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


    林晚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恍然大悟：


    “demo的问题不是偶然，你早就知道星耀有内鬼，故意让他偷？


    怪不得这两天你会这么淡定，闪影的崩溃在你计划里！”


    顾淮没有否认。


    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回过神才发现林晚看他的眼神里掺杂着恨意。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有利用价值，连知情权都不需要？！”


    林晚问出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蠢得发笑。


    亏她还以为顾淮这两天是良心发现，为了弥补冤枉她而配合炒作，帮她博流量。


    没想到这全在他计算里，她竟然又一次被顾淮利用！


    “林晚，你也利用了我。”


    顾淮有点慌了，急着解释反而让话变了味，


    “我们共事五年，作为搭档应该有默契。


    这种程度的相互利用，算得了什么？”


    “算我蠢。”


    林晚有些自暴自弃，硬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顾大总裁，直播合作彻底终结，你回去吧。


    我要休息了……”


    “等等林晚，答应我一件事！”


    顾淮走到林晚面前，像一堵墙挡住了她的路：


    “闪影快不行了，你继续直播不会有什么发展。


    回星耀，秦屿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


    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能……”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肩膀被一只手抓住，把他使劲往后拽。


    “你给我起开！”


    凌霄气得顾不上辈分，


    “大晚上骚扰晚晚姐？！我这个保镖还在呢！”


    “怎么哪儿都有你……”


    顾淮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脸色比窗外的夜色都黑。


    他转身出去，只对林晚说了一句：


    “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早点休息。”


    顾淮还没走远，凌霄对他做了个鬼脸，接着又凑到林晚身边。


    “晚晚姐，我都打听清楚了——


    闪影后台系统崩溃，正在紧急修复中。


    我看秦屿电话里着急上火的样子，估计这回是遇到大麻烦了……”


    凌霄虽然不了解事情全貌，但直觉非常准。


    秦屿这回的麻烦，还真不小。


    “老板，代码已经在修复，预计……预计需要至少48个小时……”


    “你到底干什么吃的？！四十八个小时！


    你知道我要损失多少用户，多少流量？！”


    秦屿一回公司就听到这个噩耗，差点把烟灰缸砸到CTO头上。


    但偏偏这个时候，公关总监匆匆敲门：


    “秦总，不好了！有势力对我们下黑水，出了各种黑稿……”


    距离闪影软件崩溃，其实还不到十分钟。


    但各种涉及技术偷窃、软件安全、用户信息安全的黑稿已经覆盖全网。


    “怎么会这么快……”


    秦屿看着划过一篇篇报道，脑中闪过一个人，


    “难道是星耀？是顾淮！


    他早就准备好了？！”


    他点开顾淮的热浪社交账号，赫然发现对方更新了一条：


    “我第一次在闪影直播就出这么大乱子，体验感也太差了。


    @闪影秦屿，敢泄露我这个VVIP用户的个人信息，法庭见。”


    “果然是顾淮……”


    秦屿血压飙升，两眼一黑，差点站不稳。


    此刻他的愤怒盖过理智，立刻给安插在星耀的间谍打去电话。


    “周安，你拿了我这么多钱，就这么坑我？


    你特么都混上副总监了，demo有问题都不知道？！”


    秦屿吼完，电话里沉默了好几秒，没有出声。


    他正疑惑，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秦总是吧？周安涉嫌商业犯罪，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我是他的上司，星耀CTO，裴铮。”


    “是你？！我知道了……demo！就是你埋的雷……”


    秦屿终于想通了这一点。


    可他话还没说尽，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


    “唉……”


    第二天，林晚一觉醒来，发现全是坏消息。


    屋外天降大雨，她的种地计划泡汤；


    新闻里秦屿住院、闪影危机，连软件都还没修复好。


    但对她最不好的消息是——


    不能直播了。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热搜热度，一夜之间消散。


    “顾淮这家伙……故意摆我一道！！”


    林晚自己气归气，也没忘了进粉丝群，打算好好安慰下粉丝。


    但是她没想到，群里热度不减，大家依旧活跃——


    秃头战士：【来磕糖！淮晚CP向视频，这回是BE风味，慎入啊】


    Momo:【啊啊啊啊！】


    Momo:【悬而未决的答案，月色拨弄人心……大大！你太会了！】


    孤独北风：【哥都看哭了】


    秃头战士：【（害羞）昨晚太满足了，激情产粮】


    秃头战士：【直播突然中断简直是神来一笔】


    第三届熬夜冠军：【我懂你，仙品！】


    ……


    “你们倒是心态好……也没人为我的事业担心呐？”


    林晚潜水了几分钟，嘴角慢慢勾起。


    她忽然觉得满足。


    下一场雨，停一场直播，其实也不算什么。


    流量散了就散了，她也没办法。


    只能等雨过天晴，从头再来呗！


    中午。


    大馋小子凌霄准点到达，一来就往厨房钻：


    “晚晚姐，中午吃啥？”


    “来得正好。”


    林晚招呼还算趁手的小助理，


    “你把菜都端到饭厅，陪外婆先吃。我去给你小舅送饭……”


    林晚已经给陈墨送了两个月饭，但只有今天，他家大门虚掩着。


    “陈墨？”


    她进门，发现客厅没有人，


    “你在家吗？我进来了。”


    无人回应。


    林晚找了一圈，楼上楼下竟然都没有陈墨的身影。


    就在她准备回家找凌霄的时候，突然发现——


    通往地下室的铁门打开了，里面隐约透出灯光来。


    “难道他在地下室？”


    林晚还是第一次走进陈墨家的地下室。


    这里通道狭窄，只有昏黄的顶灯，湿气堆积让人难受。


    她往通道一直走了快十来米，才看到尽头有两个对立的房间。


    “陈墨？你在吗？”


    她推开右手边的门，却在下一秒惊叫出声！


    正对着她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油画——


    这是一个男人的头像，五官扭曲模糊，面容像地狱怪兽一样可怕！


    最可怖的是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行逼真到能渗出腥味的血泪！


    “你来了。”


    一只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按住了林晚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