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切为了女儿
作品:《快穿:我要当绝嗣大佬独生女》 林冬凌一直想为林如萱换个身份。商户之女的身份太低了,容易被欺负。
她本是官宦世家的女儿,却因为如今父亲成了太监不能认祖归宗,林冬凌对女儿很是愧疚。
所以林冬凌一直想恢复林如萱官宦小姐的身份,可以不认回林氏和冯氏,挂在别人家也行。
可惜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他私下查过不少可以控制的小官,要么是家底太薄撑不起官宦小姐的体面,要么是家风不正怕委屈了如萱,因此拖到现在。
尽管如萱似乎不在意,满足于经营锦萱阁,似有要在商界大展身手的想法。
但做父亲的,总想给女儿最好的。
正因为她想行商,官宦小姐的身份反而更不能落下。士农工商,人们对商人的态度向来轻贱,他不能让女儿卑躬屈膝。
就是谈生意,也要别人先拜她。
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小太监小雨子的声音:“安公公,宫外来人,说有紧急奏折要给皇上过目。”
“哦?呈上来。”
皇上已经老了,没有精力看奏折,但又不愿放权给儿子,因此全都交由司礼监审阅。不重要的打回去,重要的再呈给他。
至于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就看司礼监的心情了。
很快小雨子躬身将一份奏折递上来,小声道:“安公公,江南急报,盐政使林见山没了。”
“林见山?”林冬凌接过奏折,手指顿了顿。
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八年前的一甲第三名探花郎,祖籍西山,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靠着老丈人扶持,短短几年就爬到了江南盐政使的位置,是皇上实打实的心腹。
两年前,皇上派林见山去江南“改革盐税”。明眼人都知道,不过是国库虚空,让他去江南捞钱罢了。
江南盐商富可敌国,林见山这一去,必然要动别人的蛋糕。可谁也没想到,那些盐商竟敢如此大胆,直接半夜摸进林府,将林见山全家灭了满门。
林冬凌快速翻看着奏折,江南郡首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十日前夜间子时许,一伙盐商带着家丁翻墙摸进盐政使府,见人就杀,林见山夫妇、还有他一对子女,家丁仆从全没了性命。
如今盐商已经伏诛,林家老小也已下葬,特请皇上定夺后续。
林冬凌看着奏折上的春秋笔法,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几个盐商哪有那么大胆,敢灭一个三品大员满门,还一个人都没逃掉。那至少需要一支能包围全府的军队……
当然这些地方势力与中央的搏奕,是朝堂诸公该烦恼的,与司礼监无关。
这事不能压,是必须报上去的。
林冬凌思考的是,能从中得到的好处。
其实,他这些年暗中设立的情报组织,早就摸到了林见山的把柄——林见山在家乡原是有妻女的。
当年他高中探花后,第一件事就是休了乡下的发妻柳氏,理由是“乡野村妇,不堪为探花郎正妻”。
柳氏也硬气,第二年直接带着女儿找到京城,想找林见山讨个说法。一路乞讨加打听,终于找到林府……之后就没了踪影。
还是林冬凌为了抓住林见山的把柄,特意让人去查过这事。最后以黄金加威胁,从一个老管事那里查到了真相:
柳氏找到林见山后,以敲登闻鼓控告林见山抛妻弃女威胁,要求林见山恢复她正妻夫人地位。
乡野村妇太过天真,以为林见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讲究面子,必抵不过她的撒泼打滚。
谁知林见山怕她们坏了自己前程,直接把母女俩绑到乱葬岗杀了,尸骨草草掩埋。
林冬凌还特意派人去乱葬岗,翻出了证明柳氏母女身份的户籍文书,染血的发带,连着老管事的供词都留下了。
本是预防哪天与林见山起了矛盾,就用这事扳倒他,没成想林见山先一步死在了盐商手里。
“林……女儿……”
林冬凌喃喃念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一个念头猛地从心底冒了出来——林见山死了,他的把柄没用了,可他那“探花郎之女”的身份,不正好能给如萱用吗?
林见山的女儿与如萱年龄相仿,当年“失踪”时不过三四岁,如今长成什么样也没人知道。
当年知道柳氏母女之事的下人,比如那位老管事,都已被林见山灭口。
如今这世上,只有他知道林见山的女儿在哪里。
司礼监掌印太监高礼的值房,比林冬凌的值房要阔气得多。
紫檀木大案上摆着官窑霁蓝釉笔洗,墙上挂着御笔亲题的“忠勤”匾额,连伺候的小太监都比别处多两个。
林冬凌捧着奏折走进来的时候,高礼正歪在铺着狐裘软垫的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串沉香手串,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林冬凌走到案前躬身行礼,他才慢悠悠开口:“小安子,这么早过来,是出了什么事?”
“回干爹的话,江南急报。”林冬凌双手将奏折递上前,语气恭敬得恰到好处:“盐政使林见山,没了。”
“林见山?”高礼终于抬了眼,接过奏折随意翻了两页,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真是个倒霉鬼。前两年他仗着是皇上心腹,在江南风生水起,我还以为将来要成咱们司礼监的对手,没成想连个年都没熬过去,就被盐商灭了满门。”
说着,他将奏折扔到案角,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语气懒洋洋的:“陛下这会儿在长春宫跟仙师论道呢,这事不急,等晚些再呈上去也不迟。”
林冬凌垂着头,沉默片刻,像是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干爹,儿子今日过来,除了递奏折,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哦?你能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高礼挑眉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审视。
他是看着林冬凌从洒扫太监一步步爬上来的,这小子心思细、手段狠,却唯独对他这个“干爹”还算恭敬,只是平日里从不主动求他办事,今日倒是反常。
林冬凌抬起头,脸上故意露出几分为难,又带着点藏不住的贪婪,声音压得更低了:“干爹您也知道,林见山在京城有不少产业,听说前两年他在崇文门内买了座三进的宅子,还在城郊置了两百亩良田。”
“这两年他在江南当盐政使,油水更是少不了,听说光是盐商孝敬的银子,就够寻常官员吃一辈子。”
他顿了顿,见高礼的眼神果然亮了几分,才继续说:“如今他全家都没了,那些遗产……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吧?”
“浪费?”高礼嗤笑一声,放下茶盏,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你倒是想得美。京里那座宅子和良田,他妻族能放过?刘尚书虽死了,可刘家在京城经营了几十年,族里还有三个外放的知府,怎么会让旁人沾手?”
他语气里满是惋惜:“至于江南的那些油水,你以为江南的官员是吃素的?林见山一死,那些人怕是早就盯着他的家产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刮分干净,咱们司礼监连汤都喝不上。”
说着,高礼的眼神又暗了下去——他在宫里待了几十年,最清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眼睁睁看着这么大一笔财富从眼前溜走,心里难免有些不甘。
林冬凌看在眼里,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犹豫的样子:“干爹,若是……若是林见山还有个女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