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这是在害我!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谢之窈只带了一个丫鬟,姿态放得很低,现在她有求于人,让门房去通报的时候,她站在廊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了不知多久,等到她双脚都站麻了。


    心情也从一开始的忐忑变成了


    原本听说她是侯府小姐的,态度恭敬的门房,这回步态缓慢,像是在闲庭信步。


    在她几乎要喷火的视线里,轻慢地来了句:“五娘子说身子不适,不见客。”


    谢之窈脸色难看地离开了尚书府,接着是户部侍郎家、工部郎中……


    竟然没有一个是让她进去说话的,她连找人求情的机会都没有,这些人落井下石到了如此地步。


    其中甚至还有她瞧不上的一些六品官之女。


    谢之窈捏着帕子的手抖在发抖,玉露看她的样子,担忧道:“娘子,不若还是去求求老夫人吧,她只有您这一个女儿,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她定会为您摆平这一切的。”


    谢之窈抬手,猝不及防给了玉露一耳光,她冷笑:“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也跟那个陈桃一样,觉得自己能做我的主儿了?别忘了当初我是怎么从薛家表兄手里救下你的,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把你送回薛家。”


    玉露的脸色白了,再也不敢说话,就在谢之窈一个人生着闷气走在西市的街道上时,对楼的茶馆中传来一道张扬的女声,话语中满满都是戏谑。


    一把铜币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脚边,其中一个铜板还砸在了靴子上,立即就有几只脏手伸了过来。


    “我的!”


    “是我先看见的!”


    几个乞丐扭打在了一处,若不是玉露反应及时,恐怕谢之窈就要被推倒在地。


    恰巧此时那熟悉的女声还在火上浇油,“哎呀,这不是咱们金尊玉贵的承安侯府四娘子吗?怎的落魄得如路边的乞儿一般,为了几个铜板就打起来了呢?”


    谢之窈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卢、青、旋!”


    县主姓卢,她的父亲出身范阳卢氏,与崔国公夫人同出一宗,仗着是五姓七望,又加之有皇族血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她今日忙昏了头,忘了卢青旋这贱人,平日最喜欢和昭月郡主混在西市品茶饮酒,做一些文人雅士才会做的事儿。


    昭月郡主对她二哥态度暧昧,既不亲近,也不肯退婚,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谢灵泽曾对她怒骂过昭月郡主的可恶之处,说她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仗着皇帝宠爱就胡作非为。


    谢之窈看见这两人居高临下地睥睨自己,别提有多生气了。


    可按照礼仪,她还不能视而不见,必须得行礼完了才能走。


    她忍着屈辱正要敷衍两句,就听见上头的李昭月很感兴趣地说:“青旋,你之前说谢四娘子主动答应要送你一个品质比起贡品都不逊色的琉璃瓶,此事可是真的?”


    谢之窈难以置信,她什么时候说要送了?


    她明明是被胁迫了,被算计的是她,赔偿的也是她,甚至为此,她两万的银子打了水漂,那可是她嫁妆的大头啊!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都装不出来,那可恶的李昭月竟然还叫她上楼详谈。


    有什么可详谈的?


    卢青旋见表姐感兴趣,忙不迭地说:“谢四,郡主叫你上来,你在那扭扭捏捏什么呢?是不是想让自己做的丑事天下皆知?”


    后来说了什么,谢之窈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今日之耻,来日必当百倍奉还,手指捏的嘎吱作响,没注意到李昭月对她频繁问及侯夫人的近况。


    最后,李昭月像是看出她什么也不清楚,干脆赶人了,“四娘子之前不是有事要忙吗?我就不耽误你了。”


    谢之窈被要求上楼又被赶走,脚上还沾着个大大的黑手印,是乞丐争抢铜板时留下的,她仔细一看,裙边竟然也沾了黑灰,脸色立刻铁青。


    “回去求母亲!”


    母亲不肯见她,不是还有三哥吗?


    三哥那个傻子,为了追求一个青楼女子,闹得现在每到旬休都到处琢磨着赚取的事儿,满口都是银子,她给三哥一点银子,叫他去母亲跟前说和就是了。


    谢之窈想当然地认为,薛琼章一定会松动态度,哪知道她带着谢灵筠在庄子外面,竟然被森严的护院巡逻拦住了。


    “四娘子,三郎君,侯夫人尚在病中,不见客。”


    谢之窈几乎要尖叫出声,她今天真的破防,“我是客吗?我是母亲唯一的女儿,你让开!刁奴尔敢!”


    谢灵筠表现得更乖巧一点,他忍着肉痛让砚台给护院头领掏银子。


    哪知道那护院看见银子,竟然如临大敌,“三郎君莫要坑害卑职,卑职守卫着山庄安全,主家已经给了丰厚的工钱,可不能收受贿赂!”


    上一个贪污受贿的已经发卖了。


    而且他并不是侯府的奴籍,而是长安城中的普通百姓,因在武馆学艺有成才被侯夫人聘请过来,在这里可没有熟人担保。


    今天收了银子放任进去,明天就会因为左脚踏入庄子被侯夫人革职。


    “……”谢灵筠实在没辙了,只能在庄子外面大喊:“母亲!儿子这些日子过得好惨啊!母亲!小妹得罪您就算了,我向来是敬重母亲的,为何也将我拦在门外啊?”


    嗓子都嚎干了,也没人出来,庄子里的人有些好奇地探头去看他们,但没人敢主动找他们搭话,这护院头头是个油盐不进的,兄妹俩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收到消息后半躺在塌上看书的薛琼章,不由得笑出声:“两个不省心的,这是在外头碰壁了,想让我给他们擦屁股呢。往日我千叮咛万嘱咐没有一个肯听我一句,现在事情闹大了解决不了,想卖惨了。”


    “自己处理去吧,告诉庄子上其他人,严禁外人入内,若有擅离职守者,有卖身契的一律以背主罪名扭送官方,若是聘请的,则直接解雇。”


    陈桃在一边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她在这个庄子每日的盈利。


    紫苑嫉妒地瞥了陈桃一眼,不过她也有自己用得上的地方,于是拍着胸脯,颇有些得意道:“夫人,您让我去调查的,县尉家小公子强纳民女一事,已经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