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界碑
作品:《妖尊成了我的后辈》 “高将军,你看,那可是余泱大军的军旗?”谢舟指着远处问道,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正是!终于找到国师大人了!”高胥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
很快,褚爻一行人便来到了军营入口。守卫的军士见是高胥来了,急忙前往营帐通报。
“诸位请进。”须臾,便见军士出了营帐,拉开帐门,对着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褚爻听焥跟着高胥谢舟前后脚进了营帐,只见帐中一位满头华发的老者正端坐着挑弄炭火。
见众人进来了,老者起身相迎。
“国师大人!”高胥本就满心焦急,见了蓟楚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跪上去几近哽咽道:“求国师救救国君!”
蓟楚一惊:“君上他怎么了?!”
见高胥情绪有些激动,谢舟上前和蓟楚道清了原委,又引见了褚爻和听焥。
听到了“飒甯”这个名字的时候,蓟楚的神情明显变得凝重起来。
还未待众人仔细商讨,便听到帐外一阵疾行的脚步声,随即传来兵士的声音:“国师大人,急报!”
“进来说。”蓟楚皱起眉,似是已经预感到了不祥。
“阳疆界碑处,一个妖人正携着一具棺木叫嚣着要见您和前国君,还说……”兵士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定是那鸣蛇!他还说什么?”高胥冲上前来,语气中满是抑制不住的愤懑。
“他还说,若是国师和前国君不去相见,他便助郎豪大军灭了阳疆城。”说罢,兵士满脸惶恐地看向蓟楚。
蓟楚没有言语,取下墙上佩剑便冲出了营帐上了马。
其他人纷纷跟上,褚爻走在最后面,见马厩中挂着一把军铲,便顺道拿在了手上。
众人来到阳疆边界的时候,飒甯正站在阳疆界碑上若有所思地吹着肃灵笛,旁边立着一副寿棺,寿棺上缠满了吐着信子的妖蛇。
蓟楚见状竟是弃了所有的从容,有些踉跄地从马上跳下来,冲着飒甯大吼道:“飒甯!你给我下来!那是我们余泱国无数将士用血肉换来的界碑!岂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蓟楚老儿,你都一把年纪了,他们还派你来御敌?司垔戈他人呢?”飒甯嗤笑了一声,眼神里混杂着不屑和恨意。
“你休得无礼!前君上已然宾天,哪里还能来见你!”蓟楚喝道。
“满口诳言,他服食了万蛇丹,康健至百岁都不是问题,怎么可能死了?!”说着,飒甯开始慢慢晃动腕上手链,随着阵阵铃音,不远处原本平静的阳河水逐渐开始翻动。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蓟楚急切道。
“做什么?你看不到吗?他若再不出来,我便淹了这阳疆城!”飒甯的眼神逐渐变得恶狠,又指了指身侧的棺木道:“还有这个,他的弟弟,就也别想活了!”
蓟楚夷犹着看向棺木,又看了眼翻滚的河水,最终却是卸下一口气道:“停手吧飒甯,前国君他,永远也来不了了。他当年……根本没有服食万蛇丹。”
听闻蓟楚之言,在场的众人均是一脸错愕。唯一没有吃瓜的,是一个在队伍末尾处像个背景板一样弯着腰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的小白影。这个小白影,正是褚爻。
“你说什么?你又想诓骗于我?!”飒甯又惊又怒,瞪着蓟楚,一字一句道。
“前国君最珍视的,一是他的子民,二便是和你的同窗情谊。如若能来,他一早便来了。你脚下踩的,就是他的墓。”蓟楚的语气渐渐变得平淡,似乎所有的愤怒、惊惧、顾虑都被一同埋葬在了这界碑之下。
飒甯愣了一下,惊恐地从界碑上跳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界碑,又看向蓟楚。
听焥见状,趁其不备极速出鞭打掉了飒甯手上的肃灵笛,还未待飒甯反应过来,早已蹲守在一侧的谢舟便一个翻身拾捡起笛子扔给了高胥。
飒甯反手向着谢舟甩出妖蛇,听焥则化鞭为剑,从中将蛇斩断。飒甯震怒,冲上前去和听焥缠斗在一起。
谢舟趁机脱逃后,向着队伍高声喊道:“青霄弟子听令!”
“在!”众修士纷纷回应。
“布联防结界,阻挡河水灌入阳疆城!”
