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 21 章


    其他成员也知道小狼的秘密，只是他们都没有插手，毕竟亚成年这个队伍人数不少，黑狼部落又是附近最大的部落，出现危险的概率很低，至于小概率事件，他们根本不在意，遇到了就打呗。如果不能活着回来，证明这一批亚成年太弱。


    不是他们心狠，是每一代的亚成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亚成年时期，兽人体质变化十分明显，但思维还没那么快从幼崽时期变回来，性格飘忽不定，有的比较稳重，有的皮到父母都头疼，因此这个年纪的小狼们管理起来非常难。


    强行干涉亚成年的行为，有可能适得其反，反正兽世大陆原本就处处充满危险，如果亚成年们硬要冒险，成年狼族并不会阻止。


    小狼总要吃些苦头才会长大。


    此时小狼们确实吃了点苦头，只是和他们提前预想的不太一样。


    看了一会，成年狼族们的目光逐渐转移到亚成年们身后的背篓上。


    领队的狼永这时候非常敏锐，察觉出不对，立即挪动了一下，想要挡住身后的背篓。


    之前每天回部落，小狼们都记得将雪狼部落给的背篓藏到山后，今天心情不好，导致本来就不够用的脑子更不够用了。


    一想到以后没有雪狼部落供应食物，亚成年黑狼们就觉得未来的生活没有盼头，完全忘记藏背篓这回事，直接带着背篓回来了，此时看到部落里的成员都在看他们，加上狼永的提醒，一群亚成年才想起动作。


    然而已经晚了，大部分成员都看到了背篓，这种东西他们部落有一个，是上次雪狼部落送食物时带过来的，因为数量少，只用来装盐，比用兽皮方便。


    此时一下看到这么多，包括亚成年父母在内的不少狼族都觉得爪子痒。


    有这种好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黑狼部落和大部分部落一样，没有大容器，平时用得比较多的工具是兽皮。


    兽皮装果子等食物的时候还好，只需要将几个角系在一起，而装盐这种流动性大的物品时就麻烦了。


    晚上有人守夜，狼烁将那部分没那么干的土坯指给他们看，麻烦他们守夜的同时帮忙烤一烤，毕竟早点干透早点盖土炕。


    最表层的土壤里面掺杂了太多杂质，草根、枯枝烂叶、石子等等，一点点挑出来太麻烦，小狼们肯定没有那个耐心，狼烁自己也挑不完，不挑则会影响最后的成品，因此不如直接舍弃，用下面干净没有多少杂质的。


    将排骨分成一节一节的，抹上盐，用泡水后舒展开的树叶包裹起来，外面裹上一层泥，自己放进面包窑中。


    一群成员点头。


    小狼们啃着排骨，目光依旧在面包窑上，等他们啃完，狼烁又摔开一个泥团。


    “不拿出来。”狼烁解释，“等会去拿树枝，点燃烘烤的时候就把提篮烧着了。”反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提篮，唯一的区别就是大了点，他们部落有很多。


    部落里的盐，一部分直接分给了成员，还有一半由部落统一管理，每次从集市上回来整理物资，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盐。往往这个角系好另一个角又漏了，需要里三层外三层裹严实，只是一旦裹紧用的时候又不方便。


    其实如果部落里的石锅数量多一些会更好，可惜兽人的爪子也不是铁打的，短时间内还不能挖石锅，反正不管有没有石锅，灶台和土炕都要盖出来，不做饭只取暖也是好的。


    底部先抹一层泥巴，放上土坯，土坯和土坯之间用泥巴粘合，全部做好后再用泥全部糊在内外两侧。


    第二天，小狼们出发前先去看了一遍面包窑，里里外外闻了一遍，确定没有食物的味道才出发。


    思索了一会，狼烁选定了部落里的排骨。


    “你们找个地方往下挖，挖一些土出来。”石锅不能挖，挖点土还是可以的，兽人的爪子就是最好用的工具。


    猎物肯定不能随便杀，好久才攒下来的，狼烁还指望现有的咯咯鸟和长耳兽多多繁殖呢。


    挖出来的泥土加水，混合成用力捶打能够成型的程度就可以，用太多水反而不好定型。把湿润的泥土放进用木头做成的磨具中，反复捶打，泥土定型后脱模，搬运到火堆旁。


    亚成年只觉得这些成年狼族都看上了他们的食物，于是护得更严实了。


    有鸟蛋狼烁自然高兴，只是现在天气太冷不能孵，只能吃掉，有点浪费，狼烁心里遗憾。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优点，不适合放太多木柴，不然容易烤成炭。


    狼烁记忆中，雪季后期大家会尽量躲在山洞里不出来，包括部落中最强壮的狩猎队，那段时间的温度比现代北方温度还要低，哪怕有一身保暖性极佳的皮毛，兽人也无法在那样的天气里自由活动，为了保存体力，所有兽人都会尽可能地减少活动。


    石锅那边是狼云看着，不需要他操心，狼烁主要琢磨面包窑。


    装过肉的容器必须清洗，不然时间久了会散发难闻的味道。


    这个季节没干枯的树叶少，采摘队只带回来过两三次，不能吃，用来装食物却不错。


    狼永果然往后山走，没多大会拿出两个背篓，都是狼诺等人给的。


    小狼们一听，立即答应下来，纷纷变成兽形，抬起爪子就要开挖。


    “烤肉了吗？”狼诺疑惑，他们进部落的时候没有闻到味道。


    说干就干，狼烁没有任何犹豫，让狼诺和点泥过来，然后在地上画图，根据回忆将几个重要位置标记一下。


    走到地方后，狼烁先找了个高一点的位置坐下，这样既能休息又能观察面包窑的进度，方便指导。


    大体上和做灶台差不多，不过在制作拱形上费了点时间，毕竟要将顶部位置合在一起，如果裂开就证明失败了。


    小狼们不知道狼烁要干什么，不过自觉地坐好。


    “啊？”亚成年们惊讶，前几天都是到这个程度就开始压土坯了，今天为什么要改？


    不过这些烦恼他没说出来，指指旁边：“去洗手，洗完手回来吃肉。”


    正在忙着囤食物的狼烁不知道他们部落编的背篓成了稀缺品。


    搭建灶台既可以练手，又能提供放置石锅的地方，一举两得。主要是要看看他们做出来的土坯合不合格，如果不合格，全部做出来也是浪费。


    “今天不做土坯。”狼烁解释，“先盖两个灶台练练手。”


    他穿越之前，在网上刷到过几个美食博主自制面包窑，用面包窑烤出来的食物好像还不错。


    狼烁没做太复杂的菜，亚成年们忍了五天，今天的饭量可想而知，准备复杂的食物最后累的还是他。


    “停一下，先把这些移到其他地方。”狼烁发现挖出来的土壤已经很细腻了，让他们先把之前的土移开。


    狼喻的手很稳，一块一块往上放，做好后将表面抹平，问狼烁：“里面要不要一起抹平？”


    有这段时间教大家技术和改良食谱的基础，烘烤土坯这件事根本没费力就开始进行了，毕竟土坯只是土，只需要注意一下，小心不要踩到就可以，并不需要多费心，比烤肉还要简单。


    背篓和箩筐这些编织品，部落里大部分成员都会编，采摘队和狩猎队晚上回来也会编一段，实在不缺。


    狼烁伸出一只手，在小狼们面前晃了晃：“今天是第五天，就算我烤了食物你们也不能吃。”


    狼烁尝了一口，用石刀将上面的肉剃下来，过来看热闹的成员都尝了下。


    狼喻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刚才狼烁垒灶台的时候他在吃饭，不过一直看着这边，现在已经吃饱了，听见这声呼唤走了过来。


    狼炎接过来，递给身边一个成员，后者拿着去清洗。


    要做这些工作，主力依旧是部落里的亚成年。


    他们居住的山洞比外面高一些，搬运物品需要爬上爬下，直接开始做土炕万一出错太麻烦，所以他打算先在山下试试，刚好石锅也缺个灶台。


    狼炎看着两边的反应，无声叹了口气，开口：“你们把肉送回自己山洞，把背篓送出来。”


    狼烁回忆土炕的搭建方式，首先要做的是土坯。


    简单吃了个早饭，狼烁检查昨天那两件成品，有一些小的裂缝，虽然不影响，狼烁还是用湿泥浆抹了一遍，然后考虑今天做什么。


    最近几天狩猎队的收获还可以，抓到了好几只猎物，放食物的地方堆了许多排骨，有弯角兽的，也有长角兽的，前几天抓到的哼哼兽的排骨也在。


    狼烁让狼云帮自己拿几块，放在火边化冻，然后又要了一些因为缺水皱皱巴巴的大树叶。


    带骨头的就不一样了，兽人没什么耐心，从骨头上慢慢啃肉只会越啃越生气。因此部落里的食物都是先分纯肉和内脏部分，带骨头的以及猎物的蹄子、尾巴、耳朵等部位后面吃。


    除了食物，狼烁还想改一下山洞结构，现在他们住的山洞内除了那几个充当顶梁柱的石柱什么隔挡都没有，空间很大，部落所有成员住进去后还有空余。


    然而有些事情不能不做，比如准备食物，在山洞内生火虽然能够提升温度，但会让人不舒服，因此兽人们即便不懂太多原理，也不会在山洞点太多火堆，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去外面。


    现在不能帮黑狼部落加工食物，亚成年正闲着没事干，突然听到狼烁让他们帮忙，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这次狼烁没让小狼们自己动手，只让他们把工具拿过来，然后自己一点点慢慢垒。


    天气冷，加上有风，就算旁边是火堆，身上依旧感受不到暖意，每次准备食物，守火堆的成员都要半天才能缓过来。


    狼烁挨个看了一遍，想想他们平时的作风，最后挑好了帮忙的人选。


    无论狩猎还是采摘，包括在部落处理食材，亚成年都比不过成年狼族，让他们出去寻找食物不过是为了锻炼一下外加让他们熟悉环境。整个部落中，幼崽和亚成年的压力最小，空闲时间多。


    狼炎拿到几个背篓后，问：“还有吗？”既然雪狼部落的小狼都不给他们烤肉了，背篓藏起来也没用。


    狼烁记下时间，跟周围的族人们分享：“如果直接吃，就烤这么长时间，如果想闷一会再吃，就早一会停火。”


    所以狼烁打算趁着现在天气还没那么冷，多做一些熟食，等真正冷的时候，加热一下就可以吃，节省时间。


    狼烁也就是催催他们，倒也不会真的今天烤，道：“好了，快去睡觉，东西明天下午才开始烤，你们明天早点出发早点回来。”


    然而小狼们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哪里睡得着，非要留下来看。


    聚精会神看着的亚成年闻言看着那不到篮子一半大的门，好奇：“烁，里面的提篮怎么拿出来？”


    狼烁把几根排骨分给狼回为首的几个小孩，这个年龄段同样需要营养，一块肉根本不够。


    “等等！”狼烁连忙拦住他们即将挥下去的爪子，“去那边，这边还要走呢。”这条路是亚成年最喜欢走的，真不知道他们想坑谁。


    前几天陆续晾晒的肉干都蒸好后，放在箩筐上晾干水分就可以吃了，口感和烤制的有些区别，少了烟熏味，两种都好吃，不过蒸得更方便，一次能蒸几层，烤制麻烦一些，需要一直盯着，因此除了前几天急着吃烤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部是蒸的。


    摔开泥团，里面的香味传出来，能看出已经熟了，但不够软烂，吃起来有点费牙。


    这几天只顾着做土坯了，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受罚。


    面包窑底部需要铺砖块，有利于保温，他们用的土坯，狼烁不知道保温效果怎么样，让狼喻铺了两层。


    方法和做叫花鸡差不多，但表面的泥巴没有那么厚，主要作用是锁住食物里面的水分。


    这种烤法做出来的没有直接烤那么干，又比炖汤多了点味道，对大家来说也很惊喜。


    成年狼族以为小狼们又在玩闹，刚要说几句，听到是狼烁的主意，立马闭嘴。


    他想在山洞中搭建灶台，让烟囱横穿山洞，做成一个小一些的土炕，如果能成功，以后可以在山洞内做饭，余温还能供暖，雪季后期没那么难熬。


    雪狼部落成员编织物品的技术越来越好，越往后编的越牢固，之前那些不太好用的也没个具体数量，小狼们带出去没带回来，狼烁和狼云都觉得是丢了，毕竟小狼们行事作风带着点不稳重，也没在意，反正部落里还有很多。


    烘干灶台和面包窑是第一件考验耐心的事情，火不能太大，火大了容易开裂，也不能断火，不然今天烤不干。


    这边没有铁丝铁网铁架等工具，但可以先试试，就算不成功，最后损失的也只有一些土坯和泥，这些东西是部落里最不缺的。


    即便黑狼部落食物充足，有足够的食物换盐，使用的时候他们依旧很节约，去集市的路上危机重重，能少去一次就少去一次。


    狼诺明白了，不再追问。


    一个背篓大家小心翼翼的用，唯恐弄坏了，这群亚成年倒好，有这么多都藏着掖着。


    狼烁醒的时间比他们要晚一些，醒来就听狼云说小狼们早上干的事，顿时哭笑不得。


    一公一母两只咯咯鸟，还有十多枚蛋。


    现在部落搭建的简易灶台都是直接在周围捡了石头垒起来，因为石头不规整，这种灶台其实比较危险，稍微不注意就撞倒了，而且还四处漏风，没风的时候还好，刮风时狼云需要转着圈找不会呛到的方向，用起来简直是噩梦。


    等亚成年傍晚回来的时候，狼烁已经烤好了好几炉。


    “忙什么？”狼喻看看那个正在烘干的灶台，难道这一个还不够？


    因为第一次烤，狼烁把握不好时间，宁愿少烤一会也不能烤糊了，过了没多久就拿出来一个泥团，剩下的继续烤。


    兽人最喜欢吃的是猎物的内脏和肉，内脏热量大，补充的能量多，肉块则是方便，熟了直接吃。


    听到首领只要背篓，亚成年们反应很快，扔下两头猎物，回山洞把烤肉放起来。


    狼烁说的，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毕竟狼烁和不着调的小狼们不一样，不会乱来。


    就这么一边烤一边尝味道，吃到第四个的时候，狼烁满意了。时间合适，这个泥团里面的排骨已经脱骨了，用刀一划就掉到了盘子里。


    面包窑虽然带面包两个字，但能烤的食物很多，并不是非烤面包不可，而部落里的食物，依旧是肉类遥遥领先，除了肉，只有山洞里那几只小猎物了。


    狼诺几个抓捕猎物的时候小心多了，不像狼永一出手就压死三分之二，看到咯咯鸟的时候几人分开埋伏，最后一人故意吓唬它们，趁咕咕鸟慌乱的时候一窝端。


    狼烁：“先不用，里面还有提篮。”


    “我们去那边。”狼烁指了一下山洞外凸出的地方。


    小狼们如遭雷劈。


    小狼们老老实实回山洞，狼烁也没在外面多待，将面包窑交给一个成年狼族，至于灶台，从做好到现在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明天可以试着用。


    这次狼烁控制了一下时间，时间稍微短了一会，烤好后直接埋进土里保温。


    “哥，过来帮忙。”


    狼烁开始烤第二炉，既然知道亚成年们今晚吃得多，那肯定要提前准备，以防到时候手忙脚乱。


    只是这个高度他自己垒起来有点困难，腿上的伤虽然不疼了，但也不能长时间站立，狼烁的目光在小狼们身上徘徊，想从里面找个靠谱的。


    亚成年们脚步飞快，一进部落就嚷嚷：“烁，我回来了！”一边喊一边把今天的收获给狼烁看。


    前几天亚成年带回来的背篓派上了大用场，部落里负责管理物资的成员把背篓清洗干净，铺了张兽皮，把所有的盐都放进去，以后用到时只需要打开最上方的兽皮，再也不用担心四处撒。


    这份工作就更不适合小狼们做了，狼烁看了眼天色，赶他们去睡觉，亚成年们每天出门，必须保持充足的睡眠，白天才不会犯困。


    他们只剩下这么点了，以后没有新的了，绝对不能让成年狼族抢走。


    狼烁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山洞旁的一处凸起上。


    面包窑不适合直接放在地上，因为后续要查看火候、取放食材，如果太低，人需要一直趴着，实在不方便。


    这些肉干没有全部分下去，每次晾干后会留一些，后面天气会越来越冷，不可能每天都适合晾晒，囤起来的食物都是留着度过雪季后面那段时间的。


    狼烁准备的土坯数量多，一连四天，亚成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制作土坯，第五天，狼烁在他们和泥巴的时候开口：“再加点水。”


    等土坯自然风干太慢了，狼烁决定放在火边烤干，就算容易开裂，效率也比等土坯自然干高，而且裂开的也不是不能用。


    闻言，小狼们走到角落里，埋头开挖，没过多久就挖出来一个到成年兽人膝盖位置的坑。


    每天晚上是部落中最热闹的时候，山洞下面会升一圈火堆，每个火堆旁都能放几块土坯。


    底部铺完开始盖主体部分，面包窑是拱形的，里面需要有物品支撑，狼烁选了一个把手断了的大提篮，将断掉的把手掰掉，倒扣在底部中间位置，然后沿着大提篮往上垒土坯。


    面包窑的优点是升温快，蓄热持久，不像生火堆那样热量全都跑光了，面包窑的热量都在窑内。


    刚做好的灶台不能立马用，狼烁点燃干草，慢慢烘干。等待灶台烘干的时候，狼烁突然想起一件事。


    狼诺最先找到狼烁：“烁，怎么了？”


    这地方位置比较偏，平时大家不走这里，此时上面只有一层积雪。凸出来的地方大概半人高，在这上面盖面包窑，烤肉和烤其他食材时都非常方便。


    “烤好了，都在这。”狼烁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圈，“你们自己挖吧，有点烫，用树枝挖，小心点。”


    亚成年们点头，拿树枝开挖。


    不远处，一群亚成年黑狼怀疑地看向狼永：“是这里吗？走错地方了吧？”


    狼永非说上次在这闻到了香味，但他们闻了好久，什么味道都没有。


    “就是这里，肯定没错。”狼永信誓旦旦，“可能还没开饭，我们再等等。藏好了，别被他们首领发现。”


    第 22 章   第 22 章


    和雪狼部落亚成年停止合作的第一天，亚成年黑狼只是心理上比较难受，回到部落时垂头丧气，并没有影响到捕猎。加上那天的食物多一些不说，味道也比平时好，一群小狼很快收拾好了情绪。


    然而好景不长，食物终究有吃完的时候，特别是他们把食物放在了休息的山洞里，闻着那股诱人的味道，翻来覆去睡不着。


    那天夜里，听觉敏锐的狼炎一度以为部落里进了老鼠，老鼠还来自四面八方。


    白天因为心情不好没有吃的食物，一个晚上吃掉了七七八八，第二天早上亚成年黑狼们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最后一批了。


    晚上吃的时候不管不顾，清醒过来才后悔没有节省点慢慢吃，然而后悔也没用，食物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后悔恢复原样，而且他们也不是能忍的性格，前脚想着不该这么吃，吃完就没了，后脚又拿了一块放嘴里。


    在慢慢吃和快速吃完面前，他们选择了焦虑地再吃一点。


    一点又一点，那些食物没有撑过两天。


    全部吃完，亚成年黑狼没了惦记，吃饭都提不起精神。


    这种事情部落里成年成员不会管，狼炎更不是会惯着他们的性格，别说亚成年只是吃得少，就算亚成年不吃，他也懒得理。


    部落里大部分成员都是同样的心态，什么样的首领带出来的成员就是什么样的，包括平时看着脾气很好的狼齐，在对待亚成年的时候，依旧没有心软。


    如果亚成年真的有危险，他们会毫不犹豫帮忙，哪怕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也不会退缩，但如果只是食物不满意这种小事，那就不用管了，不吃是因为不饿，真饿了就会吃。


    只是黑狼部落的成年成员忘了一件事。


    这一批亚成年，稍微有点不同寻常，总能做出让他们震惊的举动。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停止合作导致没有零食的第五天，亚成年黑狼爆发了。


    和前几天一样，他们抓到猎物先在之前的交易地点徘徊了一会。


    狼诺几个前段时间给亚成年黑狼做饭做出了经验，今天烤肉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将几碗烤肉放到了亚成年黑狼身边。


    远处的身影逐渐靠近，是来寻找小狼的狼炎，在看到狼喻后，狼炎朝他表达感谢，承诺：“明天我们会将谢礼送到雪狼部落。”


    狼诺耳朵动了动，转了个方向继续啃，狼烁做的骨头太好吃，香到迷糊，他都听见狼永的声音了。


    将亚成年黑狼追回来，狼喻这次不让他们自己在前面走了，而是找了个稳重的成员在前面走，让亚成年跟着，他在后面盯着，以防半路有没跟上的。


    “嗯，他们捕猎穿的兽皮，你们没带回来吗？”亚成年们面面相觑，兽皮，当然在狼永他们身上。


    只是看着这群亚成年，狼烁反而担心另一件事：“你们首领知道吗？”


    狼永立即点头：“知道的！”他们选了两个人回去说了。


    狼烁：“……”


    “你是说，二十八个人，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狼炎脸上看不出情绪，缓缓询问两个回来报信的亚成年。


    ……


    所以这一次，要让这群亚成年在雪地里多待一会。


    狼喻认出来领队的狼永。


    在对方和自己相似的眼眸中，他们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每个亚成年黑狼都要说一遍，在雪狼部落吃饭的感觉太好了，有狼烁分食，他们不用一边吃一边抢，吃完等会又有新的，实在是太幸福了。


    回答得太快，以至于站在狼喻身边的狼烁有一瞬觉得对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一个绝妙的想法在脑中成型，狼永看向自己左右。


    下次遇到关于亚成年的事情，可以往离谱的可能上想一想。


    小狼们互相看看，最后一起去旁边吃饭，一边吃，一边小心翼翼看狼炎，总觉得首领好像猜到他们的打算了。


    之前就觉得雪狼部落烤的肉好吃，今天才发现狼烁烤的骨头更香，和骨头相比，这些烤肉就没之前让人惊艳了。


    狼喻跟弟弟说了声会尽快回来，交代他早点睡觉，然后跟在亚成年黑狼身后，结果刚走出十几步，狼永就冲着和黑狼部落完全相反的方向拐，其他小狼见此，没有丝毫犹豫，一个两个全部跟了上去。


    狼喻：“……”


    “狼诺。”这一声更大，而且这次不止狼永，还有其他亚成年黑狼的声音。


    ……


    而发现亚成年黑狼的成年成员们反应就比狼诺几个淡定，他们前几天知道了两个部落里小狼私下的交易，因此对黑狼部落亚成年的防备心没有之前那么重。


    亚成年黑狼们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狼喻这边也挑好了人选，也幸亏今天没有出去捕猎，不然都选不出人。


