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巧计探禁地库房
作品:《穿越古代,带着五个嫂嫂逐鹿中原》 杜淳的心思,在回城的路上活络开了。他一边骑在马上,看似在闭目养神,脑子里却疯狂地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甲仗库!姜黄粉!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盗窃案,却给了他一个绝佳的灵感。他现在是府衙顾问,负责查案,这个身份就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他要查案,自然需要排查所有可疑的地点,那么以查案为名,进入那个守备森严的甲仗库,不就变得名正言顺了吗?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如同燎原的野火,再也无法遏制。
回到后勤司,杜淳甚至没回自己的签押房,直接就朝着那个禁地院落大步走去。
“杜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周平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满脸不解。杜淳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了那四名亲卫的面前。
“站住,没有郡守手令,谁也不准进!”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护卫,长戟一横,再次拦住了去路。
这一次,杜淳没有让周平开口。他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那枚刚刚到手的七品顾问腰牌,在那护卫眼前晃了晃。
“本官现在怀疑,城西钱百万家的失窃案,与这甲仗库有关,需要进去搜查线索。”
“我说了,没有手令……”“大胆!”杜淳不等他说完,便厉声喝断:“本官奉郡守大人之命,全权负责查案,你一个小小的护卫,也敢阻拦办案,是何居心?莫非,你与那盗匪乃是一伙的,想要阻挠本官,替他销毁罪证不成?”
一顶大帽子,不偏不倚地扣了下去。那护卫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只是奉命看守库房,可不想背上一个通匪的罪名。
“杜大人,这不合规矩。”他还在犹豫。“规矩?”杜淳冷笑一声,气势逼人:“本官就是规矩!郡守大人限我三日破案,如今已是第二天,若是耽误了时辰,抓不到真凶,惹得郡守大人雷霆震怒,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杜淳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重,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那护卫的心上。
那护卫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哪里敢承担这样的罪责。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杜淳又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这样,你也不必为难。”杜淳的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派两个人,跟着我一同进去。我只看不动任何东西,若有任何不妥,你们可以随时向郡守大人汇报。如此一来,既不耽误本官办案,你也不算违背命令,如何?”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软硬兼施。那护卫头领权衡再三,终于咬了咬牙,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杜大人请。”他对着身后的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会意,一左一右,紧紧跟在了杜淳身后。
杜淳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迈步走进了这座神秘的院落。
院内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正中是一座巨大的石砌库房,大门由厚重的铁皮包裹,上面挂着一把比人头还大的铜锁。
“开门。”杜淳吩咐道。护卫头领从怀里掏出一把巨大的钥匙,费力地打开了铜锁,然后两人合力,才将那沉重的铁门缓缓推开。
吱呀。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股混杂着铁锈、桐油和血腥味的阴冷气息,从库房内扑面而来。
杜淳的瞳孔,在看清库房内景象的一瞬间,骤然收缩!他原以为这里面会是摆满兵器铠甲的架子,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没有兵器架,也没有铠甲。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口堆积如山的巨大木箱!
大部分木箱都敞开着,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金条和白花花的银锭,在从门口透进来的微光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而在这些金银旁边,还堆放着一堆堆崭新的铠甲和兵器,那森寒的锋刃,在昏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
饶是杜淳两世为人,也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这得是多少钱?十万两?还是一百万两?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些装着金银的木箱上时,他脸上的震惊,迅速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恶心所取代。
因为他看到,在那些金银的缝隙里,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
有孩童的拨浪鼓,有女人的凤头钗,有老农磨秃了的烟杆,甚至还有几张被揉成一团的,盖着血手印的田契!
杜淳瞬间就明白了这些钱财的来路,这哪里是什么寿礼!这分明就是从西州郡无数百姓身上,刮下来的血和肉!
他甚至能想象出,为了凑齐这一箱箱的金银,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张承安那个道貌岸然的畜生,他用最残忍的手段,剥削着治下的子民,将他们的血汗钱,变成自己向上攀爬的资本,去讨好那个远在京城的宁王!
这一刻,杜淳心中那根名为良知的弦被狠狠地拨动了。他忽然觉得,红花会那群人或许是疯子,但她们做的事情好像并没有错。
他对柔姑娘,第一次生出了一丝认同感。不行,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杜淳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库房里转了一圈,然后便以没有发现线索为由,了出来。
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他要立刻离开,想办法联系上柔姑娘。
可他刚一走出院门,心头猛地一跳!只见院外,郡守张承安正带着山羊胡师爷,朝着这边走来!
完了!杜淳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杜淳下意识地就想躲藏,可这院子门口空空荡荡,根本无处可躲!
千钧一发之际,他急中生智,一个闪身直接躲到了院墙的拐角处,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连呼吸都屏住了。
“大人。”那几名护卫见到张承安,立刻躬身行礼。张承安的脚步,停在了院门口。
他没有进去,只是隔着门,淡淡地问了一句:“一切可还正常?”
“回大人,一切正常。”护卫头领恭敬地回答。他显然没有将杜淳刚刚进来搜查的事情说出来。
“嗯。”张承安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又用一种只有他和师爷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吩咐道:“城里的东西,毕竟只是小头。你再派一队最可靠的人手,去城外的盘龙山庄。”
“告诉那边的管事,让他把人都看好了,尤其是那几个新来的,性子烈的,给我用药看住,绝对不能在王爷的寿宴上,给本官出半点岔子!那些货物可是比这满仓库的金银,还要贵重得多!”
躲在墙角的杜淳,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盘龙山庄?比金银还要贵重的货物?杜淳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比金山银山更加惊人,也更加黑暗的秘密!
当天深夜,杜淳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短打,悄悄地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如同鬼魅一般,翻出了郡守府的高墙。
他没有丝毫停留,身形快如疾风,直奔城外。盘龙山庄!他倒要看看,那里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山庄之外,月黑风高。杜淳潜伏在暗处,窥伺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山庄。
他发现山庄的守卫,比郡守府还要森严数倍,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就在他思索着如何潜入进去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哭泣声,顺着夜风,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那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悲戚,听得人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