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县主性子大变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赛马会如期而至。


    薛琼章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的户外活动,过去她总是忙于工作,几乎没有时间锻炼身体,每次下地也不过是为了实验取样,本身体质还是较差的。


    原主的身体比她在现代的时候好不到哪儿去,她看看可以,若是真去参与太太小姐们的蹴鞠活动,恐怕要闪了老腰。


    不过作为观众,其实也挺赏心悦目的,这场蹴鞠加赛马的活动看点很多。


    长安城上流社会的郎君和娘子们轮番上场比拼,年轻的郎君身手不凡,身影如飞燕腾挪,气宇轩昂,英姿勃发。


    随着古代裁判的敲锣声,比分再一次拉高。


    其中的佼佼者竟然是崔三,崔季之。


    崔季之下来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了另一侧的谢灵筠,谢灵筠并未参与此次比赛,没人愿意和他组成一个队伍,而邵蕴则是不想和那些男子混在一处,闻到汗臭味。


    两人在下面的观众席一个面无表情地听着,另一个嘴巴没停过,见崔季之走过来,谢灵筠下意识起身将人拦住。


    崔季之:“??”


    崔季之挑眉:“谢三,姓邵的,你们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的话就堂堂正正和我比一场。”


    谢灵筠被他那态度激得火气直冒,站起身就想应答,忽然身旁一声轻声咳嗽,他起身到一半又像是屁股冒火,用力坐了回去。


    邵蕴掀起眼皮,蹙起的眉如收藏室珍惜保存的山水画,清浅隽永,整张脸明明不笑的时候淡极了,可眼波流转间又生出一分昳丽。


    谢灵筠余光瞥见,像是被烫了一样,耳根泛红,再次对上崔季之挑衅的眼神,他话都有些说不太清楚,“我就不比,你能拿小爷我如何?”


    见他这无赖样,崔季之嗤笑一声,“废物。”


    转身雄赳赳气昂昂去观看女眷的比赛了。


    谢之窈看着这高头大马,有些胆怯,一旁的昭月郡主却已经一马当先,扬鞭加入了追逐,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与长辈的喝彩声悦耳极了,她踌躇了几下,到底还是回到了母亲身边。


    谢之窈垂头丧气道:“骑马这种活动,根本就不像淑女所为。”


    嘴上如此,眼睛里的艳羡与渴望都要溢出来了。


    薛琼章唇角露出笑意,眸光打趣:“前些时日还说不愿意参加,如今倒是恨自己马术不够,不敢上场了。”


    “母亲,你还要羞我!”谢之窈瘪嘴,不太高兴。


    薛琼章连忙放缓了语气,像哄孩子一样,“母亲少时也不会骑马,学就是了,期待下回四娘能在赛场大放光彩。”


    “母亲相信四娘能做到。”


    母亲温柔的话像是春日的池水荡漾开来,瞧瞧落在她的心间,抚平了方才的烦躁,谢之窈揪住裙摆,别扭地说:“我才不稀罕这种比赛。”


    薛琼章难得看见小女儿这种可爱的情态,想继续调侃一二,斜刺里忽然横插进一句刺耳的嘲讽。


    “侯府已经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么?薛氏,这承安侯虽然殁了,可儿女的教养不能苛待啊,怎的连个教马术的师父都不给请?”


    香风比人的声音先一步到达,薛琼章偏头看过去,发现是好些天没见的玉徽公主。


    自从上次在夜市打听到奇怪的传闻,她总觉得玉徽公主这人背后藏着点大秘密,一旦知道恐怕要杀头的。


    薛琼章对嘲讽没什么反应,比这更难听的话,她曾经的同事没少说,这点攻击力已经不痛不痒了。


    谢之窈率先沉不住气,不敢直接呛声,于是找了玉徽公主旁边的县主开火。


    “若不是县主贵人多忘事,我如何会请不起马术师傅?”


    谢之窈嘴角噙着冷笑,刚要提起当日两人落下悬崖后的承诺,就瞧见县主脸色唰一下白了。


    县主似乎想说什么,又嗫嚅了半天说不出来,她看起来瘦了很多,肉眼可见地憔悴了。


    县主最后还是福了福身,歉声道:“四娘教训得是。”


    谢之窈脑子里冒出一句话,县主是鬼上身了?


    有段时间不见,突然变得礼貌有加,谦卑和善,这还是县主吗?


    谢之窈皱眉,语气变得不大确定,“县主马术精湛,为何不上场。”


    听到这话,卢婉莹下意识去看玉徽公主,在发现对方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的时候,目光更是黯淡下来,用一种飘忽的语气回答:“我过去做了许多荒唐事,母亲希望我懂点规矩。”


    谢之窈这下是真觉得匪夷所思了,卢婉莹这是被母亲训诫了?


    但也不至于连引以为傲的马术都不愿意展示了吧。


    赛马会后半场薛琼章看得津津有味,而谢之窈则是魂不守舍的,几次想和县主搭话,都被县主搪塞。


    散场的时候,谢之窈的丫鬟收到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当当精致的首饰,珍珠耳坠,凤尾钗,玛瑙手串等等,谢之窈打开看了一眼就阖上了,她将首饰盒交给母亲,老老实实地说起自己与县主的约定。


    薛琼章:“你是说,你们在悬崖下同舟共济之时,她那会儿有点和你化干戈为玉帛的倾向,现在又翻脸不认人。”


    她倒是知道这其中的关键,但又不好说出了,怕谢之窈这孩子嘴上没把门。


    薛琼章近来回侯府看账本,因着高令暄临阵反水一事,她对苏珩心里有了些芥蒂,但除了苏珩,陈桃月份越来越大,她再怎么没道德也不能压榨一个待产孕妇,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查账吧。


    自己做老板也好累。


    她看着上面晃动的数字,在桌案上趴着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小月还是太全能了,又能打,还能照顾生活,薛琼章没几日又回了庄子上。


    她照例收到了好大儿的信件,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内容能证明他此刻生命无虞就行。


    顺带她还托人送了一批酒精,并且附上使用方法,希望能帮到谢灵桉。


    而在江南盐场的谢灵桉,盯着自己溃烂的双手,藏在猪草下的药材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方式送出去。


    村子里起了瘟疫。


    余光瞥见这包裹在麻布之中,用木塞子堵住的玻璃瓶,他背上了箩筐,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