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折辱的疯批回来了

    侍卫连连说不会再这样了,见沈琢还冷着脸,正想说几句好话,就见他抬步要走,连忙上前问他要去哪,刚出口,一股力从身后袭来,被撞得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谁——”侍卫一回头,看到来人,脸上立刻堆上笑:“原来是陆统领,您与沈大人,这是要去哪?”


    陆云冲他咧嘴笑,抬手重重按在他肩膀上,把人压得身子往一边倒,侍卫赔笑,也不敢拂开他。


    “我家主子要去哪,还轮不到你来问。”


    侍卫赶紧赔罪,陆云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走了。


    后面跟着出来的陆雨瞥他一眼,他刚露出讨好的笑,就被一句话陆雨一句话说的脸上笑僵住。


    “与其整日讨好有权有势之人,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职位。”


    陆雨说完便走,侍卫还没弄明白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街角忽地来了一群带刀士兵,气势汹汹就往府衙来。


    待他被士兵钳住,士兵细数府尹贪污受贿罪行,连府衙里哪个侍卫狱卒受贿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侍卫终于意识到那三人走之前看自己的眼神是何意,但现在想坦白已经迟了。


    待士兵将府衙搜查完,府尹已经被押入大牢,里头除了沈琢这些日子抓到,几乎全都是府衙里的人。


    府尹被单独关押,他对面就是自己身边的亲信,这群人一脸懊恼,缩在角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谁知道沈琢起先以崔正贩卖人口的罪名逮捕他后,竟然还牵扯出了更严重的案件,表面调查人口买卖,暗地里将府衙查了个遍,所有参与私运盐铁的,没有一个落下,全都被抓。


    府尹怎么也想不通,这位京城来的贵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怎么手段如此了得,短短几日时间就将一切查了个水落石出,连他秘密藏着的账簿,以及与刺史来往的信件都能翻出来,这玩意只他自己知道藏的地方,沈琢跟长了双天眼似的,这都能找到。


    事情到这,他也是认了,他落了马,刺史定然也逃不了,大家一起下狱。


    牢狱内阴湿无光,这群人冻得瑟瑟发抖。侍卫被带进来,看到牢房里的府尹,刚要开口,侍卫一踹他的腿,踹得他猛地摔倒。


    “你想和罪犯说什么?”森冷的话从后方传来,侍卫爬起来前,只看到府尹转过身背对自己,什么都不说,心知东窗事发谁都保不了自己,心底咒骂一声,爬起来进了牢房。


    新任府尹是从底下推举上来的,与沈琢交接一切事宜,问起他何日离开时,沈琢失神了片刻,才道:“三日后。”


    “届时下官派人护送大人出城。”


    沈琢拒绝,回了驿馆。


    街上积雪渐渐融化,马车通行起来便利很多,沈琢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小憩。


    昨夜休息的时辰太短,又连续几个时辰处理公务,有些疲倦。


    待回到驿馆,陆云与小厮牵了马去喂,陆雨交代老板准备午饭送到房间里,嘱咐完后回头一看,自家主子站在雪地里,抬首望天。


    他跟着看去看,并无什么稀奇,他不是陆云,不会什么事都问一嘴,只说了声已经叫老板准备饭菜。


    沈琢嗯了一声,走进来。


    男人挺拔的身影从陆雨面前走过,陆雨其实很想问一句“主子,您不累吗”。


    三个月前,主子性情大变,起初沉默寡言,常常盯着一处失神,且对某些东西分外敏感,一点都见不得。沈父见他精神不大好,替他告了假,在府中休养近一月才好。


    重新回到朝堂后,做事风格更是狠辣,与往常相差太多,以至于陆雨都觉得自家主子是被哪个厉害的大臣魂魄附身了。


    日夜不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处理朝政,连沈父都不由得劝他好好休息。


    后来主子主动请缨来查盐铁私贩一案,来凉州城前,陛下曾亲口说,若是主子能在一个月内查清,便将刑部尚书一职交由他担任。


    陆雨知主子并非为尚书职位而来调查,能看出来他是带有其他目的。


    现在看来,自己猜的果然不错。只是这事绝对不能告诉旁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主子,犯一丁点错,都能被放大,影响他仕途。


