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是想救的人

作品:《竹马人前冷冰冰,人后跪着求亲亲

    从未见过气场如此慑人的人,丁大爷和丁大妈都快吓尿了。身后的黄牛更是焦躁不安地踩着蹄子,泥水不断溅到两人脸上,身体更冷了。


    可他们怎么可能说实话,说麻袋里装的是人。


    丁大爷硬着头皮坚持说:“我麻袋里装的就是番薯!你管我什么天气送货!”


    丁大妈在一旁附和:“我们赚的就这点辛苦钱!”


    这时,麻袋突然传来“沙沙“的摩擦声,里面的东西似乎在蠕动挣扎。黄牛不安地“哞“了一声,显然也被背上的动静吓到了。


    司机惊呼:“谢总,这麻袋里装的不是番薯!会动,还有声音!”


    谢烬眼神骤冷。他当然知道不是番薯,但也没想到里面装的会是活物。


    联想到望儿村的人口贩卖,这两老人在暴雨夜里赶牛下山的反常举动,这麻袋里装的活物极有可能会是——人!


    谢烬立即上前解麻袋。


    丁大爷和丁大妈想要阻拦,却被司机一把拦住。司机健壮的身躯像堵墙,怒喝道:“再动真打断你们的腿!”


    谢烬利落地解开绳结。当麻袋里露出黑色头发时,他手上动作更快了。


    麻袋滑落,露出宋凛之狼狈的脸。


    四目相对的瞬间,谢烬眼底的光一下就黯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啧!”


    宋凛之嘴巴里塞着破布,“呜呜呜”激动直叫。


    谢烬却嫌弃地别开脸,转身上了车。


    司机好奇地上前查看,顿时惊呼:“宋二少爷!“


    ……


    丁大爷和丁大妈被司机送去警局。


    谢烬和宋凛之只能暂时住在丁家的二层小楼里。


    客厅里,两人各坐一张沙发,中间隔着张茶几,气氛比屋外的雨夜还冷。


    压抑沉寂。


    最后,宋凛之先打破沉默:“谢谢你救了我。“


    谢烬像没听见,低头刷着手机。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感觉肚子饿了,宋凛之才又开口,“你吃晚饭了吗?”


    谢烬仍然没搭理他,但起身走向了厨房。


    宋凛之跟着走过去。


    可到了厨房后,两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却站在灶台前犯了难。


    “会开煤气吗?”宋凛之问。


    谢烬很利落地回了句:“不会。”


    “切菜总会吧?”


    “不会。”


    “那你会什么?”


    “烤鱼。”


    宋凛之:“……”


    他认命地系上围裙,翻出鸡蛋和剩饭,“蛋、炒饭凑合下?”


    “随便。”


    谢烬将话丢下,就离开了厨房。


    冷漠的态度让人火大,但想着是他救了自己,宋凛之还是压下了脾气。


    比起谢烬,宋凛之至少能把饭烧熟。至于味道嘛,实在不敢恭维。


    吃了一口,他就放下了筷子,表情难以言喻。


    看谢烬也皱着眉头,他有些不好意思,“别吃了,我找找这里有没有泡面。”


    谢烬却没理他,默默把整盘炒饭吃得干干净净。


    “你爱吃这个?”宋凛之惊讶。


    “我有味觉。”谢烬白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吃完的?”


    谢烬又不搭理他了,起身走到二楼。


    等他再下来时,抱着被子往沙发上一铺,就要睡觉。


    宋凛之难以置信,“你这能睡的好吗?”


    “我是来救人,不是来旅游的。”谢烬冷冷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收拾好碗筷,宋凛之也上二楼睡觉。


    但和谢烬不一样,他根本睡不着。


    不知是因为被骗的经历,心里觉得膈应,还是被下药后睡得太沉,人异常清醒。


    他就这样熬着,在半梦半醒间昏昏沉沉熬到了天亮。


    窗外泛起鱼肚白,雨势却丝毫未减,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听见敲门声,宋凛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下楼开门。


    一看是司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察。


    “宋二少爷。”司机点头招呼,随后进屋。


    见没有谢烬的身影,问:“谢总呢?”


    “不知道。”宋凛之摇头,目光落在几位警察身上。


    带队的老警察出示证件后说明来意。


    司机在一旁补充:“昨晚我把那两个老人送去警局后,正好有人打电话催要货。我们就将计就计把人引到警局一同审问。警察发现这里在贩卖人口,就过来取证搜查了。”


    说完,他又四处张望了一圈。


    除了沙发上那床被子,什么也没看见。


    “谢烬昨天睡在这里。”宋凛之解释。


    司机点点头,问:“那谢总的背包呢?”


    “背包?”宋凛之伸手指向一旁的柜子,“我昨晚见他把包放在……”


    话还没说完,他就停住了。


    因为柜子上根本没有背包。


    “坏了!谢总肯定是独自去找进望儿村的路口了!”司机急得直拍大腿,“天气预报说今天很可能发生泥石流,谢总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一个人进山!”


    宋凛之一听,立马抓起雨伞往外冲,“我去找他,我知道怎么进望儿村!”


    司机正要跟上,被他拦住,“我们需要有人在外接应。如果真发生泥石流了,你马上救援队!”


    “好!我明白了!”司机重重点头。


    -


    望儿村来了个修罗。所到之处,但凡有人敢上前搭话,就会被他撂倒在地。


    村长急忙召集村民对抗。


    有个壮汉举着锄头冲过去,结果被他单手擒住手腕,咔嚓一声卸了胳膊。


    还有人想从背后偷袭,却被他反手扣住脖颈,整个脑袋被狠狠按进泥水坑里。浑浊的水面不断冒着气泡,直到快窒息了才被踢到一边。


    不到半日,村中青壮年倒下一片。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腿骨骨折,个个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宋凛之气喘吁吁赶到时,见一群汉子被麻绳铁链捆成一串,全都拴在村口的大树下,场面尤为壮观。


    谢烬站在一片狼藉中,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他弯腰拾起一柄掉落的匕首,走到瘫软的村长面前,蹲下身,刀尖挑起对方下巴,声音比浸水的刀刃更冷,“你就是这个村的村长?”


    “是、是……”


    “知道颜逾绯在哪儿吗?”


    村长吓得声音抖成了筛子,“我……我不认识……叫颜逾绯的人。”


    “谢烬,”宋凛之上前提醒,“逾绯在这个村子应该叫王娣。”


    村长认出了宋凛之,不由想起昨晚丁大爷的询问,后悔的不行。


    早知道是来找王娣的,他就该直接灭口!


    谢烬瞥了他一眼,重新看向村长,手里刀尖微转,“她人在哪里?”


    村长咽了口唾沫,“王娣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