    狼喻被他们看的心惊胆颤，刚好看到了远处出现的人影：“你们首领来了，快点回去吧，以后狩猎小心点，不要再迷路了。”这句话是真心提醒，幸亏两次都是他们部落，如果误入其他部落的领地，真的有危险。


    能做出这样亏本生意的小狼，能有什么坏心思？


    狼烁：“……”来找我还是来吃饭？


    “一人一块，不要抢。”狼烁坐在编好的坐垫上，旁边是放在面包窑中烤好的土团，里面包着的排骨和肉，他拿着一根木棍，将泥团敲开，里面的排骨和肉块露出来，黑狼部落的亚成年排好队，一人可以领一块。


    “兽皮？”两个亚成年愣住。


    另外几个亚成年雪狼同时间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狼永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不像是在说谎，但狼烁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此时的狼喻比他们还疑惑。


    等等，迷路？


    原本就有所猜测的狼炎在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后确定了，一群亚成年是故意跑出去的，至于这两个为什么愿意回来，估计是其他亚成年许诺了不少好处。


    其中一个亚成年黑狼有些期待地看向狼烁：“烁，我们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狼烁原本的计划是烤好的这些大家分着吃，然后再吃点其他食物也就差不多了，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现在这样，食物肯定不够吃。


    “现在就要走吗？”亚成年黑狼没想到，快乐的时光竟然这么短。


    亚成年们认路的能力不如成年狼族，万一走岔路，岂不是要在外面待上一天？现在外面到处都是雪，狼族虽然可以忍耐，但在雪地里实在不舒服，亚成年着凉同样容易生病。


    狼永十分赞同，是呀，如果能再迷路一次就好了。


    看狼诺的反应就知道，这些都是黑狼部落的，如果混进了陌生的狼族，狼诺肯定会看见，狼喻对这点比较放心。


    狼烁想说不行，然而对上小狼们真诚的目光，想来想去还是含糊过去：“以后有机会再说，不过以后去哪里都不能瞒着首领。”这个问题还是让黑狼首领来说吧，狼烁感觉自己教不动。


    狼烁看了一会，狠心移开目光，不行，看多了总忍不住投喂，要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他都怀疑自己是专业饲养员，投喂幼崽和小狼们总是成就满满。


    领地边缘的气息完全可以忽略。


    当然，这么淡定还有个前提。


    最后狼烁没忍住，给他们拿了点前段时间做的零食。


    最后狼永凭借出色的嗅觉，在一阵微风吹过时捕捉到了食物的气息，识别出正确方向。


    狼烁也觉得这个人数太多了，上次是被弯角兽冲散了，这次是什么原因？


    “狼诺。”狼永喊了一句。


    看来用碗盘分食很有必要，先分好再让他们吃就不用着急了，狼烁想，想完后又连忙摇摇头，想什么呢，这群亚成年是黑狼部落的，他们部落的亚成年少，只需要分几个人的食物，完全没有这个担忧。


    没在领地边缘停留太久，狼喻带着成员回部落。


    狼永当时是追着食物的味道走的，现在没有食物味道，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大概是平时一起生活的时间太久，一群亚成年的脑回路出奇地一致。


    没办法，谁让黑狼每次出现都会分走他们的食物呢，现在完全是出于本能。


    亚成年黑狼依依不舍地告别狼烁，踏上回部落的路程，那副样子不像是回自己部落，活像是要离开部落出远门。


    昨天狩猎队回部落的时间比较晚，体力耗尽的第二天不适合继续捕猎，今天狼喻带着狩猎队成员去巡逻领地。


    亚成年们不懂他的无奈，此时看到自己部落的领地，活像被部落送走的幼崽，留恋地看向身后雪狼部落的领地。


    只是当狼喻提起时，一群黑发小狼却震惊不已。


    狼烁一早就吃完了饭，他一天都待在部落，加上一直做食物，吃饭时间不固定，但晚上这顿一般都是在部落里其他成员回来之前，一方面是为了试味道，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吃完了更方便给亚成年分食物。


    前几天还能忍，今天实在想念。


    他们和雪狼部落的相识，从一次迷路开始。


    白茫茫一片，连个脚印都没有。


    “回来给你们带什么？”


    于是雪狼部落一群亚成年正专心致志啃骨头的时候，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成年狼族隐匿气息的能力要比亚成年狼族强很多，因此一路上，雪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亚成年黑狼毫无察觉。


    有几个成员想问，只是看见狼喻二话没说先拿食物，也放弃了询问的想法。


    这一刻，一群亚成年黑狼羡慕起了雪狼部落的亚成年，狼诺他们每天过得都是这种生活，太羡慕了。


    不管哪个部落的都一样。


    狼永十分淡定：“我们追哼哼兽的时候跑太远，找不到回部落的路了。”


    “冻一会。”狼炎道，上次着急忙慌跑过去看到的场景他历历在目，绝对不能再来一次。


    小狼们顿时一脸失望。


    这是从停止合作第二天就开始的习惯，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如果运气好，或许能够碰上亚成年雪狼，再换一点食物。连理由都想好了，他们没有合作，只是碰巧遇上了，交换一些物资。


    狼永终于等到了他们问话：“我们迷路了。”


    狼喻带着狩猎队闻到亚成年黑狼的气息时，并没有发现其他脚印，而且猎物气息很淡，源头也不在地上，像是在这群亚成年身上。


    狼永看向对面。


    狼炎点点头：“嗯，你们两个去玩吧。”


    狼喻：“……”


    不管是真迷路还是假迷路，总不能让这群亚成年黑狼盯着他们吃饭，也幸亏今天第一天用面包窑，白天试吃后就开始做，大半天下来，烤好的排骨数量多，加上其他食物，就算不能填饱这群亚成年的肚子，让他们尝尝味道还是可以的。


    亚成年的胃就像是无底洞，吃饱了再来一碗还能吃得下，但是吃多了胃不好，狼烁怕他们自己吃没有限制吃撑，直接采用了分食制，他提前分好一部分，边吃边分，控制一下亚成年的饭量，剩下的食材做成零食让他们带着饿的时候吃，比一顿吃到撑更健康。


    “哥？”狼烁发现狼喻既不吃东西也不问问题了，用眼神询问，这下应该怎么办？


    “好。”狼烁答应着，看看一群黑狼，想到他们刚才那句话以及他们就差明说了的操作，觉得黑狼部落的首领只要不傻，就能发现不对劲。


    离开领地边缘之前，狼永留下两个成员，让他们晚点去告诉首领，这样迷路的说法更真实了。


    亚成年黑狼眼巴巴等着，眼眸里全是期待。


    发现对方在绕圈时，狼喻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后面看到的场景证实了他的猜测。


    好在雪狼部落的成员现在手艺都还不错，没吃饱的自己弄点吃的，肚子没那么饿了后慢慢准备食物也没那么难熬了。


    只是他们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要带亚成年黑狼一起回来？


    狼喻扫过二十多个亚成年：“这么多成员，一起迷路？”


    部落里的成员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适应良好，不用饿着肚子准备食物的生活太好了。


    说实话，他刚才被亚成年的操作吓了一跳，看狼炎不急不慌吃着食物，心里有些着急，难道真的不管？


    亚成年们回头看看自己部落的方向，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对食物的向往战胜了对首领的恐惧，选择往前走。


    两人嘀嘀咕咕，肉都快熟了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毕竟狼永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雪狼部落了，根本没办法传递消息。


    和亚成年们第一次迷路相比，这一次狼炎要淡定得多，根本没去看两个小狼，也没有和其他成员说什么，听了全程的狼齐问：“老大，怎么办？真的不管？”


    狼诺瞪圆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看到狼永和他身后其他黑狼后，“嗖”地将食物藏在身后。


    是亚成年黑狼。


    不过即便这样，也比他们部落里的食物美味。


    狼喻看着这群亚成年身上背着的食物，道：“算了，你给他们分一点，等吃完了我送他们回部落。”同样是狼族，狼喻十分清楚，这群亚成年就是为了吃的来的，没有如愿是不可能答应离开的，既然这样，不如速战速决。


    现在这群亚成年黑狼在这，狼烁干脆也包揽了给他们分食的工作，反正放一只羊和放一群羊差不多，投喂一头小狼和投喂几十头小狼差别也……差别还是挺大的，狼烁看着已经啃完整条排骨的亚成年想，他这边食物还没分完，前面的亚成年已经啃完了。


    之前狼云担忧的事情没发生在幼崽身上，发生在这群亚成年身上。


    再怎么说，那也是部落里的亚成年，总不能真的把人扔到外面。


    狼烁：“……”听着就不靠谱。


    中午即将转完一圈时，狼喻在领地内闻到了不属于他们部落成员的气息，立即警惕起来，顺着气息的方向追了一路。


    亚成年黑狼心里的小算盘终究是落空了，一连几天都没看到几名亚成年雪狼的身影。


    亚成年们望着对面，不约而同想起一件事。


    狼烁手里的食物都分完了，闻言点点头，在旁边休息，等亚成年把肉烤好后再继续分。


    没有脚印，代表亚成年雪狼没有来过，也代表成年雪狼没来过。


    一个亚成年飞快摇头：“什么都不带！”


    说完发现不对劲，这话好像暴露了什么。


    亚成年黑狼没想这么多，只觉得狼烁是答应了，开心地和他告别：“烁，我们走了。”


    “那兽皮呢？”狼炎问。


    养成习惯还了得。


    黑狼亚成年身后，是他们首领带领的狩猎队。


    被盯着的亚成年有些紧张，不过还是按照商量好的说辞解释：“是，我们发现了一群哼哼兽，狼永带他们去追，我们两个守在原地，等了很久没等到他们回来。”


    以狼诺为首的亚成年自觉接过了给亚成年黑狼准备食物的重担：“烁，我们帮他们烤肉，你休息一下。”狼诺道，他还没忘记狼烁腿上有伤，不能太劳累。


    “如果再迷路一次就好了。”


    现在到了部落，狼喻不再隐藏，越过一群亚成年黑狼。


    既然是他们，狼喻也就没急着出手，跟在他们后面打算看看这群亚成年想做什么。


    先窑烤再埋起来，保温效果比单纯地用兽皮等工具包裹更好，为了保温时间更长，狼烁还让几个成员把刚燃烧完的木头放进去，因此提前烤了许多，足够外出的成员回来都有的吃。


    狼喻只是晚了一步，一群亚成年就差点看不到人影。


    狼烁喜欢礼貌的小狼，和他们摆摆手：“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狼喻点点头，语气中毫无商量的余地，不赶紧把这群亚成年送回去，难道等着黑狼部落找上来？就怕黑狼部落还没过来，他们消化完了还要吃第二顿。狼喻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在两个部落中间放一些大石头以示提醒了，免得这群亚成年再迷路。


    “他们走的路没有哼哼兽的气息。”狼喻低声解释。


    狼喻等食物分到手才开口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哪个亚成年感叹一句。


    一群亚成年累得不轻，此时小心翼翼藏匿自己的气息，以防被雪狼部落的成员察觉到，还要分神嗅空气中食物的味道，毕竟这里距离雪狼部落居住地还有一小段距离，稍微不注意就会错过。


    直觉告诉狼喻，问题可以晚点问，食物必须提前吃。


    找不到回黑狼部落的路，却能在雪狼部落精准地找到雪狼部落的居住区？这两个地方明显前者更好找。


    “不用了。”狼喻这次拒绝得十分干脆，“他们吃的都是自带的食物，不用还。”虽说有一部分骨头是他们部落的，但狼喻现在不想计算这点食物，总觉得算来算去最后会牵扯不清。


    上次被弯角兽群追着，根本没注意走的哪条路，一群亚成年走了小半天后发现不对劲，好在天还没黑，一群亚成年兜兜转转走了几圈，最后停在一个熟悉的地方，上次闻到食物香味的地方。


    亲眼见到这群亚成年黑狼在自己部落居住区周围转了几圈的狼喻沉默了一瞬。


    千辛万苦将亚成年黑狼送回领地边界处，狼喻松了口气，总算到了，他们部落的亚成年虽然也不靠谱，但人数少，管理起来比较方便，现在更是被狼烁拿捏住了，根本不用担心。黑狼部落的亚成年人数多，这个跟上那个就跑了，这一路没消耗多少体力，但脑子疼。


    只是雪狼部落毕竟不是他们熟悉的领地，更何况带路的还是狼永，没有气味的指引，能去哪里全靠运气。


    黑狼们吃了一口新的烤肉，忍不住又看看狼烁。刚刚狼烁分的食物太好吃，就算吃完了依旧让他们回味，如果狼烁是他们部落的成员就好了。


    这群亚成年黑狼一看就能吃，还是先吃饭吧。


    狼炎看着雪狼们恨不得立即消失的身影，回头看看身边同样看着那边的亚成年：“吃了多少？”一个个都开始打嗝了。


    “吃了好多。”狼永语气激动，丝毫没看到难得好心给他们使眼色的狼齐。


    “给他俩带的食物呢？”狼炎问，报信的两个小狼说了，狼永答应给他们带食物。


    狼永拿下身后的背篓：“在这里！烁还给了我们肉干和雪果干。”想到酸甜可口的雪果干，狼永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没收。”狼炎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这群亚成年冒险进其他部落的领地。


    第 23 章   第 23 章


    听到狼炎的话，狼永直接僵在了原地。


    其他小狼同样十分震惊。


    首领以前从来不会拿他们的食物，唯一一次是上次雪狼部落送给他们，被他们在路上吃了大半的。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这是给两个报信成员的食物，还有狼烁给他们装的零食。


    只是看首领的表情，一群亚成年互相用眼神示意，都不敢主动提出异议。


    包括狼永。


    最后狼永肉疼地将背篓拿下来，递给狼炎的时候一脸肉疼，特别希望狼炎下一句话是不用了。


    然而狼炎没能如他所愿，铁血无情地接过背篓，看了一眼，递给身边的狼齐。


    狼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不听自己暗示的亚成年，面前突然多了个背篓，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让小狼们自己背回去不行吗？


    狼炎：“拿着。”


    狼齐想了想亚成年的性格，听从命令接到自己手中。


    让亚成年带回去，回到部落还剩多少就不一定了，来的时候是雪狼首领带队，当着雪狼族的面能忍住，当着他们的面，狼炎不信这群小狼能忍住。


    一群亚成年看着背篓在三人手里转来转去，恨不得自己上去背，就算吃不到，闻闻味道也是好的。


    他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眼睁睁看着狼齐将背篓背上。


    条件允许的话，狼烁还是希望早点攒够食物早点休息，狼炎抛出的这句话有些诱人。


    只有狼齐一个人盯着他们的时候，亚成年会在狼齐看不到的地方嘀嘀咕咕一会或者走神，现在三个人盯着，想偷懒都不可能。


    狼烁还不知道亚成年黑狼遇到的麻烦，今天准备食物的时候，他特意让大家多准备一些。


    一群成年狼族不敢和他对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唯恐自己被点名。


    让你看让你看，别人都不看就你看，现在好了吧，不但自己去，还要亲自选同行的成员。


    狼炎淡定点头：“嗯，换一部分，用来奖励成员。”


    于是在雪狼部落确定亚成年黑狼不会再迷路，正悠闲吃饭的时候，迎来了黑狼部落的成年狼族。


    这群亚成年，捕猎的能力不比他们这个年龄时差，等这群亚成年长大，绝对会成为部落里最强的一批战士。


    狼齐胆子最大，他的位置也是距离狼炎最近的，此时已经吃完了自己面前的，看狼炎一直没动，试探道：“老大，你不饿，我帮你吃了吧。”


    狼炎将剩下的骨头放到火堆旁的石头上，石头是热的，刚放上去没多久，骨头就被烤热了，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原本有些热闹的地方瞬间安静下来。


    雪季最后一个月大家基本躲在山洞里不出来，食物都要提前准备好，哪怕现在他们打算盖土炕，也要把食物加工一遍。


    在这方面，另外两个成员就不如狼齐有经验，决定听他的，只是他们有个担忧：“万一今天再跑出部落怎么办？”感觉亚成年们完全能干得出。


    看来最近对亚成年太好了。


    ……


    狼炎拿着食物出来，看到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头疼道：“去穿兽皮。”


    其他狼族：“？？？”


    闻言，一群狼族犹豫起来，雪狼部落的食物好吃，只是如果换，肯定不可能是等量换，他们部落要多出一部分。


    狼烁抬头就看到他的不满，立即收回刚才的话：“不用亚成年帮忙，我们自己做。”看来这份劳动力是没办法用上了。


    “好。”狼炎答应，“今天只带了肉和盐，树枝明天送过来。”


    这群亚成年果然无法无天，都快上天了。


    狼炎没急着动手，食物又不是没吃过，味道确实比他们部落的好吃，但也没好到无视风险进入其他部落领地的程度。


    狼烁原本也有些不满，因为要准备足够的食物，狩猎队和采摘队，包括亚成年，都要顶着大雪出去寻找猎物，远比平时要辛苦，因为积雪太深不易奔跑，每天都要天黑才回来，结果吃个饭还被打扰。只是等他听到换食物几个字，不满立即消失。


    狼永：“这次我们偷偷带食物过来，半路藏起来，不让首领发现。”


    不管有没有带过这群亚成年，都知道这个队伍的难缠，他们宁愿连续捕猎三天不休息也不想看管亚成年。


    狼炎：“……”


    小狼们明显不讲究这个，也可能是仗着原本就是黑色的不在乎，狼炎却看不惯他们这么埋汰，在雪狼部落也是这个样子？怪不得雪狼部落首领和成员都恨不得立马把人送回来。


    他们不高兴，成年狼族就高兴了，看了看亚成年狼族抓到的猎物，突然理解为什么小狼们这么能跑，首领却一直没限制他们捕猎了。


    “雪狼部落首领的弟弟。”


    十来岁的小狼们忙得团团转，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周围捡树枝，近一些的树枝都被他们捡光了，狼诺几个就会爬到树上，将一些比较浓密的树枝砍断扔下来，让小狼们捡回部落。


    狼炎看了他一眼。


    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只有狼齐了，他已经确定要去了，没什么事情比这更糟糕了。


    一入口，狼炎就发现和上次的不一样，估计换了做法，嚼起来没有那么费劲，少了烟熏味。


    嗯，热的果然更好吃。


    旁边还有掰成手指大小的肉干，骨头块头大，一时半会没办法完全加热，狼炎捏了个肉干放嘴里。


    再看一群亚成年，明明抓到了猎物，脸上的表情比抓了半天的猎物跑掉了还要难过，一看就是有想法但没办法实现。


    确定土砖可以使用，并且能够支撑石锅，狼烁让亚成年抽空继续制作土砖。


    你们部落还有完没完了？


    不是狼齐不想追，是经验告诉他，就算追，也不可能追上，亚成年狼族奔跑的路线完全没有规律，能跑到哪里全靠运气，每次拐弯都莫名其妙的，就算是狼炎来了都不一定能追上，速度再快有什么用？他们不按大家的习惯跑。


    狼炎看着开始高兴的小狼，悄悄松了口气，叮嘱：“如果他们不听话，你告诉我。”这是默认让狼烁管理了。


    狼永提议：“要不，和昨天一样？”再去一次，昨晚没吃到最后那部分食物，夜里做梦都是食物的味道，加上早上吃的食物少，现在肚子已经饿了。


    “三换二，肉、盐、树枝你们出。”和弟弟商量好的狼喻道。


    被嫌弃的小狼们只能起来穿兽皮，穿好后去领今天的食物，拿到火堆上烤，看着让人毫无食欲的肉，亚成年们集体叹气。


    “放心，今天不会了。”狼齐肯定。


    如果能够交换一部分食物，他们部落就可以早点攒够食物，提前休息。


    说完自己也不确定起来，他们真的能够瞒过首领？


    “什么？！”狼齐宛若被雷劈中，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你多嘴，现在好了吧，东西没吃到，还多了个任务，命好苦。


    狼炎冷笑：“分给他们，明天整个队伍继续迷路，再派两个回来报信？”


    狼炎环顾一圈：“都在这边吃，谁都不许带回山洞。”


    狼炎不管他们，先去山洞里清点了一下食物数量，又喊了几个成员过来，商量一件事。


    远在黑狼部落的小狼们打了个喷嚏。


    感受到狼炎的视线，一群亚成年没敢耍花招，老老实实跟在成年狼族身后，每次有小狼走神即将掉队，都会收获到狼炎的点名。


    狼炎出现在雪狼部落后就开始观察，看到兄弟两个交流的全过程，他没有打扰，等对方的回答。


    被首领点名可太可怕了，被点到的亚成年立即回神，连忙跑着追上队伍。


    首领的命令不能违抗，但听了自己也要倒霉，狼齐只能求情：“老大，还是你来选吧，你选人小狼才会听话。”


    有惊无险地回到部落，狼齐几人将情况告知狼炎。


    狼炎原本没把他们的话放心上，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想到他们说的是谁了，脸色极差：“你们让受伤的狼族帮你们做饭吃？”


    狼炎没管他们的反应，让他们自己商量明天看管亚成年的名单，拿起一个不大的雪果干放嘴里，酸甜可口，比啃雪果好得多。


    不过这是他个人的想法，最终怎么选择还是要看狼喻的决定，狼烁看向身边狼喻，小声问：“哥，要不要答应？”


    狼齐嘿嘿一笑，悄悄把真相告诉他们。


    狼炎没理他，看着面前的食物，从里面挑了个不大的骨头拿起来。


    雪季的晚上太冷，食物又是从雪狼部落带到他们部落的，一路上早就凉透了，然而依旧能尝出和他们部落食物的不同，不说他们平时吃的，就连上次雪狼部落送的，和这块相比也逊色许多。


    一群亚成年眼里的光逐渐熄灭，直到他们看见首领面前的，突然激动，首领的还没吃！


    因为之前带过这群亚成年，狼齐最有经验，对身边两个成年狼族道：“等会他们追猎物的时候不要跟着，我们就在这边等他们回来。”


    想到这，狼炎吩咐：“明天开始，捕猎回来去捡树枝，休息时去烤下个月要吃的肉块。”既然这么有精力，就多干点活。


    “三换二。”狼烁说了个良心点的比例，黑狼部落是个大客户，不能吓跑，亚成年那种扣一半加工费的黑心小作坊要不得。


    狼齐身边两个成年狼族点头，这点不得不佩服狼齐。


    “什么？”正沉寂在怀念中的亚成年们集体震惊。


    狼炎果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摊成一片的亚成年：“你们想干什么？”


    狼烁突然问：“能不能让你们部落的亚成年过来帮忙？他们最近的伙食我们免费帮忙加工。”


