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折辱的疯批回来了

    水面上冷雾弥漫,在外头稍微站一会眼睫上就结了霜,双手缩在袖中也还是觉得冷气直冒,更别提要划桨了。


    “划快些!早些出凉州城,早点安心。”


    负责划船的男人将船桨一撩,不干了。


    “你来划,外头冷死了,我进去缓缓。”男人站起身走向船舱,走出来的男人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拒绝,拾起船桨就划,时不时还张望两岸。


    岸边灰蒙蒙的,看不到什么东西,更别提人影。


    “干完这趟,赏金足够我们几个快活几年了。”


    接过划船这活的人叫李宗德,走的那个叫李仁德,这俩是亲兄弟,船舱里还有个他们拜把子的兄弟,叫胡二麻子,这仨常年在外漂泊,接各种悬赏任务以维持生活。


    这次在黑市接了个大活,上头分了好几批人找,就他们三个找到了,你说这不是天定的富贵命!


    李宗德见岸边没人追来,放了心,继续划。


    外头确实冷,一进船舱,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李仁德低着头去看至今还昏迷不醒的人,伸脚踢了踢:“还没醒呢。”


    胡二麻子吸了吸鼻子,瞥去一眼,哼笑:“那可是能迷倒壮马的迷汗药,迷倒她一个小妮子,哪能那么轻易让她醒。”


    李仁德嘿呦一声,想到即将到手的佣金,越发地等不及。


    “要不是大哥为了保险走水路,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出城了。上了山还得爬好几里路,真是自找苦吃。”


    胡二麻子也赞同他的话,只是不好说出来。不过顾竺出那么多佣金只是为了找这么一个小姑娘,想必背后定是牵扯众多,还是保险点好。


    上岸之后,李宗德叫李仁德把劫来的小姑娘扛着,自己和胡二麻子把船沉底,确定周围没人跟着后,迎着旭日往山里走。


    大冷天的,前几日又刚下了雪,山路难走,一脚一个雪印。


    李仁德扛了一会说扛不动了,李宗德叫他走前头,换胡二麻子继续扛。


    “咱仨一宿没睡,这会子就不能停下来歇一会?”


    李宗德瞪着他:“你要是想被官兵追上来,就在这歇着!”


    李仁德没话说了,他是不想被官兵抓到。虽然老老实实在前头走,心中腹诽。他们绑人的时候没人发现,怎么可能会有官兵来追。


    再说了,这就是个青楼里的婢女,柳妈妈那都打点好了,谁会去管一个婢女死活。


    李仁德心里是不着急的,李宗德却不这么觉得。越早把人交到那人手上越安全,耽搁得越久,越有可能出事。


    他打听过这几日县城里的动静,富商家都被抄了,这要是事情弄大了,他们三个都要栽进去。


    “大哥别担心,我们走的水路,船都沉了,没人会发现。”胡二麻子安慰道,拍了拍小姑娘的腿弯,笑道:“不出三个时辰,我们就能翻过这座山,到了潘州,没人能发现得了。”


    李宗德没说话,往来时路眺望好一会,才道:“快点走。”


    他殿后,掰了根木棍把脚印弄混,走了一刻钟,前方忽然响起李仁德的嚎叫。


    李宗德转身一看,他一条腿踩进陷阱里了,是附近猎户布置的陷阱。


    这里人迹罕至,只住着几户人家,猎户在入冬前布置陷阱打猎,待雪化了,便进山来将陷入陷阱的猎物带走,重新布置。


    李宗德看了眼,陷阱是新的,说明猎户已经来过,暂时不会再来。


    他让李仁德闭嘴,不要把人吸引过来,去拔他的腿。


    尖锐的树枝尖端刺破了他脚掌,稍稍一动,李仁德疼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哥,哥!我的腿不会要废了吧!”


    他的声音里满是害怕,双手死死抓住李宗德肩膀,人抖成了筛子。


    李宗德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一脸懵,“叫你闭嘴,没听见?”


    李仁德回过神,抖着手臂捂住嘴,没敢再叫出来。


    陷阱里头不仅有竖刺,还有横穿的木刺,李仁德左脚踩进去,小腿都被扎到,李宗德一个人处理不好,喊了胡二麻子搭把手。


    李仁德怕得流眼泪,声音呜咽。


    胡二麻子把人放地上,上去跟李宗德一起扯木刺。


    发丝陷入雪中,虞秋水整个人半边身子被冰雪浸透,冷的骨头都在打颤。


    她被冻醒了,陌生的声音传入耳畔,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本能地警惕,小心地张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漫天的雪景,还有弓着身子的人。


    下一刻,浑身戒备。


    不对,这里不是青玉楼,也不是驿馆,她被带到了郊外!


