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Paragraf m.5 我中意你
作品:《被年下掌控的直男》 浴室中水气氤氲,似要冲刷掉一身的狼狈和那股萦绕不散的古树清香。
岩诺明粗暴地搓洗着手臂,皮肤都泛了红。
爆打了黄毛,一场激烈情绪翻涌后,所有都归于平静。
他居然听得懂勐都话!
也就是之前的一切,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被他当笑话看。
岩诺明想到此处啧了一声,而后粗糙地给手上贴了个创口贴。
真是,人倒霉起来,连打人都能误伤自己。下次还是不要用酒瓶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东西。
“小岩总,轻轻妹儿那边已经稳当了,方脑壳(方方头外号的别称)在那守着,不会有问题嘞。”咪子递上毛巾,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
岩诺明将毛巾搭在头上,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他随意擦了擦头发,走进包厢对咪子说,“喊人给黄毛包扎一哈,然后你也累了,先回克睡,我在这喝两杯。”
话音未落,他牙齿咬住瓶盖猛地一旋,“啵”一声轻响,仰头便灌。冰凉的液体带着苦涩一路烧灼到胃里。
两瓶下肚,酒精开始麻痹紧绷的神经,沉甸甸的困意来袭。
至于甘正毅...去他妈的。
到时候阿爸责问,自己就去芒莱玩几天,咱躲还不行吗?
眼皮越来越沉,像挂了铅块,震耳的音乐声浪渐渐模糊,成了遥远的背景噪音。
门轴呻吟声混着动感音乐的残响,冷风卷着一丝湿润灌入包间。
岩诺明眼皮未抬:“咪子?我喊你回克睡...”
阴影笼罩沙发,那令人厌烦的清香缠上喉间,一阵刺眼的闪光迫使岩诺明睁开眼睛。
只见甘正毅举着手机,笑看自己,“在等我?”
这声如同魔音贯耳,吓得岩诺明猛然清醒。
甘正毅的头发被雨打湿,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和煞白的脸颊上,还在向下滴水。华国基因造就的黑发在昏暗灯光下更衬得他肤色有一种非人的冷感,唯独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妈的,阴魂不散,居然都追到这里来了!
“来人!人呢?谁把他放进来的!”岩诺明起身向外喊到。
岩老板的呼喊埋没在杂乱的音乐之中。
甘正毅垂眸,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岩诺明毫无防备的睡颜被设置成了屏保。
他满意地收起手机,一步,一步,踏着湿漉漉的鞋印,朝岩诺明逼近。
岩诺明看着眼前的人,破天荒的生出了想跑的念头,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他要干什么,就像是恐怖片里被鬼盯上了一样。
感觉下一秒他掏出匕首来把自己捅死也是不奇怪的。
“停!停停停!”岩诺明退到沙发边,后背抵住冰冷的皮质扶手,声音在崩溃的边缘,“你到底要搞哪样?!在这之前老子没惹过你吧?就他妈因为歌厅门口吼了你两句?我们之前见都没见过!”
“我见过你。”甘正毅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得可怕,“两年前,申城珠宝展晚宴,我见过你。”
两年前?!
岩诺明脸上瞬间写满了茫然和错愕。那种场合,他打招呼都是流水线作业,怎么可能记得住一个当时还未成年的小子?
甘正毅捕捉到他脸上的茫然和错愕,嘴角的弧度更深,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见面,在我梦里。”
“?”
那时候,十七岁的甘正毅刚从华国顶尖大学毕业,他从小被冠以天才的名号,仿佛什么事对他来说都很简单。
逐渐,他陷入虚无,对生活失去了兴趣,就连极端的血腥都再激不起他的情绪。
他想,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毫无意义,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家庭里活着没什么意思。
他本来想毁掉那个晚宴的,让他的禽兽父亲跟自己一起死。
可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岩诺明。
下位者为他而倾倒,上位者为他而动容。
那么鲜活...那么耀眼。
甘正毅想,等等再死吧,他还没拥有过这样的鲜活,或许谈一场恋爱,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程序。
“疯子。”岩诺明无意识的用勐都话喃喃道,巨大的荒谬感让他一时僵在原地。
就在这失神的瞬间,甘正毅如同扑食的雄狮般骤然前冲,一把将岩诺明死死箍进怀里。
铁钳般的手臂勒得岩诺明肋骨生疼,几乎喘不过气。
“AI NUO MENG,”甘正毅滚烫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我鍾意你。”
岩诺明生于89年,港片黄金年代,他当然听得懂。
妈的居然是男同性恋!难怪不得...从第一面开始的那股恶寒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原因。
岩诺明很抗拒,因为这在勐都一旦发现是要被送到马汼神前烧死的。
“唔!”
甘正毅深情告白,岩诺明重拳出击。
甘正毅忍着胃部被打的钝痛,将岩诺明的双手反扣在背后,单手紧紧钳住不让他动弹。
越挣扎越疼,甘正毅的手跟锁死的钳子一样,越挣扎越紧。
“放开!不然老子让你横着出闪耀的门!”岩诺明双目赤红,从牙缝里挤出最后警告。
甘正毅另一只颤抖的手抚上岩诺明紧抿,还带着酒气的唇。
岩诺明张口就咬。
“咔哒。”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的闷响,岩诺明感到下颌剧痛,嘴巴合不上了。
这疯子居然卸了自己的下巴!