    不远处，狼齐看着回来的亚成年，冲另外两人道：“怎么样，回来了吧？”


    狼炎吃了几根肉干，拿起石头上的骨头啃。


    狼喻将这个比例告诉狼炎。


    狼炎下令离开，狼齐和几个成员在最前面带路，亚成年狼族在中间，狼炎在最后跟着。


    如果真的能够交换食物，好像还不错。


    狼烁说着，看不远处的狼诺几个把骨头啃完了，指了指旁边的肉干，示意他们这是今晚的小零食。


    亚成年们有气无力地将猎物放下，摊在空地上休息，看到狼炎的身影后，故意大声叹气。


    他俩不愿意，狼永看向队伍里的其他人。


    这是他们刚开始的想法。


    然而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抢首领面前的。到时候不说首领，其他成员也饶不了他们。


    不过这些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只能听从安排，唯一的安慰是刚才吃了不少食物，就当做是对明天任务的补偿吧。


    狼齐看看可怜兮兮等待的两个小狼，询问：“老大，要不要分给他们两个点？”好歹是提前回来报信的。


    狼炎没有为难他，喊了几个成员的名字，被喊到的成员一脸绝望。


    第二天，亚成年黑狼出发时，身后跟了三个成年狼族，三人虽然不是首领，但在部落里的地位也只比狼炎低一点。


    狼炎将面前的食物全部吃光，擦擦手，问：“商量好了吗？”


    然后当着众多亚成年的面，狼炎将食物分给了过去寻找他们的成年成员。


    首领发话了，就算是和亚成年亲近的成年兽人也不敢公然违抗命令。


    “会给我们零食的雪狼。”


    狼永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说狼烁帮我们做饭。”


    “不行！”昨天帮忙跑腿的两个成员异口同声拒绝，其他亚成年吃了雪狼部落的食物，他们两个可没吃，这次说什么都不同意了，除非他们今天去吃饭而不是去传信。


    兽人变成兽形时身上的这身兽皮和皮毛颜色是一样的，而且不能单独清洗，只能去洗澡，因此大部分成员都很注意，不会弄脏。


    没有人传消息，首领和部落里的其他成员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会按照最严重的事情对待，也就是被偷袭，会第一时间集合全部落的成员。


    看到他这举动的狼炎忍不住再次皱眉。


    等他们吃到嘴里时，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小狼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句话惹狼炎不高兴了。


    不过未来战士现在还处在谁看了都皱眉的年龄，三人带着亚成年回部落，觉得比被弯角兽包围还要心累。这群亚成年狼族，实在是太容易跑丢了。


    听完全过程的成年狼族万万没想到昨天分给他们食物还有这个原因。


    最后因为选不出传消息的人，今天的蹭饭计划终止，小狼们带着猎物往回走。


    这样的食物就应该他们吃。


    狼喻也在想这件事，弟弟的担忧也是他的担忧，天气越来越冷，他可以忍受，但不是所有成员都能忍住，因为体质、年龄等情况不同，兽人对寒冷的忍受能力并不相同，为了安全，接下来出去采摘和狩猎的成员会越来越少，队伍里成员越少，捕猎成功率越低。


    小狼们集体摇头，都不愿意做传消息的那一个，谁传消息谁少吃一顿，当然不行。


    另外两人没听到他和狼炎的对话，将信将疑。


    到时候问题就大了，亚成年们胆子还没大到那个程度。


    比起强压怒火马上要生气的狼喻，狼炎的态度异常诚恳，提出过来的目的：“我们想换一些做好的食物。”


    狼族吃饭的速度快，就算这里的成年狼族已经吃完晚饭了，依旧不影响他们的进食速度，成年狼族不会像亚成年那样一顿吃到撑，他们吃饱就会停下，加上又走了一圈，即便没有上次走得远，食物也消化了不少，因此没多久就吃光了。


    不是，你这样做显得我们不管不顾直接吃的行为很傻知不知道。


    这绝对是一件得罪人的任务。


    这命令真好。


    黑狼部落带过来的食物不少，他们部落的工作量已经不低了，再加上这些食物只会更累，而请人帮忙，最合适的当然是没什么心眼又好哄的亚成年。


    狩猎回来晚才刚刚吃饭的狼喻看着突然出现的黑狼族，只有一个想法。


    这时候，狼烁突然有些羡慕黑狼部落，虽然那群亚成年看起来特别不靠谱，但人数多，干起活肯定快。


    狼炎：“明天你跟着亚成年，如果他们跑了，你也不用回来了。”


    直到狩猎队回来，外面依旧没有黑狼的身影时，狼烁才松了口气，他被昨晚黑狼族的饭量惊到了，如果亚成年黑狼继续过来，他们可能没办法攒熟食，一顿的饭量抵得上半个部落吃的。


    狼齐闻言，立马闭嘴，别说，这真是亚成年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狼炎：“你想要，明天就让他们过来。”


    “可以。”看在对方能给部落提供一部分食物的份上，狼喻对黑狼族的偏见减少了一些。


    狼喻沉思片刻，问身边的狼烁：“怎么换合适？”


    整个部落的成员或多或少都带点亲缘关系，加上亚成年小狼贯会撒娇，允许将食物带回去，大概又会进他们的肚子。


    “做饭好吃的雪狼。”


    临近中午，亚成年黑狼在领地外侧抓住了一头长角兽，抓住猎物后，他们没急着回去，而是互相看看。


    亚成年小队是整个部落中最不好管理的队伍，他一个人根本管不住，而能帮他管理的成员地位和他相当，不会听他的，所以必须由首领亲自点名。


    回到部落后，狼炎把亚成年带回来的食物拿出来，小狼们垂涎欲滴，两个跑腿的小狼满眼期待，全部被他忽略掉了。


    不是他们不愿意给，是首领的命令必须遵守。


    而下命令的首领已经离开了，显然这件事毫无商量的余地。


    “啊？”狼齐震惊，狼齐不可置信，狼齐抬手，捂住自己的眼。


    狼炎点点头：“明天不用盯。”以亚成年的脑子，在想出合适的解决办法前，肯定没机会再去雪狼部落打扰雪狼部落的成员了。


    “狼诺说狼烁的腿受伤了，不然准备的食物更多。”


    雪季能够做的事情太少了，狼烁脑子里的知识不少，但在这天气寒冷又没有多少工具的雪季，他根本没办法发挥。


    他们漏掉了一个细节，狼烁只负责分，动手的是其他人。


    黑狼，果然是最不受欢迎的狼族。


    只是再好吃的东西，凉了总是影响味道。


    现在选了人，不用等明天，今天夜里他就要挨打。


    狼炎：“狼烁是谁？”


    只是想想昨天吃到的食物，同样的食材，雪狼部落做出来的就是香，比如雪果干，这东西他们平时都等到不得不吃的时候才吃，昨天不知不觉就吃了不少。


    “和雪狼部落交换食物？”


    狼齐立即收回试探的爪子，这一眼有点危险。


    峰回路转，狼烁眸光一亮。


    想想之前亚成年的黑心小作坊，黑心是黑心了点，但到底能赚，雪狼部落领地内的猎物本来就不多，越往后越难抓，植物也被采摘队扫荡得差不多，按照这个趋势，月底大概能囤够下个月的食物，只是那时候温度要比现在低不少。


    只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未来几天，他们不但吃不到雪狼部落的食物，工作量还增加了，想想都难受。


    雪狼部落初来乍到，但在落脚之前，也了解了周围部落的信息，黑狼族的领地面积大，也是周围最肥沃的，领地内常年有猎物群出没，和雪季狩猎完全靠运气的雪狼部落不一样。


    狼炎扫过他们的反应，开口：“狼齐，你选人。”


    亚成年们异口同声：“想狼烁分食物。”狼烁分食物不用抢，分到的食物还好吃，他们为什么不是雪狼部落的成员呢？


    狼炎说完后，就见亚成年眼里的光辉又灭了一半。


    “嗯嗯。”这点狼烁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昨天那些亚成年来那么一遭，就为了顿吃的，他决定先用管理狼诺几个的方法试试，如果不好管理，就让黑狼部落的成员带他们回去。


    狼炎将食物交到了雪狼部落成员手中，道：“食物不急，可以慢慢准备。”根据他问到的消息，和食物相关的都是狼烁做主，以防对方着急耽误伤势，狼炎特意加上一句。


    狼喻闻言挡住了狼炎的视线：“这些我们部落会安排，狼炎首领早点回去休息，你们认路，我们就不送了。”虽说合作对他们部落同样有利，但黑狼部落这说来就来的行为依旧让狼喻不满，下定决心，等过了雪季他就要在领地交界处放上石头，杜绝黑狼族随便过来的可能。


    狼炎收回目光：“明天我送小狼过来。”


    “不需要，他们自己能找到路。”狼喻拒绝道。


    第 24 章   第 24 章


    狼炎回到部落的时候，亚成年狼族还没有休息，比起其他年龄段的狼族，亚成年的精力更旺盛，半夜不睡觉第二天也神采奕奕。


    看到不知道为什么出去的首领回来了，一群小狼生无可恋地换了个方向，就怕等会再多点工作。


    狼炎一眼看穿他们的想法，开口：“明天去雪狼部落帮忙干活。”


    “我们不……嗯？”


    拒绝的话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狼炎说了什么的亚成年惊喜万分。


    去雪狼部落？


    干活两个字直接被他们忽略了，能去雪狼部落，谁还管要不要干活，让他们熬夜捕猎都行。


    亚成年的表情变化被以狼炎为首的成年狼族看在眼里，大家一时间心情复杂。


    给自己部落干活的时候无精打采，现在要去别的部落干活，高兴成这个样子？


    真不想承认这是他们部落的成员。


    然而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狼炎的话让亚成年意识到一件事，首领他们应该是去雪狼部落了。


    立即有个小狼颠颠跑到狼炎身后，冲着一个看起来无比稳重的狼族道：“阿父，你们去雪狼部落了？”


    “别叫我，我不是你阿父。”稳重的成年狼族非常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幼崽。


    亚成年狼族丝毫没有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嫌弃，依旧缠着询问。


    狼炎被他们吵得脑子疼，开口问：“还想不想去了？”


    狼烁安排好了亚成年上午的工作，找出上次的石板，开始计算最后给黑狼部落的食物。


    只是就算工作不累，也不能一直干，等狼诺几个垒好了面包窑和灶台，狼烁就让这群亚成年休息一会。


    “首领，首领，黑狼部落的亚成年来了！”


    多了几倍的劳动力，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点，特别是做的土坯，一天下来比之前做的加起来还多，照这个趋势下去，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准备好改造山洞的土坯。


    狩猎队成员全出来后，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醒来，最先出来的是采摘队成员，然后是狼云等人。


    狼喻一直觉得黑狼是不稳定因素，特别是不知轻重的亚成年，像狼烁这样的伤患，要离他们远远的，以防被他们误伤，不光交代了狼诺，在部落的时候更是一遍遍提醒狼烁。


    想到这里，狼喻吩咐两个守夜的成员：“你们去拿点肉干出来，脚步轻点。”


    肉汤等食物准备时会多准备一部分，毕竟兽人的饭量不固定，特别是小狼，有时候会给他们加餐。


    黑狼亚成年即将吃完肉干的时候，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山洞口。


    剩下的狼族，狼烁安排了不同的工作，一部分跟着狼诺去挖土做土坯，一部分跟着狼回去捡树枝。


    狼喻很想知道黑狼部落怎么安排的，开口问：“怎么来这么早？”


    旁边的亚成年黑狼们更是一脸震惊，他们刚才还惊讶狼诺用锅蒸方便，结果狼烁就说了一种更快的，竟然有人能这么聪明，和他们首领一样。


    “这么早就出发了？”成年狼族诧异。


    狼烁把这些食物分进竹碗里，一边分一边跟狼诺道：“明天记得做一批竹碗。”部落里的竹碗数量比人数多一些，但也只多十来个，现在一下多了四分之一张嘴，竹碗一下不够用了。


    狼永等亚成年黑狼初来乍到，只会点头。


    肉汤也是晚上做好的，放在灶台上，快天亮的时候守夜成员往里面添了火和树枝，没掀开上面的盖子都能闻到香味，掀开盖子后更是诱人至极。


    ……


    还是有声音。


    除了三头猎物，他们还拿了不少树枝跟兽皮，看起来不像过来帮忙，像是来定居。


    早上不吃饭就过去，那就能在雪狼部落吃两顿饭。


    狼烁一瘸一拐走到石锅旁，闻到了肉汤的香味，看还有几个亚成年手里是空着的，明白这是一次加热的数量不够喝，提醒狼诺：“下次人多，可以把一部分肉汤倒进锅里煮，一边煮一边蒸，速度更快。”


    狼喻警告地提醒一群亚成年黑狼：“烁出来之前你们不许说话，知道了吗？”


    旁边留守居住区的成员在准备今天的晚饭，各种香味扑面而来，坐在火堆前休息的亚成年黑狼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一会看看这边的烤肉，一会看看那边的炖肉，没多大会又被噼里啪啦的竹筒声吸引了目光，忙得目不暇接。


    今天这些是刚出锅的，吃起来有些不同，异常美味。这份不同主要还是来自狼烁，给雪狼部落的亚成年准备加餐还有他们的份，一群亚成年黑狼恨不得变成兽形过去摇尾巴。


    成年狼族最后看向昨天放猎物的地方，此时那里已经空了一大片，旁边多了块石头，石头下面压着兽皮。


    狼烁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没往心里去，决定明天再提醒一次。


    狼诺懊恼地拍自己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狼呢？”


    此话一出，一群狼族不约而同安静了一瞬。


    狼云醒来，守夜的成员才会吃饭，他们吃完饭直接回山洞休息，外面会有狼云等人看着。


    守夜成员连忙带他过去，只见旁边山脚下，一群亚成年黑狼或坐或躺，他们旁边，是三头常见的猎物，弯角兽、长角兽、哼哼兽各一头，非常平均。


    路线的另一边，是一群没涂黑的小圆球。


    一个离得近的成年狼族拿出来，上面是用烧到一半的树枝画的画，一群黑乎乎的四脚小球扛着三个比他们大很多的大圆球，往另一个方向走。


    只是亚成年们来都来了，狼喻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安静一下，不然绝对会吵醒正在休息的狼烁。


    “好像安静了。”


    最近做好的食物都在山洞里放着，两人拎了一背篓肉干出来，放在火边回温，天气冷，即便放在山洞，肉干也有些凉，稍微热一下会更好吃。


    “多大的石锅？你们部落不用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根据他们对亚成年的了解，应该是这样。


    狼喻：“……”真没见过这么早就开始帮忙的。


    在外面跑了几天，几个小狼对外面没之前那么热衷了，听到狼喻的吩咐直接答应下来。


    他们出发了，还带走了食物。


    “我们来帮忙。”狼永一边嚼肉干一边回话，这生活可真舒服，如果天天这么享受多好。


    几天前的经历再一次出现，狼炎这次有经验了，撕下两块兽皮堵住耳朵。


    狼烁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将几种食物平均分到每一个碗里，让一群亚成年自己拿。


    狼喻听完看了眼外面，天刚蒙蒙亮，现在就到了，难道半夜开始往这边走？


    部落里烹饪工具不多，亚成年黑狼还要吃饭，因此不能直接把两个部落的食物分开做，那样太麻烦，狼烁的解决办法是生肉净含量去掉亚成年吃的食物，剩下的按三分之二的比例给黑狼部落。


    亚成年黑狼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不会乱说话影响狼烁休息。


    狼烁被问得一愣：“好像没说，要不加会班？”其实现在就可以提醒他们回部落了，只是想到那天亚成年黑狼恋恋不舍地样子，狼烁感觉可以让他们加班干点活再回去。


    “哪里都不对！”


    昨天听到狼炎让他们捡树枝，一群亚成年生无可恋，今天听到狼烁让他们捡树枝，亚成年们一脸兴奋，高高兴兴跟着狼回跑了。


    旁边的同伴点点头：“是有点早，他们不在，我感觉部落都空了。”


    狼烁：“……”虽说两个部落的小狼都感叹，而他只有种看自家傻孩子的无奈。


    狼烁看他们到处看，和做饭的几个成年狼族商量，先分给他一部分。


    狼炎：“准备吃饭，今天猎物最少的一队跟我去雪狼部落接亚成年。”


    “嗯嗯。”狼诺也在等食物，听到狼烁的话随口答应一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部落确实空了呢？


    狼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压低声音：“狼诺！”


    有狼族去看靠近山下的山洞，出来后摇摇头：“不在山洞。”


    狼烁觉得今天亚成年的表现还算不错，只是狼喻谨慎也是为了他好，小狼们性格确实跳脱了些，骨折的疼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种苦头能不来就不要来了，小心点准没错，认真答应下来。


    此时狼诺正准备扣蒸笼，看到亚成年黑狼，问：“你们要不要喝？”肉汤里其实没多少肉，大部分都是水，他们最近习惯这么喝是因为喝完后全身暖洋洋的比较舒服。如果亚成年黑狼是过来蹭饭的，狼诺肯定不会随便分给他们，但对方是来干活的，狼诺觉得应该学习狼烁，给点食物。


    一群亚成年登时安静下来。


    即便没有变兽形，狼烁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开心，道：“永，等会你带几个爪子尖的成员挖两个石锅出来，会挖吧？”


    次日一早，从山洞出来的黑狼部落成员互相看看。


    两个成员点头，知道首领是不想吵醒狼烁，进出山洞都小心翼翼的。


    正在嚼肉干的亚成年黑狼：“嗯嗯好哦。”过来第一天就有肉干吃，一群小狼十分开心，什么时候安排干活都可以，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


    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狼喻低声应了一句，给身边的弟弟掖掖兽皮，走出山洞：“来了多少人？”


    “算了，晚上再说吧，到时候问问你们首领。”反正晚上这些亚成年还要回部落，虽说已经很久没用了，但部落物品这件事还是要和首领通通气。


    至于猎物的皮毛，如果黑狼部落要处理好的，那就一边一半，毕竟兽皮处理起来还挺麻烦，收一半处理费不过分。


    亚成年黑狼立即拿起排骨啃。


    然而等他站起来，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憋着的一口气再也忍不住。


    “应该，都来了。”守夜的成员回答的有些迟疑，乌压压一片，和上次差不多，应该全到了。


    既然不需要挖石锅，狼烁选了几个稳重点的亚成年帮忙做新的面包窑，让剩下的小狼们全部去做土坯、捡树枝。趁着这两天天气还可以，把准备工作做好，这样剩下几天可以专心加工食物。


    确定他们自己能找到，狼炎摆摆手：“回山洞，不许再乱叫。”


    最后洗洗手回去吃饭，狼烁的运动量比其他亚成年少，喝一碗肉汤再吃几块肉干，最后拿两块雪果干去一下嘴里的油腻就好了。


    狼烁开始给他们安排任务，昨天和今天带过来的猎物都是没有分割的，这么多猎物，他们部落里原本负责处理猎物的人员不太够，狼烁挑了几个力气大的亚成年，让他们去帮忙，由狼永带队。


    现在部落里的成员默认狼烁分配食物，谁不想吃更好吃的。他开口，对方立即分出一些出来。反正亚成年黑狼的食物从他们带的猎物里扣，吃多少扣多少，他们不亏。


    因为没有秤，狼烁是按照分割后的体积计算的，直接记录背篓的数量，最近编出来的背篓大小都差不多，重量浮动不是特别大。


    新的面包窑和灶台都垒在距离洞口近的地方，这样即便以后天气冷不方便走远，他们也能继续用。


    深呼一口气，狼炎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毕竟人都跑干净了。


    在部落里一直被嫌弃的亚成年黑狼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齐刷刷惊讶地看向狼诺。这真的是亚成年该有的待遇吗？竟然没有随便塞几块肉让他们去旁边自己折腾。


    三十六个碗，一人一碗，谁也不用抢，数量刚刚好，也不需要担心吃得慢被别人抢走，再次体会到这种感觉，一群亚成年黑狼恨不得围着狼烁打转。


    最近几天，守夜的成员除了看着周围，时不时巡逻一遍，增加了做饭这一项工作，不过没有人不愿意，守夜是狩猎队成员轮流来，也就是说，自己守夜的时候准备食物，自己不守夜的时候起床后就吃现成的，十分公平。


    狼炎低头，明白了亚成年的意思。


    狼炎闭了闭眼，将整块兽皮拿过来，垫在脑袋下面，两侧折叠，将耳朵完完全全盖严实。


    其他亚成年吃得快，两边几乎是同时吃完。


    临近中午，猎物全部分割好，狼烁拿了几个面包窑的烤排骨给亚成年加餐。


    “好。”狼永只以为狼烁说晚上指的是首领那个时候在部落，根本没想到他们还要回去。


    两个部落的亚成年加起来和他们部落的幼崽数量一样，让狼烁有种在给幼崽分食的错觉，唯一的区别就是幼崽的食物没这么多。


    “他们不准备回来了？”


    狼诺：“看我干什么？你们不吃吗？”


    狼炎：“……”


    成年狼族，特别是亚成年的父母，缓缓移开视线。


    想，当然想。


    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传来。


    只是这仅限于吃饭的时候，吃完饭的亚成年黑狼非常活跃，狼喻看着不远处因为高兴激动乱蹿的小狼，转头问弟弟：“他们什么时候回部落？”


    难道狼炎不放心昨天送过来的食物？早早派亚成年盯着？


    只不过他们只能想想了，狼诺一直待在狼烁身边，一旦他们动作大一些就一脸防备，就怕他们碰到狼烁。


    最近越来越冷，早上吃完饭出发还好，吃热腾腾的食物，全身暖洋洋的，一天下来食物消化完了，冷意直往人身体里钻，因此狩猎队尽量早点出发，下午早点回来。


    “想去的自己带好食物，明天自己过去，认识路吗？”


    狼诺走到他们旁边，顺手从背篓里抓了把肉干，另外一只手拿了一根放嘴里：“太早了，烁要等会才出来，我们先去挖土吧。”昨晚临睡觉之前狼喻就交代了，他们几个最近不要出去寻找食物了，在部落听狼烁的安排。


    想到这里，根本躺不下来的亚成年开始收拾家当。


    昨天抓到了猎物，按道理今天不用捕猎，只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最近吃得好，空闲的这天，他们也准备出去碰碰运气，如果没有猎物就巡逻一圈，震慑藏起来的原始兽。


    果然安静多了。


    雪狼部落不缺竹碗，新做的肯定是给他们的，狼永决定吃完饭就去砍竹子。


    他们在雪狼部落吃的食物，就没有不好吃的，管他是什么，先吃了再说。


    狼云原本有点担心，狼喻昨天交代过，如果黑狼部落的亚成年不听话直接喊他，他今天不会走太远，人多了喊就能听到。此时看到狼烁的安排，发现是多虑了，两个部落的亚成年一样听话。


