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注定

作品:《师弟他我见犹怜

    对呀,他究竟为何还要取这把凶剑呢?


    从前想要拿到凶剑只是为了杀更多的人。


    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即便让霓荒复生,她也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


    他与霓荒,终究是不同路。


    “夏侯渊,你可知通过业火荨兰复生之人,倘若生前所造杀业过多,不出三年便会业火焚身而死。”


    “你骗我,这株业火荨兰是霓荒为我寻来的,她绝不会让我死。”


    云眠知晓是霓荒死前为他寻来的业火荨兰后,不过一息便猜到了前因后果。


    她故意说了一句与事实相违的话:


    “你还真是自大得很,霓荒这株业火荨兰分明是为玄霄求的。”


    不出所料,夏侯渊听后果然方寸大乱。


    “不会的,霓荒她……只会……”


    云眠立即唤出封魔印,往其中注入魔气袭向了夏侯渊。


    夏侯渊反应过来后,云眠已经接过了沈婵衣递来的其余三块祈天玉碎片。


    祈天玉碎片合五为一,自主向阵法中心飞去,加固了凶剑周身的封印。


    印绯被法阵的灵力波动震开,来到了沈婵衣眼前,她撑地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朝沈婵衣厉声道:


    “沈婵衣,我们比试一场如何?不论输赢,只论生死。”


    沈婵衣看着眼前执迷不悟的印绯,虽有所触动,但同门死去的惨状突然在她眼前闪现。


    她不能对印绯有半分同情。


    “如你所愿。”


    可她如今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已经凭借邪术强行提升修为到达了渡劫中期的印绯。


    沈婵衣被印绯击落之时,她的佩剑紫霄也随之断裂。


    剑身崩裂的声音,刺耳非常。


    她的意识被这道声音唤醒了一瞬,还依稀能看见祁溪和萧晏则朝她奔来的身影。


    但一切到这里都结束了。


    她极其不自然地用嘴角勾勒出一个久违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


    一道急切中带着关心的声音传来。


    “沈婵衣,醒过来。”


    但这句话激不起她心里半分涟漪。


    见沈婵衣没有丝毫反应,另一个充满悲悯的声音又循空而至。


    “有人燃尽神魂,以元寿为祭,只为换取你一线生机。”


    沈婵衣愕然,思绪混乱。


    谁会付出如此代价,只为求她那一线生机?


    她这一生挚友不多,能说得上名字的只有几个。


    但人何时生何时死,不是早就注定好了,强求不得。


    他们当中有人愿意逆天而行,不顾自己的仙途吗?


    她思忖许久,开口时的声音近乎沙哑。


    “他还活着吗?”


    “答案得你自己去寻。”


    那道关切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她求生的意志渐渐变得强烈。


    她还不能死。


    她必须要杀了印绯。


    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她用力睁开眼,回到了罪渊秘境。


    她艰难起身后,信念愈发坚定。


    玄天剑林有一处埋剑之地开始动荡,一道剑光迅速从剑林飞出赶往罪渊秘境。


    一息之间,到达了沈婵衣手中。


    沈婵衣握紧了手中之剑,心中多了几分踏实。


    数次生死劫难,都是紫霄一直陪伴。


    而这次,紫霄已经不能再陪她走下去了。


    她手中的银剑颤动着发出响声,似乎在回应她。


    下一瞬,她手中的银剑居然与紫霄融为了一体。


    沈婵衣如释重负地笑了,然后肃然迎战。


    她引九天玄雷之力汇于剑身,挥出一道强劲剑气向印绯斩去。


    “雷光三式,雷殛!”


    赤红劫雷随着这道剑气一同掠起了漫天灰尘,将印绯一剑斩杀。


    沈婵衣力竭,眼看着就要倒地,祁溪立即飞身上前接住了她。


    “师妹,云道友那边如何了?”


    “她已经稳固了封印,师姐……你不必担忧。”


    祁溪想告诉沈婵衣在她醒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又不敢开口,只能一直盯着她。


    萧晏则见状强忍着泪意,朝沈婵衣说道:


    “师姐,谢师兄他已经死了。”


    沈婵衣微微怔住,唇角溢出些许鲜血,却怪异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他啊。”


    说完之后,她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突然翻涌而出。


    她与谢玄早已心意相通,却从未向彼此表露过心意。


    只因他们身上各自背负了太多责任,不能为情爱所累。


    直至他们生死相隔。


    这份感情还是未能宣之于口。


    若是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和谢玄表明心意。


    可遗憾终究是遗憾,缺的那一句话。


    此生注定是不会再说出口了。


    沈婵衣强撑着身子,费力地朝祁溪和萧晏则说道:


    “小心,有人在暗处。”


    沈婵衣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墨蓝衣裳的男子便从角落里走出,缓缓来到了三人面前。


    “不错,竟被你察觉到了。”


    “你是谁?”


    “我可是山阴君綦烛,歧山的掌权人,你们居然不知?”


    祁溪刚想向眼前之人挥出一剑,却见他被人一剑贯穿心口。


    “綦烛,你居然还苟活着?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多了一段被我一剑斩杀的记忆?”


    綦烛转身看见云眠后,愤怒地喊道:


    “褚陌,你为何还活着!”


