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死刑

作品:《重回饥荒年:农神从抢妻开始

    治安队长冯金龙猛地站起身,大吼了一声,他的声音像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主席台北边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从里面走出十二个治安队员,都是穿着藏青色制服,腰里别着枪,脸上没一点表情,眼神冷得像冰。


    他们两人一组,押着六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李红民。


    他头发乱糟糟的,像一蓬枯草,脸上又脏又瘦,颧骨高高地突出来,眼窝深陷,眼神呆滞得像块石头。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满了泥污,脖子后面插着个白纸糊的标签,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凶犯李红民”五个字,字迹歪歪扭扭的,纸角还耷拉下来一块。


    他被两个治安队员架着胳膊,脚底下像没根似的,一步一拖地往前走,整个人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人摆布。


    紧随其后的是刘二狗。


    他比李红民强点,还能自己走,只是头埋得很低,下巴快贴到胸口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他脖子上的标签写着“从犯刘二狗”,纸是皱的,像是被揉过又展开的。


    再后面的四个,都是那天跟着李红民一起干坏事的二流子,有两个还在小声地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有一个则是一脸麻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还有一个时不时抬头往台下看,像是在找什么人,可看到台下那些愤怒的眼神,又赶紧低下头去。


    六个罪犯被押到主席台中间,排成一排。


    “跪下!”


    冯金龙又吼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响。


    治安队员们猛地一脚踹在罪犯的腿弯处,“噗通”几声,六个人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红民被踹得往前扑了一下,差点趴在地上,被旁边的治安队员一把揪了回来,重新按跪在那里。


    冯金龙拿起一摞文件,大步走到麦克风前,文件在他手里发出哗哗的响声。


    他先是扫了一眼台下的人群,然后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念了起来。


    “经调查核实,罪犯李红民,男,二十岁,望山屯人,于本月二十六日晚,伙同刘二狗等人,绑架望山屯社员李向南,索要钱财,并对反抗群众罗秋生实施暴力伤害……”


    他念得很慢,每个字都像锤子似的砸在人心上。


    他讲了李红民如何策划绑架,如何威胁李向南家人,如何在被发现后持刀伤人,讲得清清楚楚,连细节都没落下。


    台下的人群越听越气,有个老太太气得直骂:“丧尽天良的东西!该千刀万剐!”


    有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眼里含着泪,大概是想起了被绑架的李向南,觉得后怕。


    冯金龙念完李红民的罪行,又念刘二狗和其他几个人的,说他们平日里就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这次更是跟着李红民干起了绑架的勾当。


    他念的时候,时不时停下来,指着某个罪犯骂几句。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不学好,非要跟着坏东西混,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等念完所有罪行,冯金龙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拍,拿起最下面的一份,高高举起来。


    “根据上级指示精神,严厉打击恶性犯罪,司法机关对以李红民为首的犯罪团伙,判决如下!”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跪在地上的六个人,然后大声宣布。


    “李红民犯绑架罪、故意伤人罪,数罪并罚,判决死刑,立即执行!”


    “死刑”两个字刚出口,李红民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眼睛翻白,嘴里“嗬嗬”地响着,嘴角流出白沫。


    两个治安队员想把他扶起来,可他软得像滩泥,怎么扶也扶不起来,最后只能让他就那么瘫在地上。


    台下响起一阵叫好声,有人喊。


    “该!早就该毙了!”


    冯金龙没管台下的反应,接着念。


    “刘二狗,参与绑架,积极配合李红民实施犯罪,判决有期徒刑三十年!”


    刘二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磕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不一会儿就磕出了血。


    “罪犯王三,参与绑架,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罪犯李四,参与绑架,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罪犯赵五……”


    剩下的四个人,也都被判了二十年。


    他们有的哭,有的傻,有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被抽走了魂。


    冯金龙念完判决,把文件往桌上一扔,对着治安队员喊道:“把他们押下去!”


    治安队员们上前,有的拖,有的架,把六个罪犯弄下了主席台。


    李红民还是瘫着,被两个治安队员像拖死狗似的拖走了,他的标签掉在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


    大会到这儿,就算结束了。


    刘浩拿起麦克风,简单说了句“散会”,然后就关掉了开关,麦克风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台下的人群慢慢散开,有的议论着判决,有的说秋生勇敢,有的则跟着治安队员往公社门口走——他们想看看那些罪犯被押去刑场的样子。


    六个罪犯被押到公社门口,扔上了一辆绿色的拖拉机。


    那拖拉机很旧,车斗两边的栏杆都锈了,上面铺着块木板。


    治安队员们荷枪实弹地站在车斗两边,枪口对着罪犯。


    拖拉机“突突突”地发动起来,冒着黑烟,在公社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


    街上的人都出来看,有的扔石头,有的骂,还有的朝着李红民吐唾沫。


    拖拉机没停,一直往前开,朝着西边的刑场去了。


    李向南和秋生没跟着去看热闹。


    他们在广场上站了会儿,看着那辆拖拉机突突突地远去,黑烟在蓝天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秋生怀里还抱着那个英雄证书,手里攥得紧紧的。


    “走吧,回家。”


    李向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秋生点了点头,两个人并肩往望山屯走。


    路上的泥土被太阳晒得滚烫,踩上去像踩着烙铁。


    两旁的玉米地里,叶子被晒得打了卷,多半已经枯死在地里。


    蝉在树上拼命地叫,“知了——知了——”,叫得人心烦。


    两人没说话,就那么默默地走着。


    快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西边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声音很脆,像摔碎了一个瓷碗,在空旷的田野里传得很远。


    李向南和秋生都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往西边看。


    那边是刑场的方向,除了焦黄的大,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复杂的东西——有解脱,有沉重,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李红民,那个曾经在村里横行霸道的名字,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秋生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英雄证书,又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毒,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里的什么东西吐出来,然后跟李向南说了句。


    “走,回家吃饭。”


    两人重新迈开脚步,朝着村子走去。


    影子被太阳拉得很长,贴在滚烫的土地上,随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