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山谷看看！”


    何理忽然开口提议。


    虞卿歌的想法他不知道，也不在意，他是觉得最古老的傩舞很特殊，若是掌握后传给其他人能增加下界的战斗力。


    到时面对中、上两界的侵略……


    下界的抵抗力会更强。


    毕竟理论上说，这套傩舞可以招来方相氏的力量打击“妖魔诡怪”。


    就刚才那虚影展现的力量，足以碾压中界九成九的炼炁士了，哪怕上界生物降下的力量也不见得就不能强制驱逐。


    不过，在何理看来，这山谷中有价值或许不仅只有那套傩舞。


    因为这群意识体太特殊。


    他们汇聚在这里形成“聚落”……


    哪怕失去了记忆。


    也会遵从本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分工明确进行有效的抵抗。


    从这点上看，过去，这山谷中的意识体必然有着成熟的社会体系，他们也定然研究过诸多神秘、特殊的力量或者事物。


    要是能够发现什么……


    那肯定又是收获满满。


    何理想到这里就干劲十足，虞卿歌见他那样也只得赶紧跟上去。


    不过虞卿歌很警惕。


    因为在她看来，这些失去记忆的意识体可不见得能够分辨敌友，她们就这样贸然的闯进山谷指不定就会被攻击。


    然而随着她们顺利踏足山谷……


    虞卿歌发现自己想多了。


    那些意识体虽然注意到了她们，但或许他们有辨别敌人的能力。


    所以他们并未表现出敌意。


    甚至都没有警惕心。


    他们只好奇观望。


    不过……环视四周，看着周围那些站在原地或伸长脖子、或歪着头打量她们的意识体，虞卿歌又忍不住看看何理。


    因为她发现，这些意识体看她时，真的好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可他们看何理时……


    那半透明的、有些模糊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有些恐惧、敬畏的神态，更有甚者，当何理看过去时直接缩脖子躲起来。


    那模样，就好像何理在他们眼中是什么不可冒犯的存在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他们看出何理是半神？”


    虞卿歌暗暗琢磨。


    正当此时，侧面响起声音……


    “你在发什么呆？快看看这个……这上面的文字你认不认识？”


    嗯？听到声音，虞卿歌扭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何理已经出现在侧面几十米处，那半截掩埋在黑色土地中的白色巨石旁。


    那长条巨石像断裂的门牌匾。


    侧面还雕刻着精美的金色龙纹。


    同时巨石上还有半个字……


    “这个……应该是上古文字，类似象形文字但又有点儿不同！”


    来到巨石旁，虞卿歌仔细查看处在巨石下方且半截被泥土遮住的文字，待何理将泥土移开后她仔细琢磨才继续开口……


    “这字应该是……‘重’！”


    “重？”何理皱眉。


    随即，他环视四周，又指向更远的地方同样存在金色文字的两块断裂巨石：“那两块巨石上面的文字呢？认得？”


    “十……天……”


    虞卿歌仔细查看后回应。


    “这种文字，我们古蜀遗民各部族传下来的记录些许古代事情的石板上面也有，难道……这白色建筑来源古蜀？？？”


    虞卿歌狐疑猜测。


    何理却是摇头。


    “文字应该是古蜀的。”


    “但这些东西……”他眯着眼：“大抵是来自上古妖庭的建筑。”


    “重……十……天，正确的顺序不出意外应该是十重天，当然，石块残缺，或许前面还有文字并不只是第十重天。”


    “妖庭？”虞卿歌眼皮跳了跳。


    “妖庭应该是在天上……”


    “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问，何理耸耸肩：“绝地天通时那些大能带走了一切，可有些东西，他们也不见得就真的能够全带走。”


    “带不走的就毁掉，为了彻底断绝后世之人修仙、追逐他们的可能。”


    “幽冥死界，也是一样！”


    “当这两个地方彻底被毁掉……”


    “或许是出于规则混乱，也或许是出于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于是……妖庭坠毁，残骸就掉落到了幽冥死界……”


