家人吗?”此话一出,祁烊略感惊讶,人家都不要他救了,他就应该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晨幕间的早贩寻找美食。
家人?哪还有什么家人,她的容貌,交不到朋友,等警察来,随便藏哪儿,不过就算有坟,终会淹没蔓径荒草中。
叶乐福摇摇头,实则不过微弱一动,气若游丝。
吃糖葫芦之人拧眉深思,忽地噗嗤一笑,笑声清朗。
他蹲低身,意识渐昏的她,勉强将人瞧清晰一些,但也真的就清晰一些。
他竟然不恶心她的容貌,不转身逃跑,还神神叨叨的。
“突然想做一件好事,不如我给你办后事,骨灰分三份,两份南北极,一份赤道,怎么样?”他笑着,乌沉的眸子微弯,眼下一颗泪痣很醒目。
她与他素不相识,何谈仇怨,竟要被他全球扬灰。
你听得见我说话?后知后觉的叶乐福瞳孔一缩,却连惊讶得睁大双眼的劲都没。
“我给你挑最逼格的地方,保准你没见过的......”祁烊的手指揣摩着下巴,似乎定好了位置。
可以帮我把腰封中方糖放到我口中吗?
那是每晚打扫会所,都会拿走桌前客人不要的薄荷糖,每日一颗含于口中,告诫自己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甜。
吃糖葫芦男人,伸出托腮的手,在她腰间摸索会儿,找出一把糖果。
你真的能听见!
叶乐福惊愕,却连长大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那人眨眨眼,撕开袋子塞进她的口中。
你是鬼差来勾我的魂吗?
“鬼差?”祁烊轻声一笑,仿似听到什么笑话,“我可比他们高大尚多了。”
“还有什么心愿吗?”祁烊忽地放软了声,轻声细语,问得好生温柔。
叶乐福努力睁大眼,想把他瞧得仔细,起码能看见他的模样,生前给与她关怀之人,她...好想看个清楚。
可眼皮太沉,她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一颗泪珠从眼尾滑落,没入鬓间。
你能陪我等鬼差来吗,我一个人害怕。
她这一辈子从不曾要过什么,她知道,开了口,也不会有谁成全,也习惯了不去讨要,人之将死,如风中残烛,任性一回。
陪着她,直到她断气。
叶乐福在心底,低声央求道。
“好,你别怕,我陪你。”祁烊蹲下在她身旁,咬着糖葫芦,手撑着脑袋陪她。
晨曦的寒露弥漫整个小巷,几声鸡鸣狗吠,稀稀落落起早奔波伴随那人悠闲咬糖葫芦声,像首不知名的曲儿,不好听,但却令人安然入睡。
口中那又凉又甜的糖有些硬,却温润地甜了心和口,不尽人意的一生,在最后的顷刻,那人给了满满的温柔与疼惜。
丑陋的容颜,断去气息那一瞬,笑容绽放。
“啧,我来的刚刚好。”一道平淡如水的身在半空中响起,一名穿着黑色西装,像极了房产中介的身子漂浮在空中。
见他信手一挥,一道白光从死尸身上闪进肩上布袋中,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口中多了根雪茄。
一身推销装扮驼个补丁布袋抽着雪茄,真是别具一格。
赵驿官缓缓的吐出一口白烟,“祁烊天尊,相请不如偶遇,老地方来一波。”
祁烊咬下最后一颗山楂,随手一扫,地上的女尸凭空消失。
“改日,今日我要帮她挫骨扬灰。”祁烊眉头一挑淡淡道。
“呦呵,没想到你还会做好事,扬灰不耽误半刻功夫。”抽了几口烟,赵译官一脸解了瘾头舒畅,吐了几口烟圈,想到什么,又懒懒道:“算了,麻将三缺一不得劲,改日在战。”
赵译官打了个响指,身形消散在巷口。
方圆百里,黄沙漫天,凄凄惨惨阴风拂过,叫嚣声更响亮,连带卷起一圈风沙,消弭在正中三身影各自正襟危坐于一张方桌周围,此处谁亦不敢靠近。
“昭修罗,你这牌咋打的。”赵译官夹着烟吞云吐雾,手轻点着桌面。
唤做昭修罗的,直挺挺的盘腿而坐,怀中抱着一盆土,妖艳及凝结千年寒冰的眸子闪着纠结,最终手中落下一张三牌。
“一张三。”昭修罗淡淡扬嗓。
赵译官看着手中唯一张牌,气得呼呼作响,“要不起。”
祁烊面容平静如水,波澜未兴,以为当地主输的要脱裤衩子了,结果就这,他面不改色放下一张四牌,又出了一张,“一张三。”
