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谁愿尚主娶祖宗
作品:《穿成纨绔后,我靠发明吊打全京城》 与此同时,林永安被小心翼翼地抬回安平公府,刚在卧房那铺着软垫的榻上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压惊,管家就急匆匆地进来禀报。
“公爷,少爷,宫里又来人了,说是陛下急召,请公爷和少爷即刻入宫!”
林康刚卸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与躺在榻上的林永安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与一丝不安。这才刚出宫门多久?
无奈,林永安只得又被扶上那副简易担架,由两个健仆抬着,林康紧随一旁,一行人再次匆匆赶往皇宫。
御书房内,气氛与他们离开时截然不同。
端坐龙椅的皇帝眉头紧锁,脸上带着尚未散去的错愕与些许疲惫。
而下方,熙宁公主赵婉清正直挺挺地跪着,俏脸含霜,美眸中满是倔强与决绝。
林永安被抬进来的瞬间,就感受到了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愤懑视线,正是来源于这位公主殿下。
“爱卿去而复返,辛苦了。”
皇帝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无奈,“只是清儿方才向朕提出,要取消与永安的婚约。”
什么?林永安心里先是一惊,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悄然蔓延。还有这种好事?他正愁怎么摆脱这桩包办婚姻呢!
他立刻挣扎着要从担架上起来,表现出适当的激动:“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臣……臣品行不端,实非良配,恳请陛下成全!”
“你给老子闭嘴!”林康猛地回神,低声呵斥儿子,随即赶忙向皇帝躬身,“陛下恕罪,犬子胡言乱语,他是被打糊涂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林永安身上,带着探究:“永安,你当真不愿尚主?”
机会来了!林永安心念电转,脸上适时露出几分惶恐、几分委屈,还有几分为家族考量的深明大义。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回陛下,非是臣不愿,而是不敢,也不能啊!”
他看向林康,眼神带着孝心:“陛下,父亲,我们安平公府三代单传,子嗣何其重要。尚了公主,固然是皇恩浩荡,光耀门楣。
可公主是君,臣是臣。若万一公主殿下……嗯……子嗣艰难,依照礼法,臣是绝不能纳妾的。那我们林家岂不是要绝后了?臣岂不成了林家的千古罪人?此乃其一。”
他顿了顿,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见对方没有动怒的迹象,才继续道:
“其二,熙宁公主天潢贵胄,金枝玉叶,臣一介纨绔,确实配不上公主,这点自知之明臣还是有的。更何况,倾慕公主的英才俊杰不知凡几,臣何德何能,岂敢独占鳌头,平白惹人嫉恨?”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绝后和配不上是摆在明面的理由,而惹人嫉恨才是重点。
根据原身的记忆,皇后那位亲侄子萧天泽,对熙宁公主可是痴心一片,原身没少受他明里暗里的针对。这次打死原身的刘云杰,就跟萧天泽走得极近。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他林永安只想做个逍遥富家翁,可不想掺和进这种麻烦里,更不想娶个祖宗回来天天供着。
林康听完儿子这番话,先是愣住,随即面露沉思。
儿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林家三代单传,子嗣确实是头等大事。尚公主规矩多,若公主真无所出,难道真要看着林家绝后?而且,那些暗地里的风刀霜剑……
他脸上的不情愿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犹豫和动摇,他看向皇帝,语气软化了不少:“陛下,这……永安他考虑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只是,这婚事早已昭告天下,若骤然取消,恐于皇家和公主的声誉有损啊。”
熙宁公主见林永安不仅不反对,反而顺着她的话说,先是意外,随即听到他那番绝后和配不上的言论,更是气得俏脸通红,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尖锐的愤懑:
“父皇!您听见了!他根本就没把儿臣放在眼里!什么子嗣,什么配不上,都是托词!儿臣与他的情分早就没了!现在的林永安就是个彻头彻尾、只知道吃喝玩乐争风吃醋的废物纨绔!儿臣宁愿死,也绝不嫁这等不堪之人!”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清儿,不可胡言乱语。”
珠帘轻响,一位身着凤纹宫装,气质雍容华贵的美妇人缓步走入,正是当朝皇后。她先是嗔怪地看了熙宁公主一眼,随即向皇帝微微行礼。