岩诺明看着逐渐靠近的脸,心中已经知道甘正毅想要干嘛。
可他现在嘴巴张合都做不到,一个字也说不出。
只能“啊啊”的发出一些甘正毅听不懂的怒骂,眼睁睁看着甘正毅的脸越来越近。
下一秒,二人气息交换,甚至都没有嘴唇贴嘴唇这个步骤,直接粗暴地闯入,纠缠。
精彩人生二十六年,在勐都呼风唤雨的小岩总,被男人按着强吻了。
这个念头在岩诺明脑中轰然爆开,屈辱和暴怒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得一拳揍爬甘正毅,但手被按住动不了。
七百多个日夜蚀骨的执念,被岩诺明口中那一点点薄荷牙膏的冰凉和啤酒的苦涩彻底点燃、甘正毅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活着”,这种快感堪比在悬崖边极速飙车,让心脏疯狂跳动,濒临停摆。此刻他非常确定,他对岩诺明有感觉,梦里的动心都是真的。
见岩诺明被自己吻的双眼逐渐迷离,似乎也被自己拉入**漩涡,甘正毅太得意忘形了,只是手稍有放松就被岩诺明暴起反击。
歌厅里最顺手的还是酒瓶,岩诺明也不嫌弃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武器”了,他今天就要砸死这个甘正毅狗日的!
玻璃碎片四溅!
殷红的鲜血瞬间从甘正毅湿透的发间涌出,蜿蜒流下惨白的脸颊,滴落在岩诺明的脖颈上,温热粘腻。
但甘正毅的动作竟未停止。
甚至扯开了岩诺明的衬衫,一口咬在因愤怒而绷紧的颈侧动脉上。
岩诺明举起手中还剩一半的烂酒瓶,不管不顾的挥了过去。
尖锐的豁口划过甘正毅胸口,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趁着甘正毅吃痛之际,岩诺明照着他下巴就是一脚。
人轰然到底,彻底不动了。
岩诺明剧烈地喘息着,他一手扶住剧痛的下巴,忍着钻心的疼,狠狠向上一托。
而后奋力地擦拭自己嘴角的透明液体骂道,“妈的,有病。”
骂完还不解气,照着甘正毅的腹部又是两脚。
彻底冷静下来时,血已经没过自己鞋尖。
岩诺明只觉不对,用脚踢了踢,“喂!别装死。”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岩诺明蹲下身,只见甘正毅胸膛上那道伤口极深,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喂!来人!”岩诺明推开包间门,声音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恐,“快点来人!开车上医院!”
闪耀歌厅乱作一团,来寻欢作乐的人们不禁好奇的张望起来。
被锁在走廊深处晕厥的黄毛因杂乱的吵闹转醒。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玻璃,他低低笑了起来。
本以为要被困死在这闪耀歌厅,真是上天助他。
黄毛用碎玻璃割开绑住自己的绳索,趁着夜色混入慌乱的人群,消失在波宁街头。
岩氏庄园内,正搂着解花语安眠的老岩被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
正欲发火,就听到甘家少爷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抢救的消息。
随即老岩一个肥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连夜赶去医院。
甘会长还没到,甚至岩诺明都没跟甘会长通气。
老岩到的时候只见岩诺明颓废坐在等待椅上,咪子守在手术室外。
“啥子情况?现在!”老岩停在岩诺明身前问。
岩诺明这才抬头望向老岩,脸上手上都是血,眼巴巴地看着。
真是冤种,真是自家的小憨狗,老岩长叹一声,再多的话也骂不出来了,只想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啥子情况,问你的嘛!”老岩又提声问。
咪子怕小岩总说出来直接被岩总动手,于是抢先说,“胸口有个挺深的口子。”
“唉——!”老岩又是一声长叹,几乎要闭过气去。
他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他俯身,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沉重,“你啊...你啊,真会给你阿爸闯大祸噶?华国港登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你先爬回克,这里...我来想办法安抚甘会长。”
又想起甘正毅,岩诺明胸口剧烈起伏,被强吻的屈辱和差点杀人的恐惧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无力,“阿爸,你晓得我的,我不是主动挑事呢(的)人。”
咪子在一旁也点点头,“是甘正毅一而再的挑衅,小岩总只是...”
“行了,先带你们小岩总回克,回庄园,不要回歌厅了。”老岩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根筋突突跳着,只想着该怎么措辞告知甘会长这事。
现在看来,只有等甘正毅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再说了。
“阿爸对不起。”岩诺明被咪子拉走前还在对老岩道歉。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岩。
近一个小时。
老岩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如此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油里煎熬。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的烟烧到了滤嘴都浑然不觉。
终于,红灯熄灭。手术室门无声滑开。
老岩像被电击般弹起,冲到门口,死死盯住走出来的主刀医生,喉咙发紧,问不出话。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病人颈椎有轻微损伤,脑震荡。最严重的是胸口的开放性创伤,伤口5厘米长,深度快到胸骨,失血量很大。”
“有生命危险吗?”老岩的声音干涩嘶哑。
“万幸没伤到心脏和大血管。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了,但还需要在ICU密切观察,防止感染和并发症。”医生语气谨慎。
暂时稳定。
这四个字像一道赦令,让老岩几乎虚脱。他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早已浸透睡衣。
窗外,天色已经透出灰蒙蒙的鱼肚白。
该打电话了。
老岩掏出手机,手指在“甘会长”的名字上悬停了许久,仿佛那屏幕有千斤重。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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