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葱油饼惊
作品:《七零随军:干部千金霸榜家属院》 林纫芝是被饭菜的味道香醒的,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睡了一个漫长的午觉,林纫芝伸了伸懒腰,体内的能量总算回来了。
走到客厅,只见一长溜奖状在桌上铺开,周湛背着手来回踱步,像指挥官检阅部队般,时不时点点头。
脸上挂着傻笑,不停念叨着“省劳模、市劳模、技术革新、荣誉市民……嘿嘿媳妇的,都是媳妇的!”
林纫芝扶额,睡前他在看,睡醒他还在看,几张纸是能看出来花来嘛?
抬头见林纫芝出来,周湛眼睛一亮,忙凑上来,“媳妇儿你醒啦,感觉好点没?”
林纫芝笑着点头,“好多了。你这是干嘛呢?”
周湛摸摸林纫芝额头,才道:“媳妇儿,过几天我找些木头打个柜子,专门摆你那些奖状。”
他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大的圈,豪迈道:“就放这儿,让所有人一进咱家就能看见!”
林纫芝赶紧阻止他这个疯狂的想法:“还是收起来好,到时全积灰了。”
周湛思考了片刻,肯定地点点头,道:“媳妇你说得对!他们来了肯定要翻出来看看,要是每个都摸一遍,那不得摸卷边了。”
他长叹一声,遗憾道:“还是收起来吧,等以后有宝宝了,再拿出来当教材。”
林纫芝给未来宝宝默默点了根蜡,还没影儿呢,孩儿他爸就想着鸡娃了。
周湛郑重其事地将奖状挨个合起来,又小心地放进书柜里,才和媳妇一起吃晚饭。
翌日醒来,林纫芝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今天是76年的第一天,周湛的探亲假结束了,一大早就去了营区。
经历过表彰大会,林纫芝一时有点“恐人”,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在家里躲清静。
可能是她平日里一向和大家有距离,军属们也识趣地没上门打扰。
不料她这“躲风头”的架势,又被胖婶解读出了新高度。
“瞧见没?林同志,啊呸!是林主任,人家不愧是干大事的人!拿了这么大荣誉,一点都不张扬,还跟没事人似的在家用功!这叫啥,”
胖婶急得跺脚,“哎哟,那词儿咋说来着?对了!‘葱油饼惊’!”
牛大娘皱紧眉头,“她胖婶,这跟饼有啥关系啊?”
胖婶挠挠头,双眼迷茫道:“是啊,这跟饼有啥关系啊?哎呀,我记得就是葱油饼不惊啊!”
陈敏从军医院回来,听到两人对话,一言难尽地刹住脚步。
“……胖婶,你想说的是‘宠辱不惊’吧?”
胖婶猛地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就说我没记错,‘葱油不惊’!”
陈敏:……放过葱油吧。
程嫂子来家里时,便说起这事。
林纫芝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你强大后,自有大儒为你辩经”吗?
她摇头笑过后,让康康上前,细细检查过脉搏、舌苔等,语气欣慰:“恢复得很好,可以进入第二个疗程了。”
程嫂子眼含热泪,孩子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但林纫芝亲口说出的话,让她心里更加踏实。
林纫芝摸摸康康的头,“过两天别忘了过来艾灸。”
她现在回来了,艾灸就得恢复了,药浴的药包也要调整,结合身体变化对症下药。
“嗯嗯!”
康康孺慕地看着林纫芝,眼里满是小星星。
林纫芝在他心中的形象非常高大,是对他很好的婶子、是为他治病的恩人,也是能拿奖的大名人。
康康握紧小拳头,自己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以后就能保护林婶子家的弟弟妹妹!
林纫芝再次走出家门是任师长家请客这天,她约着程嫂子一起早点去,想着提早去帮帮忙。
没想到其他人来得更早,她们两个居然是最晚到的。
林纫芝本来有点不好意思,正想说点什么,其他人已经贴心地替她开口了。
“林同志,你这身兼多职的,肯定忙得很。”
“是啊,我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林纫芝想去帮忙,又被众人七嘴八舌地拦下了,“林同志你这手可要继续给咱省里争光,给国家创汇的,可别碰这些了。”
“对对对放着,我们手脚麻利着,三两下就搞定。”
林纫芝自然感受到大家对她态度的变化,明显比拿奖前客气了不少,说话也不敢太随意。
林纫芝倒没有不习惯,对她敬畏总比对她“无畏”好。
她也没真的什么活都不干,帮着洗菜择菜,做点力所能及的。
女人们边干活边说说笑笑的,罗雅琴状态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不少,虽然话也不多,但一直含笑认真听着。
李嫂子她们诧异她的变化,不过也没说什么,只后续聊天时不时带上她。
刘玉兰慢吞吞终于挪到罗雅琴身边,两人一起洗着大白菜。
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牛团长后面和她分析过罗雅琴的处境,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高傲,自己实在是太想当然了。
而且她那些话只和最亲近的丈夫说了,现在想和罗雅琴说句抱歉也无从说起。
沉默良久,刘玉兰突然低声道:“你这样很好。”
罗雅琴的手一顿,眼眶微微发红,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以前的她只爱聊诗歌戏剧,压根看不上家属院女人间的八卦闲聊,只觉得都是些没营养的。
身份曝光后,那些嫂子们躲她跟躲瘟疫似的,她也乐得清静,她们本来就是两路人。
但实际上,被孤立的日子并不好过。一天天捱着,罗雅琴心里越来越空,除了生孩子、带孩子,她的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那天从林纫芝家出来,她以为找个工作就能翻身。可丈夫的话虽有私心,却也点醒了她。
罗雅琴想起堂姐,两人同时结的婚,堂姐嫁了纺织厂厂长,也给她在厂里安排了轻省工作。谁知领工装时,她只是随口嘟囔了句“这料子咋这么糙”,转头就被人举报了。
就这一句话,不仅工作丢了,连厂长姐夫也被拉下马。堂姐一家,后来再没音信,不知道去了哪儿。
工作这条路是绝了,罗雅琴尝试改变自己。
她不再自怨自艾,试着在柴米油盐中品出点滋味,试着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不再只盯着丈夫孩子打转。
可能心胸开阔了,看什么都顺眼,这会儿听着任嫂子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长里短,罗雅琴非但不觉得烦,心里反而升起一股久违的踏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