皇帝见到皇后,神色缓和了些:“皇后来了。”
皇后走到熙宁身边,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陛下,林公,孩子们年轻气盛,说的都是气话。这桩婚事是陛下早年亲口所定,天下皆知,岂能儿戏?林家世代忠良,林公更是于国有大功,这门亲事乃是天作之合。”
她看向林永安,目光虽温和,却带着审视:“永安这孩子,本宫是知道的,性子是跳脱了些,但本质不坏。年轻人,谁还没个行差踏错的时候?日后严加管教便是。陛下,臣妾以为,此事不必再议。”
皇帝点了点头,显然认同皇后的话。
他安抚地看向林康:“林爱卿,公主年幼,一时意气。永安也需好好管教。这门婚事,朕看很好。”
熙宁公主见父母态度坚决,一颗心直往下沉,绝望和愤怒交织。她知道,常规途径根本无法取消婚约。
“父皇!母后!儿臣心意已决!若不能取消婚约,儿臣便常驻京郊皇陵,为国祈福,终身不嫁!”熙宁公主赵婉清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胡闹!”皇帝终于动怒,一掌拍在御案上,“皇陵清苦,岂是你能久居之地!婚姻大事,岂容儿戏!林爱卿救驾有功,永安亦是朕看着长大的,这门亲事断无更改之理!”
林康闻言,心中稍安,却又觉得把公主逼到这份上,实在惶恐。
林永安则是在担架上暗自咂舌,这公主果然是个烈性子。
就在这时,户部尚书匆匆求见,面带忧色地呈上一份奏报:“陛下,幽州、朔方急报,今夏大旱恐成定局,两地已有蝗灾迹象,若不早做准备,恐生民变!然国库如今实在是捉襟见肘啊。”
皇帝接过奏报,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办法,你先下去吧。”
户部尚书退下后,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皇帝揉着眉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忧虑。
熙宁公主跪在地上,将父皇的忧愁和户部尚书的捉襟见肘听得清清楚楚。她脑海中闪过自己府中那些亏损惨重的账本,以及林永安那番“尚公主恐绝后”的刺耳言论。
一个大胆的念头猛地窜了出来。
她再次叩首,声音带着急切和决然:“父皇!您也听到了,国库空虚,天下大旱在即,正是用钱之时!儿臣……儿臣不愿做一个只知吃喝享乐、等待嫁人的无用公主!”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皇帝:“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也给林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若儿臣能在一年之内,不借用任何皇家名义,凭自己的本事,赚得一万两……不,三万两白银!并全部献于国库,以解燃眉之急!那就请父皇证明,儿臣并非离了皇家便无法立足的废物,也请父皇成全,取消这门儿臣与林家公子都心不甘情不愿的婚约!”
她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若儿臣做不到,届时莫说是嫁入林家,便是父皇母后让儿臣立刻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儿臣也绝无怨言!”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皇帝看着女儿,眼神复杂。他明白这其中有赌气的成分,但那份想要为君父分忧的心意,却让他动容,尤其是在国库空虚的这个节骨眼上。
皇后想说什么,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了。
皇帝沉默良久,目光扫过林康和林永安,最后定格在熙宁公主倔强而充满希冀的脸上。
“好!”皇帝终于开口,“朕就准你所奏!一年为期,白银三万两,不得借助皇家名义权势,所得尽数归入国库。届时你若能做到,朕便允你取消婚约!若做不到……”
“儿臣心甘情愿,嫁入林家,从此安分守己,绝无二话!”熙宁公主立刻接上,斩钉截铁。
“君无戏言!”
说完,她不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了御书房,背影决绝而孤傲。
御书房内,一时寂静。
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愁绪。
皇帝叹了口气:“天下大旱,百姓疾苦,国库空虚,朕心难安。这孩子,唉!”
皇后轻轻握住皇帝的手:“陛下宽心,清儿也是一时意气。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筹措钱粮,想法子缓解旱情,安定民心才是。”
另一边,林康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既为儿子暂时不用立刻尚主松了口气,又隐隐觉得,这事儿恐怕还没完。
而躺在担架上的林永安,心里却活络开了。
一年三万两?这位公主殿下,志向不小啊。不过,这似乎跟他梦想的逍遥日子,并不冲突?他甚至有点期待,这位公主要怎么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