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恋熊癖
作品:《兔子的赔命竹马》 心有不甘,裴清圆不死心地问:“能找赵仁乐谈一谈吗?如果他自己承认抄袭你的作品就再好不过了。”
舒述回忆昨晚赵仁乐在电话里哭喊了半小时,不停地说自己对不住他,哭诉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再询问其他,赵仁乐只哭却不肯说出事情的原委。
他很是头疼地摇摇头:“算了。”
裴清圆吼道:“又算?!”
舒述伸手抚平裴清圆头顶炸起来的毛,温声说:“赵仁乐跟我有些交情,但止步于此了。他家里条件不大好,正值高三让他好好训练考个好大学吧。我也真没功夫跟他耗。”
裴清圆轻声问:“很不好吗?”
“嗯。”
何止是不好,简直可以用惨来形容。因为一场变故,母亲成了残疾人,只能在家里做手工,父亲在工厂里打黑工,平时拮据的吃饱饭都难。他能学钢琴全靠好心人资助,加上自己争气。
“……好吧。”
舒述搂着裴清圆的肩膀,把她摁在床上坐下,自己坐在她的旁边,劝说:“好了,别生气了。”
裴清圆微蹙眉头。
呆滞片刻,她发现舒述肩膀微湿,再向上看,发梢处凝了一滴水,正要往下掉,而他耳旁边的头发上有一点白色的泡沫。
裴清圆在提醒舒述与不提醒舒述中,选择了抄起一旁的毛巾蒙住了他的脑袋。
“裴清圆!”
舒述视线瞬间暗了大半,勉强看清女孩纤细的脖子和抬起的双手。他索性闭上了眼睛顺势低头,由着她乱来。
裴清圆泄愤般隔着毛巾乱揉舒述的软发。
“头发要被薅没了!”
裴清圆装作没听见,薅得更欢了。
“裴清圆~,这是我平时擦腿的毛巾。”
她动作一滞,扑哧地笑了。
舒述趁着这个空当,将毛巾往后扯,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清圆看。
她从小就知道,舒述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一双含情脉脉的柳叶眼。
裴清圆心脏落了一拍。
然后,她将舒述推下了床。
舒述摔倒在地也不恼,只是笑。他右腿半弯着,拿着毛巾的手放在膝盖上,无比欢快地说:“骗你的,这就是擦头发的毛巾。”
端坐在床上的裴清圆心脏乱跳没接舒述的话茬。
之前调高温度的空调在此时发挥功效,房间里暧昧的燥意飞速地发酵。
舒述盯着裴清圆的微红的耳朵看了会儿,又看几眼她的脚踝,最后目光停留在反光的瓷板砖上。
这是他的房间,他熟悉这里的一处地方,包括坐在床上的裴清圆。
他的气息完全包裹了裴清圆。
一无所知的裴清圆在发呆——她想不明白漏掉的那一拍心跳声是什么?接着就神游天外了。
淫心邪念在舒述脑中汹涌澎湃。
他沙哑着说:“没什么事,你先上楼吧。”
赶我?
走就走。
裴清圆站起身,大步走到房门口,手碰到门把手时,她转身问:“舒述,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地上的舒述仰头看她,眯着眼问:“谁送?”
别又脑子一抽把他往外送了。
裴清圆如实相告:“我。”
舒述眉头一挑,笑着说:“你送的,我都喜欢。”
“……”裴清圆不满并无语地说,“插科打诨。你怎么不干脆说要我好了?”
舒述沉默片刻,说:“暂时不用。”
“我去你的暂时不用。”裴清圆打开门,“我是不会当你的狗的。”
舒述心里燥得慌,忍不住低声骂道:“你下次能别说这么又歧义的话,或者说把话说全。”
裴清圆走出舒述的房间,“是你糊弄我在先,而且我怎么没把话说全了。什么暂时不用,你不就想让我让给你当牛做马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舒述无奈地说,“暂时不用……不是那个意思。”
裴清圆问:“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舒述看着裴清圆明亮干净的眼睛瞬间哑口无言了。
这他?#就更不能说了。
见舒述不答话,裴清圆生气地合上了门。
砰!
砰砰!
