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品:《夺娇沈眠枝谢砚之》 你怀中的人是谁?
“上次姜二小姐赠我的簪子呢?”镜中的女子面若白梨,素净却难掩玉容。
杏桃在妆匣中反反复复找了许久:“小姐,妆匣里没有。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
沈眠枝思索片刻,偏偏记不起来了:“罢了,簪那支银簪吧。”
今日姜陌清生辰,宴请了京中贵女,谢家因着姻亲缘故,府中上下女眷都可参加,她本想不去,但姜陌清却亲自给她来了信,倒叫她不好推辞。
“小姐今日穿哪件衣裳?”
“前些日子林雨不是送了一件淡粉色的衣裙吗?就那件吧。”沈眠枝对着铜镜细细描着柳眉,脸上略施粉黛,得体却不喧宾夺主。
待她换好衣裙,柳云舒的声音在外响起:“眠枝,你好了吗?”
“这就来了。”沈眠枝挑起门帘,从内室走了出去。
柳云舒忍不住惊叹:“眠枝你真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柳眉粉唇,身量纤纤,手腕间落着一对银镯,青丝挽起,鬓间缀着一对银簪。
身着粉裙,却不显得俗气,像是春日里开得正盛的桃花。
炽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眠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云舒,你也很漂亮。”
柳云舒回过神来,看向自己颇为华美的绛红色衣裙,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这身衣裳可是我前几天新做的。”
虽然白芷提醒她,在姜陌清的宴席上最好不要穿这条裙子,可是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姜陌清不是爱装嘛,那就气死她。
一想到姜陌清看见她的样子,柳云舒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眠枝姐姐,我来了。”谢林雨带着梧桐缓步走了进来。
“柳姐姐也在,林雨见过柳姐姐。”她福了福身子。
柳云舒扶起她:“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快走吧,我要和你们挤同一辆马车,不然我一个人好无聊。”
三个姑娘上了车,谢林月看着忍不住嘲讽出口:“真是小家子气,非得挤那穷破马车。”
柳云舒探出头:“是啊,不比谢大小姐跪伤了腿,出门得一个人躺一辆马车。”
“你!柳云舒你这个……”谢林月正要骂出口,大夫人拦住了她:“月儿,稍安勿躁。”
“大姐姐才被放出来,还是多积口德,免得又被大哥哥罚。”谢林冉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她就不明白了,大姐姐整天跟斗鸡似的,看见谁就想斗一斗。
若是她手下的斗鸡能像大姐姐一样……不对不对,大姐姐怎么会是斗鸡呢,她又在胡思乱想。
摇了摇脑袋,谢林冉跟着二夫人上了马车。
谢林雨冷哼一声,跟着大夫人也上了马车,同为嫡女,她谢林冉蠢笨无知整天只知道玩乐,哪里比得上她。
姜府。
“陌清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姜陌清端庄恭敬地行了礼。
二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畅意,纵使大夫人管家又如何,她的儿子金尊玉贵,她的儿媳更是京城名门贵女。
“陌清无需多礼。”二夫人拉过姜陌清的手,更显两人亲昵。
姜陌清唤过姜夫人的贴身侍女:“带夫人去内院。”
她又看向二夫人:“母亲在内院等您,还请夫人移步。”
二夫人眼含笑意,跟着侍女朝内院走去。
两位夫人一走,谢林月亲昵地挽住姜陌清手臂:“陌清,你真的成了大哥哥的妻子,我真为你感到开心。”
自两家定亲,她就被禁足在院中,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姜家二小姐,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
姜陌清脸色微微一僵:“谢谢你林月。”
她有些尴尬,想把胳膊抽出来,可到底是谢家的嫡小姐,又是谢砚之的妹妹,她生生地忍住了。
“姜姐姐安。”谢林雨笑着走了上来,梧桐将手中的礼物放在绿芜手中。
“姜姐姐今日生辰,林雨在此祝贺姐姐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
沈眠枝同样说了一些吉祥话,将贺礼交给绿芜。
谢林月脸色不大好看,这谢林雨整天左右逢源,跟要显着谁似的,沈眠枝更是,装着一副狐媚样,看着就来气。