    干出绝地天通的这帮人真该死啊！


    此刻虞卿歌心中暗骂。


    她环视四周，看着周围堆积如山的白色建筑有种想弄死那些家伙的冲动，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前面石碑吸引……


    “这是……”缓步上前，虞卿歌靠近那即便断裂也有数十米高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不少模糊文字。


    且还画着几个奇特咒文。


    “那是什么？”


    身后，何理忽然问。


    虞卿歌皱眉：“这些文字看着好像是后来用某种力量刻上去的，大概是力量流失的原因导致部分文字变得模糊。”


    “从那些还清晰的文字上看，这好像……是记录某些仪式的碑！”


    “嗯……这个好像……嗯？”


    “这是……这……”


    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虞卿歌脸色骤变瞳孔猛缩。


    “这是什么？”看到她的反应，何理忍不住伸手抓住虞卿歌香肩晃晃，后者回过神严肃道：“这上面的是……《大傩赋》！”


    《大傩赋》？何理愣住。


    虞卿歌点头：“对，你修炼的那东西应该只是这功法的心法内容。”


    “而这石碑上面的……”


    “是配套的傩舞、傩技！”


    “但是这里的文字模糊更严重，只有一条疑似傩技的勉强能看清……”


    她伸出葱白手指，指着石碑中下部分一处好像鬼画符似的又长、又怪的文字道：“大致可以看出这个傩技叫做……”


    “天人式，燧火焚夜！！！”


    傩技？？？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何理都惊了，但紧接着就是兴奋，毕竟心法内容就足够的厉害了。


    那傩技，恐怕也是杀伤力十足。


    想到这里，何理双眼放光，他力量施展伸手就将这石碑连根拔起，不等虞卿歌再多看就直接收进了紫府空间之中。


    虞卿歌见是敢怒不敢言。


    她可清楚着呢。


    这石碑进了何理口袋，再想让他拿出来看看那不付出巨大代价是想都不要想的；这家伙摆明了就是想独吞石碑。


    问题她还没办法，抢又抢不过，这家伙还性情古怪指责都不行。


    要是惹他不高兴的话……


    天知道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没办法，虞卿歌只能生闷气。


    何理对此毫不在意。


    他甚至还嬉皮笑脸道：“等回去之后有空跟我说说这些文字怎么才能看得懂，到时候我也好琢磨琢磨那上面内容！”


    不是？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虞卿歌人麻了。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


    明明大家一起发现的东西，你仗着厉害独吞了宝贝也就算了。


    你哪儿来的脸，还恬不知耻的要求别人教你认识那上面的文字好掌握其中内容的？这人的脸皮怎么就厚成这样呢？


    虞卿歌是越发的不爽。


    何理见她半晌都不吭声，笑眯眯的凑近她面前语气玩味：“怎么？”


    “莫非你不乐意？”


    “没……没有！”虞卿歌赶忙摇头，她从何理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危险感，她打赌，自己要是真的敢说不愿意的话……


    这货肯定会对自己做什么，然后强迫自己教他认识石碑上的文字。


    “还是……太弱小了！”


    “没有力量！”


    “要是我足够厉害，那我现在……怎么可能在这个混蛋面前唯唯诺诺的？”虞卿歌强颜欢笑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她想变强的心思越发强烈。


    忽然，她想起何理之前的话，何理说可以帮她二度觉醒来着……


    虽然是有代价的。


    但她觉得还是该早点二次觉醒。


    这样的话，实力提升……


    以后再出现现在这种事，他何理多少也该有点顾及不会再这么不要脸吧？自己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吃亏、被动了吧？


    “反正现在怎样都要吃亏……”


    “那不如早点觉醒。”


    “早觉醒早享受！”


    “越晚觉醒吃亏越多！”


    虞卿歌心思活络起来，正当她要开口跟何理说起这事的时候……


    远处忽然飘来一道眼熟身影……


    是之前山谷外的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