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添新误会
作品:《怒嫁纨绔》 翌日,长公主单独召见了宜宁和沈眠棠。
在去的路上,沈眠棠还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自己惹到了皇家的人。
好在她刚到便见宜宁也在此处,她笑着问候道:“原来公主也在此处,早知道就不紧张了。”
宜宁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怎么,就准许我的姑母邀请你,还不准邀请我?”
沈眠棠一听便哈哈大笑,心想这宜宁的心眼真是比芝麻还小,不过也习惯了她如此,她很上道地拍起了马屁,“这不是因为有公主在我安心吗?”
宜宁心满意足,转身数落起她,“把本公主的姑母当洪水猛兽了?姑母可是顶顶好的长辈,不然那史家女少不得一顿教育。”
这当然也有宜宁的私心在,最是看不得这些京城贵女为了钻营,什么风头都出。
两人也不迟疑,进到内室后沈眠棠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长公主打趣道:“请你来是陪我用膳的,不是罚站的。”
宜宁自在得很,一来便坐到了凳子上,只是沈眠棠规规矩矩请安行礼,一套流程让人找不出错处。若放在上一世,她也不是如现在这般小心翼翼。
她规矩坐到凳子上,喏喏答道:“是。”
待专门给沈眠棠备的早膳上来后,宜宁立马咕哝起来,“姑母真偏心,您可还记得我才是您的侄儿。”
本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经宜宁的抱怨,沈眠棠才打量起几人的餐食,确有不同,看起来应是漠北的特有吃食,稠的羹汤,她浅尝了一口,回味无穷,忍不住点了点头。
长公主却说道:“你不是喝不惯吗?”
“可我今日还想尝尝!”宜宁无赖道。
长公主朝一旁额丫鬟使了个眼色,很快宜宁面前也有那咸汤,只是宜宁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正好被沈眠棠看见,她好心道:“公主喝不惯,可以给我。”
换来了宜宁鄙夷的眼神,“你喝得完吗这么多。”
她边说话边搅动着汤匙,缓缓往嘴里送去,像是中药般难以下口。
三人这般闲适地吃着早膳,长公主时不时说两句话,“你母亲在家中可还好,也好些年没见过了,如今都成了妇人,快当祖母了。”
沈眠棠放下手里的炸糕,惊讶地问道:“长公主还认识我母亲?”
“年轻时候的事了,你母亲当年的名头可不比你逊色。”从长公主的视线望出去,仿佛被带回了他们年轻时。
定北侯嫡女,武将世家,没有规矩约束,可以舞刀弄枪,闺中乐趣自然不少。
可沈眠棠却在天人大战,猜测二人的关系,难道两人是闺中密友?很快便被她自己否了,看长公主的年纪应是在母亲之上才对。
很快,长公主又问道:“你舅父如今可好,如今这么大把年纪还没想着回京养老吗?”
回京养老?舅舅不就在京城吗?她狐疑盯着长公主的脸逡巡了两圈。
突然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才反应过来,长公主说的是大舅父,远在扶胥浦的董泰裕,原是定北侯世子,后弃世子之位,成了水师之首。
这一刻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董家与沈家像是有某种仇怨般不加往来,原来竟是因为两家都是武将,且都守着边关要塞,如今的定北侯是二舅舅,他任羽林军中郎将,若将董家两个儿子与那一个女婿放在一起来看,任谁都不敢小觑。
不来往便是好的,好的!!
沈眠棠此刻后背渗着汗水,脸色惨白,长公主见她神色不对劲,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提你舅父,你这般神情,你舅父打人吗?”
沈眠棠这才收回思绪,勉强笑道:“长公主哪里的话,我已多年未见过大舅父,倒是想让他打我,他也舍不得下手不是?”
她厚脸皮的话逗得长公主哈哈大笑,也是见她神色好转了几分,才放下心来。
“我看你是被宜宁给带坏了,长辈也随意编排。”长公主也打趣起来。
只有一旁的宜宁发现了长公主提沈眠棠舅父这事儿有点不同寻常,她挤弄眉眼,开口试探道:“姑姑与她舅父之间有什么故事?”