    傍晚狩猎队回来更是这样，狼喻同意他们在雪狼部落帮忙，对他们在这吃饭也没意见，却不允许他们靠近狼烁和幼崽。


    闻言，几个狩猎队大惊失色。


    一群亚成年点点头。


    一句话没说完，被一个机灵的小狼捂住嘴，刚才首领狼喻都说了不能吵醒狼烁，他们今天第一次过来，万一做了错事，以后就不能过来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亚成年的食物要自己做，不过也不算难，将昨天煮好的肉汤放进蒸笼里蒸，热乎了就能喝。雪季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做好的食物能保存很久。


    狼云看到外面这么多亚成年黑狼也十分意外：“来这么早？”


    “要喝。”即便还没有喝过，一群亚成年依旧点头。


    狩猎队今天的早饭是骨头和肉汤，骨头是昨晚放进面包窑的，夜里由守夜的成员看着，时间到了后直接关上窑门，后半夜一直在里面闷着，此时打开还热腾腾的。


    走出山洞，狼炎看到一群成年狼族聚在一起讨论什么，平时最嘈杂的亚成年此时却没动静。


    亚成年不敢不听话，老老实实回山洞，只是回到山洞后根本睡不着，一想到明天要去雪狼部落，还是早上就能去，就激动得不行。


    狼永激动招手：“狼——”


    雪狼部落搬到这边来的时候，带的物资都没他们齐全。


    ……


    怪不得在山洞里的时候就觉得外面挺热闹。


    狼齐将亚成年留下的兽皮递给他：“亚成年不见了。”


    拆开兽皮后感觉全身轻松，拄着拐杖走到山洞口，发现外面吃饭的人有点多。


    狼炎睡了近期最好的一觉，睁开眼时，外面天已经亮了，拿掉层层兽皮，感觉外面有些安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之前一个面包窑够他们部落偶尔打打牙祭，现在人数多了，亚成年还要一整天待在部落，就不太够用。加上接下来要帮黑狼部落加工食物，狼烁想分出一部分肉和骨头用窑烤的方式烤制，节省燃料。


    只是今天没等他们出山洞，昨晚守夜的成员就开始喊人。


    “怎么回事？”狼炎走过去。


    只是他们敢对着自己的父母撒泼，对着首领可不敢，父母动手只是说说而已，狼炎动手是真动手。


    幸亏是雪季，换个季节他早就忍不住了。


    雪狼部落，狩猎队和以往一样早早醒来。


    树上悬挂的兽皮少了大半，亚成年的山洞一眼望过去已经搬空了，就连附近的树上的枝条看起来都稀疏了不少。


    狼诺看了过来，发现是他们，一脸震惊：“你们怎么来了？”


    狼云：“那在这等会吧，狼诺快醒了，等会他带你们干活。”狼诺几个昨晚加班做了一批土坯，现在还在山洞里睡。


    狼永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直接去我们部落拿行不行？”他们部落有好几个石锅，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其实他是怕自己挖出来的不好会让狼烁失望，觉得他们笨，还是拿部落里现成的比较安全。


    “我们要早点过来帮忙。”小狼们说得振振有词，理由似乎很充分。


    亚成年们猛猛点头，有食物的引导，这次他们绝对一次就找到！


    狼烁醒来的时候，先把腿上包裹的兽皮拆掉了，这两天腿部基本感受不到疼痛，只要不长时间站着就没事，虽然还不能正常行走，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兽皮就不用了，一直捆着挺难受的。


    食物一时半会好不了，狼烁拿了个旧竹筒倒了半竹筒水，又找了块不大的兽皮，擦擦捆了半个月的小腿。


    狼喻这才放心，看亚成年黑狼也顺眼一些。


    要知道这群亚成年闹腾的很，即便是早上也不安宁，每天吵吵闹闹，只要他们在部落，就不可能这么安静。


    除了面包窑，灶台也新垒了几个，等着锅到了直接用，灶台虽然比不上面包窑，但也能节约不少燃料，效率也比火堆高。


    狼炎扯下一块兽皮，遮住耳朵。


    狼永指了指他们旁边的石锅：“和这个差不多，不用，下午我就去拿。”


    狼喻沉默片刻：“在哪？我去看看。”


    而狼永几个耳朵一动。


    至于工作内容，狼诺现在只知道土坯要多做一些，因此在狼烁醒来之前，他们先去挖土做土坯，等狼烁醒了再做别的。


    黑狼部落，今天几个狩猎队回部落的时间一个比一个晚。


    早上狼炎一句话，狩猎队效率明显提升了不少，毕竟谁都不想因为捕猎效率低去接亚成年，接亚成年比连续狩猎还要累。


    狼炎等最后一个狩猎队回来，清点了一下猎物数量，每个队伍都差不多，挑不出最差的。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当初分队的时候是按照实力平均分的。


    狼炎略一思索，点了两个队伍：“你们两队带着猎物跟我去。”


    被点到的成年狼族：“……”行吧，有首领带路，比他们自己去好一些。


    第 25 章   第 25 章


    亚成年黑狼不知道首领即将到达，在和亚成年雪狼打闹了一阵后，一群小狼全部被狼烁赶去加班。


    晚上的工作和白天差不多，不过因为现在比较冷，捡树枝的工作就没继续做，负责捡树枝的小狼要把白天胡乱扔在那里的树枝掰成差不多长短，然后码放在一起。


    亚成年力气大，干活效率比十来岁的半大少年高很多，只是他们干活实在马虎，一人多高的树枝直接整个拖回来，肯定没办法直接用。


    亚成年有个特点，出力可以，轮到掰树枝这种需要静下来慢慢做的工作，很快就没了耐心，仿佛坐着的石头上有针在扎。


    一堆乱七八糟的树枝掰了没有三分之一，亚成年就没耐心了，和狼烁商量：“能不能换换工作，我们去玩——弄那个？”几个亚成年指着那群正在泥堆里的亚成年问。


    狼烁转头，看清那边的情形后，眼前瞬间一黑。


    不管黑的白的，全变成了泥的。


    他只是离开了几分钟，过来监督这边的工作，那群亚成年是怎么从制作土坯变成甩泥巴玩的？


    原本在旁边的成员已经躲得远远的，泥坑附近只剩下两个部落的亚成年。


    狼喻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无从下手，想打狼，但现在动手，绝对会弄自己一身泥。


    狼烁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


    这还不如一锅粥呢，粥好歹能喝。


    狼烁拍拍胸脯，缓了缓情绪，心情复杂地询问：“你们在干什么？”


    闻言，正打闹的小狼们瞬间一震，转头看向狼烁，再看看对面的亚成年和自己。


    浑身泥巴已经分不出所属部落了。


    不等狼炎回答，其他小狼纷纷点头。


    狼烁看着抖成一团的亚成年，让狼云给他们分热水，至于肉汤，这次绝对不能给，给了下次还要玩。


    狼烁走过去看另一群小狼的情况，在冰水里泡了一会，老实多了，只是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狐运咬牙切齿，怒道：“你干脆把整个山洞都搬走！”说完怒不可遏地回去休息。


    然而狼炎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今天老老实实跟着他们回去，明天早上过来，以后一直保持，要么今天回去以后不用过来了。


    亚成年永远是记吃不记打的性格，发现狼烁没有惩罚他们的意思，立即放松下来，往泥坑里填土，继续做土坯。


    狼烁心累：“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忘记考虑亚成年是不稳定因素了，少量的不稳定因素放在一起没关系，不稳定因素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绝对会爆发。


    “什么？！”


    两者之间，狼烁自然更偏心自己的部落，那就只能想办法杜绝亚成年半路偷偷吃食物这件事了。


    狼喻没让腿脚不便的弟弟跟到河边，他亲自跟着亚成年，看到河水颜色后呼出一口气，安慰自己，这是来干活的这是来干活的这是来干活的。


    只是从十几年前开始，狐运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


    狐运没有伴侣，也没有幼崽和徒弟，但他喜欢囤食物，吃不完就看着，遇到这群克星后，囤食物的那个隔间再也没满过。


    紧接着狼喻就把这个想法甩出去，他们部落的亚成年，没遇到黑狼部落亚成年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然而现在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


    “黑狼部落的石锅？”狼喻惊讶，他们部落的石锅用就用了，老祭司性格随和，活着的时候就不计较这些，去世前怕他们不用还专门提醒，其他部落的祭司可没这么好说话。


    跑出来看见亚成年一个不少，还都是四肢健全的，狐运叹气，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小狼们面面相觑，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今天白天听说亚成年近期不在部落，狐运喜极而涕，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结果好消息只维持了半天，这群克星又来了！


    旁边河道下游有一处水流比较缓，是大家平时洗澡的地方，只是往常大家都是安安静静地洗，一群亚成年跳进河里后立即在里面扑腾，没多大会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就变得浑浊起来。


    但成年狼族不同，特别是当不同部落的成年狼族出现在自己领地，狼喻要用极大地忍耐力才能压下驱赶对方的本能，因此成年黑狼出现的次数越少，他们的合作才能维持更长时间。


    亚成年们集体点头。


    确定他们洗干净了，狼喻才放他们回部落。


    狼永一脸你就胡说吧的表情：“上次齐受伤，上上次阿父受伤，上上上次首领受伤，你都用的一个石锅。”


    “要五……不对，六个。”狼永补充，老祭司有七个石锅，留一个就够了，其他全部带走给狼烁用。


    “忘记问黑狼部落能不能借石锅用一用了。”狼烁解释。


    看到部落首领带着两个狩猎队出现在视野中时，亚成年黑狼以为他们只是过来送原料，毕竟昨天送的太少，加起来根本不够全部落分。


    祭司在兽神大陆的地位非凡，为保持神秘，祭司的山洞大而空旷，当初留在黑狼部落的时候，祭司狐运非常满意，这空旷的大山洞，每当自己告知别人自己的要求时，山洞内总是会慢悠悠地回荡着自己说的话，听起来神秘又令人崇拜。


    狼烁转头问狼喻：“哥，能让他们去洗澡吗？”狼烁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身泥，如果不能去河里清洗，就只能烤干后拍下来了。


    兴冲冲同意的亚成年们心虚地往后退了一下。


    狼炎看向亚成年们：“嫌每天回去麻烦？”


    “回去明天还要再回来，太麻烦了，直接住在这边更方便。”


    这是看他没食物了，开始要其他东西了？


    最后狐运败下阵，毕竟这群小狼崽子有精神，他可困得不行，原本就是不用的东西，拿走就拿走吧，摆摆手让狼永自己去拿，拿完他好睡觉。


    看那群亚成年抱着竹杯暖手，狼烁回头，看旁边几个掰树枝的亚成年：“你们也想玩？”


    那时候狐运已经进入黑狼部落十几年，也算是看着黑狼部落壮大起来的，明白黑狼部落对幼崽的看重，他如果动手教训这些幼崽，狼族饶不了他。因此被幼崽搜刮了所有食物，他也只是让当时的首领，也就是狼炎的父亲补上。


    狼炎：“好，明天不用来了。”


    虽然不知道狼永要做什么，但一起跟过来的亚成年跟着喊：“祭司爷爷，祭司爷爷。”


    一群亚成年苦哈哈地裹着兽皮，围在火堆旁。


    “石锅呢？不给我自己找了？”


    等狼烁清点完黑狼部落这次带过来的食物，小狼们终于回过神，和狼炎商量。


    这种时候，亚成年根本不敢和狼喻硬刚，老老实实洗干净，连一根头发都没落下。


    狼喻算了算时间：“后天，后天我们不捕猎，我帮你挖。”


    狼炎面色好看了一些。


    比起在这样的天气里去河里洗澡，坐在这里掰树枝一下变得吸引人起来，几个亚成年比刚才老实了不少，加上旁边就是部落里的半大的小狼，狼烁告诉狼回：“帮我看着，谁不干活就喊我，明天多分你一碗肉汤。”


    “行。”制作熟食的方式很多，这几天可以先用其他方式，早一天晚一天影响不大，狼烁答应着。


    狼烁这才满意：“嗯，你们继续掰，这些是你们白天带回来的，全部处理干净才能下班。”


    黑狼部落新一批幼崽，绝对是他见过最顽皮的！


    狼炎不管亚成年心里怎么想的，听完狼烁的描述，点头答应下来：“可以。”


    狼喻看他们商量好了，开口：“既然这样，以后每天晚上让亚成年把当天做好的食物带回部落，早上把要增加的食物带回来。”这样他们领地就不用时不时多一批成年黑狼。


    狼烁不打算让亚成年一直干一种工作，这样太枯燥乏味，没多少耐心的亚成年用不了两天就会厌倦。他的计划是每天换小组，今天这几个亚成年捡树枝，明天就要换成另外几个。


    “就是，别的石锅你搬得动吗？”


    亚成年们：“？？？”不，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一句。


    狼永丝毫不知道老祭司狐运的想法，看把人喊出来，狼永开口：“祭司爷爷，我们想要石锅。”


    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再抬头看到进了水都不忘打闹的亚成年，恨不得一头狼打一棍子。


    亚成年们一脸不可置信，完全不敢相信，这样邪恶的方法竟然会从狼烁嘴里说出来，只让闻味道不让吃，这还不如打他们一顿呢！


    狼炎像是早就猜到了亚成年会有的反应，根本没理他们，开口跟狼烁道：“这是今天增加的食物和盐，还有一些收获季采摘的食物，小狼的工作完成了吗？我接他们回部落。”


    他以前没这么好脾气，兽世大陆的祭司地位显赫，性格自然也不好，谁惹了他，狐运能让对方多疼几天，甚至直接不治了，但是在黑狼部落，他却不敢这么嚣张，毕竟黑狼族狠起来连自己的族人都能杀，更不用说他只是祭司。


    然而他们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部听错，所以他们真的要回部落。


    没多大会，山洞里到处回荡着“祭司爷爷”四个字。


    “什么坏了？”狼喻看过来。


    他承认，自己为了提升在部落里的威望，故意让部落多准备物资，只用一个石锅非让准备七个，但也不能一下全拿走吧？


    亲眼见证他们掩耳盗铃的狼烁：“……”


    看在弟弟的份上，狼喻勉强可以接受亚成年黑狼出现在他们的领地，毕竟亚成年还没有圈领地的习惯，成年狼族对亚成年狼族很少产生敌意。


    狼烁刚要赞同狼喻的话就听到这一句，发现狼炎的担忧不无道理，让亚成年运送吃的太冒险，只是让黑狼部落每天专门跑一趟也太浪费了，而且每次狼炎他们过来，部落里除亚成年之外的成员都要紧张一次，这和对方有无恶意没关系，是看到不属于自己部落的成年兽人时的条件反射。


    这份开心没持续太久。


    更让他后悔的还是这个山洞，每当有人在外面喊，声音会不断循环传到山洞最里面，在这一批幼崽出现之前，有人喊他都是小心翼翼喊一句，只有这一群已经成为亚成年的狼族，每次都扯着嗓子喊，随时能把他吵醒。


    既然他们明天要换工作，今天肯定要把这些工作扫尾，捡树枝和码放整齐是一份工作，不能干到一半就走。


    只是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来这么几次，山洞里的食物也没多少了，是不是应该停了？怎么还往这跑呢？


    如果能中和一下该多好。


    两者放在一起，亚成年们不情不愿地选了晚上回早上来。


    狐运正感慨着，山洞另一边传来狼永的声音。


    等人走远，狼烁回头清点今天的成果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坏了！”


    直到幼崽们长到七八岁时，慢慢懂事了，知道祭司的山洞不能随便进，这种情况才好一些。然而好景不长，长大的幼崽确实不会随便进，但会“客客气气”喊人。


    狼炎扫了一眼异常兴奋的小狼：“他们带食物回去，只能剩一半。”剩一半都是高估他们，毕竟上次从部落交界处走到黑狼部落居住区就吃掉了三分之二，现在亚成年数量比上次多不少，如果让亚成年运送，一路上只会越来越少，如果遇到味道好的，这群亚成年可以一边吃一边跑，消化完了继续吃，一点别想带回去。


    年纪大了，根本没办法和年轻的小狼相比，哎，想他年轻时还憧憬自己能像大祭司那样一句话就能让周围各大部落首领胆颤心惊，纷纷上交物资，最后却只能想想，想多弄点物资都要绞尽脑汁。遇上不讲理的亚成年，甚至连石锅都要交出去。


    刚才只顾得上高兴了，这时候才感觉到冷。


    就连信任亚成年的狼烁此时也不敢冒险，毕竟他也没办法保证这么多亚成年中没有梦游的，而让亚成年睡在山洞外更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晚上回黑狼部落，早上再回来。


    只是他们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雪狼部落不可能留其他部落的成员和他们一起过夜，哪怕这群亚成年看起来相当无害。他们部落现在只有一个山洞，肯定不能让脆弱的幼崽和横冲直撞的亚成年住一起。


    亚成年们刚下水的时候还挺开心，毕竟刚吃完饭没多久，又打打闹闹活动了一会，根本不冷，直到身上的暖意逐渐消失，河水的冷明显起来，开始往岸上走。


    这群幼崽第一次变成人形时，就展现了非凡的性格。其他年龄段的幼崽在被带到山洞时，要么稳重无比，静静观察四周，要么小心翼翼，不敢乱看，只有这群幼崽，进来第一天就把他的山洞翻了个底朝天，只要是吃的，一点没剩下。


    一个胡子老长头发稀疏的老头捂着耳朵从山洞里跑出来：“别喊了别喊了，我不是祭司爷爷，你们是我爷爷行了吧？”


    “不行！石锅要煮药用！”狐运摸摸胡子，拒绝，“不同伤势要用不同石锅，你们把石锅拿走了，部落有人受伤怎么办？”


    狼烁看在他们主动干活的份上没说什么。


    好呀好呀，这个方法好，他们喜欢。


    每当这个时候，狐运就开始后悔，他为什么在众多部落里选择黑狼部落，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在大祭司那里学到的本领能够让黑狼部落全部落上下全听他的？他连一群幼崽都收拾不了。


    “首领，不回部落行不行？”


    小狼们像是被雷劈中，愣在原地。


    确定狼烁不因为这件事生气后，亚成年身后无形的尾巴再次翘了起来，十分开心。


    狼烁闻言，有些失望，看来还是不能偷懒，叹气道：“那明天我找石头挖。”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从那之后，一群幼崽直接把这个山洞当成了打猎地点，有机会就来一次。而祭司的食物确实多，他们次次都能满载而归。


    “没有。”狼诺摇头，有点心虚，“土坯没做完。”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大家都打起来了，他也就跟着扔，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然而即将爬上去被狼喻拦住了，狼喻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洗干净的不许上岸。


    狐运：“……”


    狼喻看了眼和洗澡没什么区别的亚成年：“可以，反正他们不嫌冷。”泥水虽然没有像河水一样结成冰，但也凉得刺骨，既然这群亚成年喜欢玩，那就去水里冲冲脑子。


    动手是不对的，但有时候动手好像更有效，狼喻看着水里扑腾的亚成年们，实在难以相信，这些人和狼烁是同龄人。


    狐运：“……”


    这威胁比挨一顿打还有用，一群小狼立即认真起来，冲着狼烁指着的方向跑。


    “六个就是六个。”狼永坚持。


    如果放在刚清醒那几天，他肯定不会这么问，那时候的他还以人类的身体素质看待这些狼族，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清晰的意识到，兽人的身体远比他想象中要强悍。所以这一身泥，如果能洗还是洗了更干净。


    狼回立即答应下来。


    “祭司爷爷？祭司爷爷？”


    明天开始，一定要把这群亚成年分成几个小组，分开工作。


    狼烁立即指了指河水的方向：“去洗澡，洗不干净明天早上不准吃饭。”


    狼烁思索了一下：“要不我们编背篓的时候留出一段藤蔓，放好食物后把上面编好，全部封口，到部落你们再拆？带封口的背篓一拆就散架，只能回到部落再拆。”跟外卖封口差不多，杜绝了亚成年想在路上动手的可能，拆开后背篓会因为重力原因松动，想复原都没办法，这样一来亚成年连尝味道都不行。


    天色不早，黑狼部落成员并没有逗留太久，商量完事情狼炎就赶着不情不愿地亚成年们离开。


    这边就这个问题说定，因为今天还没开始加工食物，狼烁先拿了一部分部落里的肉干和果干让对方带回去，反正黑狼部落带来的食物他都记下了，原料都差不多，混着算也没关系。


    几个亚成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去不去，绝对不去。


    有几个亚成年转头看向其他地方，当做不知道首领过来了。


    狼烁和狼喻对视一眼，兄弟俩都看明白了，怪不得早上亚成年黑狼连兽皮都拿来了，原来他们以为是来长期定居的。


    “不舒服？”狼烁摸了摸狼诺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发现温度差不多才放心。


    狼烁想不到的是，狼永一直记着这件事，回到部落第一件事就是去祭司的山洞。


    狐运也知道，这群亚成年的行为，其实是两任狼王的默许，他以前仗着身份，拿了成员不少物资，老狼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时间久了，老狼王看不下去，幼崽事件也是给他一个提醒。


    狼烁还没来得及说话，正在掰树枝的、做土坯的、装看不到狼炎的亚成年黑狼们集体震惊，什么意思？带他们回部落是什么意思？


    狐运两眼一黑。


    “祭司爷爷，石碗我也想要。”狼永的称呼十分客气，话里的意思却一点都不客气。


    粘上亚成年黑狼不会被中和，只会被同化。


    狐运被一群亚成年气得不轻，然而这群亚成年看着傻，却不好忽悠，只认眼前的好处，让他想哄骗都无从下手，最后咬咬牙：“拿三个，给我留四个。”


    狼喻亲自盯着一群脏兮兮的亚成年洗澡。


    不远处另一个山洞里，狼炎换下兽皮准备休息，听到不远处熟悉的窸窸窣窣声，忍不住皱眉，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消停，拿出昨天的兽皮盖住耳朵。


    狼炎知道亚成年们回部落后去骚扰祭司了，那老头心术不太正，早年一直和兽神殿的大祭司联系，骗了一堆物资准备拿去祭祀，后面被还是幼崽的亚成年吃了个一干二净。后来父亲失踪，消停几年的狐运又想找机会联系大祭司，他懒得理会，干脆任由亚成年隔段时间过去搜刮一遍，没有物资，就算再多心思也没用。


