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双紫星浩劫

作品:《獠牙追踪

    邱爱梨惊呼:“不行!庆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傅贤:“那你陪他?”


    邱爱梨:“我……”


    邓烟雨举手:“我来,我有经验,云今哥你和大家一起走逃生通道。”


    这下没人说话了,仿佛都在默认邓烟雨是最合适的人选,哪知祁宴莫名其妙憋不住了:“我和邓烟雨一起。”


    “祁宴你脑子进水了?”傅贤暗暗戳他,“就算是一个感染体也危险啊,搞不好丢命……”


    祁宴面色纠结:“难道就让人家一个女生孤军奋战?”


    “哇塞,都这时候了你还要为你那点儿人格上价值吗?”


    祁宴:“……”


    庆云今提醒祁宴:“门禁防火门需要你的指纹。”


    “是啊是啊,祁宴,你是最不能出事的……”其他人纷纷小声地附和,李佑辉眉间紧锁,而后开口:“云今,我来吧,我好歹练过。”


    “不要争了,”庆云今说,“我和烟雨去引开感染体,你们趁机跑,如果三分钟后我们还没赶上来,你们就走,别管我们了。”


    庆云今看向李佑辉:“佑辉,你带着他们,没有你领头我不放心。”


    李佑辉犹豫了片刻,点头。


    邓烟雨不等令下,自顾自拿上一圈重重的安全绳,来到室外茶座区,找了内侧的栏杆为锚点,打上死扣。


    “烟雨,不要这样打,会松开。”庆云今解开后按照学过的逃生知识打了一个卷结加一个半扣,邓烟雨眨巴着眼记了下来:“原来是这样打的。”


    庆云今给她绑上腰带,教怎么扣八字环,教完后自己先穿戴装备下去。大家都聚在栏杆边喊着小心啊,在他快到125层时不由得捏了把汗。


    庆云今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健身房,伸腿踩住地的边沿,一借力就进去了,大家松了口气。


    庆云今解开绳子,观察四周,对上面小声说:“绳子下面垫个软的。”


    “啊?啊什么?”男男女女面面相觑,庆云今说:“不然会磨损……”


    李佑辉心领神会,回头不知从哪捞来块婴儿口水巾,垫在被栏杆尖角反复摩擦的绳索下面,大家恍然大悟地噢了声。


    李佑辉扶着邓烟雨上去:“一步一步来,不急。”


    祁宴比邓烟雨还紧张:“你,你别看下面啊。”


    池璐也小声加油。


    邓烟雨呼了口气,按照庆云今的方式与动作,手肘撑住栏杆,转身把自己放下去,踩着墙壁慢慢往下走,走到一半说:“我好像蜘蛛侠。”


    上面的人差点晕过去,李佑辉说:“她比你们胆子大多了。”


    来了一阵急风,吹得邓烟雨双臂冰凉,她缓了缓,待风小了,继续往下,庆云今伸手接住了她,对楼上示意。


    “我们走。”李佑辉带着一大帮孩子直奔西侧逃生通道。


    健身房安静得诡异,却并不乱,他们拿了根杠铃杆防身,一路往外,没有遇到感染体。


    走出健身房,右方不远就是直通空中连廊的通道,邓烟雨几乎可以望见透过玻璃连廊倾泻在转角口的雪亮月色。


    庆云今没开手电筒,他担心感染体会像之前那样被光照“激怒”。两人边走边观察,在拐弯处停下,庆云今悄悄看了眼,说:“还在。”


    邓烟雨也探出脑袋。


    感染体穿着一身香槟色的连衣裙,左胸口有只金光熠熠的蝴蝶胸针,她长发散乱,还掉了只鞋子,所以走路时一脚深一脚浅。


    从这个角度观察,邓烟雨才知道感染体为什么始终徘徊在这条走廊上,迟迟不肯离去——


    因为有个孩子在这。


    而且,已无生命迹象。


    门禁防火门下方靠着一个孩子,死得安安静静,躯体已不完整,从左半边脸到整块肩膀、整条胳膊,遭到格外严重的啃噬,左胸膛也遍布残暴的抓痕。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关系,孩子尚未来得及被“灯毒”破坏基因,就已死去。


    至于咬死孩子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位孤身徘徊的感染体。


    更让邓烟雨难受的是,她发现孩子穿着同样香槟色色系的小礼裙,左胸口同样有只金色蝴蝶,和感染体的连衣裙是同款……是母女装。


    “妈妈变成感染体后,失去理智,咬死了孩子?”庆云今一言蔽之,从语气听来也不太好受。


    “她如果真的失去理智,为何还要待在孩子身边?”


    “这是母亲的本能吧。”


    邓烟雨退后一步,不忍再看:“我宁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庆云今打算吸引她注意,邓烟雨从裙子口袋里掏出吃剩的巧克力:“扔过去看看。”


    他们扔了巧克力,啪嗒一声,突兀地掉在感染体脚边,感染体恍如未闻,一脚踩扁,转身继续走。


    “……”


    庆云今:“找点有分量的。”


    邓烟雨从身后掏出一个哑铃:“给。”


    庆云今瞪大眼:“你怎么拿得动的?不重?”


    于是他们扔了哑铃,笨重地掉在地上,还咕噜噜往前滚了点,感染体一脚踢飞哑铃,站在孩子面前,低头看看,再继续走。


    “……”


    邓烟雨:“……要不,我跑出去吸引她注意吧。”


    “她不一定感兴趣,刚刚我们当着她面扔东西,她都懒得看我们。”


    “这么说来,其实这位感染体妈妈并不危险?”


