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献祭
作品:《椒盐鸡软骨在柯学世界双修花秀[剑三+柯南]》 【苏格兰是日本公安的卧底,抓回组织,或就地格杀。——Rum】
桌面上的两部手机同时发出短促的振动声,然后回归平静。
琴酒放下刀叉,打开邮件扫了一眼,随即缓慢地将视线移向坐在餐桌对面的男人。
李系却如同没有发觉邮件的到来,也没有感知到琴酒满含探究的视线一般,自顾自享用着他的晚餐,直到吃饱喝足,才拿起餐巾一抹嘴,站起身说道:“我走了。”
“咔哒。”
琴酒的伯/莱/塔从桌沿探出,黑洞洞的枪口仿佛藏了一个深渊,欲将胆敢抽身逃离之人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站住。”
琴酒低哑的嗓音如同冰川下涌动的暗流,混杂着冷厉的杀意,盘旋着缠绕上李系的身体。
李系刚刚把手机拿在手里,回首瞥了琴酒一眼,停下往墙边衣架去取大衣的脚步,冷下脸道:“琴酒,你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没有接他的话:“坐下。”
李系不打算如他所愿,原地转了90度,面朝着琴酒的方向,冷笑一声,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值得你拿枪指着我?”
琴酒阴冷的目光牢牢锁在他染上些怒意的面上,似乎试图从中看出什么。墙上挂钟的分针走过了两个小格,银发杀手终于缓缓开口。
“苏格兰是老鼠,朗姆的消息。”
李系不说话,以同样阴沉的神色回视着琴酒,两方强大而傲然的气场在这间小小的安全屋中炸开,相互碰撞、摩擦,却始终无法突入对方的领地。
钟表里秒针走动的声音在极致的静谧下格外突出,如炸弹计时的倒数,每一秒都将室内危险的氛围推向下一个等级。
李系嗤笑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衡。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再迁就琴酒的无理取闹,一甩长长的马尾,转身迈步往外走。
“砰!”
随着子弹出膛炸裂的巨响,李系顿住脚步,慢慢转动脖颈回头去看仍安坐在餐桌旁的琴酒。
挂钟下方,平整的白色墙面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圆洞,边缘一圈焦黑,伯/莱/塔常用的帕拉贝鲁姆子弹牢牢嵌在其中。
“坐下。”
琴酒再次命令。
李系转了个身面对琴酒,抿着唇一言不发。
琴酒握在手里的伯/莱/塔还冒着稀薄的尾烟,他微微转动手腕,枪口对准的方向由和人擦肩而过变为正对心口。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琴酒下达最后通牒:
“阿玛尼亚克,坐下。”
李系的眼中没有丝毫畏缩,他脚下没动,手上却解锁了手机屏幕,点了几下,快速查看一遍朗姆群发的邮件,冷笑一声,拨出一个电话。
他在琴酒的枪口下把手机放到耳边,等待对方接通。
高层公寓的窗外飘着细碎的小雪,凛冽的寒风被严密的防弹玻璃阻隔,然而室内并未因此多出一丝暖意。
收拾得简洁利落的餐厅里,两人一坐一立,谁也不肯先动一下,手机中隐隐传出的拨号音显出异样的绵长。
挂钟的秒针“哒哒”地走过了三十几个小格,电话终于接通。
“什么事?”对面传来的男声在经过电子信号的传输后有些许失真。
“你收到朗姆的邮件了吧?”李系冷声问道。
对方沉默了几秒,回道:“收到了。”
“那就好。”李系的视线从未由琴酒那对冷绿的狼眸上移开,他对电话那头的人下了冰冷的严令,“不管有谁在追捕苏格兰,你都必须给我拦住他们,拦不住的,杀。”
琴酒眸中的冷意愈盛,握枪的手臂也绷得更紧。
“接下来,抓到苏格兰后,要么等我亲自过去,要么……”他的语气异常平稳,“你代我处决。不存在活着抓回组织的结果。”
“听明白了吗,莱伊?”
赤井秀一的声音凝滞了片刻,答道:“明白。”
李系挂断电话,不再去看琴酒,换了方向走到与餐厅连通的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手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悠扬甜腻的歌声瞬间打破了室内冷肃的气氛,好像方才那些对峙、威胁都不曾存在过,有关“死亡”与“背叛”的话题从未在这间明亮的房屋里被提起。
歌谣祭在临近年末的时间,为全日本的各个角落带去了欢乐与温馨,它无视人心的阴暗与变幻,自顾自地将希望的光燃起,投射在每一个适宜或不适宜的地方,等待着纵身扑向那份温暖的飞蛾,再用宽容广阔的拥抱,将其碾碎,永远汇入那片灼热的焰火。
琴酒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往日瘫在那里看电视的人会时不时问出的那句:
“琴酒,你觉得这个唱得怎么样?”
