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男朋友长得好帅

作品:《第五年重逢,驰先生再度失控

    月华如水,洒落阳台。


    客厅内静籁无声。


    许晚柠搂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心湖波澜起伏,一颗心全牵挂在驰曜身上,焦急地等他回来。


    她和母亲之间早已形成的死局,唯有钱能平息。


    若不用钱,驰曜又拿什么解决她母亲?


    时间在焦虑中流逝,直到大门开锁声传来。


    许晚柠猛地扔下手中的抱枕,站了起来。


    驰曜走进来,反手关门,在玄关的柜子前换鞋,余光瞥见客厅的许晚柠,抬了头。


    视线触碰上。


    男人淡然自若的眼神,与她忧虑的目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驰曜穿上拖鞋,拎着一个小袋子走过来,“还没回房休息?”


    许晚柠摇摇头,呼吸有些沉,“等你。”


    驰曜走到她面前,抬起手中的食物小袋,“你妈给你买的。”


    这破天荒的话,荒唐得令许晚柠不敢置信,接过袋子,打开瞄一眼里面的东西。


    是小区外面那家咖啡厅的点心。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许晚柠感觉胸口闷堵,生气质问:“你给她钱了?”


    驰曜不紧不慢地脱下外套,扔到沙发把手上,“姓陈的愿意为你花钱,是因为他想娶你,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房租我都要收你一半,吃饭也AA,你觉得我会傻到给你妈二十万吗?”


    说得有道理。


    是她想多了?


    驰曜坐到沙发上,往后靠,仰头看她:“你妈以后不会再缠着你要钱了,你不需要再躲着她。”


    “不可能。”许晚柠把小袋子放下,也跟着坐下来,满心疑惑:“我弟要结婚了,她拿不到钱是不会罢休的,还有这份点心,真是她给我买的吗?”


    “不相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驰曜轻叹气,眯着高深莫测的黑眸,凝望着她。


    许晚柠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心里愈发的不安:“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我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母亲向来要面子,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老公在坐牢这种丢脸的事情,但她还是很担心,会害怕驰曜知道。


    驰曜云淡风轻,“你妈跟我说,元旦我若是有时间,可以跟着你去喝你弟的喜酒。”


    许晚柠瞪大眼睛,讶然一惊,疑惑地盯着他。


    好似看一场极其荒诞的戏。


    她现在好奇得要命,驰曜到底对她母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妈还说,你若不想嫁给陈子豪,那就不嫁,她尊重你的意见,不会再逼你了,让你有空多回家吃饭。”


    许晚柠深呼吸一口气,蹙眉望着他,觉得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其的天荒夜谭。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感受过母亲的偏爱和关心。


    却在驰曜口中,听到她母亲关怀的话。


    不管真假,她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挤着僵硬的微笑,“驰曜,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你所说的那些话,不可能是我妈说的,她也不会特意给我买点心。”


    “人是会变的。”


    “那也不可能靠你一个小时的交谈,她就突然变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驰曜倾身过去,手肘压着大腿,深沉睿智且高深莫测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悦,“许晚柠,你不需要知道过程,你只需知道结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我弟的彩礼钱,她打算怎么解决?”许晚柠依然不敢相信驰曜没花钱就能摆平她妈。


    “那是你弟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


    许晚柠宛若做梦一般,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也是我妈的态度?”


    “对,也是你妈的态度。”


    许晚柠靠到沙发上,重新搂回抱枕,深深地凝望着驰曜。


    她知道这个男人很聪明,也很有才华。


    只是,她二十几年都解决不了的家庭矛盾,驰曜一个小时就解决了?


    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许晚柠,在你心里,我就这点能耐吗?


    他确实不止这点能耐。


    她被狗咬的那件事之后,出现了全城严查禁养犬,对无牌无证以及流浪的犬类严格安置处理。


    动物管理局好几个官员被调查了。


    小区在极短的时间内换了物业。


    连徇私枉法的陈子阳也被革职。


    不可否认,他很有能力。


    但这些权力,在她母亲这种蛮横无理的市井小民身上,是没有用的。


    她母亲撒泼耍赖,有自己的一套歪理,连法律都不放在眼里。


    驰曜又是如何治服她母亲的?


