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她挺贪的

作品:《娇娇外室一笑,男主被钓疯了

    太阳和乌云的博弈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终究是输了。


    往生池上弥漫的颜色已经消失,但是一老一少盘坐如松,一动不动,就像是原地坐化了似的。


    了慈大师悟了,青葙自然也不便在那里多留。


    主要是,跟徐晏话不投机。


    即便对方态度一直很温和。


    但是,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呼吸,都觉得是臭的。任由对方表现的如何,都起不了正面作用。


    离开往生池也没直接回去,而是顺道去了隔壁鱼念玑那儿。


    说实话,她还挺佩服这姑娘的。


    身上伤的那么狠,一声不吭。


    跟当初叫的要死要活的徐华容完全是两样。


    这样的毅力真的少有,至少青葙自己是做不到的。


    过了一夜,人已经清醒很多了,脸上已经消肿。


    脸上的淤青已经化开了,因此脸上颜色有点精彩,紫中带青,青中泛黄。


    除此之外,人懒懒散散的靠在那里,完全看不出来身上伤的那么狠,差点连命都丢了。


    这一个个的看似身娇肉贵,实则皮厚肉粗都耐疼的很。


    血淋淋的窟窿,吭都不吭一声。


    要是青葙自己,别管跟前有人没人,眼泪都得流一盆,嗓子都能哭哑。


    说实话,鱼念玑自己也挺惊讶的。


    在到梁家之前,受伤对于她来说那都是家常便饭。


    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在鬼门关上挣扎。


    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还是第一次伤的这么重伤口没有红肿化脓,一夜之间竟然都结痂了。


    虽然只有薄薄一层,动都不敢动,轻微一动都有可能裂开,但也足够让她震惊。


    她靠在那里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药香,目光一直落在坐在那里给自己把脉的青葙身上。


    试图隔着一层面纱把对方的模样看清楚。


    只不过,显然是不可能的。


    青葙的声音响起来:“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都需要一个将养的过程。除了喝药,入口的东西也有讲究,还有你自个儿的情绪等等都会影响。


    冒昧的问一句,怎么会伤成这样子?你家里人呢?”


    跟前那么多伺候的人,不能连一个都没有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梁家后院是什么狼窝虎穴吗?一个女眷竟然伤的这么重。


    鱼念玑觉得面前的女大夫一定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要不然,声音怎么会这么好听?


    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不显丝毫的做作,反而夹杂着恰到好处的干脆利索。


    身上也不知道用的什么香,将药味儿淡化了,浅浅的,闻起来格外的宜人。


    总之,是为数不多的让她觉得不讨厌的人。


    所以,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这里没有熟悉她的人,若是有,一定会很惊讶。


    因为她的脾气可算不得好。


    “家?我没家!” 鱼念玑轻轻的一句话听得阿九和十三面面相觑。


    两个丫头似乎不太明白她这唱的是哪一出?


    既然跟了她们主子,那就是主子的人,梁府自然就是她的家。


    据说之前还是最受宠的一位,主子经常去她院里,为她挥土如金,还单独骑马带她出城踏青,放纸鸢,就为搏她一笑。


    就算是后来移情别恋,但是也不可能亏待对方。


    就像之前的谢夫人,哪怕主子不再踏足,锦衣玉食绝对不可能缺的。


    这话说的就过于没良心了。


    怪不得不苟言笑,是传言中的冰山美人。


    原来是主子一直都没把人家的心捂热啊!


    听听,没家~


    青葙继续问:“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必须得问问,她怕万一自己一个大意露出马脚。


    “鱼念玑。”


    “夫人这名字真好听。”昨日对方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但是梳着的妇人发髻做不得假,喊一声夫人恰如其分。


    对方突然笑起来,哪怕脸上还挂着伤,笑的时候眉眼间依旧好看的很。


    那双眼睛倒是与梁寄安有几分相似。


    青葙心里面没有来的突的一下,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那个故事里从小被调换后来又被找回去的那个姑娘。


    她稳了心神继续跟鱼念玑说话:“少见鱼这个姓氏。”据说是嬴姓和姬姓的分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青葙也只知道一个“鱼玄玑”。


    对方显然不想深入的聊这个话题,轻声问她:“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你呢?”


    “我叫青葙。”


    “没有姓氏吗?”


    青葙摇摇头:“没有。”


    鱼念玑突然就笑了起来:“原来这世上不止我一个可怜人。”连个姓氏都没有的人,要么是无父无母的奴,要么就是流落烟花巷柳的妓。就算不是,那也是历经重重磨难,都是仰人鼻息的活着。


    青葙低笑一声,使唤丫头将门关上,随后掀开了她的衣裳给她换药。


    “这世上人,说白了个个都是可怜人。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人只要想的多了要的多了就会可怜。如果懂得珍惜当下,懂得适可而止,那便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鱼念玑看着那黑黢黢的药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即便是结了痂,依旧刺的疼。


    只不过这点疼对于她来说无关痛痒, 早就习惯了,所以由始至终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听你声音还很年轻,但是说出来的话通透的就像庙里的那些老和尚一样。”


    青葙快速的给她重新包扎,鱼念玑的目光从她的面纱一点点移动,落到了她的手上。


    好漂亮的一双手,葱白的手指白嫩的叫人瞧着弹指可破。


    她收回之前的想法。


    面前这人日子过的应该不错。


    日子艰难的人不会有这么一双手,也不会有这样好的医术。


    就像自己的手,干枯的像是鹰爪,全是厚厚的茧子。


    只听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通透与否与年龄无关,只是不贪而已。”


    这话说的青葙自己都脸热。


    话都是说给别人听的,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她不贪吗?怎么可能不贪?


    只不过贪与不贪都没有那么执着,她会审视夺度,不会为难自己。


    没那个机会和条件那就别硬上。


    有那个机会和条件那就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