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凭啥偏心她?(求票票~)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厨娘看了她一眼,着重在她脸上停留,就在薛琼章以为厨娘是认出她通缉犯的身份了,谁料厨娘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那张凶悍苍老的脸上挤出笑容,其实有些难看,一点也不慈祥,但薛琼章从她的眼睛里没看出恶意,只能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要五人份的。”
“新来的?一家最多给三人份的伙食,若是要多的,就得自己多出铜板来买。多出来的两份算你五文钱。”
斜刺里横插入一道声音,不满地嚷嚷:“凭啥她两份五文钱?我就要六文?”
“吴婶子,你偏心!我要去跟船老大揭发你公私不分,你给新人偏移卖厨房的吃食!”
吴婶子重新板起老脸,冷笑:“你去啊,你去跟他告他的老丈母娘,我看你能不能告个明白。”
找茬的那人讪讪道:“我也是开个玩笑,你看我也要五人份的,你也给我便宜一文钱呢?”
吴婶冷酷道:“就六文,你不买就滚蛋。老娘可不伺候你们这些坏毛病,靠岸的时候你尽管去浅滩上买热食,看看有没有比我卖的便宜的!”
薛琼章不想参与这种口角纠纷,她上辈子就不喜欢介入别人的事情。
旁人吵架,她听了不想知道对错,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小家,处理工作的事情都行,就是不要让她陷入旁人的因果中。
就在薛琼章已经尬到脚趾扣地的时候,裴言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篮子,对厨娘点了点头。
薛琼章舒了一口气,没管其余人各色的眼光,闷着头往外走,走出船尾,又回到下舱,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这简直比教育奇葩儿女还要累啊!
社交什么的,太烦人了!
谢灵筠像一只等待开饭的看门狗,蹲在那里,幽怨地瞧她:“阿娘,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以为你被抓走了。”
薛琼章白他一眼:“盼我点好的吧。”
她把自己在厨房遇见的事情说了,担心那厨娘是看出她身份了,裴言认真听完,见她吞咽豆饭困难,从身上掏出一个还在热乎的煎饼,递到薛琼章面前:“夫人,这是我从厨娘那里买的。”
薛琼章愣了一下,“就一份吗?”
她瞥见小儿子那眼馋的目光,有些不忍心。
裴言道:“厨娘很忙,这是她做给船老大的晚饭,从中匀了一个卖给我,再多就不行了。”
薛琼章闻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吃起烧饼,细嚼慢咽,倒不是她太斯文,是这饼虽然热乎,但并非白面,而是粗麦粉做的,加了一点芝麻增加香味,但总体还是干硬的,她吃得稍微快一点就噎得要翻白眼。
那样就太不符合她稳重的形象了。
谢灵筠埋怨地将豆子全部嚼吧嚼吧吞进肚子,腮帮子都酸了。
“等我到了云州一定要大吃一顿。”
薛琼章听见他的话,心里也在说,等到了地方,她肯定要吃好的穿好的。
之前施粥的时候只是表面和那些灾民接触,如今切身体会,越发觉得原主优渥的生活有多难得。
船舱中领饭的多数都是卖力气的穷苦人家,这些人连一文钱都要讨价还价,皮肤黝黑粗糙,衣服也卷着边,线头都漏了,上面的补丁不牢固,看着根本不能御寒。
若是有棉花,并且能广泛种植,将成本压低,兴许这些人也能买上一件,就算一家人轮着穿,最起码不会让裸露的皮肤冻烂。
夜晚依旧是阿月抱着她入睡,人的体温比起干冷发愁的被子要好得多,薛琼章也在这样的保护中慢慢睡过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直到有一天经过一个中转地点,上岸后她没有下船,与她一起每日排队领饭的妇人,有人觉得奇怪,问道:“琼娘子,你不下船买些针线吗?你男人那衣服因为做事情都刮烂了。”
薛琼章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注意这回事,裴言以前就是她的下属,等于她的私人保镖,她盯着单身小青年每天穿成啥样,岂不是成变态了?
就谢灵筠每天把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她虽然看不过眼也随他去了。
毕竟这家伙现在扮演傻子有一套,而且乐在其中。
为了不露馅,薛琼章还是跟着上岸了,只不过走之前她不放心把阿月叫了过来。
有个姓李的妇人被周大娘推出来,她不好意思地说:“哎,琼娘子,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快二十了还没婚配呢。听说你娘家的大妹是个手脚利索的,你看……”
不是吧,怎么到哪都有要做媒的。
薛琼章差点绷不住表情,她严肃道:“我大妹是习武之人,将来要去镖局走镖的,你儿子能接受她在外面奔波吗?”
李婶子嘀咕:“哪有女子整日去外头跟男人混在一起的?算了算了,我儿子无福消受。”
周大娘眼珠子一转,看似说和,实际上又在偷偷打听薛琼章的家庭条件:“我说琼娘子啊,你有没有想过给你弟弟找个依靠啊?我听说,有些员外老爷就喜欢认长相水灵的白胖少年做养子,以此增加福气呢,说是能延年益寿,我正好认识一个,不如介绍给你……”
薛琼章眯起眼睛,表情变得冷淡,“不必。”
她没等周大娘说完,就挽着阿月的手臂快步走在前头。
周大娘骂道:“得意个什么劲儿,瞧你那样,还以为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呢,一天天的不干活就知道指使男人。”
裴言每日干完活,总是接过碗筷,与女人们一起洗碗,从没让薛琼章经手,几天下来,其他妇人有些不满。
不过她们毕竟跟薛琼章不熟,周大娘自以为熟络,刚想开个头聊完傻子的事情,再提这一茬,却被薛琼章堵了回来,她心气不顺,在路边踹了一脚一个小乞丐。
乞丐瘦弱,倒在地上,口不能言,只能指着周大娘,呜呜咽咽,流着眼泪控诉她。
这一番动静将周围摆摊的小贩吸引,有人不平道:“你平白无故踹人家孩子作甚?”
周大娘昂起脖子,“他想偷我东西,我踹他怎么了?”
薛琼章转头看过去,瞧见一张熟悉的,脏兮兮的小脸蛋,眼睛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