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凯瑟琳抱着厚厚的实验数据资料和商业企划书独自走进尼日斐花园。


    出乎她意料的是,简和宾利选择了海外度蜜月,不得不提前启程。这样一来,能留下来与她详谈合作的人,只剩下达西一人。


    伊丽莎白在尼日斐花园的早餐厅接待了妹妹,听闻她此行的来意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达西先生还在书房里与奎因先生谈话,不过我想他们大概快结束了。”


    凯瑟琳饮了一口温热的红茶,神情平静:“不急。我昨天给达西先生递的拜帖是约了下午三点见面,我来得早而已,现在才两点半。”


    伊丽莎白原以为凯瑟琳来尼日斐花园只是顺道探望她,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正式地递了拜帖,而且她刚才又提到“来与达西先生商谈合作事宜”,顿时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合作事宜……是什么?我能知道吗?”


    凯瑟琳:“你当然能知道,莉兹。不过,且让我先卖个关子。这个事情说来话长,我可不想重复同样的话。一会儿你也一块儿到书房里,我再向你和达西先生说明。”


    这话彻底激起了伊丽莎白的好奇心。她深知凯瑟琳一向心思灵巧,总能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奇思妙想。


    伊丽莎白:“简在知道玛丽已经有了心上人,还在做前往美国的准备之后,总说玛丽是家里想法最多的一个。要我看啊,你才是点子最多的班内特。”


    凯瑟琳哼哼笑了一下,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走,八卦道:“新婚生活如何?”


    原本还在言语讨伐凯瑟琳的伊丽莎白表情顿时卡顿了一瞬,脸颊泛红,佯装嗔怒:“凯蒂!有你这么打趣姐姐的吗?”


    凯瑟琳一脸无辜:“什么呀?我只是关心你婚姻生活适应得如何,和达西先生相处是否愉快罢了。” 她顿了顿,又装作懵懂地问:“莉兹,你刚才想到哪去了?”


    伊丽莎白:“……”


    前一秒还满脸坏笑的人,转瞬就变得一脸正经,仿佛前一秒的人是假的似的。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知道福尔摩斯先生为什么没来参加婚礼吗?”


    凯瑟琳没料到伊丽莎白会提到麦克罗夫特,只得装作不解:“为什么?他和宾利先生、达西先生不是朋友吗?”


    伊丽莎白看破不说破:“达西先生说他无法参加婚礼是因为公务繁忙,近日都不在英国。不过吧……”


    “不过什么?”


    “不过,达西先生还说,虽然福尔摩斯先生没能亲自到场,他写了信寄来,还特意在信中提到了你。”


    凯瑟琳微微一愣:“提到我?”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信里说,你现在是白厅内政大臣秘书处文员,如果有任何需要,联系不到他的时候可以直接联系你。你从来没有在给家里寄的信中仔细和我们说你在政府中是什么职位,连我初初听说的时候都大吃了一惊,原来你在伦敦已经这么如鱼得水了。说实话,我真是为你高兴,也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低调,连爸爸妈妈都不告诉。”


    凯瑟琳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麦克罗夫特的用意。她明面上确实在白厅中挂着一个文员的任职职位,是对真实工作内容的掩饰。麦克罗夫特在给达西的信中强调这一点,一是为了认证她职位的真实性,二来也是在为她之后言行的可靠性做背书。


    不过伊丽莎白可不知道她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当是自己妹妹和这位麦克罗夫特先生前缘未尽。


    “你在伦敦的时候,和福尔摩斯先生关系如何?就没有什么进展吗?”


    凯瑟琳笑笑:“办公室恋情总归是不太好的,莉兹。”


    明面上看,她现在和麦克罗夫特的职位都在白厅,说他俩是同事也不为过,这么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见她不打算细说,伊丽莎白也不再追问。正恰在这时,楼上书房中的会谈结束,达西送别了奎因先生,听到仆人说新婚妻子和小姨子正在一起,便步至早餐厅。


    “下午好,班内特小姐。”


    伊丽莎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这是达西在和凯瑟琳打招呼,“我还以为班内特小姐是简。”


    达西走到伊丽莎白的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总是要习惯改变的,莉兹。”


    伊丽莎白:“要是玛丽和皮尔斯先生也结婚了,班内特小姐还真的就只剩下凯蒂一人了。”


    凯瑟琳扯扯嘴角,“其实也可以不冠夫姓的……”


    达西挑眉,对凯瑟琳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法律上确实并没有强制要求已婚女性必须改姓。”


    伊丽莎白抚上达西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只是,如果一位已婚女性不使用丈夫姓氏,尤其是在上流社会或正式场合,一定会引起社会关注或不被理解。”


    凯瑟琳耸了耸肩:“是这个道理。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找你们聊冠夫姓和婚姻的。可以移步至更私密的房间内说话吗?”