    他不肯说,她就越是好奇。


    一阵沉寂过后,驰曜拿着外套起身,往房间走去。


    许晚柠抬眸望着他宽厚伟岸的背影,感激的心终究还是胜过好奇心,站起身,绵软温和的语气道谢,“驰曜,谢谢你。”


    驰曜顿足,背着她一动不动,好片刻,淡淡应了一句。


    “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说完这话,他继续往房间走。


    房门被关上的一瞬,许晚柠的心也跟着沉下来。


    他这语气,不太像是担心她喝酒伤身体,反倒有点像喝酒误事,会闹出什么麻烦那般,带了一丝嫌弃。


    这一晚。


    许晚柠被好奇心折磨得辗转难眠。


    翌日,她闹钟响了。


    她顶着困意爬出温暖的被窝,用冷水洗漱,清醒之后,来到厨房早餐。


    有过一次煮面条经验,这一次她用的时间更短,也更是得心应手。


    她煮好早餐端到餐桌时,正好遇见驰曜从房间出来。


    他里面穿着高领黑色针织衫,外搭黑色长款外套配黑长裤,戴着一款低调奢华的腕表,衬得他俊冷帅气,挺拔优雅。


    这男人矜贵的气质,跟他的家庭底蕴有很大关系,仿佛与生俱来,格外出挑。


    许晚柠放下碗筷,轻声轻语打招呼:“早上好。”


    驰曜拿着车钥匙,经过客厅时,停下脚步,对视她,声音清沉:“早。”


    “我煮了面条,一起吃吧。”许晚柠双手不自觉地掐了掐身上的灰色围裙,眼底透着让人心疼的期待。


    驰曜迟疑几秒,走向餐桌,放下车钥匙,拉开椅子坐下。


    许晚柠不由得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快速进入厨房,捧着另一碗面条出来,给驰曜递上一双筷子。


    她坐到驰曜面前,看看碗里的面,心想这次的面条肯定熟透了。


    她再抬眸看驰曜。


    驰曜拿着筷子,却没了上一次给他做早餐时,那种温和的笑容,此时神色平静,目光清冷。


    看得许晚柠心里有些慌,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不想吃吗?”


    “以后不用再早起给我煮早餐。”驰曜放下话,拿起筷子,垂着头,夹着面吃。


    许晚柠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些期待,凝望着他,却看到他吃得没有任何表情,格外深沉。


    没有吐槽,也没有赞美,一声不吭,安静得让她心焦。


    她也不是傻子。


    这种感觉,好似又回到两人初见时,驰曜对她的那种淡漠态度。


    明明相处一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已经回暖,还成为了和谐相处的普通朋友。


    自从她喝醉酒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又回冷了。


    是不是她在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得罪了他?


    许晚柠心里惆怅,吃得索然无味。


    驰曜吃完之后,就静静坐着等她。


    她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刚要放下筷子时,驰曜的声音传来。


    “吃完。”


    许晚柠垂下头,看着碗里没怎么动过的面条,“我吃不完。”


    驰曜不悦:“你那碗本就很少,做得也不难吃,怎么就吃不完?”


    许晚柠不敢看他,“没胃口。”


    他的语气稍有些冷,“你没胃口,做什么早餐?”


    你喜欢吃面食。


    这不是特意给你做的吗?


    这些话哽在许晚柠的喉咙里,出不来,变得格外酸涩,连对视他眼睛的勇气都没了。


    “行,随你。”驰曜的语气有些冲,起身拿起她吃剩的面,叠在自己的空碗里,走出餐桌,进了厨房。


    许晚柠沉沉地呼一口气,转头看向厨房门口。


    里面传来洗碗的水流声。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着,隐隐作痛。


    曾经跟驰曜在一起谈过四年,她知道驰曜的脾气向来很好,刚刚那种语气,说明他很生气了。


    这一周,驰曜都这般淡漠疏离,虽然句句有回应,事事有着落,却总感觉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气。


    即使在帮她解决她母亲这件事上,对她的态度也挺凶。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让他如此反复无常。


    跟他合租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明知道面对驰曜,她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却依旧迎难而上。


    合租至今,她已经习惯驰曜的存在。


    甚至觉得,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但每天回到家里,还能看到他的身影,感觉到他的气息,触摸到他的痕迹,心里也莫名地温暖踏实。


    这也挺好的。


    她不敢贪心再成为情侣,但还是会期待,期待两人现阶段的朋友关系能再和谐一些,再长久一些。


    驰曜洗了碗,简单收拾干净厨房,边放着袖子,边走出来,在餐桌前拿起车钥匙。


    他的视线落到许晚柠身上。


    许晚柠依然维持刚才的坐姿一动不动,垂着头,周身笼罩着一股落寞忧伤的气场。


    驰曜轻呼气,声音略显无奈,“你作什么呢?”


    她作?


    许晚柠没想到驰曜会这样说她。


    她错愕,本来就难过委屈的心,雪上加霜,抬头望向他。


    四目对视,驰曜微微一怔。


    他看到许晚柠清澈的大眼睛里,漾着雾气,薄薄的,润润的,透着一股淡淡的委屈感。


    我见犹怜!


    “你…”驰曜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车钥匙,声音温和了几分:“我送你吧。”


    他们并不顺路。


    这种时候,许晚柠一般都会拒绝的。


    一来,她不想耽误驰曜的时间,二来,她害怕跟驰曜有太多单独相处的时间,自己会越陷越深,等到他离开的时候,自己会再次经历五年前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


    可她现在就已经受不了驰曜这般对她。


    往后会是如何一种分离的痛,她亦不想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