    “也危险,孩子靠在防火门那儿,佑辉他们要出来必须开防火门,如果碰倒了孩子,难保妈妈不会生气,”庆云今眼神微冷,“我去把她孩子抱过来,这样她就会跟着我们走了。”


    邓烟雨诧异:“她可能会暴起,会发疯的。”


    “就是要这个效果,”庆云今说,“没时间了,等引开她,我们就按之前的计划行动。”


    邓烟雨点头。


    趁感染体背过身,庆云今动作迅速轻悄,快步逼近防火门位置。近看,孩子浑身惨不忍睹,庆云今克制住生理不适,抱起孩子,转身就跑!


    感染体静了一瞬,回首。


    “……”


    孩子不见了。


    她的孩子不见了。


    她的孩子不见了……?


    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不不不不见见见见了了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张开血嘴,尖声咆哮,刺耳得胜过怨气森重的厉鬼,吼得整栋楼发抖,在逃生通道耐心等待的同伴们吓得直往高处跑,摔在楼梯上两股战战。


    “卧槽……什么声音……在拍恐怖片吗?!”


    “庆哥!”邱爱梨哭了出来,“庆哥不会有事吧!”


    感染体四脚并用,沿着墙就嗖嗖爬来了,邓烟雨和庆云今跑进一间空房。这房子是标准的日式风格设计,入门一条长长的玄关走道,围着四五扇门,他们等感染体出现在大门口,就推开通往客厅的那扇门,跑进去锁上。


    感染体悲愤地大吼,一浪浪,如同侵彻力十足的音波冲刷而来,邓烟雨疼得捂住耳朵,就听客厅的门被巨大之声撞击——感染一拳打碎了门体的玻璃,血手疯抓,邓烟雨没想到她那么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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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庆云今交换眼神。


    庆云今点头,然后,就抱着孩子站在感染体的视野范围内,一动不动。


    “啊……还……啊啊啊!!欸……我!!!!!”


    妈妈哭叫着,怒吼着,大力撞门。


    邓烟雨往里跑,拉开客厅木质墙壁的暗门,里面竟是间卧房,她轻手轻脚步入卧房,来到门口。


    卧房的这扇门,正连通了进来时的玄关走廊。


    他们前面过来就发现这间房子可以“秦王绕柱”,可以从客厅进入房间,再回到玄关。不得不说,日式房屋的设计小巧思终于在今天有了用武之地。


    感染体口齿不清地大叫,急得淌下血泪,受不了了,用头疯砸好几下,砸出了血。门铰链遭不住冲击,剧烈松动,她破门而入,庆云今也在前一刻把孩子放在了沙发上,旋即朝卧房跑去。


    邓烟雨等他来了,开门,两人飞快闪出,回到玄关走道,大门开着,他们心脏咚咚跳,一举往外冲,庆云今出来后反手将大门关上。


    “走!!”


    他们向前飞奔,向前飞奔,不停飞奔,没有回一次头。其实他们也知道不用跑那么快,那个妈妈只要她的孩子,她不会再追过来。


    两人一转弯,遇到了同伴们。


    邱爱梨放声大哭:“庆哥!邓烟雨!”


    “天呐,你们没事!”李佑辉也热泪盈眶,“没受伤吧?”


    “没事,我们快走。”


    被月光照耀得洁白、通透、整洁的空中连廊,就在一步之遥的前方,大伙如释重负地走上连廊,走向越来越近的——安全地带。


    邓烟雨下意识抬了点头,余光晃过连廊透明的顶。


    一架黑紫涂装的直升机若隐若现盘旋于上空,舱门敞开,里面架着机枪,枪口朝下,对准了连廊。


    邓烟雨:“……诶?”


    祁宴也发现了:“是救援队吗?”


    机枪后方的男人梳着大背头,唇钉微闪,绿眸飞扬而深情,他注意到邓烟雨的视线,冲着她痞坏一笑,用口型拼了个“bye~”,扣动扳机——


    “躲开!!!”


    仿佛一场崩坏的火山喷发,灼亮了整片天空——弹火从右到左全力扫射,噼里啪啦倾注在坚固的玻璃顶上,每面玻璃都受到了急剧的外力冲击,顷刻碎成无数块雪花,仅撑了几秒,陡然爆开。


    碎片暴雨落下,淹没众人。


    飞行员驾驶盘前贴着祁宴的照片,淡淡撤回视线,说:“死了?”


    唇钉男甩开枪,叉开腿,大马金刀席地一坐,回:“完了。”


    “什么完了?”


    “邓烟雨也在。”


    “……”


    “……”


    飞行员的护目镜都歪了:“你确定?”


    就在这时,下方一阵巨响,连廊断成两截,危如累卵,飞行员咬牙:“哪个是邓烟雨?不会真掉下去了?柯明寂!我非宰了你不可!你明知是她你还开枪?!”


    柯明寂有种疯疯的劲,拨开糖纸,咬碎糖果血,说:“你最后快爽了,会他妈忍住不射吗?”


    不等飞行员骂他,柯明寂抬手,封了他的声:“升高点,来救援了。”


    “来救援怕什么!”


    “是公美。”


    飞行员拉起总距操纵杆,柯明寂一脚踢过机枪,横至身前,瞄准:“祁宴这小子命大。”


    “……”


    “草,我没看错吧?”


    “又怎么了?!”


    柯明寂舌尖舔过齿间残留的甜味,兴奋地笑:“那人,是公冶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