“是!”修士们的声音整齐划一,齐齐冲向了阳河边。
飒甯见状,急速摇动起手链,放出妖蛇袭向青霄修士。余泱国的军士们则默契地连成一条防线护住修士,让他们安心布结界。
而听焥这边,找准机会给了飒甯左肩重重一击,却见飒甯几乎是没有痛感的反应。
“他的弱处没有那么简单,你要不要再布阵看看?”听焥说着,却不见褚爻有回应,躲避攻击的时候他顺势回身看了一眼,发现早已不见褚爻的身影。
而此时,不远处的一个地洞里,一双小眼睛正在紧密地观察着这一切。地洞上盖着一个石板,石板旁躺着一把满身是土的军铲。
难道是剑的力量不够?听焥这样想着,将轻剑更换为长刀,砍向飒甯另一侧的肩膀,然而飒甯还是没有被重击的迹象,反而是甩出一团妖蛇缠咬住了听焥拿刀的手。
听焥见状立即换手握刀,又砍向飒甯的肩部。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飒甯放出妖蛇冲着听焥的喉颈袭来。听焥距离飒甯和妖蛇极近,完全无从闪避。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几乎是在一瞬间,褚爻结下瞬时复现阵,复制出双刀。
见听焥的另一只手已然不能握刀,她便改为单手结阵,腾出一只手拿住另一把刀,狠狠地插向了飒甯的另一侧肩部。
双肩被击中,飒甯痛的哀吼一声,终是俯首跪地,再无力起身。
【系统:恭喜宿主!您已成功帮助新穿越者完成分支任务二,新穿越者等级变更为20级!】
褚爻已没有气力去搭理系统,扔下了长刀,喘着粗气道:“看来我推测的没错,他的两个弱处,需要一起击中才能有效。”
见此阵仗,青霄宫的修士们禁不住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起来。
“不愧是天界祭阵司的神官,居然可以单手结阵,真是大开眼界了。”
“我也是阵修,不知修行到何年何月才能飞升天界了。”
“是啊,要是能进祭阵司,真是此生无憾了。”
而高胥那边,则速速带人把司陇宿从众蛇缠绕的棺木中救了出来。
忙乱的人群中,听焥将褚爻扶至一旁,抛出了一连串儿的问题:“我一直没有看到你,你刚刚躲到哪里去了?怎么又突然冲出来了?单手结阵很厉害吗?”
却见褚爻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积极答疑的前辈作风,直直地站在原地不说话,脸色苍白,嘴唇微颤,口中似乎是在憋着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不舒……”
还没等听焥说完,褚爻便“噗”地一下,一大口鲜血喷在了听焥的前襟上。
“褚爻!”听焥这下真的急了,扶紧她的胳膊急问道:“你没事吧!?”
只见褚爻红着眼圈儿,含着一口还没吐完的血,哽咽着道:“你有面巾纸么,快帮我擦一擦,呜呜呜,我前胸这里好难受啊,好像一口气上不来了,呜呜呜,我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我只是个低阶司祭,单手结阵是高阶司祭才能做的,我是不是把自己的GPU芯片烧穿了,呜呜呜呜……”
褚爻狼狈的样子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听焥赶紧撕下衣角,一边帮褚爻把嘴边擦干净,一边道:“你,你别哭,我给你擦擦。”
而飒甯此时已半缓了过来,正直起上身,优雅地半跪在地上,除了背后伤口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其他血渍,对比着褚爻和听焥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倒像是飒甯把他们两个胖揍了一顿。
谢舟帮忙给飒甯戴上了缚妖锁链,见褚爻身感不适,关切道:“褚司祭,你怎么样?”
“应该无大碍。”褚爻虚弱地应道。
“多谢两位神官相助,两位看是要马上带走这罪妖吗?”说着,谢舟将缚妖锁链的一端递给了褚爻。
没想到褚爻没有马上接过,而是慢慢走向飒甯,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向蓟楚道:“蓟楚国师,您刚刚说的可都是实情?”
“确是实情。”
蓟楚的话似乎又一次激怒了飒甯,他抬眼看向蓟楚,仍然一脸愤恨。
褚爻见状,和声对飒甯道:“你应该听说过灵识幻海阵吧?”
飒甯一怔。
褚爻又转头对蓟楚道:“蓟楚国师,如果我想用灵识幻海阵带他去您的记忆里看清真相,你可愿意?”
“带他去吧,也该是为前国君留下一个清名了。我,才是那个罪人啊。”语罢,蓟楚闭上了双眼。
“那就对不住了。”说着,褚爻开始结阵。
听焥皱起眉,按住褚爻的小臂,欲要阻止。褚爻则微微颔首,示意他无碍。
蓟楚站定在原地,可能是阵法导致头部剧痛的原因,他的神情稍显扭曲,须臾,又舒缓了下来。
而此时,褚爻听焥和飒甯三人,已经进入了蓟楚的记忆之境。
一处屋门外,蓟楚和一个一身黑衣之人正静静地站着,那黑衣人外袍上的盘龙暗纹随着夜空中的云雾遮月时隐时现,饶是周身装束满是贵气,却难掩一身的疲病与风尘。
门口的弟子正在小声通报:“掌教,贵人已至青霄,求见于您。”
“快快请他进来。”一个沙哑温和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屋门被慢慢打开,屋内站在前面相迎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气质干净的年轻修士。看那面容,正是飒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