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棉花种子会水土不服吗?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棉花是意外之喜,薛琼章也没有料到,李昭月的商队这么快就开始运行了,还真的按照她的描述找到了棉花。


    “在黑沙碛的月牙湾洲,我见到了一个胡汉混血的少年,他的母亲是胡人,父亲死在北狄蛮子的刀下,日子过得很是拮据。”


    “这里的冬天很是寒冷,他身上的旧棉袍内衬是用中原棉絮做成,勉强可以抵御一二。说来也巧,这件衣服是从他父亲身上传下来的,少年的父亲是一位中原的罪臣之后。”


    “我只花了一些钱就买到了他这件从中原过来,历经几代人的旧棉袍。”


    “薛夫人,我想,中原也许早就有了你想要的那种,能适应中原气候的棉花种子。但不知为何没有推广开来。”


    “也许我可以为你探究其中缘由,并且我将边境的种子托人捎带回来了,相信以您的聪明才智,或许可以发现这些种子的特殊之处。”


    末尾,李昭月的来信还表示了自己的担忧,她在绿洲上的村落找到这种绵软白皙的花朵,可周围的民众却并没有将其当做主要的御寒材料,冬日依旧还是穿着皮毛,家境贫穷的则是用各种破烂的不知名材料填充在衣服内衬。


    李昭月的意思很清楚,她在担心薛琼章贸然在中原试水这些东西,会导致水土不服。


    对此,薛琼章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法,她是个历史科普迷,最喜欢看这些古代的小发明,以此给自己的实验寻找一些灵感。


    这个时代与历史上的唐朝相似,主流的纺纱工具的“纺车”,多用于纺麻、丝。


    棉花纤维比麻纤维要短,她按照记忆努力还原图纸,着重划出了两处关键改良,将纺车改成“双锭脚踏式”,有了纺车还不够,没有专门的轧棉工具,总不能一直用人力手工制作吧?


    就算劳动力廉价,效率也不足以开起一家作坊。


    她将轧棉机,弹棉机,画出来,万事俱备,只差棉花种子的实验。


    李昭月的种子已经种下,而长安城中,属于两个女郎的战争正式打响。


    谢之窈将母亲所谓的“打下手”嘱咐抛之脑后,几乎是薛芷儿前脚刚走,她便以侯府千金的身份来到明光阁巡视。


    店内的伙计对她毕恭毕敬,她便在店里大肆造作,指点店内的装饰,伙计推销货物的话术,后来累了,就直接睡在了薛芷儿的专用书房,躺在贵妃榻上呼呼大睡,鞋子都没脱。


    等薛芷儿忙了一下午回来喝口茶水,发现明光阁的伙计都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她,她神色不变,叫住一个急匆匆溜走的圆脸小子,对方正是之前抛场的时候忙前忙后,很是机灵的那位。


    圆脸少年露出苦笑,认命地在同事们满脸“你要被迁怒了”的表情下,深吸一口气,引着她回书房。


    这条路根本不需要人带路,恐怕里头是多了只硕鼠,伙计们才会如此不安,薛琼章推开门,发现有只脏兮兮的大号硕鼠盖着她的狐裘被,睡得小脸红扑扑,嘴角还流着口水,薛芷儿气笑了。


    “偌大的一个商铺,竟是只有这么个休息的地方了?”


    圆脸少年垮着一张脸,他就知道贵人斗法,小的遭殃,听出掌柜的语气里的不虞,他小心地斟酌词汇说:“四娘子看店累了,许是不清楚您不喜欢旁人随意动您的私人物品这一习惯,便如此……”


    “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么多人都没长嘴?”


    薛芷儿的话变得尖锐起来,圆脸少年立马战战兢兢地弯腰道歉,嘴里不断地说着吉祥话,眼睛也冒出了惶恐不安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让薛芷儿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为难一个拼尽全力讨生活的跑堂,对她有什么好处?


    人在屋檐下,她曾经也为了旁人的怒气而低声下气讨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这样,跟那些曾经仗着地位高便对她颐指气使的人,有什么区别?


    薛芷儿声音恢复成寻常的样子,表情努力平和下来,道:“此事是我迁怒于你,为了弥补,给你放假一天,不扣工钱,回去好好睡一觉吧,看你成天最后一个离开店铺,我知晓你一向是用心的。”


    圆脸少年缓缓抬头,见她的确不像是反讽的样子,才感激地出去了,走时还把门也带上了。


    薛芷儿将自己办公的东西全部叫人搬到另一间屋子,除了那张贵妃榻,她将屋子都搬空了,等到黑夜降临,谢之窈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冷飕飕的。


    “贱奴,竟敢玩忽职守……”


    炭火没了也不知道续上。


    谢之窈小声说出口的时候,想起自己这是在母亲的铺子里,神情清明起来,只点着零星几盏烛火的室内,一道冷淡的嗓音忽然响起:“醒了?”


    “后头有马车等着,你该回侯府了。”


    谢之窈吓了一哆嗦,才发现是薛芷儿在冷冷地看她,想起自己白天做的事情,指挥薛芷儿的手下,更改明光阁的布局,又霸占对方的书房,心虚有一瞬涌上心间,又化作理直气壮。


    “我饿了,薛芷儿,你不是号称解语花吗?怎么还故意整我,若让母亲知晓你公报私仇……”


    谢之窈起身在屋子里转悠,冷笑连连,内涵她因为一点小事就报复自己。


    薛芷儿表情不变,只重复道:“侍卫等了许久,你别任性了。”


    谢之窈一听这话就炸了,“你什么身份,敢这么和我说话?”


    “侍卫拿钱办事,等几个时辰怎么了?我便是要他们的命,也都是应当的,侯府给了他们几辈子的富贵无忧,若是和其余贩夫走卒一样讨生活,还不知道几辈子才能买得起长安城的一间屋子呢!”


    薛芷儿实在是累了,白天她一直在四处寻找合适的女工。


    对她来说,只要招到要求的一半人数就可以开始培训,但那些想报名的却远超她所预料的人数。


    长安城的百姓,许多人居然揭不开锅了。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只有王朝末期才会如此,而大晋,不过历经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