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这次打算怎么玩我

作品:《欲罢还休

    他表情更凉。


    “别向我施舍你的同情。”


    “嗯,你陆大少爷怎么可能需要别人的施舍?这不是施舍,是不忍心,行了吗?”


    她顺着他的话往下,“这样能让我看看你的手了吗?”


    他不动,她伸手去抓那只藏起来的手,一看,果真是血淋淋。


    陆彧抿起削薄的唇,忍住抽回手的欲望,眸底能窥见微末的火光。


    “你这次又打算怎么玩我?”


    林鸢愣了愣,说道:“你要是配合,就不用捆着玩。”


    “……”


    查看一番,她抬头:“去医院吧。”


    某人抽回手,“不去。”


    “伤在你身上,疼的是你,拖严重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万一感染严重给你截肢,你又不乐意。”


    陆彧脸色紧绷,又是四个字:“与你无关。”


    林鸢瞪他一眼,转身出去。


    陆彧瞥着未关的门,郁气浓重。


    很快,人又回来了。


    林鸢拉来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打开药膏和消毒药水,拆开棉签,拉过他的手开始操作。


    “……”


    林鸢的手因为画画,多少不如很多女人的手柔嫩,但她的手指很漂亮,指甲打磨圆润,泛着淡淡的粉。


    跟陆彧略带茧的手掌相触,是温软与坚硬的摩挲与触碰。


    头顶灯光冷白,陆彧就那般看着低眉顺眼的她。


    时光难得和谐温柔。


    林鸢心里在想,他火气大,又为她受了伤,跟他提离婚,他肯定不会答应。


    得缓缓。


    包扎好后,她把消炎药和水递给他。


    “你这伤了右手,笔都拿不了,挺不方便的,给员工看见还有损你英俊帅气的形象,要不——在家休养几天?”


    她眼巴巴地试探,陆彧移开目光。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啰嗦,有去峨眉山当尼姑的潜质。”


    为了离婚。


    她忍。


    她笑眯眯地说:“老公,我这是为了你好。”


    陆彧一滞,唇角勾弄起弧度,又压下去,手指着手背上那个蝴蝶结。


    “包得这么丑,我怎么出去见人?”


    林鸢的笑垮了,咒他赶紧原地消失。


    陆彧将药咽下,放下水杯的同时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声音含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你这么诚心求我的份上,我明天不去公司了。”


    她眨了眨眼,他从面前经过。


    麦当劳附体的狗男人。


    疼死你算了。


    ……


    早上八点半。


    林鸢下楼吃早餐,遇上了急匆匆抱着一堆文件跑的宋文。


    “太太早!”


    看着满脸笑容的男人,林鸢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文件:“这是——”


    “每天要处理的文件和合同,陆总让我送来的,说最近要在家办公。”


    说着,宋文满脸敬佩。


    “还是太太说话管用,给您点赞!”


    林鸢笑笑,“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


    他连忙摇头,抱着文件上楼。


    吃了早餐,林鸢照常进了画室,最近单量逐渐加大,她的工作时间变长了,好在银行卡里的数额也在变大。


    画到一半,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林鸢边接着画画,边拿起手机夹在肩头,“你好,哪位?”


    “是我,穆檀风。”


    她一怔,“穆先生。”


    “我想向你订两幅画挂在我的书房和客厅,周秦说我单独找你会更好谈一些,所以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介意吧?”


    “不会,是我昨天走得急,忘记留您的联系方式了。”


    林鸢放下画笔,拿着手机,“你喜欢什么风格?”


    “我喜欢风景画,至于风格,暂时还不确定。”


    “这样啊。”她顿了顿,“我有一些以往作品的照片,等会儿加个微信,我发给你,你挑一挑。”


    “好。”说着,穆檀风问道:“你老公他,还好吗?”


    “还好,就是伤到右手比较影响正常生活,他这几天在家休息。”


    “是该好好休息。”


    他停住,又道:“他为了你不被烫伤,不惜伤着自己,你要照顾他的话,是不是就没太多时间投入到工作上了?”


    林鸢捏着手机的手一紧。


    “时间还是有的,谁都不能因噎废食。”


    他笑笑,“没想到林小姐不仅有天赋,也很勤奋,不过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来。”


    “好。”


    闲聊两句后,对方就挂了电话。


    林鸢盯着面前的画,耳边是男人刚才的话。


    为了不烫到她,宁愿自己受伤……


    她知道陆彧是救了她,但听到旁观者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她有点心神不宁。


    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他和秦汀两情相悦,孩子也有了,总不能是她说离婚,他发觉自己其实舍不得她吧?


    救她有什么用,一心二用,想同时抓住她和秦汀?这更渣好吗?


    林鸢越想越对陆彧祛魅,波动的情绪安稳下来。


    她在画室泡了一下午,一次都没上过楼,直到佣人急匆匆来找她。


    “太太,不好了,您快上去阻止一下先生吧!”


    林鸢向来不喜欢画画时被打扰,说话不太中听:“有什么好阻止的?他只要不是跳楼和吃屎,就让他去啊。”


    “可会伤到先生的手……”


    她停住,放下画笔,烦躁地扯开身上的美工服,一脸郁气地往楼上去。


    在家就作妖惹她烦,早知道不劝他,让他死在公司,她直接继承他的财产。


    想到这儿,林鸢似乎打开了新世界……


    要什么一半财产,干脆一步到位,全要了得了。


    林鸢:嘻嘻。


    她眼睛闪闪发亮,同时进了客卧,发现没人,耳朵一动,听见浴室有水声。


    走过去,推开半遮的门,呆在原地——


    洗手台的水开着,陆彧半个身体有些憋屈地弯下,短发糊着泡沫,水珠四溅,顺着后颈,往圆领深处的锁骨滑下去。


    闻声,陆彧侧过脸,满是泡沫的左手停在半空。


    林鸢声音微妙:“你在干什么?”


    他有些不自然道:“看不见吗,洗头。”


    “让佣人帮你啊,你手又不方便。”


    “不想让她们碰我的头发,笨手笨脚的。”


    他看她一眼,“你帮我。”


    林鸢向他展示自己满是颜料的手,“我手脏——喂!”


    话还没说完,陆彧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水下冲。


    “洗干净,帮我。”


    林鸢:不嘻嘻。


    她不情不愿地把手洗干净,“你去浴缸躺着吧。”


    陆彧眼神一动,“你要帮我洗澡?”


    林鸢深吸一口气,“我让佣人来。”


    他拉过毛巾包住头,手掌圈住她的手腕。


    “洗,这就洗。”


    之后,陆彧挺配合。


    林鸢头一次帮人洗头,就还挺……奇怪的。


    不过看陆彧闭上的眼睛,她手法应该还不错吧?


    她搓了洗发水,清洗了一次,又抹了一次,清洗干净后。


    “可以了。”


    她擦干手出来,去找吹风机。


    门被敲响。


    “先生,太太,楼下来了位秦汀小姐,说是来看望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