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运气不错。”


    顾长歌将自己的手臂不动声色的从她手里抽回来。


    彩儿手中一空，这才意识到自己过界了。


    但并没有太失落，而是小心翼翼的道歉：“对不起顾先生，我太兴奋了……”


    “继续吧。”


    顾长歌没对这事发表意见。


    他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投回赌桌。


    彩儿极其熟悉各种赌局的规则和窍门，在她低声的提示和建议下，第一天的赌局出乎意料地赢了不少筹码，引来周围赌徒阵阵羡慕嫉妒的惊呼。


    “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废话，不然你以为王有钱找彩儿真是为了那一夜风流？”


    “在赌场，荷官就是上帝，能有谁比她们更懂规则了漏洞？”


    “难道真让他撞大运，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赚个盆满钵满？”


    不甘又羡慕的眼神落在顾长歌的身上。


    顾长歌已经面不改色的离开赌场一楼。


    虽然是连赌三天，但赌场每日给了都安排了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至少除了用餐的一个小时，顾长歌有四个小时可以躺在赌场安排的顶级奢侈套房养养精神。


    当然，他可不认为这是赌场人性化，相反，只能体现制定规则的人有一颗猫抓老鼠，给点希望，才能让人更加绝望的恶劣态度罢了。


    “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便宜你了，不过，明天就没这么好运了。”


    王有钱阴魂不散的盯着他。


    今天的王有钱没出手，想来是在等明日在赌场第二层给他下套。


    “那便就拭目以待。”顾长歌向下凝视赌场鸟笼似的环形构造。


    说是规模宏大，但整个石门赌场只有三层开设赌场。


    一楼大厅，二、三楼热闹无比，彻夜通明，赌徒或兴奋的大笑，或绝望被拖走的哭泣，甚至是失去所有麻木游荡的身影依稀可见。


    然而，这只有两层。


    四五楼用餐娱乐区。


    六七八楼套房休息区。


    而顾长歌的入住的这一层套房在第七层，但并非最顶楼。


    九楼才是顶楼。


    但并非观光区，而是另一层赌博区。


    顾长歌向下看，宛若被深渊凝视，而向上看，那双无形的大手仿佛就在头顶……


    突然，顾长歌拧了拧眉。


    九楼的走廊，似乎有一道修长的人影，跟他一样靠在走廊，俯视这座宏伟大厦……


    不，是在看他。


    顾长歌在心底刚确认这一点，那人便转身离开走廊，消失在眼前。


    “先生，您还没有资格上九楼。”


    顾长歌想要通过电梯上楼时，一个侍者冷冰冰的阻止了他，语气不容置喙。


    顾长歌不禁反问：“我没有资格，即便我是点荷灯的人？”


    那侍者并不意外他的身份，反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您只是全场只有资格的，待第三日，便会有人亲自请你上去。这是规矩。”


    顾长歌瞬间明白那道影子的身份。


    或许就是点荷灯的规则制定者。


    他不甘心的退了出来，回到奢华套房。


    他着急了。


    因心绪沉沉，他压根没注意房间的灯光被调得昏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暧昧不明的香水。


    顾长歌揉了揉眉心，试图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但目光刚落在卧室那张KingSize大床上，他差点僵在原地。


    原本平整的丝绒被褥中间，明显鼓起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


    还有偷袭？


    顾长歌眉头瞬间拧紧，警惕心大起。


    他缓步靠近，指尖捏住被角，猛地向下一掀！


    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呼吸一窒，骇然变色！


    竟是彩儿！


    她蜷缩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暴露的黑色蕾丝睡裙，勾勒出青春却诱人的曲线。


    她双颊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涣散，细密的汗珠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丝，整个人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煮熟的虾子，柔软无骨，却又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因被绑得紧，嘴里被堵住，被掀开被子时，无助的泪水彻底洇湿被单。


    顾长歌额头青筋都起来了。


    下意识将堵住彩儿嘴里的布给扯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顾先生……热……”


    谁知彩儿早已神志不清。


    她用模糊的视线捕捉着顾长歌的身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挣扎着向他爬来，声音含混而黏腻。


    这明显是中药了！


    “帮帮我…求求你…”


    她滚烫的身体几乎是撞进顾长歌的怀里的！


    柔软的双臂如同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脖颈，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和颈侧，带着甜腻的香气。


    顾长歌暗中骂娘，条件反射避开女孩凑上来的香吻。


    “十一，进来！”


    彩儿像条黏腻的蛇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但顾长歌毫不犹豫的将彩儿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按到床上。


    冲进来的十一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小少爷！”他咋舌，愣在原地好一会不知该如何上手。


    “还看？再看老子清白都没了！”


    顾长歌难得有火气。


    十一一激灵，赶紧上前制住浑身滚烫的女孩。


    虽然他不觉得以顾长歌这定力，能损失啥清白，但看顾长歌的脸色，还是觉得把人丢出去更为妥当！


    “不……不要赶我走……求你们……”


    彩儿似乎意识到什么，突然哭得梨花带雨，模糊不清的声音里恐惧，“不能出去……出了这个门……我就完了……”


    顾长歌整理着被扯乱的衬衫领口，脸色铁青，冷声问：“什么意思？”


    彩儿泪眼婆娑，神志在药物的折磨和巨大的恐惧间挣扎。


    “是赌场、赌场的规矩……点了荷灯的贵客……享有所有‘特权’。”


    所谓特权，便是把某个选中的女荷官做彩头，当做礼物送给贵客。


    而一旦贵客看不上礼物，那就证明礼物是无主的，那赌场里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使用这件礼物。


    彩儿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剖开了这奢华表象下最肮脏丑恶的规则！


    顾长歌咬紧了后槽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卑鄙！无耻！他心中怒骂李家手段下作。


    但若将她赶出去，这女孩必将坠入真正的地狱，那他之前的出手相救就成了天大的笑话，甚至等同于亲手推她下火坑。


    可若留下被下了药的她……


    顾长歌目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