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风止

作品:《师弟他我见犹怜

    玄天宗,罪渊深处。


    众仙门长老、弟子一同进入了秘境。


    云眠与柳觅安隐匿于人群之中紧随其后。


    “师姐,如今还剩下三块祈天玉碎片未能寻到,你虽传信给了沈道友他们,但他们真的能赶在夏侯渊破开凶剑封印之前拿到吗?”


    云眠目光坚定地含笑开口:


    “一定会的,我们必须要尽力为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柳觅安听后却松开了紧握着云眠的手,他的眼睫不由自主地垂下,故作轻松地问道:


    “即便会死,也要继续下去吗?”


    云眠重新握起了柳觅安的手,朝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柳觅安,我无法将那些仇恨轻易抛下,然后当做无事发生过一般地苟活下去,你可明白?”


    柳觅安皱着眉摇头,闭上眼叹息了一声。


    “可我不想你死。”


    一息后,他又沉声说了一句:


    “我不想你又一次死在我面前。”


    他说完提起一口气,将云眠紧紧揽入怀里,哽咽着开口:


    “师姐,你知道我之前为了让你复生找了多少办法吗?每一次无功而返的时候,我真的都快要窒息了,但我还是选择继续。我想着只要我一直找下去,总能找到办法的。”


    “柳觅安,我……”


    “可我好不容易最后找到办法了,却又只能与你阳阳两隔,我只是想同你一起活下去……”


    一次次满怀希望,一次次只剩失望。


    这次竟也是这样。


    柳觅安的哭声正在刺痛着云眠的心口。


    云眠迅速调整好情绪,温柔地拍了拍柳觅安的背,耐心地安抚道:


    “说不定我们会活下来呢?这次过后,我打算重建魔渊,让魔渊变回它最初的样子。


    云眠将柳觅安轻轻推开,抚去了他脸上的泪水,浅浅一笑道:


    “柳觅安,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当然愿意。”


    二人解开心结后继续向前走去,穿过人群来到了法阵周围。


    抬眼看去,却见印绯正站在法阵之中,而她身边之人却是千石。


    柳觅安向云眠传音道:


    “师姐,千石为何会在印绯身边?”


    “恐怕是她在千石身上施展了邪术,不仅控制住了千石的神魂,还让他的修为到达了渡劫初期。”


    柳觅安拍了拍云眠的背,指向她身后之人。


    “师姐,秋飏长老也来了。”


    云眠苦笑着不敢回头看,没过多久秋飏的声音就响遍了整个魔渊。


    果然,秋飏的嗓门还是如此之大。


    “印绯,你屠戮同门,重伤玄天宗掌门。如今竟还想夺取凶剑,实在是罪大恶极,今日,你休想全身而退!”


    印绯抬起手,微微动了一下食指,千石便飞身来到了秋飏的眼前。


    即将砍下他脖颈之时,柳觅安迅速接下了千石这击,将千石震回了法阵之内。


    印绯见千石退回了自己身侧,朝秋飏轻笑了一声,嘲讽道:


    “适才不是说得起劲吗?秋飏长老,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小辈,休得……猖狂。”


    这恐怕是秋飏第一次因为惊恐而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云眠见状立即拔出踏云,朝印绯重重斩去一剑。


    余下的仙门中人刚上前几步,就被千石拦住了去路。


    柳觅安随即向千石挥出了一道凌厉剑气。


    剑气消散之际,一道身影清晰地显现在了柳觅安眼前。


    那人在接下他这道剑气后,立即开启了阵法。


    这道阵法,他只见过一次,却记到了现在。


    周青山的生灵,大多都是死在了这道阵法之下。


    而施展这道阵法之人,他找了十几年。


    如今终于被他遇上了。


    “想不到玄天宗青冥峰的迟长老,也会造下杀业。”


    “不论妖魔,都应斩杀。”


    “可笑,你所做之事,不是比妖魔更恶心吗?”


    柳觅安话说到一半之时,又向迟沐川斩去数剑。


    阵法之内的仙门中人的神魂都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


    剑鞘落地的响声顷刻间便传到了云眠耳边。


    云眠朝他们大声喊道:


    “把剑捡起来!若是连自己手中的剑都握不紧,还凭何做剑修!”


    众人听后强忍着痛苦试着把剑捡起来,却又被千石打得跪倒在地。


    “废物就是废物,即便过去了十几年,你们还是如此废物。”


    “千石,你偷盗宗门秘典,还助纣为虐。此战结束后,我定要向掌门禀明你所犯下的恶行,让他将你诛杀。”


    千石侧头,淡淡地笑了一声。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众人本以为千石是因为害怕才沉默了半晌,却未曾想到玄天宗掌门竟然已经身死。


    而他们的士气也在千石说完这句话后大打折扣,纷纷垂下了头不再抵抗。


    云眠怒喝了一声:


    “临阵退缩,就是你们的选择?”


