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他有一个秘密”

作品:《十一年错付,她走后,渣夫却疯了

    贺瑾昭确实不敢相信,他完全就没有试想过,徐音会有一天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他。


    对于她刚开始提出的离婚,他也只是在盛怒之后,下意识地将她这一举动理解为她在跟他赌气。


    何谕拍了拍身旁老友的肩膀,想说些什么的,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我自己都是烂人一个,不过,你如果真的对人家还有心思,只要一天没离婚,就还有机会,别灰心。”


    还有机会吗?


    贺瑾昭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在竭力地挽救这段婚姻,他不会放徐音离开的,就像多年前,徐音宁死也要跟他离开云镇。


    吴医生从主卧走了出来,来到阳台玻璃门前。


    何谕听到动静,又拍了拍贺瑾昭的肩,眼神示意他看向身后。


    “怎么了,吴医生?”


    贺瑾昭在何谕的示意下,转过身看到外面站着的吴医生,他打开玻璃门,走了进屋。


    “贺总,我配药的时候,发现消炎药忘带了,请问家里现在有药吗?”


    贺瑾昭揉了揉鼻梁骨,神色疲惫,“书房有,我带你进去拿。”


    “好,麻烦贺总了。”


    吴医生跟在贺瑾昭身后进了书房。


    来到一堆瓶瓶罐罐前,他细细找寻着。


    后一步跟进来的何谕看到书房柜子前的一大堆药罐,不由“嚯”了一声,“你这才多大岁数,身体就差成这样了,家里备这么多药?”


    贺瑾昭转身倒水,“不是我的,全是徐音的。”


    这间书房,贺瑾昭平时用得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徐音在用,她一般无聊时候就喜欢待在书房里画会儿画,或者看会儿书。


    何谕这时也走到了书柜这边来,随手拿起一个写着“他克莫司”的药瓶,打开瓶盖闻了一下,并没有其他怪味,就是一股单纯的药味。


    他问吴医生,“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吗?”


    吴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何谕手中的药瓶,迟疑地摇了摇头。


    他在寻找消炎药时,不时扫过这些堆放甚多的药瓶,但因为专业不对口,吴医生看着那些药名只是微微有些熟悉,却并想不起它关键是用于哪方面的。


    何谕无聊地将药瓶又放回了书柜,想着徐音平常就爱看书画画,摆弄些稀奇玩意,他看这药的第一反应,也只是下意识以为徐音到了年纪,开始学着别人养生起来了。


    “说真的,你们到了这个年龄,身体都没问题的情况下,可以要个孩子了。”


    何谕在那里出昏招,他觉得徐音现在要跟贺瑾昭闹离婚,就是单纯一个人在家孤独寂寞久了,要是有个孩子陪着,兴许就好了。


    对于何谕这个建议,贺瑾昭不是没想过,但想到徐音近来对他越来越抗拒的神情,连碰她都成了问题,就更别提要孩子了。


    贺瑾昭苦笑一声,仰头一口抿了杯里的水,没说话。


    何谕见不惯他这孬样,不高兴道:“你他奶奶的,借水消愁呢,装什么?”


    贺瑾昭看了眼还在书柜前找药的吴医生,沉默一瞬,还是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要孩子?”


    “什么意思?”


    何谕皱眉,“难不成是徐音不想要?”


    贺瑾昭看着他,没说话,表示了默认。


    何谕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脸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啊!我记得她挺喜欢小孩的啊,有一段时间还找我劝你,劝你跟她要个孩子,她……”


    突然想到什么,何谕没说话了。


    就一个眼神对视,他们二人都不禁想到了一年前在公司发生的那件事。


    吴医生找到药,又走了出去。


    “唉……你也别怪自己,当时来劝架拉架的人那么多,谁也没料到她会摔倒,而且那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怀了吧。”


    送走何谕和吴医生后,已经是深夜的凌晨两三点。


    贺瑾昭回到二楼主卧,刚和何谕在书房的那段对话,依旧在他脑子里萦绕,确实,他们当时没有一个人知道徐音怀孕了,包括徐音。


    贺瑾昭站在门前,远远盯着床上昏睡的人。


    后又慢慢走了过去,笔直的身子再也站不住了,他微微弯下身,最后整个人单膝跪在了徐音床前,他细细盯着她,为了她小心翼翼掖被子,又忍不住伸手替她拨弄脸侧凌乱的耳发。


    心里是极度的惶恐与不安的,整颗心像是被人用手拧在了一起,疼得他呼吸都在发颤。


    贺瑾昭握住徐音的手指,有些微微泛白。


    他心里藏了一个谁也没告诉的秘密。


    徐音根本不是不小心摔倒,是他……是他看到她那样无理取闹大闹公司,扯着那人的头发,宁死不松手,于是,他想让她松开,理智一点,却没想到力度一下没控制好,人又多,这才不小心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当看到跌倒后,她身下涌出鲜红的血时,贺瑾昭的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周围嘈杂喧哗的声音,一下像是被一层膜给隔绝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他什么也听不清,只目光惊诧地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绝望的女人。


    回忆起那一天,贺瑾昭便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都是他,都怪他……


    徐音醒来知道孩子没了时的绝望和痛苦,历历在目,自责悔恨的情绪在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将贺瑾昭吞没,他变得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徐音,只能通过酒精麻痹自己。


    这些,他一个人也没敢告诉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埋藏在心里。


    徐音在第二早醒来时,身体已经恢复得好多了,只是感觉一方手臂有些酸疼僵硬,她顺着视线往下移,这才注意到了跪在她床边,仍在熟睡中的男人。


    贺瑾昭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西服,不过现在那身西服已经显得有些皱皱巴巴了,他闭着眼眸,浓密的眼睫轻轻煽动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阳光透过白色轻纱,落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之上,投下一片阴影面。


    这么多年过去,贺瑾昭似乎还是和过去一般无二,除了多了一分成熟稳重的气质以外,他好像什么也没变。


    徐音的手轻轻挣了挣,下一秒,熟睡的男人像是有所感应般睁开了眼。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