    “你这样的祸害都能活着,我为何不能?”


    綦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银扇甩向了云眠,随后掐诀念咒。


    云眠阻绝了他的传音,冷笑道:


    “夏侯渊已死,还有谁能来救你?莫非你是在等莫羿?可他早已被我打得半死不活了。”


    “褚陌,我就算化为厉鬼也……”


    “吵死了,你整日说这些大话,不累吗?”


    云眠说完又捅了綦烛一剑,随即走到了沈婵衣面前,向她伸出手。


    沈婵衣含笑覆上了云眠的手,起身朝云眠拜谢,祁溪和萧晏则也跟着行了一礼。


    “云道友,罪渊此行,多谢你了。”


    “不必谢我,若不是你们找齐了剩下的三块祈天玉碎片,凶剑恐怕早已被夺走了。”


    云眠说完后,盯着祁溪看了许久。


    “我见你根骨奇佳,与我甚是投缘,不如拜我为师?”


    祁溪微微侧头,轻哼了一声。


    “不行,我可不想低个辈分。”


    云眠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声:“也罢。”


    她朝沈婵衣递出一根引魂丝,从容地说道:


    “还好我适才在千钧一发之际,看见了谢玄施展了禁术,当机立断用秘术夺回了他的性命,不然他可就死了。他现下已无大碍,只是还需调养一阵。”


    云眠又想起了在皇宫发生的事情,神情略显悲痛地继续开口:


    “这根引魂丝是给凌道友的,荀逸是凡人,命数受生死簿掌管。他意外早死,魂魄不能入冥界,而是散落到了三界之内。若是她实在忘不了荀逸,可将此物交给她。虽说集齐他的魂魄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但只要一直找下去,终会有一日能找回他的全部魂魄。至于其他的枉死之人的魂魄,我会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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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的魂魄一一寻回并送归冥界,让他们重新转生。”


    云眠嘱咐完后却吐出了大把的黑血,性命垂危。


    但她还是强颜欢笑地安抚着沈婵衣:


    “只是秘术反噬而已,我休养一阵就好了。”


    她说完后,便陷入了昏迷。


    “云道友!”


    三人竟不约而同地喊出了这三个字。


    十一日后,落月宗,飞云峰内。


    云眠终于醒来,看到身侧之人后,她此刻深埋了许久的委屈和痛苦,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


    她紧紧抱住了宫青榷,欣喜地开口道:


    “师父,你回来了。”


    宫青榷抚摸着云眠的发梢,温柔地回应:


    “若是我不在,还不知道你要昏睡多久呢。”


    “师父,你身上为何没有仙气了?”


    宫青榷拿起酒壶,淡定地喝了一口。


    “怕什么,左右不过再修练的事,你师父我厉害着呢,不出三年,我定能再次悟道。”


    云眠苦笑了一声,随后问道:


    “师父,我为何没看见师弟,他去哪里了?”


    宫青榷又喝了一口酒,慢慢悠悠地指向门外。


    “他呀,在外面等你。”


    云眠着急忙慌地下床连鞋都忘了穿,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住了。


    宫青榷见状,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眠儿,快去吧。”


    云眠闻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打开了门。


    可她朝门外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直到走到了更远处,才终于看见了一个人影。


    此时,落月宗满山纷飞的红色枫叶下,柳觅安正泪眼朦胧地望向她。


    他们向彼此奔去,相拥而泣。


    三百年后,众人齐聚魔渊。


    荀逸的魂魄早已被凌若婳尽数找回,在神树梧离的相助下得以复生,拜入了玄天宗修炼了一百多年。


    而那些在皇宫中无辜枉死之人,也被云眠尽数找回了魂魄,最后重入轮回。


    决岚站在云眠身侧,望向眼前蜿蜒曲折的小溪,还有散发粉色荧光的花海,却有些恍惚。


    “尊上,若是衾影和阮楚还在就好了。”


    云眠递给决岚一份糕点,莞尔笑道:


    “他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他们就不会消失。”


    决岚接过糕点,却还是难掩悲伤。


    “尊上,鲛海遇袭,我得去尽快处理。”


    云眠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决岚嘴里。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夜半还有焰火。”


    决岚终于展露笑颜,点头应下。


    云眠看见姗姗来迟的沈婵衣一行人,挥手打了个招呼。


    墨琬则是飞奔过去迎接他们,云眠担忧道:


    “阿琬,慢点,别摔了!”


    柳觅安则是轻哼了一声,委屈地朝云眠说了一句:


    “阿眠,你与决岚说了那么久的话,现下可轮到我了?”


    云眠将双手撑在柳觅安腰侧,紧紧注视着他。


    “我只是见她心情不好,故而多说了几句,这飞醋你也要吃?”


    柳觅安眼尾轻挑,手指在栏杆上轻敲着,同他在碧溪镇客栈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不然呢?”


    云眠轻轻皱了下眉,摇了摇头,嘴角却是上扬,终未下落。


    “你要如何才肯消气?”


    柳觅安轻哼了一声,迅速吻上了云眠的唇。


    “阿眠夸我两句,我自然可以不再计较。”


    云眠深吸口气,嗔怪道:


    “我师弟他,真是我见犹怜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