此话让各怀心事的两人突然愣住了,沈眠棠恍然大悟,难怪长公主突然问她舅父呢,也好奇看向她。
长公主到底是年长不少,怎么可能被两个小辈给套了话呢,“此话可不要乱说,只是旧识而已。”
宜宁平日虽然大大咧咧,可生在皇宫,自然也知道什么话会引来祸端,长公主的身份特殊,这等八卦之言她连忙住了嘴。
早膳后,他们准备回京城,长公主正安排人给她们准备礼物,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首饰,这些都来自漠北,款式比较新奇,两人爱不释手。
长公主抚摸着沈眠棠的头发,透过她像是要看向远在扶胥浦的那人,“以后和宜宁常来玩儿,在京城受了什么委屈也可写信告知我,我这个长公主头衔还是有些作用的。”
长公主一顿狐假虎威,让两个小姑娘崇拜极了。
“要是老九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也可来告知我,虽然他不一定听我的,但他皇祖母肯定不会放过他。”
以往惯会吃醋的宜宁此刻也只是狠狠点头,她可真将话记心上了。
沈眠棠自然不会随意找长公主撑腰,她只是九王爷的挂名妻子。
回京的路上,沈眠棠邀请宜宁和张傲君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即使马车小三人也挤得很开心。
落在后头的史卿月见状,想往前凑的步子迟疑了。
身后的谢长恩冷冷问道:“棠棠什么时候与宜宁公主交好了?”
史卿月摇了摇头,想起之前自己还在她面前讲宜宁公主的事,也不知如今宜宁公主是否已经知晓。
她愤愤然搅着手里的帕子,眼睛里尽是嫉妒与不甘,为什么她总是能获得这些贵人的青睐。
她又看向一旁准备上马的谢长恩,若不是昨日自己去缠着他要了那额链,是不是过段时日便出现在沈眠棠额上了,即使人家已经是王妃,他也依然上赶着。
转头她笑容甜美对他道:“沐泽,我也想骑马,你可以带上我吗?”
其实她只是不死心罢了,可谢长恩却冷冷道:“骑马不适合你,我府上还有事先走一步。”
本来避暑山庄一行他不想来的,可听说棠棠要来,他才来的,可谁知如今祁玖随时在她身边,怎么看怎么膈应,既然戏也已经唱完,他不想再看糟心的画面。
所有人都以为如今沈眠棠和祁玖感情甚笃,只有宜宁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看向前面那辆马车问沈眠棠:“你和九哥吵架啦?”
沈眠棠惊讶地发现宜宁还挺厉害,“没有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若没有,就是我九哥单方面生你气了。”宜宁胸有成竹,一字一句道。
“为什么?”沈眠棠好奇道。
“他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沈眠棠想着今日她回到院子,从他面前经过时,人家确实连理都没理她。
问话什么的还是会回答,但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词。
宜宁神秘兮兮凑过来,“所为何事?”
沈眠棠绞尽脑汁,“可能我偷喝了他的竹露汤?”
谁知宜宁竟然张大嘴巴,毫无形象可言,“啊……你竟然喝了竹露汤,为什么不叫我?”
这是重点吗?竹露汤是祁玖请她喝的,如果如实说,宜宁会不会现在让她吐出来,有这么宝贝吗?
见她面露狐疑,宜宁只好解释道:“九哥的竹露汤真是一绝,大皇子当初没喝上,还说九哥总是拿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出来,从那以后,我们都没喝过了。”
这话确实像祁睿能说出来的,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自己的身份比那几兄弟高贵,此刻她莫名心疼祁玖总是被自己的兄长欺负。
回到王府,短暂休息后近午时,沈眠棠想让人请祁玖过来一起用膳,却因为宜宁说他正在生气,迟迟不好开口。
后来犹豫片刻,拿出自己珍藏的酒递给诗兰,“给前院送去,就说……”
她犹豫了,“就说得了好酒请王爷品鉴。”
诗兰郑重地点点头,大有圆满完成任务的架势。
祁玖将酒拿在手里,身旁诗兰轻言细语,“王妃得了好酒,请王爷品鉴。”
可祁玖什么也没说,让她放下离开。
原来他误会了,以为沈眠棠不乐意与她同坐一桌,不然品鉴酒不能两人吃饭时品吗?
回后院的路上,诗兰一直在想问题出在了哪里,虽然往日的王爷让她有些讨厌,也总好比如今什么话也没有强。
到了后院,她如实禀报:“小姐,酒已经送到了。”
沈眠棠希冀的眼神见她没有其他话要说便知,祁玖果然在生气,可气什么呢?是自己造成的吗?她的眸光黯淡下来,也不知自己在失望什么。
沈眠棠午膳吃得没滋没味,她叹了口气,见自己也无事可干,干脆准备回沈府看看母亲。
她立马安排几人简单收拾,“走,回沈府去。”
前院的祁玖也刚随便吃了点,便听见侍卫报告,“王妃套了马车回沈府了。”
此时,他终于起了波澜,“什么?”
如今回沈府连知会他一声也不曾,从昨晚他真的有在好好思考两人的关系以及未来走向,如今算是让他又炸了。他为何要去成全沈眠棠与那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既然有情当初就不该招惹他,他又不是活菩萨。
随后他生气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整整走了一个时辰。
晃得旺达二人眼昏头胀,可想劝又不知说啥,张开的嘴又合上饿了,美达见他如此没用,狠狠瞪了他两眼,谄媚道:“王爷也有两日没见沈二少爷了,不若上府上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