    狼炎和他父亲一样，可以忍受祭司借帮成员治疗的机会多收取食物，毕竟对方确实救了人。但不能忍受对方为了去讨好那所谓的大祭司，哄骗部落成员好不容易攒的物资。


    最近老头又在悄悄琢磨什么，亚成年过去干扰一下刚刚好。


    只要不过分就没什么大问题，狼炎如此想着，安心陷入熟睡。


    第 26 章   第 26 章


    凌晨时分，黑狼部落大部分成员都被祭司的嚎声吵醒。


    狼齐睁开眼，往外看了看，没看到首领的身影，奇怪道：“首领呢？”


    关于祭司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狼炎自己处理，狼齐能插手的地方都不多。


    其他成员摇头，全是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平时有点动静就会出现的首领这次怎么迟迟没有出山洞。


    首领不在，狼齐再不愿意，也只能走出山洞。


    只是即将走到祭司的山洞时，狼齐又拐了个弯。


    不行，还是得喊首领过来。


    祭司那个老家伙，最会欺软怕硬，平时面对首领和说动手就动手的亚成年从来都是唯唯诺诺，面对他时就动不动发脾气，现在才早上，狼齐可不想对方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老大，老大？”狼齐直接进山洞找狼炎。


    等他走进去才发现，狼炎竟然刚醒！


    狼齐震惊。


    “外面吵成那个样，你还能睡着？”这可比他厉害多了。


    狼炎沉默地将围在头上的兽皮拿掉，没过多解释，问他：“怎么回事？”


    “祭司一大早就吵吵，我不敢进去，还是你去看看吧。”狼齐解释，心想怪不得睡得香，连耳朵都捂住了，这方法好，下次他也这么做。


    “嗯。”狼炎应了一声，走出山洞。


    狼诺面露同情，看见生肉都馋，黑狼部落的食物这么难吃吗？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您小心点。”狼齐原本也想跟着走，看狐运上次不接下气的样子，连忙开口安慰，“您别憋坏了，这么大年纪，万一倒下了我们部落可就没祭司了。”


    因为整体是用土坯制作的，他们做出来的土炕有个缺点，承重性较差，因此狼烁设计的土炕比较窄，两侧可以躺着休息，上面放一些需要烘干的食物。


    “让你用骨刀，明天切肉。”狼烁解释，“明天晾的肉干多。”黑狼部落的食物多，之前准备自己部落的食物，一天切一头猎物就够了，现在一天要切三四头，部落里其他成员有心帮忙，但他们也有事情要做，亚成年的任务比之前重。


    狼烁松了口气，终于不再琢磨别的事情了。


    狼烁：“……”


    听前面几句的时候狼烁觉得不太对劲，但听到狼炎同意他们吃祭司的食物，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许黑狼部落的祭司真和他们的老祭司那样呢。


    剩下最好动的几个狼烁没做安排，只说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


    “哦，切肉，没问题。”狼诺没把这当一回事，以前又不是没切过，而且今天也切了不少。


    早上，狼烁一出山洞就被亚成年黑狼带回来的工具惊住了。


    外面不少被声音吵起来的成员，不过只有十六岁以下的小狼和成年的成员，至于中间那个年龄段的，不用说，肯定全跑了。


    “我用什么？”狼诺手里拿着块大骨头，听到两个哥哥提起自己，随口问了一句，问完继续低头啃骨头，之前他不喜欢啃骨头，嫌肉少，最近发现吃个半饱再啃骨头还不错，既解馋又能填饱肚子。


    “没错，就是这些，昨天是让你们熟悉工作，今天正式开始。”昨天几个小组的工作来回交换了几次，就是为了让他们熟悉，今天才是真正进行加工。


    “去那边干什么？”狼喻不喜欢成年黑狼来自己部落，同样不喜欢进入黑狼部落的领地。


    其他小狼看狼烁不相信，你一句我一句提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今天黑狼部落的成年狼族不过来接，加上狼烁需要确定那些工具有没有征得狼炎的同意，于是晚上吃饭时和狼喻商量：“哥，你带几个成员去黑狼部落一趟吧。”


    看到狼喻，狼炎解释：“怕他们路上偷吃。”


    狼炎应了一声：“挺好的。”绝口不提早上狐运有多崩溃。


    狼喻有些惊讶，难以相信黑狼部落的祭司会这么平易近人，他们部落的老祭司已经够好了，但以前也没有这么随意就把东西给出去了，给的还是另一个部落。


    捡树枝这工作有点简单，不过既然是狼烁需要的，狼永也就没继续讲条件，答应下来。


    问他？


    狼炎语气十分随意：“那些都是我们部落祭司不用的，放着也是浪费，你们尽管用。”


    狼烁垂下眼眸，点头：“嗯。”


    土坯至今只做过两种东西，面包窑和灶台，都是用来加工食物的，小狼们明白了，要在山洞里垒灶台，或者盖面包窑，顿时摩拳擦掌起来，这个他们见过。


    狐运：“？？？”


    山洞面积大，在两侧盘出四个土炕依旧不影响大家休息。


    狼齐迷茫：“不知道啊，早上就不见了，估计出去了吧。”


    亚成年的性格跳脱，大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带着一堆加工好可以吃的食物，刚开始可以忍，走到半路就不一定了，走着走着决定直接拆开一背篓也不是没可能。


    每个亚成年身前一块大石头，坐一块小石头，身边除了一把刀，就只有几背篓肉，既让他们看清自己任务还剩多少，也杜绝了他们动手交流的可能。


    狼喻看他不说话，知道他想起老祭司了，揉揉他的头发：“老祭司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会高兴的。”


    几个亚成年十分兴奋，觉得狼烁要带他们做好吃的。


    亚成年黑狼陷入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中。


    “什么？”狼永惊讶，挖土干什么？


    狼炎看他这样，很不诚心地承诺：“亚成年回来我会问他们怎么回事。”


    最近每天回来部落都有很大的变化，狼喻狩猎回来后并没有仔细看，听了弟弟的话看向洞口那边，先看到了摞在一起的石锅，紧接着就是石锅旁边各种工具。


    即便人多，盘四个火炕也用了一整天，看外面天色不早了，狼烁赶他们出去：“都出去准备吃饭。”


    无奈，狐运只能把主意打到这些年攒起来的工具上，祭司的工具是整个部落里的最好的，可以拿去和其他成员换物资。只是狼炎在部落的时候，他不敢这么做，唯一的希望是一年一次的集市时期。


    “狼永，狼永他们昨天来的！”狐运不信狼炎不知道。


    狐运哭声一顿，等着他下半句。


    雪狼部落的老人大部分都在迁徙途中去世了，活下来的不多。其实他们的年龄，在狼烁看来并不到老年的程度，然而外出捕猎过于危险，爪子和牙齿出现老化症状就不适合外出捕猎或采摘，只能留在部落。


    亚成年是不怎么听话，但某些时候还挺好用，比如现在。


    只是狼烁却不敢让他们来，灶台歪了可以重新砌，面包窑倒了也可以重新盖，土炕盘好后至少要用一个多月，中间坏了不好修，要一次成功，因此喊了部落里比较稳重的老人。


    “首领见过，说可以吃。”


    集市在每年雪季来临之前，上次集市狐运只来得及跟几个成员传达自己想用工具换食物的想法，提醒想要的成员接下来多攒食物，他打算下次集市，狼炎离开部落时，他就立即换物资，再哄骗剩下的狼族说自己要去换取神药，让他们护送自己去兽神殿。


    和雪狼部落亚成年的震惊不同，黑狼部落的亚成年眼里全是兴奋，这么多肉，都要做成肉干，到时候他们躺在山洞里，什么都不做，就只吃肉干，想想就幸福。


    亚成年们看着比他们躺下都长的土炕，只有一个想法，一次能烤多少食物。


    ……


    “醒醒。”狼烁在他们面前挥挥手，“昨天没睡好？捡了一夜树枝？”


    晚上，听到狼喻带回来的消息，狼烁放心了，直接计划好了石锅的去处：“石锅暂时先放在外面用，等土炕干了往山洞里挪四个。”没有石锅，可以用石板或者土坯把前面的灶台开口挡住，只是那样会浪费一部分热源，远不如加个石锅方便，可以在山洞里烧水热饭。


    吃饭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是当吃饭和回部落联系起来，就不太美妙了，亚成年黑狼们一改刚才的兴奋，耷拉着脑袋。


    狐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们每个月都会去祭司那里吃东西，祭司从来没有生过气。”每个月去好几次。


    盘炕这种事情，除了狼喻，狼烁感觉交给他们最靠谱。


    狼喻沉默了一下：“他们把祭司抓起来了？”


    看狼永认真的神情，狼烁赶紧打断他：“不用了，没有想要的。”他十分怀疑，再这样下去，黑狼部落会整个空下来，亚成年们这么能搬物资，狼炎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吗？


    大家知道狼烁最近让亚成年制作了不少砖坯，只是一直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此时听到狼烁的解释才明白，是打算在山洞里做一个大号的“灶台”。


    狼烁开始怀疑，他难道很像周扒皮？这群亚成年怎么脑子里全是加班，这样下去可不行。


    因为狼烁这一句话，本来好奇想伸手碰碰土炕的亚成年全部歇了心思，他们担心狼烁来真的。


    不想回部落，部落里真是一点好吃的东西都没有，唯一他们带走的这些还不能吃，哪像在这边，时不时就有点小加餐，虽说因为在试味道水平有些区别，但好歹是吃到了。


    正在哭嚎的狐运一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


    自从去雪狼部落帮忙，这群亚成年不犯懒了，也不迷路了，一个比一个勤快。


    狼喻点点头。


    狼炎：“那就等他们回来再说。”


    “你们把东西都拿了？首领和祭司同意了吗？”


    狼喻想不到除这之外其他可能，祭司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白白拿出这么多物资？


    然而等到吃完饭，狼烁只说了两个字：“挖土。”


    狼喻将几把刀单独放着：“这些你不要用，更不要拿，太锋利。”弟弟的腿还没有好，走路不稳，如果拿刀的时候摔倒了，很容易受伤。


    而现在，每一种工具只剩下一个，确保能拿走的都拿走，还不影响狐运给部落里的成员看病。


    然而狼炎比他的父亲更加敏锐，狐运每次想做小动作，多要些食物，狼炎都能发现。


    刚好今天工作种类多，切肉、洗水果、榨汁腌制、制作土坯、捡树枝，每种工作只留四五个亚成年，每个队伍里面都要加一个雪狼部落的亚成年。


    狼烁对看起来和他哥一样稳重可靠的狼炎还是有点信任的，确定这些亚成年没在骗自己，让他们先把这些工具放在山洞外。


    狼烁看他们像一群即将被抛弃的小可怜，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回部落睡一觉就又要回来了，一闭眼就过去了。”


    只要他做得不过分，部落不介意他索要这些物资，毕竟重的工具他也没办法带去其他地方。


    狼烁依旧怀疑，据他了解，大部分祭司都不像他们部落老祭司一样亲近和蔼，难道黑狼部落的祭司同样比较特别？


    狼炎疑惑地看向他：“除了你，谁来过山洞？”


    反正整个部落里，除了狼炎就没几个有脑子的，而狼炎自己根本不可能关注到每一个成员，他的计划非常完美。


    这些人捕猎能力退化了，采摘时也跟不上同行的成员，但手工活方面并不差。现在部落用的背篓，大部分都是他们编制的，他们在部落里的时间长，加上年纪大了有耐心，成品比大部分成员做的要好。


    狐运是真的难受，他来黑狼部落这么多年，和大祭司联系的次数却很少，眼看自己年纪越来越大，不找大祭司换不老药就活不了几年了，他心里越来越着急。


    东西太多，让狼烁怀疑是亚成年偷偷搬过来的。


    狼烁：“能不能烤弯角兽不知道，烤你没问题，要不等过两天晾干了，你躺上去试试？”刚好他想试试承重能力到底怎么样。


    闻言，狼永十分失望：“行吧，要不我们夜里去捕猎，明天直接带过来？”


    “对，祭司还会问我们吃饱了没有。”


    兄弟俩检查了一遍工具，把现在用的单独拿出来，暂时用不到的先放起来，如果加工完这些食物还是用不到就再还给黑狼部落。


    “黑狼部落的祭司人真不错。”清点工具时，狼烁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狼烁虽然有些无奈这种话他们都信，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晾干之前，大概没人会乱碰了。


    不过当着狐运的面，狼炎不可能表现出来，环顾四周，冷声问：“东西呢？”


    狐运在黑狼部落当了二十多年祭司，除了给成员看病需要物资，平时隔几天就会要点东西，有时候是石刀、骨刀等工具，有时候是石碗、石桌。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狐运差点被他这句话气死。


    只可惜老祭司年纪太大，腿脚不便，最后在路上去世。


    狼诺这么想着，直到第二天狼烁分配任务，狼诺指着自己旁边一堆肉：“烁，我一个人，要切这么多？”狼诺怀疑狼烁记错了，这应该是这一个临时小队的任务。


    狼烁看着狼喻谨慎的样子，想说自己用过比这锋利的，不过为了狼喻不担心，还是点点头：“好，我不用，让狼诺用。”


    狼烁没有解释，只催促他们快点挖，挖完了运到山洞里面。


    放好工具，狼烁开始安排亚成年干活。


    “今天亚成年带来一堆工具，就在那，太多了，你问问他们首领知不知道，不知道的话让亚成年明天带回去。”祭司的地位比较特殊，狼喻作为雪狼部落首领，大概率不可能见到，这事还是要问狼炎。


    狼喻忍不住问：“你们祭司，脾气很好？”


    想到这里，狼永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烁，你还想要什么？”狼烁想要什么，他们可以帮忙搬，他们人多，就算是石桌也能搬得动，这样回部落准备好东西又到半夜了，不用熬时间。


    狐运心痛：“我的锅！我的碗！我的刀！我的食物！”


    狼烁想解释两者的区别，不过转念一想，实物出来之前，在大家看来和土炕最接近的物品就是灶台了，干脆没再强调称呼问题，只详细说制作方式。


    土炕表面和土坯之间用加了杂草的泥土，需要几天时间才能风干，盘好后狼烁没急着生火，只在旁边放了几个背篓提醒成员注意。


    狼永几个依旧疑惑，但为了好吃的，听话挖了起来。


    想到自己的计划全部泡汤，狐运不禁悲从中来。


    狼喻原本以为要把亚成年送到黑狼部落的居住区才能问到，让他没想到的是，狼炎带着几个成年黑狼正守在领地边缘。


    狼永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他错了，狼烁不温柔的时候也挺可怕的，毕竟他们首领平时也只是动手打打人，狼烁却要用烤的。


    狼烁：“我不知道，他们说祭司同意了，首领也知道，但我觉得有问题，还是问一下保险。”


    狼喻不懂多出来的四个东西怎么用，反正弟弟负责安排，他只要同意就好了。


    其他亚成年黑狼点头赞同，这个方法好，先去抓一头猎物，回部落就睡觉，睡醒后过来吃饭，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


    狼炎回头，问狼齐：“亚成年呢？”


    看清这些变化的狼炎只有一个想法。


    只是看他们一定要找点事情做的样子，狼烁想了想，道：“你们回去后捡树枝，大的小的都要，明天带过来。”比起捕猎，捡树枝这种工作比较轻松，而且可以在住处附近捡，不用走太远，比较安全，适合回部落的亚成年做。


    结果等着等着，狼炎都转身离开了，也没说要怎么惩罚亚成年。


    不过狼喻没有忘记狼烁交代的事情，问起早上亚成年带来的工具。


    然而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只是计划了。


    在狼炎看来，东西拿到雪狼部落，最后的用处还是帮他们部落加工食物，和留在他们部落没多大区别，继续留在祭司那里就不一定了。


    “没有。”狼永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被馋到了。”


    吃完饭还要把今天加工好的食物装进背篓密封好，一点都不得闲。


    其他小狼要么只是想想，要么感觉不像是用来烤食物的，只有狼永一心惦记着吃，胆子又大，问狼烁：“烁，这个能烤一头弯角兽吗？”说着跨过背篓，想仔细看看。


    盘炕之前要在地上铺一层泥沙，垫高半米左右，方便空气流通，铺好后开始用土坯盘出烟道，上面用大一些的土坯盖住。


    习惯面对自己部落里省心亚成年的狼喻沉默了一下，仔细想想，确实是这群亚成年能干出的事情，第一次对狼炎升起一点同情。


    他从昨天的事件中吸取了宝贵的经验，那就是最好别让亚成年们聚在一起，能分开就分开。


    前两天还好一些，等他们收拾完东西就到半夜了，刚好比较困，睡醒后就过来，今天回去后没什么可以收拾的，想想就难熬。


    东西太多，而在这里，制作好的工具可以换取食物，就算亚成年没说谎，他也不能随便用，晚上让人过去问一句比较好。


    狼永十分坦率：“同意了，首领不管我们，祭司爷爷说可以全部搬过来。”


    狼喻：“嗯，等会我跟着他们。”刚好看着亚成年黑狼，不让他们乱跑。


    工具被亚成年拿走了大半，食物也不剩多少，亚成年唯一没拿的东西是草药，不但没拿，连动都没动，然而这东西兽神殿根本不缺，他留着也没用。而且因为他这几年心思不在治病上，配制的草药也没多少，就算拿着和部落成员换也换不到足够的食物。


    狼烁让他们往山洞运了十几背篓土才喊停，接下来的任务是搬土坯。


    知道的明白这是拿工具过来加工食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搬家了呢。


    就是部落里光得有点快，狼炎看着祭司的山洞想。


    狼烁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想起了雪狼部落的老祭司，老祭司年龄挺大，记忆中好像一直没变过，他很小的时候老祭司就是一脸褶皱，性格特别好，狼喻出去时，经常把他放在老祭司的山洞，对方一直拿他当普通幼崽对待，经常教他认识草药。


    狼永摇头：“没有，要好久才能睡着。”睡觉前脑子里全都是早上会有什么好吃的，把吃过的食物全想一遍，结果越想越饿，恨不得立马出发过来，却只能忍到第二天，这可太难熬了。


    狼炎上次过来的时候，山洞里摆得满满当当，大小不一的石碗，长度不同的石刀骨刀，石锅更是一排摆放了七个。


    ……


    “老大，咱们部落的食物有这么难吃？”再一次看到亚成年空了的山洞，狼齐发出真诚的疑问。


    正在烤肉的狼炎看了眼周围其他成员：“你觉得呢？”


    狼齐看看一群黑狼手里颜色各异的烤肉，闭嘴安静下来。


    他们烤的一般难吃，亚成年烤的特别难吃。


    第 27 章   第 27 章


    黑狼部落烤出来的肉，只能说可以吃。


    至于味道，谁吃谁知道。


    比起雪狼族，黑狼族的耐心实在有限，加上体型大一些，需要吃的食物多，每次吃饭都十分急躁，恨不得下一瞬食物就能到自己嘴里，烤肉时就喜欢直接放在火最大的地方，成品糊一半，剩下的半生不熟。


    整个部落都习惯了这种吃法，在吃到雪狼部落的食物之前，他们没觉得哪里不对，不光他们部落，大部分部落都是这么吃的，去集市的时候狼齐见过其他部落的食物，总结下来就是没有最难吃，只有更难吃。


    这个认知在今年彻底打破了，明明是一样的食物，雪狼部落总能研究出不同的吃法，在尝过那些后，再吃自己烤的，哪里都不对味，以前能吃下去的食物现在也难以下咽了。


    其实不仔细看还好，毕竟雪狼部落做出来的肉干是黑色的，他们烤完的肉也是黑色的，只有吃进嘴里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两者的差距。


    本来是自己问的话，现在狼齐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好端端的聊什么难不难吃，现在好了，大家都吃不下去了。


    狼齐提议：“老大，部落里那些土蛋，要不要也给雪狼部落送过去？”


    和今年刚来的雪狼部落不一样，黑狼部落从生长季开始就为雪季做准备，如果不是想多换一些加工好的食物，现在他们已经可以安心在山洞里睡觉了，因为部落里储存的食物足够他们生活三四个月。


    除了常见的猎物和果子，他们部落还有不少其他地方不常见的食物，狼齐说的土蛋就是其中之一。


    土蛋有些像各种鸟类下的蛋，不同点是土蛋从地里生出，大小不一，挖出来后放在山洞内能囤放很久，唯一的缺点是味道不太好，雪果至少还有甜的，土蛋连酸味都没有，特别是雪季，吃起来跟啃冰块没太大区别。


    这两年部落研究出了一种吃法，放在火上烤，烤熟后吃起来比直接吃好一点，但吃的时候旁边一定要放一杯水，因为烤熟的土蛋干巴巴噎死个人，吃一口要捶三下胸口。


    像土蛋这样不太好吃，但又能吃的食物，黑狼部落还有不少，没办法，谁让他们部落物资丰厚呢，猎物多自然是因为植物多，如果不是黑狼部落的领地大而且资源丰富，他们也不至于连旁边无主的领地都不要，完全是因为现有的领地足够整个部落生活。


    周围觊觎黑狼领地的部落不少，但从来没有哪个部落敢真的过来抢黑狼部落的地盘，虽然黑狼做饭难吃，但部落里个个身强体壮，谁来都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抢得过。


    山洞里不受欢迎的食物多，狼齐就想着，既然雪狼部落做出来的肉好吃，做其他食物应该也不差，不如拿出来一部分试试。


    黑狼部落领地内哼哼兽比较多，就算每一头肥肉不算多，加起来也攒下一些，这些肥肉狼烁一直单独留着，打算忙完这段时间找个时间炼油。


    一群亚成年几乎人人背着一个背篓，狼烁刚开始以为又是雪果，毕竟这东西黑狼部落断断续续运过来几十背篓，只是有些奇怪，这次数量怎么这么多。


    最后狼烁觉得烤土豆块稍微好点，土豆和肉切块后放进面包窑烤熟，加盐拌匀，最后装进背篓中，虽然不能像肉干一样放那么长时间，但带到黑狼部落吃还是没问题的。


    蒸熟的肉干放在另一边，就算这边没有各种寄生虫事件，狼烁也尽量把生食和熟食分开，尽量保证食品安全。


    狼烁看过去，土豆、土豆、山药、萝卜、南瓜、土豆、土豆……


    狼永点头，要的要的。


    “好！”狼回认真地接下这项任务，自从狼烁注意到他们的饿肚子问题，时不时专门给他们加餐开始，这群半大孩子对他言听计从，有时候父母的话都不如狼烁的话好使。


    雪狼部落。


    太乖了，狼烁揉揉他毛茸茸脑袋：“去吧。”


    狼回指着背篓：“上午切了两背篓，还有四背篓。”按照狼回的计算，今天完不成任务，想到这里，狼回有些失落，他没有做好监督工作。


    只是一下拿过来这么多食物，不还回去一部分良心难安，狼烁开始琢磨这些食材怎么做便于运输和存放。


    这次肉干数量多，除了树上，还扯了许多绳子专门挂肉干，趁着还有太阳抓紧时间晾，过几天连续下雪就没这个条件了。


    亚成年皱眉：“这样树枝不就烧断了吗？”


