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稚己啼笑谈知己

作品:《鱼戏莲叶溪

    槐家村、仓粟县这一带多高山深谷,地貌复杂,对外交流不便,发展相对落后。


    如果说雕梁画栋的宫殿是一副精雕细琢的工笔画,那么仓粟县县衙就是一副落拓不羁的写意画。


    作者寥寥几笔画出屋顶砖瓦的轮廓,留下了大量的留白——


    仓粟县县衙的屋顶这缺一块,那少一片。约莫是所谓意境。


    作者随意在画上洒下几滴墨点——


    仓粟县县衙的白墙上爬满了黑绿霉斑。约莫是所谓洒脱。


    风化的瓦片从屋顶落下,在落地溅成一地碎片前被一只手稳稳接住。


    灯臾缩回墙后,“巡逻的人已经被小映引走了,走吧。”


    一红一青两道身影从狱神庙前闪过,没入回廊尽头的地下牢房。


    -


    “也不知道在上面调查的兄弟们找到嫌犯了没,昨日县令可是发了好大一通火。”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搡了说话的年轻男人一把,“赶紧想个理由吧,过两天找不到人,我们这些看守不力的肯定是第一个受罚!”


    听到这话,角落里盘腿席地而坐的络腮胡大汉拍了拍大腿。


    “这能怪我们吗?上面那么多巡逻的人都没发现,难道我们三个看大门的就能阻拦别人劫狱了?”他双手一摊,翻了个白眼。


    “话是这么说。但……”尖嘴猴腮男人指了指头顶,摇摇头。他余光瞥到地上有个东西,走过去捡了起来。


    “哎,这铜钱是哪……”


    怪异的味道钻入鼻腔,他站不稳似的晃荡了两下,“砰”一声砸到地上,“……来的。”


    一旁两个衙役大惊,冲上去看他,一句问询都没来得及说出就同时被硬物击中后颈,齐齐倒在他旁边。


    拐角后的灯臾收回手,对由奚一点头,“走,去里面看看。”


    两人越过地上的衙役走向里面的一排牢房。


    “如果是犯人的亲朋好友作案,不会一整个牢房犯人都失踪。如果是非亲非故,怎么会有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劫走这么多人?”灯臾一边走,一边迅速思考。


    “会不会是犯人们联合买通或威胁看守的衙役,自导自演的劫狱?”


    灯臾摇摇头,“应当不是。地面上也有不少看守的人,犯人们被关押在地下,哪里能收买那么多人?”


    她走到牢房门口,拿起门上的锁,对着光看了看锁孔,又皱着眉一一检查了所有锁。


    “每一把铁锁都没有破坏痕迹?”


    “不,不只是锁。”灯臾在牢狱中巡睃一圈,又在心中添上一句。


    墙壁与栅栏上只有一些陈年的血痕与铁锈,完全不见刀光剑影。


    狱中的一十三人没有一人反抗地被带走了?


    她回首问由奚,“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方才我见地上皆是杂乱脚印,便顺着走了一遍,大概梳理了一下,但……有点奇怪。”


    “出去与进来的脚印对不上。而且,有两对脚印是断断续续出现的。”他连指几处,示意灯臾去看。


    “我怀疑,这就是劫狱之人的脚印。”


    灯臾打了个响指,“那就对了!”


    “凡事皆有痕迹。但监狱中没有打斗的痕迹,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她极快地陈述道。


    “阿臾的意思是……”


    “劫狱之人是修习过术法的人。”


    灯臾深深看了地上的脚印一眼,抬首与由奚对视,“或妖。”


    -


    “在那边!快追!”


    莲映瞥了眼身后穷追不舍的衙役,脚步一转,拐进前方的巷子里。


    她敛声屏气地靠在墙后,思索怎么样才能最快弄晕他们,却蓦然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远——


    衙役们向着另一个方向追去了。


    “……”


    “县衙里抓到的那些犯人都是自首的吧。”


    莲映对着衙役们的背影沉默了片刻,转身向巷子外走,“姐姐那边估计也差不多了,刚好去找姐姐汇合。”


    “呼!别走呀,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被他们追呢!”


    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她。


    小巷中突兀出现的声音瞬间将空气凝结。莲映的双眸覆上寒冰。


    她反握住腕间那只手,向外一撇,同时左手唤出弯刀,反手抵上身后人的脖子。


    看清刀下是个梳着两个包子头的、看起来比她年岁还小的小女孩时,莲映一怔,手中的刀松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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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


    “疼疼疼疼疼!”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帮你引开了衙役,你就这样恩酱仇报!简直是坏蛋中的坏蛋!”长生哭丧着脸,指着她破口大骂。


    莲映又被她骂得一怔,这回直接收了刀。


    “你为什么要帮我?”


    “还不是因为小水姐姐跟我说人生一定要有一个什么知己才算圆满。我看你跟我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以为你会是我的知己呢!就顺手帮了一下喽。”


    长生双手叉腰,斜了莲映一眼,狠狠地跺了一脚地,“没想到,是个披着粉色衣裳皮的白眼狼!”


    “对不起。”


    莲映抿抿唇,弯腰对她鞠了一躬,拿出一瓶药递给她,“这个很好用,揉在疼的地方就好。”


    “诶?”


    长生被她突然鞠躬吓了一跳,惊讶地瞧她两秒,然后从她手中接过药油,毫不客气地倒在手腕上。


    药油滴滴答答洒了一地,像什么融化了。


    莲映见她只是瞎用,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腕,熟练地揉搓起来。


    “唔,好舒服!你怎么这么厉害!”


    长生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毫不吝啬地连声感叹,惹得莲映腼腆一笑。


    “因为小时候姐姐经常受伤,我帮她处理习惯了。”


    “你姐姐为什么还要你帮她处理?”


    莲映沉下脸,严肃道:“姐姐很好,对我也很好。是我自己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她。”


    “哎!我又没说你姐姐不好,变什么脸嘛。”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药你留着,以后哪里疼就学着我那样揉。”


    “哎!”长生伸手想抓她,但这次什么都没抓住。


    她望着莲映在小巷中消失,掰着手指念叨起来:“虽然一开始有点凶,不符合知己的标准。但是后面帮我擦药又很温柔……”


    “嗯!总的来说,这是个合格的知己!”


    长生如是总结道。


    -


    “辰砂姐姐,方才有两个修士潜进了县衙的地牢。我隐约听他们提到了‘妖’的字眼,似乎从地牢中发现了什么。”


    “哦?看来人类也不都是蠢货。我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