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先到先得

作品:《七零随军:干部千金霸榜家属院

    听到这大言不惭的话,陈柏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崔书瑶!你在外事场合公然损害国家形象,不思悔改就算了,竟然还有脸要求保住工作?”


    “我不是故意的!”


    崔书瑶试图去拉陈柏青的手,被他敏捷地闪开,“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你那么狠心,我心情不好,一时糊涂才……”


    陈柏青双手抱胸,坚决不让人玷污。


    他冷声道:“你一点都不糊涂!那个樱花国人点名要你翻译时,你心里在想什么,真当我不知道?”


    “不是的!不是的!”崔书瑶拼命摇头,“我真的是糊涂了,我没想到会这样……”


    但在陈柏青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崔书瑶浑身猛地一颤,那段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自从和陈柏青分手后,曾经围着她转的同事们瞬间作鸟兽散,连个正眼都不愿给她。崔书瑶只觉得每个人都在背后笑话她。


    那天被胡子男人点名翻译时,她抬眼望去——外贸局领导、国旅主任,还有那些家世显赫的同事们。


    一个个都用期待而紧张的目光注视着她。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恶意突然涌上心头。


    她突然就很想把这群“贵人”云淡风轻的假面狠狠撕下来,看看他们惊慌害怕的模样。


    而且崔书瑶发自内心觉得,胡子男人说得也没错。


    什么文明古国,如今不也确实落后吗?她不过是翻译了一些实话,何错之有?


    “你谁都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陈柏青痛心疾首。


    “养你长大的舅舅被处分,你无动于衷;国家尊严受损,你觉得无所谓。直到自己工作没了,才想到来求情!”


    他深吸一口气,“你今天能为一己私欲出卖国家尊严,明天就能为更多利益出卖国家机密!你不是坏,你是又蠢又坏,这才是最可怕的!”


    想起“金缮风波”,陈柏青至今后背发凉,他险些就成了引狼入室的罪人。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你好自为之吧。”


    他留下最后一句劝告,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崔书瑶呆立原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只是不知这眼泪,究竟是为她破碎的美梦而流,还是为过去的错误而流。


    ——


    随着风波的平息,叶老先生即将返回香江,临行前特地来取寄存在林纫芝这里的《竹韵》绣屏。


    林纫芝正仔细为绣品做着最后的包装,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请稍等!”


    只见高桥凛气喘吁吁地冲过来,对着明显是绣品主人的叶老先生恭敬行礼。


    “老先生您好!我对这幅《竹韵》心仪已久,不知能否割爱?我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叶老先生嘴角含笑,说出的话却坚定,“我平生最爱竹,难得遇见如此神韵俱佳的作品,再多钱财也无法割爱。”


    高桥凛还想争取,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高桥君,不可无礼。”


    说得是中文,口音只有一点点,不仔细听几乎和华国人无异。


    高桥凛闻声立即噤声,歉然向叶老先生行礼后,退到一位白发老者身后。


    送走叶老先生后,林纫芝这才得空仔细打量来客。


    一脸窘然的高桥凛自不必说,倒是他身旁这位老者比较引人注目。


    虽然满面笑容,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向来张扬的高桥凛在他面前如同换了个人,丝毫不敢造次。


    佐藤清和正细细品鉴着展台内的绣品,当目光落在那幅《春江花月夜》时,整个人仿佛被摄入了心神,久久不能回神。


    “佐藤爷爷,林女士忙完了。”高桥凛依照嘱咐,轻声提醒。


    佐藤清和恍然从绣品的意境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因一幅绣品而心生感伤,不禁暗自惊叹。


    “不愧是华国,”他心下感慨,“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竟能绣出如此直击灵魂的作品。”


    “林女士,您的绣技实在超乎想象!”佐藤清和由衷赞叹。


    林纫芝坦然接受:“多谢夸奖,您很有眼光。”


    佐藤清和微微一怔,随即开怀大笑:“不知道您是否接受定制?”


    “抱歉,”林纫芝摇头,“我已有身孕,接下来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创作。”


    她心中自有打算,物以稀为贵,适当控制作品流入市场的数量,才是长久之计。


    高桥凛顿时脸色一变,他原本还指望能定制一幅《竹韵》弥补遗憾呢。


    “唉,真是可惜了,”佐藤清和遗憾叹息过后,话锋一转,“那我更要把握这最后的机会了。麻烦将这幅粉色荷花包起来。”


    林纫芝确认道:“《风露清荷》是双面绣台屏,尺寸较小,定价七千美元。”


    “没问题,现在就可以签约。”


    一直安静等待的高桥凛终于露出笑容,正要上前签名,却冷不防被一股力道轻轻推开。


    等他站稳时,“佐藤清和”的名字已经大喇喇地落在买方栏中。


    “佐藤爷爷,您真是太周到了!回去我立即将钱款给您。”


    高桥凛感动不已,以为对方是买来送他,想着回国得和自家爷爷说一声,不能占佐藤爷爷的便宜。


    佐藤清和却淡淡道:“我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一个小辈出钱?”


    “您、您……您的?”高桥凛如遭雷击,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见林纫芝已经在合同上盖好骑缝章,高桥凛急声道:“佐藤爷爷,那是我要买的,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您怎么能……”


    佐藤清和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问:“高桥君,那幅作品上可曾写了你名字?”


    “……没有。”


    “那就对了!先到先得,既然是我先开口,自然归我所有。”


    佐藤清和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振振有词地补充:“而且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欣赏几年艺术?你作为晚辈,让让我这个老人家怎么了?”


    “……?”


    高桥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早就想来买上次看中的《竹韵》和《风露清荷》,但因金缮风波羞于面对林纫芝。


    在宾馆抓耳挠腮了两天,急得团团转,就是不好意思迈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