    亚成年照做，狼烁在后面慢慢跟过去，走到地方后，把土豆均匀地摆放到窑内，和火源隔了一段距离，防止烤糊。


    如果不出意外，五六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干脆再喊个休息的采摘队过来，他们带回来的食物，肯定更清楚，再把其他食物挑一挑，狼齐盘算着。


    狼烁有点替狼炎心累，明明是好意，怎么到了亚成年嘴里，就成了吃不完才送人的了，亚成年这饭量，多少食物吃不完？


    狼烁呼了口气，干脆直接道：“不要动脑子，记住这句话就行了，以后都这么说，除了这句，不要随便说其他话，明白了吗？”


    这个差别不止黑狼存在，狼诺几个也不例外，大概把之前黑心小作坊边烤边吃的习惯带过来了。


    狼齐惊讶：“还要等一天？今天不能送过去吗？”今天送出去晚上就能得到成品，明天送过去要晚一天。虽说雪狼部落不一定有好办法，但万一呢。


    狼回这才松了口气。


    早知道黑狼部落有这么多土豆，狼永几个第一次迷路的时候，他就开口换食物了。


    今天食物多，回到部落可以缠着首领让他们再吃一顿，嘿嘿。


    狼炎看了他一眼：“你想被他们赶出来？”雪狼部落首领的意思很明显，成年黑狼不要踏入他们的领地。


    狼烁拿出几个萝卜，让亚成年切成条，先炒了几个咯咯鸟蛋，炒好后把萝卜倒进去翻炒几下，去除一部分味道，加水炖着。


    雪狼部落的成员对萝卜没有阴影，一人盛了一碗，包括亚成年，虽说没有土豆炖肉那么让人惊艳，但喝完暖洋洋的，还不错。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亚成年们再不相信，食材还是那些食材，接受现实的亚成年一边哀痛以前捶着胸口吃烤土蛋的自己，一边将碗里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连汤汁都没放过。


    做好这些，狼烁又检查了一下剩下的食物。


    狼烁计算了一下，他打算按照食物分量，把他们部落之前正在加工的和后面新做出来的先给黑狼部落，剩下的食物他们部落慢慢加工，这样再冷一些的时候，亚成年就不用两个部落来回跑，而剩余的食物也足够雪狼部落下个月吃，采摘队和狩猎队都不用继续外出。


    炼制肥肉可以加水也可以不加水，两种方式都能出油，狼烁习惯加水，方便控制温度。


    狼烁夹起一块土豆吹了吹，放进嘴里，没有其他酱料，稍微有些淡，但依旧不能遮掩土豆的优点，软烂入味，香而不腻，吃了十几天肉的狼烁差点落下泪。


    狼烁摸摸他的狗头：“傻孩子，看看别的。”山药算什么，土豆大王才是过冬神器，煮炖煎炸炒，就没有土豆接受不了的烹饪方式。


    只是天性难以改变，就算有肉干在前面吊着，临近中午的时候，亚成年也逐渐没了耐心。


    为了两个部落都能有足够的食物过冬，亚成年切生肉更让他放心，加上多了几口石锅，全部蒸也没问题，还更节省木柴。


    土豆炖肉一时半会不能吃，狼烁指着剩下的土豆道：“你们拎着这个，送到面包窑那边。”


    狼永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烤土豆，炒土豆，特别特别好吃，烁怕我们准备的食物不够吃，先给我们拿一些。”


    听到狼齐的话，狼炎突然想起了什么，思索了一下开口：“你安排一下，多准备点，让他们明天带过去。”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部落里的亚成年。


    亚成年人数多，今天能把肉和水果切好，晾晒三四天上锅蒸，蒸熟后直接放在山洞火炕上烘干，不到一天就能收起来。


    等锅里水分熬干后，油脂慢慢变多，狼烁拿了个竹子做的勺子，将多余的油脂盛进石碗中。


    狼烁：“适当吃一点没问题，你们是不是一次吃太多了？”


    切完土豆，狼烁又给了他们几块肥肉。


    最后几块肥肉炼出两碗油脂，剩下的油滋啦也没有浪费，撒点盐拌一拌非常美味，留出一部分给狩猎队和采摘队，剩下的大家一人一片就没了。


    剩下几种食物，山药和上次一样，做成山药红枣丸，幼崽可以吃，成年兽人也能吃。南瓜做成粥就不要带回去了，这个难度不大，亚成年学会了回到部落也可以自己煮，至于萝卜……


    亚成年们互相看看，点头：“明白了。”


    狼烁这么想着，结果没想到计划会被第二天过来的亚成年打断了。


    现在是雪季，加上他们部落这边猎物种类不算多，狼烁之前一直没机会炼油，直到黑狼部落送过来那些猎物。


    亚成年们似懂非懂，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给食物吗？食物到了就行，说什么很重要吗？


    闻言，狼烁猜测对方可能是担心雪狼部落的食物不够吃，借机送一些过来。


    肉干果干做好后只要储存得当，加上温度低，放上几个月没问题，土豆山药这些食物更适合吃的时候现做。当然，如果黑狼部落想加工，他也会想办法，毕竟三分之一加工费，他们一点不亏。


    狼回点头答应。


    汤汤水水实在不适合，以亚成年恨不得蹦着走的性格，做好后运到黑狼部落大概只剩下容器，除非冻起来，但冻好后到黑狼部落要加热，那边好像只剩下一口锅，总不能为了口吃的让亚成年来回背石锅，孩子再有力气也不能这么折腾。


    萝卜汤需要的时间短，开始时间比土豆炖肉晚，但一菜一汤差不多同时好。


    旁边的亚成年看到他把目光放在萝卜上面，大惊失色：“烁，臭蛋就不要吃了吧？”


    亚成年们罕见地没有在路上耽误时间，一口气跑到领地边缘。


    压下莫名的情绪，狼炎交代：“别说是加工的食物，就说是送给他们尝一尝。”许多食物只有他们部落附近有，而且周围部落收获的远不如他们部落多，大概不会拿到集市上换物资，雪狼部落可能没见过这些东西，狼炎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力，只是尝一尝，有好的加工方法能继续合作，没有也没事，虽然这些食物难吃了一些，但也能帮助雪狼部落度过雪季。


    其他狼族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抽抽鼻子，问：“什么东西这么香？”味道有一点熟悉，但他们确定以前没吃过。


    狼回跑回去，将狼烁的话告诉亚成年们。


    “啊？”狼烁一愣，萝卜叫臭蛋？


    在给小狼们安排工作时，狼烁也考虑了他们的性格，越往后效率越低，所以先切肉，把容易切的水果放在后面，工作越来越轻松，亚成年才能坚持下去，加上下午的时间比上午长，干完这些完全没问题。


    一群亚成年被背篓隔开，往哪转头先看到的都是整堆没切的肉块，压力倍增，于是放弃了眼神交流和动作交流，只动嘴，毕竟说话不影响切肉。


    直到狼永放下背篓，打开上面的盖子。


    说完语言问题，狼烁又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面。


    看在食物的份上，狼烁觉得需要指导一下亚成年说话的艺术：“下次别这么说知道吗？要说怕我们准备的食物不够，送我们一些过雪季。”


    “等会多做点果酱，你们带回部落。”狼烁吃完后跟狼永说，果酱不需要做太多，做好后可以放进竹筒里。


    “我们部落还有很多，吃不完。”另一个亚成年插嘴。


    狼烁也没有勉强他们，本来煮的也不多，谁愿意喝自己盛。


    吃得一群亚成年黑狼恨不得立即回部落把剩下的土蛋运过来。


    狼烁掰开一个萝卜，咬了口中间位置，发现萝卜味道竟然还不错，辣味不明显，微微带点甜，怪不得他们爱吃。


    旁边帮忙切肉的亚成年恍然大悟：“原来要这么吃。”他们部落烤着吃，难怪不好吃。


    狼永说完在心里表扬了一下自己，这样说今天就可以吃了！还用了狼烁教的话，他真厉害！


    土豆洗干净切成块，这边的土豆块头不如现代培育出来的大，一个土豆切几刀就好。


    这些都是可以囤放一段时间的，不知道黑狼部落怎么保存的，完全没有腐烂的，狼烁检查了一遍，分门别类放好，决定晚上煮南瓜粥。


    狼炎很能理解对方的决定，毕竟他也不喜欢其他部落的兽人进自己领地，只是每次想想，就有点不爽。


    狼永摇头：“都不是，首领说，这些是送你们的。”


    感动到一半的狼烁：“……”这实诚孩子。


    他们不相信，碗里的绝对不是他们带来的食物，一定是狼烁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换了，土蛋不可能这么好吃，土蛋应该是干巴巴的，噎死人的。


    冬吃萝卜夏吃姜，即便换了时空，一些骨子里的记忆改不了，部落里还有一些咯咯鸟蛋，干脆煮个萝卜汤喝。


    东张西望的亚成年立即收回目光，努力干活。


    亚成年们欢呼着去河边洗手，狼回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狼烁主动建议：“以后烤食物，不要直接放进火堆里，用树枝串起来离火远一点，烤出来比较好吃。”


    二十多个背篓中，接近一半是土豆，剩下的食物中，山药和南瓜数量多一些，萝卜最少，只有两背篓。


    狼烁解释：“肉只剩下一背篓，剩下的是水果，水果不需要切这么细，切得快，下午能干完。”


    狼回显然清楚这一点，连忙跑过去排队。


    烤土豆出炉后，狼烁盛出雪果酱，让大家蘸着吃。


    单独吃烤土豆确实噎，蘸果酱就不一样了，果酱酸酸甜甜，和没什么味道的土豆搭配起来，味道意外地不错。


    狼烁喊了几个年长的狼族过来，将亚成年切好的肉条放进捣碎的果子里腌制，然后挂到树上。


    狼烁沉默了一瞬，他就多余问，除了给幼崽炖的汤，其他食物大概都要烤着吃。


    “嗯嗯！”亚成年黑狼们答应完，转身就跑。


    亚成年若有所思。


    他最喜欢的还是土豆，百吃不厌，想了想部落里现有的食物，决定中午做一些试试。


    狼烁又道：“再告诉他们，一个果核能换一根肉干，吃饭时就分。”狼烁清楚，没点奖励措施小狼们是不会消停的，收获和付出成正比，拿出一点奖励就能提高效率，一点都不亏。


    这些木柴都是亚成年黑狼这两天捡回来的，有部分还是从黑狼部落运过来的，最近部落里燃料消耗速度剧增，几个半大孩子捡的那些完全不够用。亚成年已经把树枝掰成了差不多长，狼烁让一群半大孩子搬到山洞旁，按照粗细码放整齐，方便后面使用。


    狼烁走过去，先看看他们的成果，平均下来基本没偷懒，点点头：“可以，先去休息吧，马上吃饭。”


    “你们以前怎么吃？”狼烁问。


    高兴完，狼烁问狼永：“这些要加工还是给你们加的伙食？有些不适合放太久。”


    “怎么了？”狼烁看小孩一脸纠结，似乎在担心什么，主动询问。


    “行，吃完饭我去安排。”狼齐答应下来，他带的狩猎队今天休息，刚好可以准备，部落里各种食物胡乱堆在一起，里面还有放久了烂掉的，这样的食物拿不出手，肯定要挑选一下。


    烤土豆最慢，狼烁也不着急，趁着这会间隙，让亚成年把几个雪果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煮，一边煮一边搅拌，最后做成雪果酱。


    狼回继续点头。


    狼回颠颠跑到狼烁面前。


    狼烁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的幻觉，毕竟这种类也太丰富了。


    把部落里最不稳定的两批成员安排好，狼烁才去找狼云。


    第一次这样吃土豆的亚成年黑狼放下碗，去翻背篓。


    亚成年：“直接吃，或者烤，直接吃不好吃，烤着吃噎得慌。”


    狼云已经把几个石锅里的水烧开了，正在和几个年长狼族一起往蒸笼里摆放肉干和果干。


    锅里剩点底油，狼烁把切好的肉片倒进去，翻炒一会后加水，将土豆块放进去，盖上盖子慢慢炖。另外两口锅也是同样的做法，一口石锅也只够每个人尝尝味道，三锅差不多够吃。


    几天下来，狼烁算是明白为什么有柴米油盐这个词语了，最容易忽视的柴，恰恰最不能忽视，用量远超他预料，幸亏周围树木多，不然附近的树早就被他们砍光了。


    除了烤土豆，炒的土豆块也能做，反正只要不带汤就没问题，密封好一点，还是能安全到达黑狼部落的。


    最吸引人的自然是香味浓郁的土豆炖肉，掀开盖子的时候，里面汤汁都快没了，熟透的土豆一戳就碎，十分软糯，狼烁有些遗憾，如果加点粉条或者粉皮就更好了，或者来点主食也可以，这样的食物最适合米饭馒头吃。


    ……


    后面的亚成年照做。


    狼烁：“……”听描述就不少，全吃光了都不是没可能。


    吃完土豆炖肉，狼烁掀开萝卜汤的盖子，亚成年黑狼不愿意喝，看到后齐齐摇头。


    眼看狼回一时间不知道点谁的名字，狼烁喊道：“回，过来一下。”


    狼烁再次揉揉他的脑袋：“好了，你也辛苦，快去吃饭，别被他们抢光了。”虽说中午的定量是一人一碗，但如果遇上“没人吃”的食物，亚成年们也不介意帮忙解决一下。


    即便相处的时间不久，他们也能看出来，狼烁给奖励的时候真的很舍得。


    狼烁给大部分亚成年安排了砍排骨的工作，剩下的几个帮他洗土豆切土豆。


    狼烁确定他们没有乱动，全部老实下来，将狼回叫过来，给他两块肉干：“你在这看着，谁偷懒就大声喊他的名字，如果不认识就问诺。不用怕他们，谁不听话我扣他们伙食。”


    狼齐回忆了一下他们前几次进入雪狼部落时对方首领的态度，默默闭嘴。


    “路上慢点，回去吧。”亚成年来来回回许多趟了，这次狼烁就没有让狼喻送。


    除狼烁之外的其他狼族吃到土豆时没那么多感慨，只有震惊。


    不是，有这好东西现在才拿出来？


    狼烁将一个盒子递给他，里面是一种水果的果核，指甲盖大小，用来计数正合适：“你看谁认真，就在谁旁边放一个，不能让他们碰，知道了吗？”


    昨天狼烁让亚成年轮流烤肉干，晚上清点数量时突然发现不对劲，先不说烤出来的质量怎么样，单单说数量，亚成年经手的熟食，成品会比其他成员做出来的少三分之一。


    把监督亚成年的任务交给狼回，狼烁交代剩下几个和狼回同龄的小孩去搬木柴。


    狼炎带着一群狼族在原地方等着，看到他们大包小包过来，疑惑：“怎么这么多？”


    和肉一起炖的土豆，有肉的味道，又比肉容易咬，哪怕是部落里年纪大牙口不好的年老狼族都能吃。


    第一次吃到土豆的雪狼们惊讶有这样神奇的食物。


    “吃完这个会放屁，很臭。”亚成年皱眉，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肥肉切块清洗干净放进锅里，加上一杯水，慢慢烧火。


    可惜这些都没有，狼烁叹了口气，盛出一碗，将勺子交给狼云。


    这次合作对两个部落来说是双赢。


    亚成年回忆了一下，摇头：“记不清了。”那时候他们还不大，住在一起，吃饭也在一起，狼永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他们一起过去吃，吃多少早就忘记了，只记得采摘队队长气得不轻，最后一群亚成年互相嫌弃，当晚就决定分开睡，大半夜把当时还不是首领的狼炎叫醒给他们分山洞。


    狼烁：“……”


    狼烁放心了，教亚成年不能用传统的方法，直接背诵就可以，不能让他们思考，一思考就要出大问题。


    现在木柴看似不少，实际上用不了几天，狼烁不敢随便浪费，因为要留出一部分下个月用，火炕再节约也需要燃料。


    肉干上锅没多久，大家就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正在切肉的亚成年们动作一顿，悄悄往这边看。


    狼烁耐心解释：“所以要离火远一些，就像那边一样。”狼烁指着一个起晚了正在自己烤肉串吃的半大孩子道。


    陪狼烁过来的狼诺眼睛直勾勾盯着几背篓山药，指着那些背篓一脸激动：“山药！烁，山药。”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的山药枣泥球，现在可以吃了！


    当晚，狼烁将白天吃着不错又方便携带的几种做法都准备了一些，让亚成年们带回去，加上今天晾干的肉干和果干，最后每个亚成年身后都背着一个背篓，手里还拎着一些不能压的食物，一点都不比早上来的时候轻松。


    其他亚成年纷纷点头。


    听到这话的成年狼族惊讶：“雪狼部落也太好了，还怕我们食物不够吃。”


    “做的食物好吃还心软，他们怎么没有早点搬来呢？”


    狼炎看着不断称赞雪狼部落的族人，再看一脸赞同的亚成年，沉默许久，深呼一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第 28 章   第 28 章


    狼炎一直知道部落里的成员不怎么聪明，容易被骗，现在对这件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他们不但容易被别的兽人骗，在自己部落里也能被骗，这就算了，个别狼还自己骗自己。


    担心黑狼部落食物不够吃专门带回来的，这种话除了亚成年谁还能说出来。


    反正不是第一天遇到这种事情了，狼炎劝自己看开，毕竟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事实，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


    其他成员不知道首领的心累，欢欢喜喜回到部落，拆开背篓开始欢呼，闻了一路味道，现在终于可以吃了！


    亚成年更是兴奋，狼烁说带土豆的几道菜不耐放，要早点吃。


    他们今天一定要吃光，这些食物一点都不能浪费。


    欢快的声音很快吸引了部落里其他狼族，黑狼部落不像雪狼部落有那么多竹碗，狼炎不想看他们用爪子抓着吃，让他们分成几批轮流吃。


    亚成年被分到了最后，毕竟他们在雪狼部落吃完了晚饭，这顿属于加餐。


    只是狼炎还是高估了他们的耐心，发现一时半会轮不到自己，一群亚成年黑狼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片刻后，以狼永为首的亚成年悄摸摸走进了存放食物的山洞。


    山洞内味道并不好闻，这个山洞专门存放采摘队带回来的食物。和猎物种类固定的狩猎队不同，采摘队带回来的食物种类多而杂。


    黑狼部落也不是一开始就住在这里的，兽人部落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领地，黑狼族饭量大，在搬入这块领地前挨过不少饿，这就导致他们养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习惯，看到能吃的，统统带回去。


    遇到陌生的食物，采摘队会带回去一部分，部落里最年迈的狼族会取一部分吃，吃完如果没事，下次遇到同样的食物，采摘队会直接采摘。


    后来部落里食物充足，这一习惯也没有改变，从有植物成熟开始，采摘队就开始工作，大半年下来山洞里的食物越来越多。


    “直接吃吧。”其他亚成年也等不及了，忙活半天还没吃上，再磨蹭下去该睡觉了。


    “好像少点什么……”切完土豆的狼永嘀咕。


    狼炎听到要发芽的，第一反应是雪狼部落不知道吃完的后果，等狼永将狼烁的话重复完才点头。


    发芽的没发芽的加起来数量太多，刚好雪狼部落烤肉烤雪果不敢用亚成年，接下来两天，亚成年狼开始了在两个部落之间运输的生活。


    不过依旧舍不得狼烁，毕竟狼烁才是教大家做出各种美食的人。


    亚成年们想了想，摇头：“不一样。”


    “土豆。”狼永实话实说。


    不过运到黑狼部落的都是完全加工好的，而他们部落这边还留着不少半成品，比如已经风干还没有蒸熟的肉干，切好了没有晾干的雪果干。接下来几天，要在山洞里加工。狼烁提前囤了大量的木柴，不怕不够用。


    他们和雪狼部落的联系也截止于此。


    “呕，难吃！”


    “赶快扔了吧，吃多了肚子疼。”平时看热闹就看热闹了，真涉及到健康问题，狼齐也不敢拿小狼们的身体开玩笑，味道不对的土蛋吃了会生病。


    几个亚成年将石锅搬到山洞外面，用大石头搭了个灶台。


    早上背着食材去雪狼部落，到地方美美吃一顿早饭，然后背着做好的肉干果干回黑狼部落，卸货后毫不留恋，带着部落其他成员装好的食材去雪狼部落，高高兴兴吃顿加餐，然后帮忙清洗食材，忙完吃晚饭，吃完后带着整个部落的晚饭回去，休息一夜继续。


    狼烁：“肉块扔到火里也能吃，但和加工出来的一样吗？”


    狼永：“没事，切完再洗也一样。”


    不说附近的成年狼族和小狼，连角落里的幼崽都不睡了，闻着肉香哼哼唧唧撒娇。


    今年雪狼部落刚来，食物不够多，才会答应帮他们部落加工食物，以后雪狼部落自己种了食物，加上养的猎物幼崽，足够部落吃，不需要这么辛苦。


    “不用种，扔在土里就可以，收获季就有新的了。”


    好消息，兽人过于强壮，加上烤完后整个土豆能吃部分只剩下中间一点，吃完后反应没有纯人类明显。


    坏消息，兽世的茄科植物一样带毒。


    小狼们停下脚步，转头看狼炎，无声催促。


    他的话，狼永自然听，答应完，晚上回到部落就找首领要发芽的土豆。吃了狼烁做的饭，直接用狼烁取的名字。


    在两者之间犹豫许久，最后亚成年做好了决定。


    “我不吃了。”


    土豆的生长周期是三个月左右，一年可以种植两季，分为春土豆和秋土豆。如果繁殖季初期种植，生长季前期就可以收获，到时候无论直接吃还是加工成其他食物都不错。


    “烁，等雪季结束我们就回来！”


    发芽的刚好可以留着做种，等雪季过去后种下试试。


    “我们没洗。”另一个亚成年发现了问题。


    亚成年们思索起来，部落里的亚成年其实分为两拨，还有一群跟着采摘队，他们在开始捕猎之前同样参加过采摘，依稀记得这些东西有一部分会从雪季后扔烂食物的地方长出来。


    “呸呸呸……”


    “那加点水？反正看着差不多。”狼烁熬油的时候都加水。


    亚成年们这才背着最后的背篓，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看亚成年们一脸迷茫，狼烁解释了一下：“每个土豆上发的芽，最后都能长出幼苗，如果把土豆切成带芽的几块，种在土里，几个月后就能挖到一堆。”


