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官府查封回春堂
作品:《种药致富,我的手机摇来了张仲景》 “我……我没有!”李药中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又想起自己是周志昌的孙子,立刻跳起来怒吼:“你胡说!这是污蔑。”
然此时那碗汤药泼洒在地上,里面果然夹杂着许多细小已经糊了的渣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张仲景也反应了过来,他痛心疾首地指着李药中:“庸医!药效尽失不说,这焦糊之物入腹,反会加重脾胃负担,耗损津液!你这不是在治病,你这是在催命!
而那些喝了好几天“糊药”的难民们,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他们看着自己手中那碗散发着淡淡焦糊味的药汤,再看看自己毫无起色的病情,愤怒、绝望、被欺骗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庸医!还我钱来!”
“你这个黑心肝的!拿我们的救命钱卖糊药!”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愤怒的难民一拥而上,将李药中和他的回春堂围得水泄不通。
李药中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进回春堂,尖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群刁民要造反不成!”
场面彻底失控,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暴乱。
“住手!全部住手!”
就在这时,高声的呵斥声从人群边缘传来。一群衙役拿着木棍强行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道路。
衙役的身后,是一脸阴沉的季维桢,他在一众官吏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这几日,张仲景为了保住昌平县下的五千亩地归属权,与知府刘大人几番周旋,早已是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镇上难民的安置。
直到今日下属来报,说镇上病倒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回事?”季维桢声音冰冷,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李药中和回春堂伙计上。
一个回春堂的伙计立刻上前,指着江岁岁三人,厉声说道:“大人!就是这几个人在此妖言惑众,煽动难民闹事!”
李药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上前哭诉:“大人!您要为小人做主啊!他们……他们污蔑小人卖假药,还散布瘟疫的谣言,害得……害得……”
“瘟疫?”季维桢迅速找到了关键词,他没有理会李药中的哭诉,而是转向了那三个气质各异的身影。
这三人,他认识两人。其中一个面色凝重,看起来年纪较大的男人。是治好他祖母病的张仲景。
另一个女生眼神清冷、表情平静。他认得她,那个在分地时,敢于直面他,并以“为天下人种药”为由,从他手中赢走十亩地的聪慧女子。
江岁岁。
另一个表情紧张,却始终站在江岁岁的身后。
因此季维桢的目光锁定在江岁岁身上,他知道,这个少女才是三人的主心骨。
“你来说。”
江岁岁向前一步作揖行礼:“回大人,我们并非煽动闹事,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指了指地上泼洒的药渣,又指了指那些面色痛苦的难民:“这位李大夫所售药汤,确是治疗腹泻的方子,但因其煎药不当,药已煎糊,药性尽失,形同符水。”
“乡亲们饮用数日,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拖延而加重,这才群情激愤。”
江岁岁解释的有理有据,地上的药渣和乡亲们手中的药汤做不得假,瞬间将自己的罪名摘得干干净净。
季维桢从手下人手里拿起那碗药汤闻了闻,脸色越发深沉,他看向李药中眼神锐利:“她说的是否属实?”
“我……我……”李药中冷汗直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年安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人。在下江年安,乃竹影书院学子。在下可以作证,江姑娘所言句句属实。”
“洪灾过后,镇上难民饮水不洁,食不果腹,这才导致许多人上吐下泻。回春堂此举,无异于草菅人命!”
季维桢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碗糊药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是张仲景口中的那个词。
只不过不能在民众面前说出来,李药中看着季维桢的脸色,他眼珠一转,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对着季维桢深深一揖。
“大人明鉴啊!”李药中声泪俱下,“小人医术浅薄,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什么疫症。既然这位张神医一眼便能断定,想必是医术通神,有救世之能!”
他猛地转身,对着排队的所有难民振臂高呼:“大家伙都听到了吗?这位才是真正的神医!他能治好你们的病!从现在起,我回春堂不对外诊治。”
说完,他竟真的让伙计们收起药桶,关上大门,摆出一副“洗手不干”的架势。
这一手“以退为进”,瞬间将张仲景架在了火上。数百名难民的目光,齐刷刷地从回春堂转向了张仲景。
其他村民们则是围了上去。
“神医……救救我们吧!”
“神医,求您了!”
哀求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将张仲景淹没。
季维桢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知道李药中是在甩锅,但眼下民情汹涌,他若是否定张仲景,只会引发更大的恐慌和骚乱。
于是他先厉声下令:“来人!将李药中拿下,回春堂即刻查封!所有伙计,一并带回衙门审问!”
季维桢命衙役安抚民众,雷厉风行地发布了一系列命令,原本混乱的局面,在他的强力介入下,开始有了初步的秩序。
之后立刻带着江岁岁、江年安和张仲景三人前往镇上一处被临时征用为公廨的院落内。
季维桢屏退了左右,亲自为三人倒上热茶。这里远离了街头的喧嚣与恶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医术高明的张仲景、知民情懂人心的江年安以及那个让他看不透的少女江岁岁。
季维桢看向一直沉默的张仲景,语气严肃:“张神医,你与本官说说,这瘟疫究竟从何而来?”
热茶的雾气袅袅升起,张仲景凝视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并未立刻回答。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大人,疫病之成,非朝夕之事,乃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交困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