“要不起。”
“要不起。”
两道声线一同响起。
赵译官手上烟斗一抖,盯着莲修罗手中剩下的一张牌,两撇胡子输得气的老高,对着同是地府的牌友,“你丫,是不是缺心眼,最后两张三你打一张。”
昭修罗睨了个少管我的眸子。
“赵译官只怕是输得连烟都抽不起了。”祁烊变出一把纸扇用力扇,扇骨快要吃不消,发出微微崩裂声。
赵译官给他个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眼神。
“我们输了,时间到了。”只输一局的昭修罗起身抱着带来的一盆土和赢资飞快消失。
赵译官双目瞪圆,连七块的烟都忘了抽,看着消失的地方,忍不住道:“好家伙,没想到他这么热爱工作,时间掐的比我还准。”
“孟婆文判呢?”祁烊有些异样,问出今天困惑,平日都是四人一桌麻将。
今日改打牌了,还拉上镇守禁地的修罗。
赵译官猛吸一口烟,面露沧桑,俊俏的太阳穴,隐隐青筋跳动。
一群鬼差趁着他们喝阎王喜酒,集体叛逃替换了阳间人寿去谈爱情。
带头的是孟婆,拿着霸总的团宠剧。
若强行带回又扰了轮回秩序,只能任由他们阳寿尽,重归地府。
神TM的爱情。
“法不责众,挺高明的。”
赵译官无力捂脸,这么好事怎么就瞒着他。
“反正天尊也闲着,就帮我收收魂。”赵译官手心一转,一条补丁布袋朝祁烊脸上盖去。
祁烊往边上一跳脚,躲过收魂袋,正了正身子,微微一笑,姿容俊俏,“这事岂是我这等高贵身份做的,赵译官忙去吧,我随便逛逛。”
逛逛......赵译官忽地脑阔疼,上次他逛的时候把十八层下油锅业火息了,上上次逛的时候,千年寒冰溶了,上上上次......
故此地府石门上刻有祁烊天尊不准入内,于是他们百年来打牌便在一条荒废黄泉路,既不算地府,也方便办事,一直都相安无事。
地府刚经过一场叛逃,可禁不起他瞎折腾的。
“油锅我还没泡过。”祁烊托腮,一脸认真。
“听说京城烤鸭好吃的很。”赵译官改变策略。
“味道就那样吧。”
“西江的凉拌折耳根很nice。”
“过得去。”
“安城的靠烤老鼠很哇塞。”
“你竟然有这个喜好。”
......
一连报几个菜名,赵译官绞尽脑汁夹着烟屁的手青筋暴起。
“我又不想逛了,把那个几个月前我收尸的魂魄,若在的话过来陪我聊会儿天。”祁烊满口云淡风轻,很是善解人意。
“天尊是指.....叶乐福的女魂?”即使鬼魂千千万,如涛涛海水,赵译官却对祁烊口中之魂颇有印象,魂魄干净纯良泛着黄光,当是有福气的命格,可百世轮回皆是苦命横死。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叶乐福,原来是那女魂的名字。
“那只小魂确实还在,她命本还未下来,天尊怎么想起她了。”
“嗯...就是好奇她长什么样子。”
昨个儿,经过闹街,糖葫芦喝卖,勾起他淡淡思绪,晨光薄暮,明明是张丑脸,在最后,竟扬起笑,新阳光辉打在她脸上,呃...丑爆了。
那样有福气的魂魄死后魂体脸上伤痕即失,他还未一睹芳容,魂便被赵译官收走。
上演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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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恋,往往都是从好奇开始?
赵译官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看穿赵译官想法,祁烊语气平平,“她死前是我陪她,尸体还是我给她烧的,我现在见她,要她在我面前磕头感谢我,有问题吗?”
“是没问题,只是那女魂问我,她一心向善,命运坎坷,却从不怨天尤人,为何一生全无半点幸事,是不是哪一世恶贯满盈,需要那世偿还。”
“我说这都是上天脑抽给你写的命。”
可不就是么,赵译官替她算过,她的第一世,福运加身,功德无量,不是抽风怎么能后来都是安排百世苦难。
祁烊眉头一挑,赵译官话中有话,他可无半点心虚。
“她又说,若有幸遇见写他命的仙......”