“不知沈妹妹送了些什么?若是些劣质玩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和大姐姐说一声,大姐姐帮你备下便是。”谢林雨的指尖落在红色的贺盒上。
沈眠枝面色平淡,嘴角带起一些笑意:“听闻姜姐姐素来爱用香,我就做了一些香料赠与姐姐。”
谢林雨挑开盒子,清冽的松香扑鼻而来。
姜陌清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沈妹妹还会制香,这松香凛冽凝脂,冷香透骨,我很是喜欢。”
“这香中用料不知花了沈妹妹几个铜板,陌清是姜家嫡小姐,你可别送些腌臜物伤了陌清。”谢林月眼中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谢林雨凑近闻了闻:“这香中似乎添了沉香,苏合香。”
姜陌清拿过盒子,也闻了闻:“的确添了这两味。”
她将盒子盖上放回托盘:“沈妹妹破费了,多谢沈妹妹。”
谢林月绞紧了帕子:“这香……”
“林月。”姜陌清略带不悦的眼神看了过来。
谢林雨咬了咬唇,侧过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咦?那是哪家的小姐,她的衣裳可真好看。”
“我知道那料子,据说要几十个绣娘一起做上半个月才能得到一匹。前些日子我还求了我爹,可惜太贵了。”
柳云舒满意地感受着众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她缓着步子走到姜陌清面前,声音清朗:“云舒给姜姑娘贺寿。”
“噗——”周围的
世家小姐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姑娘在说什么,贺寿,姜陌清才多大。
沈眠枝和谢林雨把这辈子最伤心的事统统回想一遍,这才没有笑出来。
“柳云舒你在胡说些什么?”谢林月看着姜陌清难看的脸色,低声呵斥。
柳云舒抚了抚垂在一侧的流苏:“大小姐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什么学识,要是哪句话说错了,还请姜姑娘莫要生气。”
姜陌清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着,半晌,她扯出一抹笑来:“无事,三位请先移步至内院吧。”
柳云舒一身华服,走到哪都是焦点。
她叉着腰,笑个不停,发间的流苏晃来晃去:“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看见没,姜陌清脸都气歪了,还非要端个识大体的样子,在那死装。”
沈眠枝有些理解她为何张扬出场,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远处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谢砚之看见她的笑,眼中从痴迷到不甘,最后翻滚着浓烈的占有欲。
枝枝怎么可以笑得这般好看,她怎么可以对着旁人笑。
席间,沈眠枝和柳云舒坐在靠后的几桌,她本就不爱凑热闹,往前尽是各家的高门贵女和夫人。
柳云舒也不想凑这个热闹,今日她的风头已经出够了,她只想缩在一边畅快地享受丞相府中的美食。
“林雨呢?怎么不见她过来?”柳云舒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咬了一口。
沈眠枝端着茶吹了吹,浅浅抿了一口:“在前面呢,跟着三夫人去了。”
“怎么没有果酒了?”柳云舒拿着银壶晃了晃。
沈眠枝无奈开口:“方才你一直尽着这果酒喝,再让丫鬟上一壶吧。”
柳云舒感动地咬了一口糕点:“眠枝,你对我真好,要是白芷,肯定嫌我丢人不让我喝了。”
“姑娘,你好,可否再来一壶这果酒。”她凑到一侧的小丫鬟身边,笑嘻嘻地开口。
小丫鬟愣了愣,随即恭敬地回道:“是,小姐请稍等。”
很快,一个丫鬟端着果酒走了上来。
“啊!——”
那丫鬟崴了脚,酒尽数倒在沈眠枝身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杏桃连忙用软帕擦了擦沈眠枝身上的水,粉色的衣裙深一块浅一块,透着一股果酒味。
管事的嬷嬷连忙走了过来,声音严厉:“糊涂,冲撞了贵人,自己下去领罚。”
丫鬟哭啼啼的被人带下去。
“小姐,请您移步,后厢房有供女眷更衣的地方。老奴一会让人把衣服送过来。今日之事,还望小姐恕罪。”嬷嬷恭敬地弯着腰。
沈眠枝抿着唇点了点头:“有劳嬷嬷带路。云舒,我去去就回。”
穿过回廊,嬷嬷站在厢房门口:“小姐请。”
沈眠枝带着杏桃走进屋子,不一会就有婢女将干净的衣服送来。
杏桃接过干净的衣服:“这丫鬟做事也太不小心了,幸好小姐坐在后面,没什么人看见。”
沈眠枝解下外袍,声音冷淡:“谁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有心而为之。”
“小姐不换里面的衣服吗?”杏桃接过弄脏的外袍。