裴清圆上楼后,舒述坐在地板上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一时间被气得笑出了声。
他翻身站起,拿起桌上的遥控板,几下子摁到了16℃。
书桌上杯子里还有半杯水,舒述扔了遥控板,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他扑到在床上,脸埋在夏季盖的蚕丝被里。
空调嗡嗡地运作,房间的气温逐渐降低,而舒述心中的燥意只增不减。
这股躁动烧得他头昏脑胀,若有若无的香气在他的房间里肆意地飘摇,轻而易举地调动他的欲念。
舒述憋着气用力地砸了砸床,砸完手指发痛。
疼痛让舒述稍稍冷静了些,他探出半张侧脸看自己的手,伸长的手靠近床的边缘。
舒述模糊地想起这是刚才裴清圆坐过的地方。
……
靠。
要命。
舒述将手挪回,脸重新埋回被子里。
脑中乱作一团。
草。
舒述咬着舌头,起身将房门反锁,顺手拿起了书桌上的抽纸。
什么正人君子,他又没光明磊落过。
两天时光一晃而过,舒述离开逢源那天下午,裴清圆抱了一个粉嫩嫩的半个枕头大小的小熊玩偶。
她双手递到舒述眼前,说:“给你。”
舒述看着这个毛茸茸地大物件如临大敌,斟酌地说:“啊,这个粉色的熊,嗯,就是,我小时候都没有用过粉色的东西。”
裴清圆跺脚:“你不是说什么都喜欢吗?”
“……”舒述理亏地说,“放家里行不行。”
“你爱要不要。”裴清圆把小熊抱回胸口,不舍地对着小熊说,“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熊。”
她还没来得及抱着睡过呢。
舒述居然要把这么可爱的小熊扔在家里,让它孤零零的一只熊,实在是可恶。
裴清圆正在心里嘀咕,一只长手轻轻拿走了怀里的小熊。
舒述抢走了她的小熊!还随意地拎在手上,仍由它落在他的大腿边。
“你干嘛!你还我!”
裴清圆伸手要抢,舒述立马抬起手,将小熊举过头顶,倒打一耙:“送别人的礼物怎么能要回去?”
裴清圆用力伸长手也够不着,“你不是说你不要吗?”
舒述一动也不动,平静地看着裴清圆垫着脚也够不着,“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
“不行,你还我。”
裴清圆跳了跳,舒述转了半个身,让裴清圆又落了空。
“舒述!”裴清圆急了。
“好了好了!”舒述逗够了,把小熊安稳地抱在怀里,“我要带着它远航。”
“不放家里了?”
“不放。”
“真的?”
“真的。”
“好吧。”裴清圆点点头同意了。她把小熊送给舒述,就是想让小熊像蘑菇灯一样陪伴她一样陪伴着舒述。
裴清圆看着小熊还想说什么。
舒述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照顾好它。”
车到后,舒述又随意地拎着小熊坐上了车。
裴清圆:……
裴清圆对着车子尾气胡乱踢了好几脚,这种可爱的物件果然不能送给舒述这种毛手毛脚的男生!
坐上车后,舒述抱着小熊玩了一路。真玩了一路,他既不玩手机,也不睡觉,就对着小熊爱不释手。
送完舒述开车回家的路上,舒远闻问副驾驶上的杨茶:“咱儿子是不是弹琴弹傻了,都对着一只熊自言自语了。要不要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杨茶打个哈气,说:“你儿子那天不犯神经病。”
舒远闻点点头,附和:“也是。”
而另一头舒述回了集训的寝室。寝室的人先是慰问了一下舒述的身体健康,最后起哄他手里的熊。
“我靠!哪个妹子送的?”
毛茸茸的小熊摸上去的手感一定很不错,贾寺楚问着问着就想上手揉一揉。
舒述懒得动捏着熊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按住贾寺楚的肩膀,让他旋转了半个圈,瞬间离熊远远的了。
“你怎么还上手呢。”
贾寺楚堪堪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
得了,这是不让别人碰的意思。
舒述先将小熊放到枕头的旁边,才将行李箱放到床底下。他刚坐到床上,贾寺楚和两个室友又靠了过来。
贾寺楚挤眉弄眼地说:“这回总该是女朋友了吧。”
另一个舍友说:“你可别说你一大小伙有恋熊癖。”
恋熊癖?
这个词形容裴清圆很恰当。
想起她,舒述不自觉地笑了笑,说:“不是女朋友,是喜欢的人。”
贾寺楚拍了拍手,说:“那就是快了。”
舒述又想起那天下午的对话,想起裴清圆那颗死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头疼地说:“还早得很呢。”
舍友十分不解,这熊都送了。
舒述给自己想生气了,将舍友一通赶开。
临近熄灯时,舒述接到了邓敛白的电话。
“喂,我最多能开导你五分钟,五分钟后我这边就要熄灯了。”
对面嗤笑一声,骂道:“谁需要你开导。你开导人的方式就是让人站楼顶看看去。”
舒述问:“什么事?”
邓敛白反问:“歌怎么回事?”
舒述叹了一口气,糟心地说:“被阴了。”
“谁?”
脑中冒出那个脸上带着假惺惺笑容,行为举止十分诡异难以琢磨的人。
舒述面不改色地说:“贱人。”
“噢。他啊。”邓敛白转了转手中的圆珠笔,“帮你查查?”
“不用。”
舒述不想跟赵仁乐计较,这件事到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