    人在陌生环境中第一反应是害怕,虞秋水心一阵一阵地跳,害怕得身子都在抖。


    她被绑架了,这群人嘴里还在说快点把她送出去拿赏钱给谁看大夫。


    试了试能不能站起来,结果是否定的。


    她现在不仅浑身无力,脑袋还沉得被石头压着一般,一点都抬不起来。


    虞秋水根本不敢去想究竟是谁将自己绑架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猜想,但不敢细想。这个时候唯一能支撑自己的,只有那么一点缥缈的祈盼。


    希望那个将自己卖了的人,能良心发现,会回来救她。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你背着他,我来背着那姑娘在后面走。”


    虞秋水赶紧闭上眼,装做没醒。


    李宗德刚要回去背人,被胡二麻子喊住:“大哥,仁德伤成这样,先休息一会,给他包扎好再走,不然他的伤被冻着,要恶化的。”


    虞秋水听清了其中一人说的话,有人受伤了。


    “不行,先走远点,这里离岸边太近了,容易被发现。”李宗德这么说,李仁德和胡二麻子哪里还敢再说,胡二麻子朝李宗德说了句话,背起他小心往前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虞秋水无法做到全身放松,浑身紧绷,好在冬日里穿得厚,没被发现。


    人被扛到肩头,脑袋倒挂充血,哪哪都不适,却让她更清醒。


    片刻时间虞秋水已经弄清楚一切,有人出悬赏要抓她,这群人昨晚把她绑了,要带着她去换赏钱。


    而前面的山就是凉州与潘州之间隔着的那座,她去湖边洗衣裳的时候回回都能见着。


    不敢想自己要是真的被带到潘州,该会面对什么样的对待。


    虞秋水忽然很想哭,知道自己不能哭出来,只能忍着,不能让身体有一丁点异常反应被他们发现。


    眼前闪过柳妈妈驱赶自己时那副厌恶的嘴脸,想到她抢走了自己的东西不还,还美名其曰为她好,越想,求生的意志越强烈。


    她要从这群人手里挣脱,回到青玉楼,当面质问柳妈妈,为什么要抢走她的东西。


    虞秋水悄悄睁开了眼,被扛的好处是她睁眼看他们时,他们不会发现。


    前面那人背着的人脚上在滴血,滴到雪面,被扛着她的男人一脚踩上,碾了几下,勉强遮住了血滴。


    那人在哀嚎,声音很弱,能听得出来他很痛。


    先前柳妈妈责罚犯了错的小厮婢女时,被打得狠了,他们的声音也是这样微弱,如果不医治,很快就会昏迷过去。


    她的机会来了,只要那人出事,剩下的两人就会去查看他伤势,届时她就有机会逃跑。


    但也仅仅是有机会,以她现在的情况,要想从两个身强体壮的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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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子底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小心些,避开地上的陷阱。”


    一听这话,虞秋水脑中闪过一个猜想。


    她小幅度地仰起头,忍着不适看四周,他们在走上坡路,周围山不高,但若是滚下去,也要好一段时间才能重新爬回去,更别提他们还带着一个不能走的。


    她现在真是想感谢曾经虐待自己的人,若是娇生惯养,她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能撑着身子不适,想逃跑的法子。


    再往回看,山脚下不远处就是河流,这里既然有陷阱,那必然有人住,不管如何,她只要找到周围的住户,说不定能求到帮助。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找不到人,那她只能往河里跳。


    虞秋水垂下脑袋,时不时睁眼看他们走到哪了,等到一定的高度,她就动手。


    她果然是幸运的,不过一会,受伤的人开始哀嚎脚痛得没有知觉了,扛着她的人让他忍着,还要往前走,虞秋水心一急,刚想动手,又一人出声。


    “大哥,已经走了好一会了,现在都看不到山脚,应该不会被发现了,要不先休息休息?仁德的脚再不处理,就要出事了!”


    李宗德沉思片刻,咬着牙答应了。


    胡二麻子赶紧把李仁德放到地面,去看他的伤。李仁德刚准备松手,以防万一还是要把虞秋水绑上。


    “我先把人绑了再来看他。”


    虞秋水当即睁眼,积攒的力气瞬间爆发,双手一推他膝弯,身子奋力挣扎,那人一时不察,竟被她得了手。


    人一着地就爬起来,冲着山坡一扑,护着脑袋往下滚。


    “她要跑了!”


    李宗德一声吼,胡二麻子和李仁德齐齐看过去,哪里还有虞秋水影子。


    三人心底一个咯噔,顿时觉得天塌了。


    “快!快追!不能让她跑了!”李仁德吼完,呼吸不上来,人差点晕倒。


    胡二麻子不知道是要追上去,还是留下来看着李仁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李宗德,却见他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去追。


    他想了想,刚要和李仁德说让他在这待着,他去帮李宗德把人抓回来,结果回头一看,李仁德已经晕过去了,低头一看,他左腿已经被血浸湿,地面上摊开一层血水,和雪融合化开,杀死吓人。


    “你,你……”


    猎户不仅在陷阱里布置了木刺,以防猎物会逃走,上头还涂了毒药,一旦沾上,血流不止!


    这下胡二麻子哪里还敢追上去,只能留下来看着李仁德。


    李宗德试过学着虞秋水一样滑下去,但一匍匐下来,看到山脚就一阵心惊,这要是滑下去,不残也伤,只能走下去。


    本来就下了雪,坡还陡,一不小心就会踩到陷阱,极难追。


    但已经走到这了,李仁德还伤了腿,这个时候要是放弃,真就是个赔本生意。


    李宗德断不可能放弃,一路下山,却没见到人影,狠狠一踹树干,咒骂一声:“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找到你。”


    树上积雪被踹下来,砸了他一身。


    他骂得更难听了。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积雪覆盖的灌丛里,一道身影艰难地蜷缩身子。


    虞秋水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砸在了山脚灌木丛上,山坡的雪成块成块地滑下来,将她掩埋。


    她要是不及时从雪堆里离开,就会失温,被冻死。


    可是她没有力气了,浑身没有哪一处是不疼的。摔下来的时候身体砸到断枝石块,钻心地疼。


    她动了动手,只是微弱地颤动几下。


    双眼疲倦地闭上。


    她想家了,想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