    “发芽的会麻嘴，那么多土蛋专拿发芽的，你们真会挑。”部落里的食物多，即便黑狼吃得多，也会剩下，正常食用顺序是先吃肉和一些不吃会生病的果子，然后是味道勉强能接受的植物，难吃的放在最后。


    狼永满口答应。


    听狼烁还要辛辛苦苦去种，小狼们你一句我一句劝起来。


    等洗干净土豆块下锅时，小狼们发现他们部落没有熬好的油脂。


    “也是。”狼永点头，先加水，肉就不加了，今天吃太多，把土豆块倒进锅里。


    亚成年们看看天色，又看看狼烁，还是不想走，确定狼烁没有离开雪狼部落的想法，只能换一种方式。


    闻言，围在狼烁身边的亚成年猛地反应过来。如果不回去，那些食物一点都吃不到了。


    “那我们能不能留下？”


    一群亚成年围着石锅，直到狼炎喊他们吃烤土豆，乌泱泱离开，吃完又乌泱泱跑回来。


    看到一堆奇形怪状许多还已经长芽的土蛋，狼永和其他亚成年都有些嫌弃，只是想到今天在雪狼部落吃到的是美味，从里面挑出半背篓，拿出去清洗切开。


    片刻后。


    “怎么还不熟？”狼永感觉他们用的时间比狼烁做饭的时间还要久，但他们为什么没有闻到香味？反而有种熟悉的糊味。


    每天在两个部落间来回跑的亚成年无比清楚都有什么，几乎每一种吃着好吃的，都会送回去一部分。


    “对，我们部落还有食物。”


    小狼们开始忙活，在雪狼部落练习的刀工派上了大用场，咔咔一顿切，把一堆土豆切成块。


    “咬不动，我不吃。”


    只是对嗅觉灵敏的小狼不太友好。


    ……


    食物越多，成员越不想整理，全部堆积在山洞内，等雪季后期好吃的食物都吃完了，就会过来翻找能吃的食物。


    最后一天，小狼们围在狼烁身边，恋恋不舍。


    狼炎依旧走在队伍最末尾，听着小狼们的嘀嘀咕咕，回头往雪狼部落的方向看了一眼。


    部落里没有多余的锅了，没关系，祭司爷爷那里还有一个，他们用完就还回去。


    ……


    蒸熟的肉干放进箩筐中，箩筐直接放在火炕上，比放在外面晾晒还要快。除了巡逻的成员，其他狼族全缩在山洞里，十分暖和。


    唯一的缺点就是烘干过程中散发的阵阵浓香，肉干的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狼烁：“……行。”


    狼炎懒得和他们计较：“跟可说一声，把发芽的果子都挑出来，全部送过去，没发芽的送一半。”一种能种，其他的或许也能种，雪狼部落来的时候已经到雪季了，那片无主领地的食物本来就不多，雪季开始冻坏一些，加上风吹掉的，没剩下多少，分出一些让他们试试，就算不成功也不影响，剩下的存货还够吃。


    狐运摆手：“拿走拿走。”拿走正好，他还不想熬药呢。


    一群亚成年又去骚扰祭司。


    狼可指了指旁边一堆：“自己挑。”


    “是发芽的土豆！”狼烁惊魂未定，“发芽的土豆不能吃！变色的土豆也不能吃！吃了会要命！”


    直到温度降到不适合在山洞外做饭，加工工作才暂时停止。毕竟雪狼部落的山洞只够他们自己部落的成员居住，再多人就有些挤了，而亚成年需要的活动空间更大。


    一群亚成年达成一致，拿碗盛土豆。


    放在以前，这样的食物他们咬咬牙也就吃了，现在刚吃完好吃的，对比非常明显，一群亚成年纷纷放下碗。


    几天下来，除了在两个部落来回跑的亚成年和活动量大的狩猎队，部落里其他成员都胖了一些，山洞里的幼崽最明显，一只只看着更圆了。


    看亚成年们得了命令转身就跑，狼炎喊住他们：“等会。”


    “不用全拿来，你们部落还要留一些。”狼烁忙道，他之前就有些奇怪土豆的产量，现在明白了，扔出去的土豆有发芽的，周围腐烂的果实又提供了养分，植株产量会比其他地方的多，加上每次收获时都不会全部挖干净，总能剩下一些，次数多了，黑狼部落领地内每年都会出现成片的土豆，算是无心插柳。


    不过无论毒性高低，还是不吃为好，狼烁跟一群亚成年强调完，又跟雪狼部落的成员说了一遍，毕竟黑狼部落的成员还知道发芽的土豆吃多了肚子疼，他们部落之前没接触过，对此一无所知。


    狼齐以为狼炎又要训亚成年，过来看热闹，看到碗里的食物难得沉默了一下。


    靠着加工食物，雪狼部落也积攒下来足够的食物。黑狼部落带来的食物太多，成品他们可以留三分之一，而他们部落人数还不到黑狼部落的五分之一，这么一算他们部落的人均熟食储备量比对方还多。


    “你能不能去我们部落？我们部落的山洞特别多。”


    “糊了。”


    狼烁：“……”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感慨命大。


    没发芽的土蛋只是没味道，发芽和变色的土蛋吃下去舌头都是麻的，有些还发苦，亚成年碗里，不是发芽就是变色的。没食物的狼族会硬着头皮吃这些，有食物的时候只会直接扔了。


    狼烁：“不是，我要留种。”


    今年雪季还没过去，山洞里的食物已经有一部分开始腐败，好在雪季温度低，即便有点味道，但还能忍受。


    狼永也不确定，干脆直接把盖子拿起来放一边，没有勺子，用树枝戳了戳，土豆块还是硬的。


    “是不是盖子盖太久了？”


    雪季后面的繁殖季同样没有多少果实成熟，山洞里的食物会吃到繁殖季后期生长季来临。


    雪狼部落，狼烁在清点食物和囤货。


    狼喻冷眼看着企图诱拐弟弟的亚成年黑狼，冷声提醒：“天黑了，你们该回去了。”


    “不会要命，只会肚子疼。”狼永看狼烁这么紧张，连忙解释。


    至于前面这些恋恋不舍的小狼，亚成年时期的小狼性格最不稳定，过上一个月，就会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在猎物后面追着跑。


    整个队伍里，无论挑不挑食的，都接受不了他们做出来的食物，带头的狼永也一样。


    亚成年们叹了口气，不像回自己部落，像被部落抛弃的幼狼找到了一处临时落脚点，又对原来的部落念念不忘。


    狼炎瞥了一眼，发现亚成年没乱来，也就没当一回事。


    狼喻怕有亚成年半路后悔悄悄跑回来，亲自把他们送到狼炎面前才回部落。


    “我也不吃了。”


    “烁，明天真的不能来了吗？”


    狼烁给逐渐不耐的哥哥使了个眼色，提醒对方稍安勿躁，认真询问：“你们确定不想走？那这几天运回去的食物，一点都吃不到了。”


    原本就不想吃的亚成年闻言彻底没了负担，不吃了！


    看他一定要种，狼永挠挠头：“那好吧，明天我们把发芽的都带过来。”


    狼烁：“……”


    还没熟，但狼永不太想等，问其他亚成年的意见：“再煮一会还是直接吃？”


    说完危险性，狼烁又把狼永喊过来：“发芽的你们部落要不要？不要的话带过来一些。”


    一大早就听到亚成年作死行为的狼烁眼前一黑，差点吓死。


    狼永以为他要拿来吃，连忙摇头：“部落还有很多没发芽的，烁，咱们吃不发芽的。”他们黑狼部落的成员那么壮，吃了发芽的都会肚子疼，狼烁吃完岂不是更难受？


    狼永捏着鼻子跟管理食物的狼族商量：“可，我想要土蛋。”


    等领地内新一批食物慢慢成熟，黑狼部落才会进行一次大清扫，将山洞里的食物全部扔出去，因为味道大，通常往远一点的地方扔。每次扔过食物的地方，收获季就能采收更多的食物。


    “种的和直接扔地里的也不一样。”黑狼部落领地范围大，这种方式可以，雪狼部落这边就不合适了，还是传统的种植方式更有保障，这关乎着未来一年的伙食，狼烁不敢大意。


    许久之后，亚成年们才跟着成年狼族离开，只是脚步比平时慢不说，一边走还一边讨论在雪狼部落的经历，看那架势，如果不是两个部落的成年狼族一直盯着，说不定真的会找机会回去。


    “我们可以帮你干活，每天只给一点食物就可以。”


    “对的，我们一直这样。”


    狼喻越听越想赶人，恨不得一脚一个，全部踹回黑狼部落。


    “走了。”狼炎看着恨不得跟着转头往回走的亚成年，提醒他们回神。


    狼炎发现亚成年气氛不对，走过来一看，闭了闭眼。


    明明步骤是一样的，在雪狼部落吃到的土豆软糯入味，十分好吃，他们做出来的咬下去嘴里麻麻的，上层的不熟，下层的糊底，一锅里面没有能吃的。


    “你们吃了什么？？？”


    他们不回去只能便宜其他成员，想到这里，亚成年们顿时待不住了。


    狼烁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好几天没有好好陪幼崽，听到声音，立马揣了一兜肉干去逗幼崽玩。


    几天没仔细看，毛茸茸的雪白小团子们胖乎了许多，不像他刚醒的时候那样摸一下全是骨头。


    幼崽们记得狼烁的气息，看到他靠近，抓着围栏往上爬。


    狼烁把即将翻过围栏的一只拎起来放进去，拿出肉干，一只一条，不偏不倚。


    正和围栏较劲的幼崽松开爪子，抱住肉干，开啃。


    第 29 章   第 29 章


    不光狼烁想幼崽，幼崽们也想他了，啃了两口肉干又开始哼哼，让狼烁陪他们玩。


    现在大部分成员都在山洞里，狼烁当然不敢随便把幼崽抱出来，干脆自己进去陪幼崽玩。


    他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不跑不跳基本不会疼，只是依旧不能长时间站着，走到围栏里面后喊不远处的狼云帮忙：“云，给我个箩筐，要方形的。”


    狼云随手拿了个递给他：“要箩筐干什么？”


    狼烁不知道怎么形容，干脆当场演示起来。


    他进来的地方是围栏的一个角落里，眼看有幼崽围上来，狼烁将箩筐竖到自己和幼崽之间，然后往前一推。


    离他近的幼崽全部被推到了另一边。


    确定周围没有幼崽，狼烁拿了个草垫放好，坐在上面，把箩筐递到狼云手里。


    第一次发现还能这么操作的狼云：“？？？”


    她以前一只一只拎算什么？还要瞅准时机，毕竟幼崽小，一不小心就让他们给溜了，抓一次忙得晕头转向。


    狼烁不知道狼云的想法，坐下来就被毛茸茸包围的感觉太好了。


    现在的幼崽比之前重了一些，从瘦骨伶仃的毛团子变成了沉甸甸的小毛团。


    狼烁拎起一只眼熟的颠了颠，以他最近给两个部落亚成年分食物的经验看，这只比他刚醒来的时候重了近一倍。他对这一只记忆最深刻，就是他醒那天咬他尾巴的。


    这只原本比其他幼崽轻不少，只是因为现在是雪季，幼崽们全身都毛茸茸的，看不出来，上手才能发现差距，现在养了一个月，中间饭量一天比一天大，快追上其他幼崽了。


    可能是年龄比其他幼崽小的缘故，这一只格外粘人，每次狼烁靠近，这只都是第一个围上来的。


    很快，旁边多了十来个小孩，年龄都和刚才那个差不多大。


    狼喻：“还知道不好意思？”


    许多植物都可以提前培育幼苗，等天气变暖直接连苗带土移栽到翻好的土地中，如果时机把握好，收获时间会比自然生产的早一个月，在缺少食物的季节，这一个月至关重要。


    围在狼烁身边的幼崽啃咬肉干的动作一顿，接着继续啃。


    狼喻原本没注意这些幼崽，毕竟每次狼烁在这边的时候旁边都会围一圈幼崽，此时听到狼烁的询问，仔细看了眼。


    狼喻也没抓着他们恢复了不告诉大人这件事不放，只是交代：“下次不能瞒着。”


    “没什么。”狼诺立即摇头，埋头干活。


    拿着竹子琢磨从哪下刀的狼诺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没有一顿饭是白吃的。


    部落里现有的食物要吃到雪季结束，而雪季刚结束的时候猎物不好抓，因此狼烁在拿到这些食物的时候就和狼喻商量好了，植物果实和肉搭配着吃，这样才不会越往后越难熬。


    剩下的工作不多，他在不在成员都可以完成，今天可以一直陪幼崽玩，狼烁任由幼崽把他当做攀岩工具，偶尔看到一两只因为年纪小爬不上来的，还伸手帮一下。


    这个问题不光狼烁狼喻狼云三个想知道，其他听到动静的成员也想知道。


    小孩一手拿着肉干，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直接看狼喻。


    这群幼崽变成人形，代表能够交流了，故此狼烁才会这么问。


    狼喻：“去吧。”


    这些天黑狼部落陆陆续续送给他们不少各种各样的食物，狼烁带人加工了一部分还了回去，剩下的暂时留着，南瓜也是其中之一。


    南瓜籽洗干净晾干可以当零嘴，他还要留一部分明年种。


    这群十岁左右的幼崽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太清楚，他们只知道自己像是昏睡了许久，再次醒来部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陌生的山洞，还多了陌生的兽人，最熟悉的是身边的幼崽。


    “怎么了？”狼烁瞥到了狼诺的神情，疑惑。


    狼云看了眼那边丝毫不知道工作来了的幼崽们，点头：“也行。”吃那么多食物，是应该干活。


    狼烁：“咦？”据他所知，被迫变成兽形的幼崽大部分不记得太多事情，跟三岁以下的幼崽一样，正是因为这样，根本不会害怕熟悉的族人，除非凶气太重。


    幼崽们不知人间险恶，高高兴兴吃完肉干，又啃了香喷喷的排骨，当晚梦里都是晚上吃到的食物。


    在旁边逗毛团子的狼诺察觉到不对，看看狼烁，又看看毫无所觉的幼崽们，摇了摇头。


    “让他们来。”狼烁指了指一群刚得了零食盒子正在认真研究的小孩们。


    被问到的幼崽揉揉肚子，摇头。


    “恢复了怎么没有变回来？”狼云奇怪。


    狼烁点头，暂时每个幼崽给两根肉干，剩下的等明天盒子好了再分。


    “南瓜籽不要扔，晒干了很好吃。”


    狼烁点头：“南瓜瓤其实也能吃，就是口感差一点，就不吃了，种子可以留下来，洗干净晾干。”


    这招对亚成年百分百管用，对幼崽也一样。


    不过想想最近吃到的食物，狼诺又改变了想法，就算要干活，也是值得的。


    这样的食物，哪怕吃惯了肉食的成员也拒绝不了，很适合不太饿的时候吃。


    黑狼部落同样煮了南瓜粥，这是亚成年在雪狼部落学习这么多天做的最成功的食物，只是南瓜熟了盛到碗里吃时，大家才发现忘记去南瓜籽了。


    狼烁揉揉这几只，发现了区别，旁边这几只是一开始饭量就不小的，按照幼崽的习惯来看，这些大概率是十岁左右的幼崽，也就是比狼回小一些的那批。


    这几只今天都不往他身上爬，狼烁猜测是不是幼崽察觉到他们即将变回人形，怕压到自己，毕竟兽形和人形体重差不少。


    狼烁把幼崽放在自己腿上，幼崽立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狼烁身上，嘴里的肉干倒是一直没松开，吃得比同龄幼崽还要快。


    “噗——”


    毛团子需要用两只爪子抱着啃的肉干，放在他们手里就不显了，狼烁不好出去，喊狼诺：“诺，给他们再拿点。”


    “好！”幼崽们继续乖乖回答。


    发芽的土豆那可是一筐又一筐。


    怕幼崽冻着手，狼烁让狼云给他们兑了温水，在土炕上面洗，对半大孩子来说，跟玩也差不多。


    狼烁轻咳一声，解释：“那群兽人是过来帮忙的，只有吃饭时那样，以后碰到……”


    安排好这边，狼烁开始试土炕旁边的温度。


    “不知道黑狼部落吃没吃。”狼烁喝着粥说了句。


    吃完饭，狼烁看到狼云拎着装满南瓜瓤的背篓打算往外走，猜到对方大概是想把这些扔掉，连忙把人喊住。


    第一个选择的当然是土豆，亚成年黑狼带来第一批土豆的时候，狼烁还在感叹黑狼部落的食物保存得好，直到后面他让狼永把发芽的土豆带过来，才知黑狼部落对这些植物有多随意。


    没过多久，三分之二的幼崽都转移到了他身上，剩下的没有往上爬，而是靠在他脚边。


    狼烁正想着，狼喻将幼崽放到地上，冷声道：“变回来。”


    手艺好的成员编最重要的，比如幼崽住的大箩筐以及采摘队用的背篓，包括亚成年来回运送物资的背篓。手艺次一些的编没那么要紧的，比如晾晒食物的箩筐、大家睡的草席等等，这些工具只要坚固就可以，对形状没那么大的要求。


    最开始狼烁弄了个盒子给亚成年装零食，盒子四四方方，有半个背篓那么大，后面发现他们吃零食的速度决定了吃多少，就算说了每个人的数量，也经常有人记错，干脆让成员做了一批小的，让亚成年自己储存自己的食物，后来又给狼回等小狼编了一些，比亚成年的小一号。


    “怎么洗？”南瓜籽上面沾满了南瓜瓤，如果让狼云来，一天什么都不做估计都洗不完这些，但是什么都不做不现实，她还要给幼崽准备食物。更何况部落里不漏水的容器很少，除了石锅也就石碗能用，洗起来更不方便。


    不过没关系，一样可以吃，只是南瓜籽有点硬，南瓜软了它还没软，有些成员不喜欢，一边吃一边噗噗吐。


    只是不知道亚成年黑狼有没有把他说的话记住，南瓜粥是所有食物里最简单的了，毕竟他们连米都没有，只用了南瓜，如果这都能翻车，那就真不适合做饭了。


    “部落里有好多好凶好凶的人，我们害怕。”


    手艺再差的就不适合编这些常用的工具，但成员晚上又闲不住，狼烁就让他们用一些剩下的材料编草垫，这样大家就不用坐冰凉的石头。


    还是太小了，不知道狼烁给的食物不是白吃的，根据他的经验，狼烁会先把人喂饱，然后安排活，看着吧，明天这些幼崽就要忙起来了。


    第二天，一群小孩被诱人的香味勾醒，醒来后先看向传出香味的地方。


    这群幼崽比狼回小，胆子也没有狼回几个大，做事喜欢看大人的脸色，狼烁抱着毛团子问他们：“吃饱了吗？”


    狼烁让做饭的几个成员把种子留出来，南瓜切块放在锅里直接煮，最后加一点点盐，煮出来的南瓜软糯香甜，汤里也带着甜味。


    加上发现吃饭不用抢着吃，一群幼崽不约而同继续装作没恢复。


    狼喻眯起眼，拎起一只幼崽和他对视。


    狼烁：“都是你们的，但是不能一下吃完，分完后自己决定什么时候吃，暂时吃不完的……”狼烁看看幼崽们身上的兽皮，顿了一下。


    草垫比草窝还要简单，整个部落都会，大家闲着没事就编一两个，放得到处都是，哪里都能坐。


    幼崽们哪见过这阵仗，看看狼烁，又看看狼诺，指指篮子，又指了指自己：“都给我们？”


    只见刚才还装听不见狼喻说话的幼崽动了一下，紧接着幼崽消失，幼崽站的地方多了个七八岁的小孩。


    狼烁把发芽厉害的土豆挑出来，先放在暖和一些的地方，然后根据选好的位置，让狼诺几个亚成年去外面挖些沙土过来。


    其他成员见怪不怪，怎么说呢，见过加工食物时能吃近一半的亚成年黑狼，他们觉得自己部落的亚成年可真好。


    人形和兽形是同一个兽人，但很多地方都有差别，饭量上面，成年狼族兽形时吃得多，而幼崽时期，兽形饭量变化没有人形时变化那么明显。简单说就是幼崽人形饿的快，长大后兽形饿的快。


    刚好狼喻路过，狼烁拽了拽狼喻身上的兽皮，问：“哥，这些幼崽是不是快恢复了？”


    算了，亚成年的心思本来就难以捉摸，想一出是一出，狼烁没再问他，安排幼崽过来洗南瓜籽。


    “噗噗——”


    狼云又拎着背篓转了回来：“这些也能吃？”他们以前没见过这种食物，处理方式都是狼烁教的，狼烁让他们把这些刮出来，他们就以为不能吃。


    “离远点。”狼喻打断弟弟的话，警告一群幼崽，“他们看到吃的不看路。”


    自从部落里多了几口锅，他们煮汤的频率越来越高，大家都习惯了，前几天还砍了一堆竹子，专门留着现在做碗用。


    即便兽形时体型差不多，但不同阶段的幼崽在体质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差距，年龄大一些，对惊吓的承受越强，恢复时间也会早一些。比如狼回几个，根本就没变成兽形，而变成兽形的这些，大的最先恢复。


    现在部落中大部分成员都会编织，区别是手艺好不好，他们练习熟练后，狼烁就做好了分工。


    狼喻：“变回来，否则扣零食。”


    比如面前这些十岁左右的幼崽，因为兽形还没有进入明显发育期，大家喂食的时候，给他们的分量和那些不满三岁的差不多，一直维持兽形时还好，小小一只每天消耗的热量有限，变成人形时就不够。


    这几只竟然忍了两天，让狼云诧异。


    幼崽缓缓移开目光。


    幼崽抱着肉干转了半圈，用屁股对着狼喻，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土豆是最近增加的食物，幼崽们也吃过，但是排骨狼烁一直没敢给幼崽，兽人啃骨头时会拿牙齿和骨头比坚硬程度，亚成年以上的兽人狼烁不管，他们自己能分清轻重，狼回和同龄小孩吃的时候，他都会叮嘱，而幼崽听不懂复杂的话，干脆只给他们吃剃下来的肉。


    虽说兽人出生到三岁前一直是兽形，但兽形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从第一次变成人形后，大家都习惯用人形出现，只有特定情况下才会变回去。


    狼烁正在活动手脚，看到他们醒了，开口：“早上喝粥。”


    “前天。”被推出来的小孩低声回答。


    其他幼崽也学着这一只往他身上爬。


    狼烁想想现有的食物，问几个幼崽：“土豆炖排骨行不行？”


    狼烁：“？？？”


    小孩不说话，挡得更严实了，只偷偷从指缝里往外看。


    狼云一直没有仔细检查幼崽的恢复状态也正是因为这点，一般情况下幼崽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变回人形，根本不需要他们检查。


