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货物倾翻，砸到了旁边的车上。


    现场状况无比惨烈。


    【007：叮叮叮，您在这个世界身体已经死亡。您可以进入社畜系统积累打工值，打工值可以兑换愿望，比如许愿死而复生喔！系统007竭诚为您服务！】


    他因为车祸，死了？


    秦皆可问：【那当时和我同车的人呢？他什么情况？】


    【007：检测到你们车上没有其他人的生命体征，应该也是死了吧。】


    秦皆可抿了抿唇。【那我的愿望是让他死而复生，你能做到对吗。我需要付出什么？】


    【007：可以。是这样，很多小说、影视剧，创造的都是一个新的平行宇宙，这些平行宇宙的能量，反哺着整个高阶文明的运作。但是很多宇宙里，主角沉溺谈恋爱到了不管不顾的程度。所以，我们为了让这些平行宇宙不崩塌，需要一批打工人来维持世界正常的运行。】


    【那开始吧。】秦皆可答得干脆。


    ——


    “叩叩叩”，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秦皆可：“请进。”


    进来是个穿着铅灰色西装的Beta青年，长相俊秀、气质沉稳。


    “秦总，这份文件需要您这边先看一下，然后我拿给程总。”Beta的声音非常动听，如玉石琤鸣。


    秦皆可接过文件，低头快速浏览文字。脑海里，系统007正在贴第一个世界的背景介绍：面前这位是本文主角受许笛生。暗恋邻家哥哥程妄多年，从高中追到同一所大学，毕业后程妄接手家业，他也进入这家公司，成为了程妄的下属。


    虽然认识了将近十年，但许笛生一直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程妄曾经斩钉截铁地说过，他不喜欢娇弱的Omega，更欣赏干练的Beta。于是，这个痴情的O一直默默装/B，在职场为上司鞍前马后，却从不敢越过雷池一步——直到有一回意外，让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改变。


    秦皆可大致过了眼文件内容，然后递回给许笛生：“我这边OK，麻烦拿给程总吧。”


    在几小时后，这个体贴入微的Omega会去程妄家里送文件，并且正好遭遇了总裁Alpha特殊的易感期，于是两人烈火干柴、一发不可收拾。


    秦皆可皱眉：【不是马上急着交办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发个电子版过去呢？】


    【007：嗨呀！这不是要给他们制造机会吗！】


    秦皆可无语：【这个情节不觉得很生硬么？好歹许笛生也算是公司高管，怎么搞得他像程妄助理一样。】


    【007：生硬又有什么关系，在这种世界，石更就够了。】


    秦皆可：【……】


    过完今夜，程妄和许笛生的关系会更进一步，陷入混乱与纠缠。在程妄心绪摇荡之时，许笛生又自觉退回下属的位置，恪守界限。程妄则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他吸引，日久生情。


    而秦皆可——秦皆可负责在两个人你进我退、你追我赶的时候，帮他们管理公司。


    【007：当当当——本次获取打工值目标：3年内实现营收突破200亿！】


    秦皆可冷笑：【这破公司十年前每年营收还有将近30个亿，现在这几年营收跌到10亿出头，你要我给他们3年里翻20倍，挺看得起我的。】


    【007：啊不然怎么显得你厉害呢？】


    主角受刚出去，主角攻的一助林娜又来了。


    这是一名十分干练的女性Beta，脸上永远带着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程总说他易感期报了休假一周，这期间请您代管公司事务。”


    秦皆可点头：“好的，知道了。”


    好得很，他们打桩，我打卡。


    秦皆可并非不会管理公司。关键在于，这个公司目前的状况可不是四平八稳，而是暗礁重重，有一堆巨大危机亟待解决。


    程妄休息的第三天，正好有半月前就定下的股东大会，由于AO两种性别3-4天的情热期均属于强制性法定假，根本不可能把快要磨出火星子的俩人拉回来开会，这个会议只能由秦皆可出面主持。


    程妄是从他母亲林凤茹手里接的班。这位了不起的企业家一手开创了杯装饮品领域龙头企业“满口甜”，靠即冲即饮产品起家，连续多年市场份额跻身TOP3，市占率超过30%。


    然而，传统冲饮业务有严重的季节性缺陷，秋冬和春夏的营收存在极大不平衡。随着外卖行业兴起，高端定位的奶茶、果茶品牌也开始通过降价进入下沉市场，“满口甜”遭受了一波又一波巨大冲击。


