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学霸,求带啊?!
作品:《她和她差点HE了》 早自习的下课铃声刚落,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有人起身接水,有人凑在一起闲聊。顾矜揣着课本,绕开走动的同学,径直凑到迟砚桌边,胳膊轻轻搭在桌沿上,语气带着点随意:“哎,问你个事,这学期你是住宿,还是每天回家啊?”
迟砚正把晨读资料按科目摞好,指尖刚碰到最上面一本,闻言抬了抬眼,声音清清淡淡没什么起伏:“住宿。”
“哟,巧了——”顾矜拖了个轻快的调子,身子又往她那边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迟砚的课本,脸上挂着惯有的嬉皮笑脸,“那大学霸,想不想让我在宿舍陪你啊?”
这话一出口,迟砚耳尖倏地漫上一层薄红,像被晨阳晒透的樱桃。她指尖捏着资料角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些,没往深了想——只默认顾矜是要搬来住校,羞赧地垂了垂眼,没直接回答,可落在资料上的目光,却悄悄漫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可这份期待没撑过一个课间,就被苏娉的话戳破了。苏娉来找顾矜借数学笔记,翻本子时随口提了句:“你上周还跟我说,住家里多舒服,不用早起赶早自习,怎么这会儿又跟迟砚聊宿舍的事?”
迟砚刚端起的水杯顿在半空,杯沿离嘴唇只有一寸,先前的羞涩和期待像被风吹散的雾,瞬间没了踪影,只剩心口那点淡淡的闷,连指尖都凉了些。之后再见到顾矜,她便忍不住冷了脸,话少得可怜,就算顾矜主动搭话,也只给一两个字的回应,连眼神都少了几分温度。
顾矜懵了好几天,挠着头琢磨:自己没惹到迟砚啊,怎么突然就闹起了脾气?直到她旁敲侧击问了苏娉,才终于弄明白缘由——原来迟砚是气她当初随口开玩笑,却没说清自己本是走读,让她空抱了期待。
当晚回家,顾矜刚换好鞋,就对着厨房喊:“顾女士,这学期我想住宿!”
办理住宿手续时,宿管老师还犯了难,拿着名单跟顾矜解释:“迟砚这孩子,成绩常年鹤立鸡群,性子又偏冷,之前安排宿舍,要么是没人愿意跟她住,要么是没人敢凑到她身边,那间宿舍一直空着个床位。”
直到顾矜把自己的住宿申请递过去,指着名单上“迟砚”两个字,语气笃定:“我跟她住一间。”这事才算落了定。
周末的阳光格外软,透过宿舍窗户斜斜洒在地板上,连带着空气都慢了几分。顾矜拎着行李箱站在302门口,指尖刚碰到门把手,门就从里面开了——迟砚穿着件白色的T恤,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手里还捏着本习题册,显然是刚在做题。
行李箱滚轮碾过地板,发出轻缓的声响。迟砚抬眼的瞬间,指尖的笔“嗒”地顿在草稿纸上,眼底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那点藏了几天的淡淡疏离,像被阳光晒化的糖,悄悄软了下来。
“看什么呢?”顾矜没等她说话,就熟稔地把箱子拖到空床位旁,弯腰拆拉杆时还不忘打趣,“别愣着啊,大学霸,说好搬来陪你住,我可没爽约。以后咱就是‘周末舍友’,多关照。”
迟砚“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没起身帮忙,目光却黏在顾矜忙前忙后的背影上,没再移开。顾矜收拾东西向来没条理,叠睡衣时揉成一团往衣柜里塞,转身拿水杯时,胳膊肘又差点把桌上的牛奶碰倒。迟砚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扶了一把,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牛奶盒,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手,像触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谢啦。”顾矜挠了挠头,也察觉到气氛里的那点微妙,主动提起之前的事,语气带着点歉意,“上周早自习跟你开玩笑,没说清自己平时走读,就周末来住,让你误会了,是我不好。”
迟砚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习题册的边缘,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没什么。”话虽这么说,却转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个保鲜盒,放在顾矜桌上,掀开盖子——里面是颗颗饱满的草莓,还沾着点水珠,“刚买的,洗干净了。”
顾矜眼睛一亮,捏起一颗塞进嘴里,清甜的汁水瞬间漫开,甜到了心里:“哇,真甜!还是大学霸贴心!”说着凑过去,胳膊撑在迟砚的书桌边,探头看她的题,“周末还做题啊?不歇会儿吗?”
迟砚没抬头,笔尖却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点看题的位置:“下周要月考,再刷两道题。”
“啊?月考?”顾矜哀嚎一声,猛地直起身,转身就往自己的行李箱扑,翻找书包的动作慌慌张张,“完了完了!我周末本来想躺平的,早把月考忘了!大学霸,求带啊,这数学题我看着就头疼!”
宿舍里没了往日周末的冷清,只剩顾矜翻书的慌乱声响,和迟砚偶尔传来的、极轻的解题思路,阳光落在两张紧挨着的书桌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连空气中飘着的草莓甜香,都变得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