    陆雨叹了口气,正要跟着上楼,听见陆云嘻嘻哈哈的声音,转头瞪了他一眼。


    陆云的笑容逐渐消失,瞅了眼自己,不明所以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陆雨蹙眉,给他一句:“你再这般不沉稳,就去军营里待一阵子。”


    陆云闭了嘴,板着脸不说话了。


    下午出了太阳,雪融化得更快,虞秋水进不了府衙,又没力气再去驿站,回去的路上走走停停,耗费的时间竟然比去府衙还多了一倍。


    回到青玉楼,没人理她,她也不理旁人,脚步踉跄着去厨房缓了会,待身子暖和了,吃了饭,继续去找柳妈妈。


    不出意外地又被拦住。


    虞秋水本是要直接走,一转身脑袋眩晕,在门口站了会,边上婆子提防着她,怕她砸门。


    那婆子见她脸色惨白,看得出来她人不大对劲,知道她没力气动手,胆子大了些,“你要是还念着柳妈妈这几年来照顾你的恩情,你就老实点,不要惹事!”


    虞秋水不想理她,慢吞吞扶着扶手下楼,回了下人房。今早才退烧,身子还未好全,能撑着走这么久的路已经是极限了。藏在被褥里的银钱早就不知被哪个黑心的偷走了,没有银钱去医馆抓药,婆子又不肯给,只得自己撑着。


    她又想起了今早驿馆房间里温暖的被窝,那是她这些年来,睡过的最暖和的地方。


    将自己包在潮湿的被褥里,疲倦地闭上了眼。


    真的好困,好累。


    三楼厢房,柳妈妈等了会,外头没了动静,她立刻转身,警惕的眼神瞬间变得谄媚。


    “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是在唬我吧?”


    她扭着腰坐下,端起茶盏凑到嘴边,满腹算计。


    柳妈妈对面正坐一穿紫衣男人,双眼眯起,哼笑:“不然你以为我大费周章来凉州城,只是来玩玩的?”


    柳妈妈轻轻抿了口茶,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到放置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手镯,纯金打造,样式是她从未见过的。


    本以为卖那贱蹄子亏了本,没想到搜她东西时能发现这玩意。这东西一看价值不菲,她一个被贱卖的,怎么可能有这东西,必然是从哪里偷来的。


    她本是要拿去找自己的熟人变卖了,路上却瞧见个人拿着画像寻人,正当她推开那人要走时,瞧见画上女子手腕上的手镯,纹路与她手里这只一模一样。


    计上心头,试探一问,没想到虞秋水她娘竟然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与人私奔,家中一直惦念自己的女儿,数十年都在寻,从未放弃。


    柳妈妈刚知晓时,心中忐忑。但她做生意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几眼便看出来其中另有隐情。


    “小姐虽已经逝去,但这姑娘毕竟是小姐血脉,不可流落在外。在下愿给予丰厚报酬,以此感谢你这些年的照料。”这人开的价,是崔老爷给的十倍。


    柳妈妈当即瞪圆了眼,嘴张得合不拢。


    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好事!那日沈琢来,提了一嘴账簿,加之崔府被查抄的事传出来,柳妈妈一整晚没睡着,就怕突然查到自己头上来,去典卖手镯也是为了做好准备,随时逃跑。


    这青玉楼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被沈琢盯上,定然是做不下去了。


    现下这人出的价,足够她丢弃青玉楼逃出凉州城,去别处东山再起。


    柳妈妈眼珠子一转,手覆在手镯上,露出笑来:“你这话口说无凭,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人盯着她一会,冷笑,“我家老爷若是知道你将他的亲孙女卖去给人做妾,你这青玉楼,怕是承担不了他的怒火。”


    柳妈妈吓得一哆嗦,思索片刻,当即点头,“你得先将东西给我,我才能将这镯子与那丫头给你。”


    那人点头:“我自然是不会食言。”从怀里拿出银票,搁在她面前。


    柳妈妈一见着银票,一把拿过来点了数额,这才满意地揭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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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镯子推到那人面前。


    她将银票叠好,放到怀里,拍了拍心口,试探着问:“那位,是京城人士?”