    幼崽们一点都不挑，啃着肉干点头。


    狼烁自然考虑到了容器问题，石锅不能用，就算不做饭也要一直烧水，毕竟这么多人只有四口锅，现在大家吃饭都是分批吃。只能用石碗和竹碗，这两种容器对成年成员来说小了一些，对他们刚刚好。


    这么多发芽的，狼烁不打算全部用来育苗，毕竟山洞面积也不大，而且一种方式种植也有风险，虽说土豆可以直接种植也可以育苗种植，但万一这边的土豆不适应育苗种植呢，他总要给自己留出一条后路。


    分到食物的幼崽一手拿一个，眼神都是亮的。


    ……


    这群幼崽只有身上一层变成人形时自带的兽皮，他们部落里的兽皮不算多，剩下的勉强够赶制出来一批童装给他们穿，但口袋是没条件提供了。


    土炕在山洞里，风干的速度比狼烁预计的时间晚，直到今天才正式用上，不过狼云看了一次就学会了，和在外面烧火差不多，这次做饭都不用狼烁帮忙。


    ……


    狼诺答应着，拿了个小篮子装晾干的肉干，装的时候不忘往嘴里塞一个。


    狼烁：“？？？”


    小盒子编着简单，狼荣自己也能做，答应下来：“一人一个对吧？我这就编，明天就能好。”


    一群幼崽偷偷看狼喻的反应。


    狼烁：“……”好吧，狼烁放弃解释，这句话真没有冤枉亚成年，看到食物，亚成年是真的不会看脚底，这群幼崽虽然大了些，但到底还是孩子，经不起亚成年撞。


    这次和黑狼部落合作，食物才多起来，但合作不是长久之计，不能依靠别人，那样太被动，只有自己获取的食物多了才安全，狼烁打算提前育苗。只是育苗温度太高太低都不行，他需要确定适合育苗的地方。


    “好哦。”幼崽们异口同声回答。


    狼烁看着开开心心的幼崽，琢磨接下来的工作。


    狼云已经开始从锅里往外舀水了：“烁，给他们弄点什么吃？”


    狼喻看他不回答，也没有继续问，将围在狼烁身边的幼崽一只只全部拎出来。


    一群小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出一个代表。


    不止狼烁，狼云也震惊了：“你们什么时候恢复的？”


    狼云听他的，只是……


    黑狼部落带过来的六口锅，最后他们留下来一半，加上之前那口石锅，刚好一个灶台上一个。狼烁第一次让狼永把剩下三口锅带走的时候对方还坚持拒绝，不想继续煮半生不熟还难吃的食物，狼烁无奈，只能教他们几道简单的汤。


    早知道变成人形可以多吃两个肉干，前天就变回来了！


    而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出去狩猎的狼喻此时一点都不凶。


    十来个孩子一起洗，一天怎么也能把种子挑出来。


    不过这难不倒狼烁，狼烁问这两天带人编织的狼荣：“荣，能不能再编一些小盒子？给狼回他们那样的，要再小一号。”


    这些幼崽的要更小一些。


    这段时间大家辛辛苦苦加工，就是为了接下来一个月能够填饱肚子，没道理让刚恢复的幼崽饿着。


    狼诺虽然能吃，但该做的事情一点没落下，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分给幼崽的，拎着放到他们旁边。


    幼崽代表继续：“就，围在一起睡暖和，而且还不用抢着吃饭。”


    狼烁看亲哥训完幼崽，指了指旁边的草垫：“都坐这边吃吧。”


    幼崽们找好位置，坐下捧着肉干啃。


    狼烁：“……”这几天天气冷，风还大，在外面吃饭一顿饭吃完喝的西北风比饭还多，大家干脆端到山洞里吃，没想到亚成年的吃相把幼崽吓到了。


    “下次我一定要把南瓜籽扔了！扔得远远的！”狼永发誓，下次做饭一定要记住，南瓜籽不能要。


    狼诺答应着，几个亚成年趁着中午没那么冷从外面挖了几背篓土，又按照狼烁的要求挖了些细沙。


    狼烁先在地上铺一层草垫，这是为了隔开土和山洞，以后往外转移也比较方便。然后按照以前种植土豆的方式操作，把沙子和土混合混匀铺在草垫上，撒一些水。


    土豆按照芽眼位置切成块，微微晾一下，等切口晾干一些再埋进土里，防止切口腐烂。


    其实还应该施肥，但是他们这边实在没有可用的肥料，唯一容易获取的是河里的淤泥，那味道又太大了，对嗅觉灵敏的狼族不太友好，肯定不能在山洞用，因此只能放弃。


    反正这次只是试试，如果这方法不行还有一半发芽的土豆，狼烁并不着急。


    第 30 章   第 30 章


    土豆从发芽到长成幼苗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段时间根部生长比地上部分更明显，担心后面移植时根系缠在一起，狼烁在覆土后用一层树枝将土豆隔成一个小格子，这样雪季后连苗带土移植过去，和育苗盘差不多，只是不像育苗盘那样准备单独的容器。


    放好隔挡往土上撒一些水，保持土壤湿润。


    做好这些，狼烁又让亚成年们往周围摆放了一圈背篓，只留一个进出口。背篓只有他们大腿高，不影响观察土豆的生长状况，又可以预防哪个族人粗心过来踩到土豆苗。


    哪怕有狼诺几个帮忙，全部弄完时间也不早了，狼烁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的胳膊，去旁边洗手。


    有土炕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热水不够用，毕竟为了山洞里更暖和一些，灶台一直烧着，只有夜里才会停，而且还不是全部停火，要留一两个保留火源。


    水源是河里的冰块和外面的雪，两者都可以放在锅里，一会工夫就会化成水。


    狼烁原本还担心水质不好，专门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是杞人忧天，最表层的雪花化成水后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杂质，喝都没问题，更不用说洗手洗菜。


    因为有土炕，现在山洞内温度比前几天还要高不少，狼烁洗手的时候，旁边一群小孩还在那里洗南瓜籽。


    狼烁算了算时间，大半天过去了，但是旁边背篓里好像还有一半，按道理效率不应该这么低，干脆走过去看他们的劳动成果。


    大小不一的容器里装满了水和南瓜瓤，小孩将手伸进去摸索，摸到南瓜籽拿出来，放在旁边的箩筐里，再去水里摸下一个。


    狼烁：“……”怪不得慢。


    狼烁蹲下，拿出一只大点的碗，往里面加了半碗水，抓了把南瓜瓤放里面，然后开始来回搓，搓完将飘在水里的南瓜瓤拿出来，水倒掉，碗里只剩下浅浅一层南瓜籽。


    小孩们震惊：“哇！！！”


    围观的亚成年：“！！！”


    狼诺撸袖子：“我也来我也来。”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工作这么好玩呢，还以为要一个个往外挑，这跟在河里玩水有什么区别！


    狼石照做，他力气大，用普通的石刀就能撬开。


    有了狼烁的示范，两群小狼一起淘洗，速度果然快了许多。


    没等狼烁问他，狼诺朝着外面喊了一句：“拍大腿拍屁股，抬高胳膊！”


    没过多久，熟悉的操作再次出现。


    昨天已经洗去了表层的粘液，一颗颗南瓜籽平铺在箩筐上，看起来就不像平时能吃到的食物。


    洞口的狼族拦着他们，解释了一下。


    没等狼烁抓住线索，另一边传来几道哼哼声。


    有些部落跑得没有猎物快，没办法长时间追逐猎物，就会朝猎物扔石头和尖木棍，同样也可以抓到猎物，只是石头砸出来一般不是致命伤，捕猎的时间比较长。


    正在制作石刀的是狩猎队的成员，他们力气大，闲下来的时候会主动包揽部落里需要力气的工作，让年纪大的成员去做编织等轻松一些的活。


    巨大的声音吓了没注意这边的成员一跳，第一反应是山洞要塌了，抄起幼崽就往外面跑，跑到洞口才发现不对，大家都没动静。


    狼烁紧急调换了位置，再这样下去，不等晾干就吃完了，好歹让其他成员也尝尝味道。


    小狼们的表情太好懂了，别说狼烁，部落里其他成员也品出不对来了，一个成年雪狼没好气地拍了下身边的小狼：“整天就琢磨怎么吃了。”


    狼烁看他们忙活，询问了一下：“能不能做个比石刀大的工具，这么大。”狼烁比量了一下手掌大小。


    狼烁颠了颠剩下的南瓜籽数量：“再煮几次南瓜粥，凑够了一起驱虫。”驱虫肯定要驱，体内寄生虫太多会影响健康，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有条件，以后隔一段时间给部落里的成员驱驱虫，现在他尽量保证生熟分开，之前大家可是乱吃一通。


    包括亚成年在内的小狼们点头。


    给狗狗，驱虫。


    南瓜籽在最显眼的位置，狼烁的本意是用南瓜籽隔开小狼和食物，减少损耗，结果他想错了。


    没过多久，整块的石头就变成了巴掌大，周围薄中间厚的石片。


    修改后的背篓变成了带盖的那种，盖子比背篓的开口要大一些，可以微微折叠，边缘部分收口时带一点花样，可以穿绳，这样每次装满后用绳子把盖子和背篓系在一起，开封时只需要拆绳子，可以反复使用。


    狼烁也就没再拿南瓜籽说事，直到半夜，被幼崽的声音惊醒。


    早上刚醒时大家还讨论了一下夜里发生的事情，重点之一是南瓜籽还能不能吃，明白驱虫是什么后，只有一个想法，这东西，他们能不能也吃点？


    成年雪狼根本没用力，小狼嘿嘿一笑，拍就拍吧，每天都能吃到肉干，多拍几下也值得。


    除了没变成人形的幼崽，部落里其他成员的食物都是一样的，只有分量有些区别，亚成年和成年成员的多，十岁到十六岁的小狼少一些。


    如果食物有问题，不提成年狼族，他这个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的伤患反应肯定比狼诺等健康的亚成年快，而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问题只能出在小狼们吃了，其他成员没吃的食物。


    狼烁：“？？？”


    现在部落里专门用来囤货的背篓也是这种，装好肉干后用绳子捆好，放在角落里温度低的低矮区域，可以保存的时间更长。


    狼烁把几个放着肉干的箩筐摞在一起，让狼回拿了背篓过来，把肉干全部倒进背篓里。


    狼烁点头：“对，就是这种。”避开石头周围锋利的地方，小心翼翼接到手里。


    狼喻走到狼石身边，先看看地上的碎石块，又拿了块大一些的，放在原位置，开口：“你再试试，和刚才一样的力道，不用留力气。”


    小狼们闻言表情变得惊喜无比，紧接着意识到暴露了什么，假装没看到。


    狼烁盯着木棍，等撬开的缝隙能够放下手里的石片后立即喊停：“可以了，就这样。”说完把手里的石片放进去。


    狼喻思索了一会，发现了一点问题，石锤扔出去好用，但问题是，怎么扔才能保证锤子刚好撞上猎物，狼石砸石头的力气大，是因为石头距离狼石近，狩猎时没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变成人形拎着锤子追着猎物跑，一听就不现实。


    其实南瓜籽的味道对小狼们来说不是很好吃，但关键在于和狼烁斗智斗勇的乐趣，一边吃一边玩，比单纯吃东西更开心。


    狼石点头。


    狼云给他舀了一勺，闻言吐槽：“要不是你昨天吃那么多南瓜籽，能疼那么久？”那些洗干净的南瓜籽，就属亚成年吃的最多。


    一锤下去，场景重现，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石头大一些，砸碎后也大一些。


    使用次数多的石刀骨刀会变窄，继续打磨后使用容易断裂，不如换新的，因此一有时间，大家就会制作出一批工具，这样等生长季收获季这两个猎物多的季节就不用专门抽时间磨刀。


    雪季没事做的小狼，根本不挑食，就算是南瓜籽也照吃不误。


    捕猎的时候他一锤下去，不比扑猎物快？


    不过大家也只是嘴上说两句，说完就过去了，继续干活。


    在部落里，无论加工哪种食物，只要能吃，成品多多少少都会比预计的少，这些食物放在山洞里，总有年龄不大的幼崽或亚成年路过时顺便尝一个，你一个我一个，最后少点十分正常。


    狼烁只能等他们回来，心里回忆着今天白天的食物，怎么想都没问题，无论土豆炖肉还是蒸肉干，他们都吃过无数次了，两个也一起吃过，没出现过不良反应。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扶着石壁，慢慢挪动。


    狼喻平时对幼崽严厉，此时最先过去的也是他，紧接着是负责照顾幼崽的狼云，加上幼崽的亲人，一群成员围过来问情况。


    狼烁陷入沉思，所有小狼一起肚子疼，成年成员和他没有感觉，狼烁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突然找到了源头。


    兽人用石刀骨刀最多，已经能把这两种工具打磨得十分锋利，但无论石刀还是骨刀，都不能坚持太长时间，用得次数多了会慢慢变钝，需要重新打磨或者换一把。


    狼石正好忙出一身汗，闻言没意见，直接去山洞外面，找了处坚硬的地方，把要制作的石头放上去，将石锤挥到身后，然后，胳膊用力，冲着石头砸下去。


    狼喻反应最快，抱起一个去外面，其他成员也反应过来，一人抱着一个出去。


    狼石指了指地上的石头，狼烁明白了，这是打算用石锤代替击打。


    狼喻拿过石锤，检查了一遍绳子，连续两次用同一个位置击打，绳子断了一半。


    半夜肚子疼的原因找到了。


    “今天食物的问题？”狼烁皱眉，同龄的小狼一起出问题，只能想到食物上面，如果是昨天夜里肚子疼，他还能怀疑是在水里泡久了，今天白天可是什么都没做。


    狼石连忙收手，不过依旧拿着石斧，爱不释手：“烁，这个比石刀好用。”


    而山洞外，狼石看着碎成渣渣的石头，提起自己的石锤检查了一下，挠挠头：“好像太用力了。”碎得太彻底，做针都不行，更不用说石刀。


    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路过，抓一把。


    不过南瓜籽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狼烁也只是强调了一下不准再拿，剩下的是大家的。


    没多大会，狼云抱着一个孩子回来，小孩刚才还捂着肚子喊疼，现在已经窝在狼云怀里睡了。


    “啪——”树枝断成两截。


    前天刚变成人形的幼崽路过，抓一把。


    他力气大，更明显，所劈之处没有一件物品是完好的。


    狼喻听了，选了两个狩猎队成员出来，包括他和狼石，四个人一人做了把锤子在那扔。


    如果用石锤……就算一下不致命，效果依旧比扔石头好。


    被问到的小孩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疼，只知道不能弄脏山洞，赶紧出去，现在肚子已经不疼了，还很舒服。


    一天下来，南瓜籽缩水了近一半。


    狼烁：“你们吃了南瓜籽。”


    狼烁此时也顾不上会不会吵醒山洞里其他成员了，皱眉问：“你们全部肚子疼？”


    狼烁望向声音来源，第一个看到的是睡在最边上的狼回，此时狼回正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亚成年路过，抓一把，过了一会回来，再抓一把。


    “要这个干什么？”帮忙制作的狼石好奇，狼烁要的这个，和他们平时制作的石刀完全不同，找不到可以握的地方，后面一段没有刀锋的地方太短，根本握不住。


    狼喻过去，把几个孩子晃醒，问他们怎么回事。


    狼诺点头，准确说，他们肚子疼的时间比幼崽还要早，只是亚成年平时太好动，他们出山洞，身边的成员还以为溜出去玩，转了个身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土炕上不止晾了肉干和之前没烘干的果干，还增加了南瓜籽。


    “哥，你去看看他们。”狼回几个睡觉的位置距离这边有点远，中间隔了不少人，狼烁担心自己过去容易伤上加伤，只能喊狼喻帮忙。


    其他成员也陆续回来，大部分小孩都睡了，还有几个醒着的，狼烁问了问情况。


    从蒸熟这些肉干和果干后，山洞里就飘荡着诱人的香味，一天下来大家都快习惯了，但路过土炕上的时候还是会多看几眼。


    好在部落里的成年族人比较自律，不会随便动，不然就不是一个角这么简单了。


    狼烁给他出主意：“你拍拍大腿和屁股，然后抬高胳膊。”


    石片中间最厚，放进去后立即被木棍卡住，狼烁用绳子将木棍和石头捆在一起，确保牢固后，冲着旁边剩下的树枝挥了一下。


    因为吃得多，导致反应比小狼们还大的亚成年们十分心虚。


    南瓜籽……狼烁想起之间看过的描述，南瓜籽可以给狗狗驱虫。


    狼烁：“……”这是在外面蹲了多久？


    狼石听得似懂非懂，但有一点他明白了，杆长了可以省力气，于是当场制作了另一件工具，石锤。


    最初三十多只幼崽都睡在他旁边，那十来个幼崽变成人形后也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休息，这声音就是从他们那边传过来的。


    狼烁没继续在这看，蹲太久腿不舒服，起来去看烘干的食物。


    外面响起一阵啪啪声。


    驱虫对小狼们的影响有限，半夜轮流出去的小狼早上醒来时就活蹦乱跳的，饭量还多了不少，用狼诺的话说，多吃的是对他们在外面吹了半夜风的弥补。


    狼烁：“？？？”晚上视线没有白天好，加上狼喻等人着急忙慌的，狼烁想了想，没有跟着出去，在原地哄幼崽。


    只有那些南瓜籽，今天小狼们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剥南瓜籽上了，特别是亚成年，吃了不少。


    最初的背篓是编制时顶端留出一截不收口，装好物资后将背篓顶部编起来，到地方再拆，安全是安全了，但拆开的背篓还要收口，不然容易坏，而且用完一次只能当成普通背篓用，十分浪费。


    狼石也在这边，听到狼烁的描述，狼石答应了一句，拿起来一块大一些的石头，另一只手抓着硬石，找准角度击打。


    狼烁：“……你们分着洗吧。”是他考虑不周，南瓜这东西部落里的成员都是第一次见，吃法都是他教的，对南瓜籽自然也陌生。


    狼石听得脑袋疼，但狼喻说的有些诱人，他不由跟上了狼喻的假设。


    现在肉干已经干了，果干还要再晾一下。狼烁看着角落里缺掉的一块，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和幼崽平时撒娇似的哼哼不同，这几道声音似乎不太舒服，仔细听，和刚才这几个小孩的声音差不多。


    狼烁每次给的承诺最后都兑现了，有他的话，大家就放心了，又谴责了一下几个亚成年，要不是他们昨天胡吃海塞，今天也不会只剩这么点。


    狼烁琢磨着狼喻的话，思考了一会，道：“哥，你们要不要试一试先旋转再扔出去？”这样力度比直接扔过去大。


    狼烁：“做一把斧头。”说着喊狼回送来一根长一些的木棍，让身边的狼石把木棍从中间劈开一段。


    狼诺拍了下自己的嘴，不说了。


    感觉自己也需要打虫。


    狼烁看他这么喜欢斧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也就是杠杆原理，许多工具都用到了这一点，比如锄头。


    狼诺照做，没多久就惊奇出声：“不麻了！”


    狼烁已经把南瓜籽放到最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打算晾干后收集起来。


    “诺？”狼烁试探着喊了一句。


    狼烁有些无奈：“你们就不能等晾干再吃？”剥南瓜籽皮大概是最近最有耐心的时刻，果然，不管人还是兽人，悄悄干坏事的时候最不嫌累。


    “明天还会蒸一批。”狼烁好心安慰他们，积雪太厚导致走动不方便，最后这几天做出来的食物绝大部分先分给了黑狼部落，他们部落多是半成品，天气冷，晾干的肉干短时间内不会坏，接下来每隔两三天就会蒸一次。


    “哎？”狼石没料到这斧头这么好用，伸手，“给我试试？”


    狼烁点头，当然好用，不好用他怎么会做，石斧更省力气，开口道：“你再做几个这种的，以后砍竹子砍树直接用石斧。”虽说兽人的力气大，但受工具限制，砍竹子和木头的时候速度依旧很慢，用新工具好一点。


    不过也算给了他一个提醒，这边还是有寄生虫的，以后吃食上要注意。


    “烁？你还没睡？”听到熟悉的声音，狼诺一激动，快走了两步，刚落脚就嚎了一声，“腿麻麻麻——”


    看到狼烁的动作，没成年的小狼全部露出了可惜的目光，简直不打自招。


    狼烁：“……再试下去你今晚要加班编草垫了。”就算部落里的物品多，也经不起这样浪费。


    狼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猎物的头骨坚硬，但同时头也是他们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有些猎物在躲避追逐时撞上石头，其他部位撞伤最多影响奔跑速度，而撞头的，基本用不了多久就能断气。


    南瓜籽需要剥皮，一把南瓜籽能吃半天，亚成年没那么多耐心，剥着剥着就变成了用嘴啃。


    做好的石锤把手有一米长，顶端捆住了一个成年狼族巴掌大的石块，看得狼烁眼皮跳：“你要干什么？”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看着他挥舞着这么大的石锤，总觉得挺危险，狼烁道：“不能在这打，去外面吧。”在山洞里太危险了。


    “肚子疼。”一群孩子捂着肚子道，“肚子在叫，要……”


    狼烁看着缓缓往山洞走的小狼们，一时不知道该心疼他们还是该计算他们吃了多少。


    雪季不需要外出，实际上工作量一点都不少，成年成员在打磨工具，山洞里砰砰声几乎不停。


    再看地上的碎石块，狼喻做了个假设：“如果这一下砸在猎物头上……”


    狼烁递给他。


    狼石拿到手里打量了一下，然后去砍地上的草垫和木头等物品。


    眨眼间，原地只剩下狼烁和一群被吵醒了一脸迷茫的幼崽。


    “南瓜籽。”狼烁低喃。


    幼崽们原本就是被吵醒的，被狼烁哄着很快就睡着了。


    “砰——”


    背篓都是新的，和亚成年黑狼运送物资的一样，不过在几次来回后，狼烁做了一些改良。


    狼烁睁开眼，发现不止他醒了，周围不少成员都坐了起来，包括狼喻。


    “什么？”狼诺没听清。


    锤子拿在手里转几圈再扔，要比直接扔出去远，落地后砸出的坑也会更大，唯一的缺点是，容易误伤自己人，锤子容易脱手，另一端的石头也有可能会脱落，虽然这次脱落的石头没有撞到人，但真正捕猎时成员多，分布密集，石头很有可能落到成员身上。


    狼烁坐在洞口观察，感觉这种方式缺点太明显，用工具本来是为了减少伤亡，如果工具会造成额外伤亡，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只是面前几个成员的动作让他想到了另一件古老的工具，飞石索。


    用绳子捆住石头，旋转后抛出砸向猎物，减缓猎物的行动速度。


    等追上猎物后再用石锤一击毙命，既保证了狩猎队的安全，又能缩短捕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