“琴酒,我觉得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琴酒,你说……”
“琴酒……”
直到歌谣祭的最后一支歌曲结束,主持人向观众告别,两段节目之间的广告出现,这间屋子里也没有出现综艺节目以外的声音。
餐桌上的手机振了两声,屏幕亮起,显示邮件来自朗姆。
琴酒收回投向客厅的视线,单手打开了邮件。
“朗姆的消息。”他开口道。
“苏格兰已经由莱伊处决,波本见证。”
“你可以走了。”
李系没有立刻动身,等到眼前的广告播完,才慢吞吞地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是吗?”他轻飘飘地说道,从柔软的皮质沙发中站起。
琴酒以为会从那侧着的身影中看到些落寞与遗憾,或是愤怒、失望……
可什么都没有。
那个曾与苏格兰共同行动长达两年,把身边另外两个下属都与自己解绑,独独留下苏格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仅亲自下达了比朗姆的“二选一”更加严厉的死令,而且在收到苏格兰确认死亡的消息后,依然毫无波澜。
他不再是那个一根点燃的香烟就能激得跳脚的小鬼。
正如阿玛尼亚克早已不是琴酒的下属。
长马尾的男人披上纯黑的大衣,打开公寓大门,毫不留恋地迈了出去。
房门与门框碰撞的响声不轻不重,听不出一丝情绪。整间屋子在这一声响后,又重归宁静。
琴酒坐在餐桌边,将手里举了许久的伯/莱/塔放在桌上,缓缓闭上眼。
半晌,他睁开双眼,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灵活地轻点几下,打开了一个隐藏得很深的界面。
东京都的地图出现在屏幕上,一个红点正沿着远离这座公寓楼的方向快速行进。
-
“莱伊!”
降谷零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如利剑一般刺向赤井秀一。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压制住杀了眼前男人的冲动,努力将视线从幼驯染还带着温度的尸身上移开,让头晕目眩的自己维持住应有的行动和表情,怒视那个站立着的长发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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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的命令是把人抓回去!”
赤井秀一脸上染着飞溅的鲜血,带着人体温热的血液在冬夜的寒风下迅速失去了鲜活的温度。他左手握着的S&W M29的枪口残留着青烟,昭示着顺着天台墙边滑坐在地的人胸前血洞的来源。
“朗姆的命令是活着带回去,或就地格杀。”赤井秀一冷静地回道,“波本,你为什么这样慌张?”
降谷零的呼吸乱了一瞬,随即咬着牙用更加恶劣的语气回怼:“朗姆既然先提出活着带回,就说明要从……说明还有话要问。你这么急着动手,是不是心里有鬼?!”
赤井秀一侧身背对着他,垂眸去看苏格兰死寂的面容,只觉万分遗憾。但波本还在这里……波本虽然先前和苏格兰关系比较近,可他现在已经是朗姆手下的人,赤井不敢赌这其中的变数。
“我执行的是阿玛尼亚克的命令。”赤井秀一解释道,“与朗姆不同,阿玛尼亚克对于这件事非常生气,下令务必处决,不留活口。”
“阿玛尼亚克?”降谷零想过一些可能性,唯独没有想过下达处决命令的是那个人。
“你来确认一下吧,波本。”赤井秀一平静地说出了最残酷的话,“由你向朗姆汇报。”
“这样对你,对我,还有阿玛尼亚克,都是最好的选择。”
——顶头上司下令,昔日队友执行,最后由叛离这个小队后投入朗姆麾下的波本确认,所有人的嫌疑都得以洗清。
只有为了迎接光明的到来而独自行走于暗夜的卧底警察倒在了这场冬夜的飞雪中。
用他温暖的,跳动着的,滴落着鲜红血液的心脏,换取了他所珍视的人纵身飞往太阳的希望。
降谷零不知自己是如何在莱伊的注视下一步步来到诸伏景光身前的。
他缓缓蹲下,尽力控制着自己伸出的手不颤抖,他背对着身后的长发男人,金色碎发半遮的眼眶微微发热,失去血色的双唇微颤着反复抿紧。
他最后一次将指腹轻轻按在幼驯染的颈侧,感受着在凛风中快速下降的体温,以及再也无法触及的搏动。
半分钟后,他收回手,蹲在原地,微垂着头,声音异常平静:“确认死亡。”
赤井秀一沉默着,在心中为勇毅的卧底警察哀悼,片刻后转身离去。
降谷零仍在原地,像是与面前的尸身一同去了另一个世界。
铁质楼梯上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听不见了,他才拿出手机,编辑邮件,选择收件人朗姆,发送。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在幽暗的雪夜中显得格外刺眼,屏幕重新暗下去后,降谷零抬头,终于有勇气正视诸伏景光的面容。
他合着双眼,没有一丝挣扎,也没有分毫恐惧。他那样的平静,与降谷零曾见过的睡颜没有任何差别。
“……Hiro?”
降谷零的声音颤抖着,轻轻叫出那个被埋藏在记忆深处许久的名字。
夜风卷着雪花飞过高高的天台,没有声音回应他。
再也不会有声音回应他这一声“Hiro”了。
降谷零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下天台时,心中已然被利刃割得血肉模糊,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而外人看去,他仍是组织里首屈一指的,神秘而骄傲的情报专家,波本。
他站在这座大楼前,回头忘了一眼遥不可及的天台,上车离去。
白色的马自达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十分钟后,银灰色兰博基尼在大楼前稳稳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