    上周，公司刚发了半年报，那真叫一个没眼看：营收进入了严峻的负增长，归母净利润亏损近8000万元，相较上年亏损额增加了近5000万元。这几年业绩堪称一缩再缩，小亏转大亏，这场股东大会，说是“修罗场”也不为过。


    秦皆可是最早到场的，一直站在门口，每进来一位就笑着迎上去握手寒暄。“满口甜”大股东们平均年龄比较大，一群五六十岁的Alpha根本看不上这个不满三十的小喽啰，有些连头也不点，便直接略过他向位置走去。


    秦皆可始终保持着谦和有礼的微笑，用最完美的姿态迎接到会股东，直到偌大的会议室内所有人员全部落座。


    主位属于程妄，秦皆可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让那个位置空置下来。他坐在主位右侧，正要开口说话，就有急性子打断了他：“去年全年营收同比增长也就0.3%，今年更是绿得我连菜叶都吃不下去了，秦总，你觉着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有人开了口，后面自然也就跟上：“自从小程总接手公司后五年了，连年亏损，一年比一年大，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照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宁可跳海，也不能在你们这条船上待下去了。”


    股东大会一下变成了声讨大会，坐在底下的林娜有点为秦皆可捏了把汗，虽然名义上是常务副总，但秦皆可也不过是个来帮程妄打工的而已，同为打工人，林娜有点兔死狐悲的感慨。


    等到大家七嘴八舌发完了牢骚，秦皆可才点开话筒：“大家好，今天这次会议程总因突发情况无法出席，向大家致歉。他委托我代为主持。本来，我应该先替他念一下工作报告，但是刚才听了一下各位的意见和建议，股东们现在想听的内容并不是这份报告，所以我已经书面打印了放在位置上，电子版也同步抄送了，大家会后可以看一看。”


    秦皆可顿了顿，语气微沉：“会前，我给秘书部点了奶茶和咖啡。的确，现在的饮品，低至4元，上至30元，比比皆是，不到6元一杯已经能喝到中端品牌，即使是高端品牌也打出了不超过20元一杯的降价牌，在这样的市场冲击下，除了国民度，我们可以说，一点优势也没有。”


    见他忽然发表唱衰言论，股东们皆是一愣。秦皆可的语气又变得更为坚定，掷地有声：“当然，没有优势并不代表我们一无所有。在各位的支持与帮助下，‘满口甜’经历了十九个春秋走到今天，我们拥有成熟的产线、经销体系和专业的团队，还有消费者的信赖，这些是公司多年积累的雄厚基础，也是我们通过调整战略、重新打开销路，夺回市场份额的底气与信心所在。”


    原本拉长了脸的老股东们面色稍霁，总算是勉强愿意听他继续讲。


    秦皆可语速不快不慢：“‘满口甜’并不是一家初创企业，而是一家成熟运营多年的上市公司。这几年的财报令大家不满意，我大致梳理了一下存在的痛点：一是即饮行业的深水区竞争，二是市场价格战的影响，三是营销模式的滞后，四是线下市场的萎缩，此外，我们的整个体系架构都需要结合最新的市场变化进行优化和调整。关于这几点，会后我会召集所有部门开会商讨相应的策略。其实，这个会程总之前就想开了，准备在这次股东大会上一并向大家汇报，但是他前不久出差了半个月，前两天刚回来，加上我们希望会前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和建议，梳理归纳到我们后续的会议中去。”


    在座都是老江湖，知道秦皆可不是真正话事人，何况他姿态摆这么低，原本打算发的脾气也暂时咽回去了。


    后面的会开得一团和气，林娜虽然敲键盘的指尖冒了火，但心里到底是镇定下来。秦总不像程总那样气势逼人，他这人平时沉默寡言的，又一副文弱的模样，关键时候竟然真的能够hold住局势。


    这会断断续续开了一天，终于结束。晚上秦皆可订了几桌，一桌桌打了圈下来，终于暂且把这事儿给圆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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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