沈眠枝摇了摇头:“不了。穿着外袍,里面弄脏的看不出来。我们出去吧。”
还是谨慎一些为好,谁知道要害她的人打着什么算盘。
杏桃走到门前,手刚刚碰到门,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杏桃!”沈眠枝拿着软帕捂住鼻子。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沈眠枝不断往后退去,她推了推窗户,已被锁死了。
身上开始发热,视线有些涣散,她撑着身子将桌上的凉茶淋在脸上,清醒了一些。
“砰——”茶壶碎在地上,她捡起地上的碎片捏在手中。
沈眠枝躲在门后,碎片扎进手心,血顺着手指滴落下来。
很快,外面传来一道粗重的脚步声。
李二迫不及待地钻进房间,除了倒在地上的杏桃,他并没有看见沈眠枝。
“奇怪,人呢?”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沈眠枝手中握着尖锐的碎片,狠狠地刺进李二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飞溅出来,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手不住地颤抖,一步步向后退去。
李二吃痛地捂住脖子,朝沈眠枝走来,“贱人,竟然敢对老子动手。”
说着他扑了上来:“你不过是老子的身下玩物,敢伤我。今日定叫你好看。”
沈眠枝摔在地上,手碰到地上的碎片,她握住碎片转了方向,朝李二胸膛刺去。
若是再对脖子下手,定然不容易得手,于是她瞄准了心口。
胸膛渗出血来,李二气怒,举起拳头朝她打来。
“砰——”
门被人踹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中的折扇飞出,打在李二手上。
“咔哒”一声,似乎是他的手骨断了。
李二看向谢砚之,惊恐地往后缩去:“世……世子爷……”
谢砚之面若冰霜,眼底掀起浓烈杀意,他抱起沈眠枝,声音冰冷:“哪只手碰的她?”
“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李二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传来一股子尿骚味。
谢砚之嫌恶地后退几步,这等腌臜味道,别熏到他的枝枝。
“不说吗?”他已然没了耐心。
又是几道惨烈的叫声,李二的胳膊被拧到变形,无力地垂在地上。
怀中的沈眠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砚之哥哥……别杀他,问……问出是谁指使的他。”
她浑身滚烫,声音不自觉带了些媚意。
她好难受,好热,忍不住朝谢砚之怀里钻去。
“元安。”
元安从门外匆匆进来:“世子爷。”
“将这人带回府,细细审问是谁在背后算计。”他脱下外袍抱着沈眠枝朝门外走去,杏桃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还有这蠢丫头,一并带回去。”
刚走到回廊,就见姜陌清谢林月浩浩荡荡的一堆人朝这边走来。
姜陌清浑身冰冷,愣在原地。砚之怀中怎会抱着一个女人……那日在寺庙中的见到的莫非也是她。
“大……大哥哥……”谢林月心慌意乱,谢砚之怎会在这里?
谢砚之神色冰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谢林雨站了出来,福了福身子:“见过大哥哥,大姐姐说后院有动静,便带着大家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再不懂,也明白大姐姐今日唱的哪出戏。就是不知是谁,被大姐姐算计至此。
怀中的女人被谢砚之的衣袍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
谢砚之不欲与她们多言,抱着人就大步朝外走去。
“砚之,你怀中之人……”姜陌清不甘心地看着他怀中的女子。
她到底是谁。
“滚。”
姜陌清站在原地,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一旁看热闹的贵女有些尴尬,各自散去。都怪谢林月硬拉着她们看什么热闹。
谢林月不服气,跑向事先准备好的厢房,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地上的碎片血迹都被元安清理得干干净净。
沈眠枝人呢?难道她压根没来,误打误撞,还撞破了谢砚之有了外室之事。
她满脸不甘心,走回姜陌清身侧:“陌清……”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见这个?”姜陌清面色扭曲,昔日端庄贤淑的面孔不复存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