    片刻后,三人移步至了书房。


    伊丽莎白坐在达西身边,满脸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凯瑟琳斟酌开口:“首先,我必须要说,福尔摩斯先生告诉你们我在政府白厅任职,确有其事。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们,这也是我一直对家里人隐瞒的事情……”


    伊丽莎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凯瑟琳不用问也知道她十有八九想歪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莉兹。你不用这么紧张。”


    伊丽莎白:“那你把氛围渲染得这么神秘做什么!”


    凯瑟琳摆摆手,语气随意得如同在饭桌上聊家常似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一个合法的男性身份,名叫查理·班内特,现在正用这个身份在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就读化学系。”


    伊丽莎白:“……”


    达西:“……”


    这叫不是什么大事?这比她和麦克罗夫特隐婚更令人震惊好吗?


    凯瑟琳见姐姐姐夫二人不吭声,又接着道:“这件事情政府内部高层也知道,不过更具体的情况请原谅我不能多说,毕竟有些内容涉及到政府机密。”


    达西:“那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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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突然告诉我们这个秘密?”


    凯瑟琳:“因为我需要来和你谈合作,合作的前提是互相信任,所以能向你们坦白的事情,我还是认为与你们实话实说会更好。”


    达西惊讶:“合作?”


    凯瑟琳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我以查理·班内特的身份在剑桥就读期间,研发了一种新的牙膏配方,我称之为‘防蛀牙膏’,顾名思义就是防止牙齿生蛀虫。这些是牙膏的真实实验数据……”


    她从文件中抽出几张整理了完整数据的纸张,一一在桌面上摆开。而后详细阐述了产品的配方研发思路、作用、特点、销售思路等等。


    “我以剑桥为起点,校内学生、教授及工作人员作为客群目标,售卖了一周。第二周时与剑桥的商店合作,客户人群扩张至整个剑桥。两周内的完整销售数据……”


    凯瑟琳滔滔不绝地将所有准备好的内容都仔细叙述,对于达西提出的问题也做出了解答。


    达西抬眼:“你打算用两周的数据,说服我给你一条生产线?”


    “不是说服。”凯瑟琳语气平稳,“是证明这不是一次性的实验。”


    她伸手,将其中一页翻到标记处。


    “剑桥校园内的第一批试用人数六十八人,其中五十一人连续使用超过七天。没有广告,没有价格补贴。”


    “学生愿意试新东西。”达西说,“那不等于他们会付钱。”


    “所以我记录了复购意向。三十九人明确表示,如果可以长期购买,他们愿意持续使用。而第二周商店内的销售数据也再一次印证了这一数据的正确性。”


    达西的手指在纸面停住了一瞬。


    “你怎么知道不是香味取巧?”


    “我做过对照。”她答得太快,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无香版本,反馈依旧接近。”


    达西:“就算市场成立,配方呢?你凭什么认为它适合工业生产?”


    她从文件里抽出另一张纸,“常温储存十四天,无分层,无析水。膏体结构稳定,不依赖人工搅拌。”


    “原料?”


    “英国境内可得,不需要进口。”她顿了顿,“成本随产量下降。”


    达西终于露出了一点真正的兴趣,“你提到了氟。”


    “是。”


    她没有回避这个敏感点,“低浓度氟化物,用于防蛀。”


    “氟是一个有争议的化学物质。”


    “所以我只给你实验结果。”她把纸页推近了一寸,又疑惑道,“你对氟很了解吗?达西先生。”


    达西摇头:“我对化学并不了解。之所以知道氟,只是因为前年我名下的一座化工厂因为氟出了一些问题,差点酿成大祸。不过,好在事情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我请来了剑桥的詹姆斯·路斯文教授来为我解决了问题。”


    “路斯文教授正是我所在的实验室的负责人,达西先生。”凯瑟琳心道这真是无巧不成话,“他几乎了解我研发这款牙膏配方的全过程。”


    达西也为这般巧合感到意外,心中不由得对凯瑟琳提出的合作意向多了几分认真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