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学考试

作品:《穷到吃土?穿越后科举状元我要了!

    “嗷呜!”


    一声凄厉惨叫。


    不是人的,是狗的。


    “你干什么!”


    周汉唐一声训斥,差点没把周毅耳朵震聋。


    地上小土狗,被周毅生生薅下一大把毛,疼得朝他们叔侄龇牙咧嘴,死命地汪汪叫。


    “大伯!”


    “大伯,怕!”


    干完坏事儿,周毅怕打不过狗,转头就往周汉唐身后躲,让他大伯去跟凶悍的看门狗掐架。


    “谁啊!”


    院内一道男人声音,叫周毅眼眸倏地亮了。


    吱嘎一声发白木门被打开,一股隔夜酒气比人先窜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身形瘦高头似鸡窝的长衫男人走了出来,他打个大大的哈欠。


    难闻的酒味儿更浓了。


    “兄台你找谁?”


    这就是传闻中才高八斗的举人柳三泰,胡子拉碴也不过如此。周汉唐正了正神色,“柳老爷有礼!在下清水村周汉唐,元化七年县考第二十六名……”


    “有事儿直接说!”


    大中午扰人清梦。


    忒烦人。


    周汉唐被不耐烦的语气一噎,紧了紧嗓子道:“是这样的,我们是前来求学的……不知可否拜入柳氏学堂门下?”


    “你三十好几了吧?”


    柳三泰眉头拧得宛如咸菜疙瘩,“黄土埋半截了,这把岁数秀才都没中干脆放弃了吧,先这样,我要回去补觉了!”


    “不是我……”


    周汉唐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气死。


    一旁周毅连忙拽住柳三泰衣摆,“先、先生,是我、我我要读书!”


    柳三泰一低头,便见丑不拉几比膝盖高一点的小东西,乌溜溜大眼睛巴望着他,柳三泰笑了,“哎呦,这还有个活物呢?”


    周毅:“……”


    周汉唐:“……”


    这他娘的嘴也太臭了!


    咋活的这么大,没叫人给打死!


    “我这学堂每月束脩二两银,笔墨自备。”柳三泰正色起来,素白一只手伸出来,“今个交钱,今个就能上学!”


    “二两银子!”


    “你抢钱呐!”


    周汉唐闻听这天家束脩,差点没原地蹦起来。便是在镇上最好的白鹭书院读书,每月束脩不过一两银子,这姓柳的也太敢张嘴了。


    “爱念念,不念拉倒!”


    柳三泰又打了个哈欠,酒气喷了周毅一脸,他拍了拍周毅的脑壳温和道:“小家伙,几岁了?”


    “六岁了。”


    酒蒙子先生,也比没有强。


    即便二两银子是天价,他周毅也要读书。大不了银子想办法再挣,总之今日他必须要定下个念书的地方。


    “是该启蒙的岁数了。”柳三泰压根不理脸耷拉比鞋底都长的周汉唐,半蹲下来对周毅问道,“呐我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能答出来,我便认了你这个学生。”


    “嗯!”


    周毅乖巧点头。


    “如果有一辆车,张三坐车头,李四坐车尾。”柳三泰裂开嘴笑,周毅发现他竟然长得不难看,“牛车是谁的?


    周毅道:“如果的。”


    周汉唐一懵,“怎么是如果的?”


    柳三泰没有理他,“我再问你,一条狗过了木桥就不叫了,为什么?”


    “……”


    周毅有点无语,他还以为会问什么鸡兔同笼之类考验智商的问题,结果全是脑筋急转弯。


    “因为……过目不忘。”


    “唔……不错!”


    柳三泰问,“之前读过书?”


    周汉唐,“没读过!”


    周毅抢着回答,语速始终还是没有周汉唐快,“跟跟、大伯读过几本书!”


    “挺不错的。”


    柳三泰拍了拍周毅后脑勺,“来,最后一个难题,过了这关,你明个就来上课!”


    “嗯!”


    周毅自信满满,凭他二十六岁清北哲学博士的脑子,还不信有什么难题能难道他。


    柳三泰见这小儿,不丁点的个子俩眼睛锃亮,绝对是个脑瓜机灵的,他指尖一敲,语速飞快地念了一首诗,“江干高居坚关扃,犍耕躬稼角挂经。篙竿系舸菰交隔,笳鼓过军鸡狗惊。”


    “解襟顾景各箕踞,击剑赓歌几举觥,荆笄供脍愧搅聒,乾锅更戛甘瓜羹。”


    “把这首诗全部背下来,就算你过关了。”


    “???”


    听完柳三泰嘴里的诗,周毅整个人都愣住了。


    夭寿啊!


    搞这么拗口的破诗,要难死他这个结巴吗?


    挡在科举路上最大的难题,都不是穷,而是他的舌头。


    不管了!


    周毅心一横,眼眸坚定,下定决心,稚嫩开口,“江干高居、坚、坚坚关扃,犍耕……躬稼角挂挂、挂经。”


    “篙竿系舸菰交、交阿就交……隔!笳鼓锅锅锅……军鸡……鸡、鸡狗、狗惊!荆笄供脍脍、脍愧搅聒……”


    诘屈聱牙的破诗念完,周毅差点没累死,小脸憋的涨红。


    柳三泰从这孩子念出第一句诗,就意识到他是个结巴,这诗句是他友人酒醉时所做,专门难为人的,没想到这小孩儿听他念了一遍,竟能一字不错,全部背下来。


    聪明的确是顶顶的聪明、只是这结巴……


    柳三泰用了毕生力气,才叫自己没当场放声大笑,他脸憋到抽搐扭曲抽筋,嘴皮子哆嗦老半天,才说紫红一张脸说:“你是个结巴啊!”


    周毅板着小脸不高兴了。


    要笑就笑。


    这强忍到狰狞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别以为他没看见这酒蒙子偷摸掐大腿。


    “这孩子很不错,我喜欢,我这里辰时上课,酉时放课,中午管一顿饭,没有休沐日。”柳三泰板了板脸,对领着小豆芽的大人道:“我不喜欢迟到,不论在我这里念书多久,落课三次皆撵回家再不授课。”


    周汉唐彻底愣住了。


    从结巴侄子跟柳三泰对答如流那刻开始。


    别说那道拗口诗词,他一句没记下来,便是柳三泰前两个问题,他也是刚刚才想明白。


    “就、就这么就收了?”


    见周汉唐拧眉不悦的样子,柳三泰语气纳闷,“怎么你们不是来求学的么?收了他这口舌不利的你还不高兴?”


    “那束脩……”


    “束脩没得商量!”


    柳三泰看周毅满身的补丁,裤脚短了半截,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毅。”


    “周毅……是个好名字。”


    “他是你什么人?”


    周毅答,“大伯。”


    柳三泰点点头,对这聪明娃娃顿时感到可惜,他对周汉唐道:“仁兄,这孩子聪颖记忆力超群,如此天资若是浪费实在可惜,你还是赶紧回家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