    那人一眼剜过来,“不该问的别问。”


    柳妈妈谄笑几声,“奴家定然叫人将小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不必了,剩下的不用你插手,我的人会将小小姐接走。”那人眼神警告她:“你若是敢透露半句出去,哼,届时你手上的银两不仅要被收回,你这张嘴,也要被缝了。”


    柳妈妈连忙站起来,讨好着说:“这奴家哪敢啊,奴家定然将自己这嘴锁得死死的,一句话都不会说出去。”


    那人这才站起身,拍了拍衣衫,迈步要出去。


    柳妈妈跟上去,“奴家送送您。”


    她快步上前,亲自给他开门,身子弓着,姿态极为卑微,婆子见两人出来,得到柳妈妈的眼神,立刻下去把婢女小厮赶走,送那人上了后院马车。马车碾着地面残雪前行,滚出一道道车辙印。


    婆子见柳妈妈喜笑颜开,心知有好事,跟着也喜了起来,忍不住问:“咱青玉楼,这是有好事?”


    柳妈妈瞥了她一眼,笑意不减,“是啊,天大的好事。”不过只是她一人的好事。


    钱都给她了,人也不用她看着,随时都能带着银两走人。


    柳妈妈不动声色地吩咐婆子好些个事情去办,将身边几个人都安排得满满的,好叫她们注意不到自己。


    崔正出事时她便料到了,青玉楼是待不下去了,沈琢不查,早晚会有别的官查过来。也不能怪她心狠抛弃青玉楼自己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东西早就收拾好,只待夜晚到来。


    虞秋水醒来后已经是深夜,身子很是不适,一抬头晕得瞬间倒回去。边上的婢女们睡得死死的,一点没听见她的动静。


    心知风寒又严重了,强撑着不适爬起来去找药。下人房没这东西,药都放在婆子那,她得找她们要。


    门一开,冷得人只想往火里钻,睡在外头的婢女被寒风冻醒,迷迷糊糊骂了句:“谁啊,能不能把门关上,开这么大想冻死我。”


    虞秋水走出去,把门关上,裹紧漏风的衣衫,走一步身子晃一下,脑袋晕得几乎看不清路。


    刚走到厅堂后门,伸手去推,也不知是她力气太小还是门被锁了,没有推开。


    她又推了一下,身子压在门板上,还是没推开。


    后知后觉发现门被锁了,她进不去,得里头的人开门。


    花魁和婆子们都睡在里边,屋子里暖和得很,还有木炭棉被,比在下人房舒服。


    虞秋水靠在门上闭上了眼,她实在没力气再动了。寒风从脖颈袖口脚踝灌进来,人冻得直哆嗦。


    她其实不应该回来的,可是不回来,阿娘留给她的东西就要被弄丢了。


    可现在她回来了,阿娘的东西也被弄丢了,她真是没用。


    虞秋水迷糊糊地转了身,想回去躺着,躺到天亮,说不定她的病就好了。又想起驿馆那张温暖的床,真的好想回去再睡一次,这样的暖和,多少年都没有过。


    她往回走了一步,身子一晃,人往后仰。


    潮湿的土地上倒映出两道人影,有人从她身后伸手,一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虞秋水甚至没能来得及挣扎,意识瞬间沉下去。


    那人等她不动了,又捂了会才松开,勒着她腋下往后院外拖。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静夜中马车缓缓行驶而来,有人下了马车,飞快跑来,跟着他一起把虞秋水抬上去。


    激动的声音都快压不住音量:“那人要的人终于找着了,我们就等着受赏吧!”


    马车飞速行驶走,只留下车辙印,雪一下,连这印子都要被盖了去。


    啪嗒一声,厨房窗户合拢,里头人影一闪而过。


    天蒙蒙亮时,府衙前登闻鼓被敲响。


    侍卫一开门,便见一人跪在门前,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