赵译迳自截断尾句,未接续下去,忽而挂笑,去办祁烊要他办之事,将女魂领来,并且非常认真严谨,向女魂魂叮嘱。
“来,见过给你批命的神,别忘了恭敬行礼磕头。”
本来一脸很淡定的女魂,听见‘批命的神’四字忽地仰起头,眼里泛起两团火。
祁烊来不及说‘不用’,脸颊轰上一击巴掌,力道很大,在他脸上软软的,像阵轻风。
祁烊被女魂扇了一巴掌,刚好一眼见赵译官以抽烟掩去嘿嘿的笑。
“大胆,怎么这么无理。”赵译官呼出一口白烟,手轻轻一挥,女魂被迫双膝跪地,伏地不起。
“罢了,误会而已,一掌打不疼人。”祁烊手撑着脸,替她说话,左右不过是赵译官的恶作剧,较真就掉身份了。
在说区区一条魂魄,岂能伤神半分,连挠痒都算不上。
“小鬼,你抬头,还记得我吗?”
叶乐福闻言,缓缓仰头看他。
噙笑的男人,模样干净飒爽,论好看,隔壁的男鬼略胜一筹...不,好几筹,但他笑起来,没那男鬼阴森惨白,赢了几分鲜活。
黑色连帽卫衣,印着肤色白皙,高挺的鼻梁,笑弯的眉眼,还有.....眼角一颗细小的泪痣。
那日晨曦,模糊却温暖的姿容,与眼前这人融合,仿佛覆在眸上的薄雾,被风吹散,清晰起来。
“是你...”叶乐福认出他,离世之前,她最留恋的光景,中正是吃糖葫芦之人。
没想到,陪她断气之人,居然是个仙,意外的是,仙竟然长的这般,跟凡人一般平平无奇,无半点仙气。
“对,是我,我可是守着你断气。”
“......”叶乐福看着他,不说话。
嗯?
怎么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他脚下,感谢他陪她,来生做牛做马以身相许之类的。
估计是过奈何桥记忆错乱了。
“那日,我吃着糖葫芦蹲在你边上。”祁烊提醒道。
“.......”叶乐福仍旧看他,不说一句。
“给你烧成灰,如你所愿,三分二的灰在南北极,剩下的在非洲。”
他更是请了丧葬队吹拉弹奏,甚至现场857嗨了三夜。
消除那群人记忆还用了不少的神力。
牛掰啊,一个尸体吃三场席,赵译官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我还给你录像了,等下给你看。”
“......”
没良心的家伙,祁烊看她安静的脸,确实不见半分感动,似他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你不是很忙吗,赶紧去办正事,要是阎王知道聚众打牌,指不定又来编排我。”祁烊没忘记一旁还杵了个看戏的,只差没送他一个滚字。
“等会给我发一份,我要见识下南北极怎么蹦迪,半小时后我来接她。”赵译官想留,八卦还没看够呢。
一步三回头,许久才掐诀咻的白烟消散。
“跑的可真慢。”祁烊懒得搭他,见女魂仍跪着不动,出声道:“来这边,我变一盘大白兔奶糖给你吃。”
叶乐福静默未答,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他,似乎困惑天上的人真长这样。
祁烊更是大大方方任由她看,换了个一手托腮的姿势,让她看个够。
“在想我怎么长一张凡人脸,没半点仙气?那你觉得我们应该长什么样?一身白衣诀诀?长发飘飘?举手投足全是仙风傲骨?”他撩拨下额头的细发,举手投足,充满风骚自信。
哎......哪哪都是看脸的世界啊。
“你...为什么要...害我?”太久不曾开口讲话,她嗓子沙哑,字字结巴。
“嗯?”
天地良心,神仙害人要被拉去雷劈的,更严重要去历劫,他是吃饱撑着去害人。
“我的上一世...”叶乐福小脸间,淡淡怨怼,魂体甚至因激动,变得混沌不明。
“我目前只是审核你们凡人命本的代理主管,天地下那么多人,我哪能真的一个个去看,你们的命苦,若一个个跟我要一个交代,那我身上的担子,压都压死了。”
“那我...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叶乐福维持着跪姿,小拳头紧紧握着。
“许是前生作孽太多,有因既有果。”
人的一生该得到多少,不是他们决定,是因,是果,命本都是一世一世积累与抵消。
即便没有他的审核,有不妥地方,后半生会自动补全,亦或下一世也会在命本上出现,给予补偿与惩罚。
“你看你,死都死了,计较这么多干嘛,别跪着,坐下,吃糖。”祁烊起身,拎小猫似地,把她捞到椅间坐定,递糖给她。
女魂真轻,比头发丝还轻巧。
糖果在他手上,叶乐福迟迟不接,并非不食,而是....她无法接。
“我......”
奶香的糖,对叶乐福来说,只是幻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