    正在云眠话音刚落之时,沈婵衣一行人刚好赶到。


    祁溪看到眼前之人是千石后,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萧晏则没来得及拉住她便跟了上去。


    “千石,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只能眼看着宗门覆灭!”


    比祁溪的剑气来得更快的,是她落下的眼泪。


    她至今还记得师父死在她眼前时的决绝模样。


    无数的同门惨死,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悲愤地向千石狂斩而去。


    沈婵衣见云眠正在与印绯缠斗,立即飞身上前与她一同对敌。


    “印绯师妹,莫要再执迷不悟。”


    印绯闻言,唇角微微上扬。


    “沈师姐,你与千石师兄天资过人,我自知此生难以企及,可我只是想让师父高看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也要证明给他看。”


    “你既只是想变强,又为何要杀害陆鎏月?”


    “陆鎏月?因为她该死,她若是乖乖离开千石师兄身边,我兴许还会饶她一命。但她就是不肯,所以我只能杀了她。”


    听到“陆鎏月”三个字时的千石忽然怔住停下了动作,一时分神被祁溪伤到了手臂。


    他跪坐在地上,却不知道陆鎏月究竟是谁,于是拼命回想。


    直至被祁溪一剑穿心后,他身上的邪术终于消散,想起了和陆鎏月发生过的一切。


    陆鎏月。


    多好听的一个名字。


    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牢牢记在了心中。


    好不容易和她搭上了几句话,却都是在拌嘴。


    虽然幼稚,但回想起来时又莫名觉得温馨。


    他在临死之前仿佛看见了陆鎏月就站在他眼前,又说着那句让他又惊又喜的话。


    “千石,欠我的灵石记得还,若是还不起,便用你自己抵给我。”


    “鎏月,我还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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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能还不起。


    他只是想找个理由能一直留在陆鎏月身边。


    可他眼前的陆鎏月却在听到这句答案后,用力地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我家财万贯,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


    他豁然地笑了出来,而后从容赴死。


    祁溪虽不明白千石为何要笑,但她将剑拔出来后,目光还是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息。


    “阿溪,走吧。”


    萧晏则拉起祁溪的手,朝谢玄那边赶去。


    赶到之时,谢玄已经重伤倒地,而凌若婳就满身是伤地半跪在谢玄身侧。


    二人往对面一看,却见柳觅安正在与迟沐川缠斗,一时不知该帮何人。


    凌若婳扯着嗓子朝祁溪和萧晏则大喊了一句:


    “是师父重伤了我们。”


    此时站在凌若婳不远处的二人一头雾水。


    迟沐川,他们的师父。


    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弟子呢?


    但他们已经不能再迟疑了,柳觅安似乎已经招架不住。


    再犹豫下去,他一定会死。


    萧晏则往剑尖凝聚起灵力,向迟沐川劈去。


    祁溪立即用术法化出冰刃,随着他的这道剑气一同向迟沐川袭去。


    “师父,停手吧。”


    凌若婳无力的声音在剧烈的剑气交缠下,显得实在微弱。


    弱到只有她一人才能听见。


    可她不死心地加重力道又说了一遍。


    半个时辰后,三人重伤,一人尚有余力。


    而这个尚有余力之人却是迟沐川。


    云眠感应到她和柳觅安缔结的神魂印即将消失之时,立即朝柳觅安瞬移了过去。


    可迟沐川的剑已经快要落到柳觅安的颈边。


    根本来不及了。


    她心悸之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


    迟沐川的剑竟停住了。


    她反应过来后迅速将迟沐川的剑震开,利落地朝他掷出了踏云。


    分毫不差地刺入了他的心口。


    笛声骤停,玉笛落下。


    凌若婳吐出了大口鲜血,晕了过去。


    祁溪见状赶回了凌若婳身边,立即为她疗伤。


    云眠紧紧抱住柳觅安,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此刻她感受到的并不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而是即将失去在意之人的不舍。


    “柳觅安,差一点你就死了,知道吗?今后不许再逞强了。”


    柳觅安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道:


    “这个人,我必须要杀。而师姐你,不该停留在我这里。”


    柳觅安话落之时变回了真身。


    云眠听后收起了思绪,将柳觅安收入祈天玉中的秘境内,赶回了沈婵衣身边。


    祁溪和萧晏则在安置好谢玄和凌若婳后,也加入了这场决斗。


    就在印绯处于下风之时,夏侯渊和玄霄也赶到了这里。


    印绯见夏侯渊到来后,立即用自己的血解开了法阵的第一道封印。


    夏侯渊随后拿出金缕印冲击着第二道封印。


    云眠与玄霄见状出手阻止。


    “夏侯渊,你连仅剩的鲛人都不肯放过?竟拿他们的神魂炼制出了金缕印。”


    夏侯渊冷笑了一声,回应道:


    “我可懒得去取他们的命,不过是用的阮楚留下的现成的鲛人神魂罢了。”


    云眠沉默了一瞬后,朝夏侯渊厉声问道:


    “你究竟为何要取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