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凌河镇第一个举人

作品:《穷到吃土?穿越后科举状元我要了!

    堂兄弟二人同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见车帘撩开,马车内下来个一蹦三颤的小胖子,那小胖子下车先四下看了看,眼眸停顿在院子一瞬,便面带欣喜快步跑了过来,“周毅!”


    “王三?!”


    “你怎么来了!”


    “这这就是你家?”王三四下打量一圈,捂着鼻子说:“你家也太穷穷了,那是……猪圈?好臭!”


    农家院子,谁家不是鸡鸭鹅狗一大堆,哪家不臭?


    周毅瘪瘪嘴没搭茬。


    一见下车的小孩儿直奔周毅,并且身上穿的全是上等绸布,周继博眉心狠跳两下,探寻问道:“堂弟,这是……”


    “哦,兄台有礼,我、我是……”


    王三刚要说话,立刻被周毅整个挡住,他背对着周继博语调声音不大,却足够嘲讽,“别理他,跟、跟他说话会回倒霉!”


    “啊!倒霉?”


    王三大吃一惊。


    周家院里这位仁兄看起来,与周毅面容有几分相似,斯文白净,咋还跟他说话会倒霉呢?


    周毅解释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周继博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就见,自个亲堂弟,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与人小声咬耳朵,两句耳语之后,那小胖子脸上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回头不坏好意看他,用他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音嘀咕,“啊,还真有人用用那——地方起名啊?还是是大名!”


    周毅那崽子点头,乐得嘴丫子都到耳根了。


    “那、那按你说,你与他是亲堂兄弟,他叫牛子你叫叫啥?”


    王三豆眼晶亮,一脸八卦,“该不会,你不叫周周毅,你骗我吧?”


    “骗你作甚,我就就叫周毅……”


    其实周毅刚生下来的时候,的确是跟周继博从继字,老犊子周汉唐起的那个鬼名字,他硬生生从奶娃娃挺到会说话,才整日哭闹强逼着周大力改了名字。


    要不他得顶着被人嗤笑的名字,一辈子。


    那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噩梦。


    继长,继长……


    ——周继长。


    哪个正常人会叫这名字?


    “阿毅,是谁来了?”


    许素兰端着半袋发潮的豆子出来,就见一个白胖如馒头的男孩与自个儿子站在周家院子里。在得知,这胖墩墩的孩子是县丞大人家的孩子,惊得一筐豆子差点全撒院子里。


    进城一路上,许素兰听着自个儿子,与同样是结巴的王三少爷磕磕巴巴聊起来没完。


    她就琢磨——去县丞大人家里。


    这孩子怎地半点不知道害怕呢!


    王三登门那刻,周毅便知道是凌河图纸被人看到,起了作用。


    马车一路驶到王府后院,许氏被留在门房被王府婆子招待。


    周毅叮嘱她别害怕,使劲吃,便跟着王三进了内院。


    王府不大,约莫二进半的院子。


    “还是借了你的光,我二哥看见你的画才去跟我爹说情,要不我还被关着不许出门。”拉长语调说了半天,王三面露懊丧,“哎呀!这、这么说话太太费劲了,还是结巴着得劲些!”


    “那你就这样说。”


    周毅抿唇一笑。


    他从没觉得当个结巴有什么丢人的。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结巴不能参加科考,但既决心走科举的路子,那口舌不利必定会有一定影响。


    才进入内院,视线不远凉亭之内,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看见他们进院,立刻起身神情略显激动,那手中拿得厚厚一沓纸,正是周毅前日送过来的。


    “你是周毅?”


    “二二哥,我朋友到、到了!”


    王燕亭语气急促,先王三一步问了出来。


    周毅理了理衣裳拱手行礼,“小子清水村周毅,见过王家兄长。”


    “无须多礼!”


    “过来坐!”


    王燕亭视线定了定。


    早听弟弟说,新交的朋友也是个结巴,但面前这孩子语调缓慢,不疾不徐,而且到了官家府上没有半分畏惧胆怯之情态,与他酣傻的弟弟相比,心智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凉亭之内早已准备好待客的水果茶水,周毅视线撇过水灵灵的葡萄,暗自咽了下口水。


    王燕亭直奔主题,“我就不绕弯子了,请你过来是想问问这图纸是何人所画,其中细节你可知晓?”


    将图纸送到王家那刻起,周毅便已经想好说辞。


    他道:“是我画的。”


    “你画的?”


    纸张上图画笔触稚嫩,也略显凌乱,画画之人应当不谙此到,并且手头应该十分贫瘠,这一点从纸上勾勒并非笔墨,而是炭条就可看出。


    即便这样王燕亭还是大吃一惊。


    “你才几岁,便可作出这样的桥梁图画?”王燕亭吃惊得眉毛都要飞了,转瞬他又道:“可不许跟我撒谎,若不然我非叫你爹娘打得你屁股开花!”


    王三二哥比他们大了十岁不止。


    虽是少年,但也并非是老成的官场人。


    周毅笑笑说:“王家二哥可能有所不知,我的舅舅乃是元化四年进士,现在河西省任司刑参军,凌河图纸是我书信请教舅舅所得,并非小子一人所思,但画的确是我本人画的。”


    大邕文武官员文武互授。


    司刑参军虽然只有从五品,但那是河西省的职位,比他担任县丞的父亲高了几个官阶。


    王燕亭一怔,恍然道:“你舅舅是鲫鲤村许英才,许大人?”


    “正是。”


    周毅这亲舅舅,自生下来就在临省做官,虽没见过,但从小他就大人的言语里得知,他这舅舅之所以跟他们家不亲厚,都是因为当年他爹断腿之时,他娘怀孕六个月还要日夜不停赶工,收麦子生生累到第一个孩子没保住。


    他两个姐姐叫招娣、带娣,都是因为流掉的那个头胎是个男孩儿。


    而他舅舅屡次来信,要求姐姐分家,要接姐姐一家到临省生活遭拒。被气的,这些年从未回老家看过姐姐,最多每年两封书信报平安。


    甚至连一两银子都没接济过。


    对于这个当官的亲舅舅,周毅心底从未埋怨过。


    若是他看亲姐姐执意深陷火坑,他也一两银子不给!


    毕竟就周家的状况,给多少钱,不都是往大房那个无底洞里搭。


    “啊……我竟是不知,你是许大人的亲外甥。”王燕亭说着,眼眸还往周毅身上的补丁瞄了瞄,“许大人当年可是咱们凌河镇元化年间第一个进士,有他指点你能画出这图纸倒也不稀奇。”


    王燕亭将图纸一张张摊开,“这图纸有许多地方不详尽,你来跟我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