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天子一怒 伏尸百万
作品:《崽崽她又又又带着诅咒来啦》 “臣妾参见陛下。”
“爱妃免礼。”大景帝挥了挥手,视线落在眼前这张宜喜宜嗔的娇美容颜上。
“听说爱妃又准备了惊喜给朕?”
景耀贤妃闻言,唇角微微上翘,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的娇憨。
“皇上~这惊喜呀,当然是不知道的时候才叫惊喜,哪有皇上这样专门找臣妾讨要的。”她拿帕子的手贴在大景帝胸膛,红唇嘟起。
“哈哈哈……”
大景帝爽朗一笑,随即往殿里走去坐下,看得出,他对爱妃的撒娇十分受用。
景耀贤妃莲步轻移,走到他身后,纤纤玉指轻柔地按上他的太阳穴。
大景帝撩起她的发丝,放在唇边,“爱妃怎么这么贴心。”
“这都是臣妾应该的呀,看皇上累的,这抬头纹都出来了,臣妾瞧着心疼。”
非议皇帝,可是大不敬。可大景帝却脸色平平,完全不当回事。
“谁叫朕养了一堆废物,吃干饭的家伙,都几天了还没给朕看到一点眉目。”
景耀贤妃眸光一闪,手上的力度不减,“臣妾听闻御花园西角门的几株腊梅开得正好,明日若是天晴,陪您去走走可好?皇上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气恼啊。”
大景帝闭着眼,感受着她指尖恰到好处的力道,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还是你最懂朕。要是他们有爱妃一半体贴,朕何苦为难。”他低声喟叹,语气里满是放松后的惬意。
“臣妾可不懂什么军国大事,只懂的怎么让皇上舒心。”景耀贤妃娇笑两声,手却不老实地撩拨着男人。
大景帝睁开眼,一把抓住她做乱的手,灯火下,眼前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满当当全是他一个人的倒影。
心中对她的喜爱与怜惜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大景帝再也按捺不住,有些急切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向着床榻而去。
“哎呀,皇上,不要~”
她羞怯地惊呼,更添几分情趣。
“爱妃……”
大景帝声音喑哑,意乱情迷间,他低头去寻那柔软的唇瓣。
景耀贤妃伺候他脱衣,腕上的双凤镯,却在她抬手动作时“不经意”地一碰。
“哐当!”一声脆响。
镯子掉落在光滑可鉴的地上,摔得发出一声闷响。
刚才还温顺依附的景耀贤妃,瞬间脸色一变。
她竟不顾帝王还在兴头上的怀抱,挣扎着就要下榻去捡。
“镯子!我的镯子!”
她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那份失措完全不似作伪。
大景帝的兴致被打断,怀中温香软玉骤然抽离,鼻尖的香气还未散去,人却已经离心。
再看她为了一只镯子慌了神、乱了态,那股子在意劲儿,竟比对着他时还要浓上几分。
大景帝又气又酸——他的心思她视而不见,反倒为件首饰这般模样?
骨子里的多疑,让这位不算年轻的帝王怒上心头。
“爱妃这是何意?”他声音冷了下来,方才的温情荡然无存。
“一只镯子,比朕还重要?莫非是哪个心上人送的,让爱妃如此珍视?”他忍不住肆意诋毁。
景耀贤妃一听,不再去顾什么镯子了,她委屈的落泪,想要去碰他,却又害怕拒绝。
“皇上~您怎能如此污蔑臣妾!”
她跪坐在榻上,因方才的挣扎,衣襟微敞,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更显楚楚可怜。
“臣妾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皇上一人,天地可鉴啊!”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泪顺着脸滚落。
“这镯子……是皇贵妃姐姐先前赐下的。臣妾方才记起此事才慌了神,臣妾若没把她赐的物件保管好,臣妾……臣妾这心实在难安呐……”
大景帝闻言,突然想起皇贵妃那不满一个月就没了的孩子,心头一阵烦闷。
他不愿去思虑真假,叹了口气,亲自下榻,弯腰拾起了那枚双凤镯。
“罢了,是朕错怪你了。”
那镯子摔得有些松动,景耀贤妃一看,哭的更凶了。
“这坏了可如何是好?皇贵妃姐姐肯定要怪我的……”
“她不会的,朕给你拼好便是,莫哭了。”大景帝试图将两半镯身重新拼合。
就在他手指用力按压的瞬间,镯身内部的机关,因这一摔一按,恰好弹了开来。
几颗小巧色泽深沉的香丸滚落出来,落在了帝王宽大的掌心。
“咦?这是何物?”
景耀贤妃凑了过来,擦了擦眼泪,美眸中满是不解。
大景帝却在看清闻清那香丸的瞬间,手指发凉。
他也是从上一代宫斗中活下来的人,这东西是什么他不能更清楚——麝香!
足以让女子再难有孕的阴毒之物!
他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盯着景耀贤妃,他想找出她自导自演的证据,却只看到了迷茫与委屈。
干净得不像话。
他的心彻底乱了。
什么旖旎,什么温情,消失不见。
他宠爱的妃子,可能正在被人用麝香暗害。
而下手之人,很可能就是他刚刚因为失去孩子而心生怜惜的皇贵妃!
他紧紧攥住那枚破镯子,几颗麝香丸硌得他掌心生疼。
大景帝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皇上皇上!您去哪里啊!”景耀贤妃见状,顾不上整理衣衫就追下床榻,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在身后响起。
大景帝已然消失在夜色。
景耀贤妃倚着门框,脸上的惊慌与泪水渐渐收敛。
她缓缓抬起手,拭去最后一滴泪珠,唇角勾起。
“鱼儿上钩了。”
现在只等时机——一网打尽!
大景帝怒气冲冲地回了养心殿。
安福海见他面色阴沉,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前伺候。
“查!”
大景帝将双凤镯重重拍在御案上,“给朕查清楚!这镯子,还有里面的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福海心头一凛,不敢多问,立刻双手捧过那只破镯子,躬身退下。
这一夜,大景帝未眠。
他在养心殿内来回踱步。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天色将明时,安福海终于回来了。
他跪在殿中,“陛下,奴才查实了。这镯子是皇贵妃娘娘的陪嫁之物无疑。”
“只是……”安福海顿了一下,才继续禀报。
“这内里巧设的机关暗格,根据内府监的老工匠辨认,手法新颖,应是最近才改造完成的。”
大景帝心里一咯噔,他不想怀疑任何人。
一个是他最近宠爱的女人,一个是陪伴了他数年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时间?”大景帝终究还是想知道答案。
安福海心里门清,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回皇上,是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大景帝喃喃自语,身子却站不稳般跌向后面的龙椅。
三个月前,景耀贤妃才刚入他眼,得他宠幸不久!
皇贵妃……她竟从那个时候起,就在算计!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景耀贤妃当时不过是个刚得宠的美人,有什么碍着她的?
他虽对景耀贤妃宠爱有加,但心中自有尺度,绝不会让她凌驾于后宫法度之上,更不会为她做出昏庸之事。
他以为皇贵妃淡泊名利、温柔体贴……
原来,全都是假的!
真相竟如此不堪。
大景帝坐了良久,久到安福海都觉得自己的膝盖开始发麻。
殿外天光大亮,才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响起。
“来人。”
安福海立刻上前一步,伏在地上。
“陛下,奴才在。”
大景帝抬起眼,那双熬了一夜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疲惫不堪。
眼底深处,却翻涌着被背叛的滔天怒火和帝王的凶戾。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秘密软禁永福宫。”
“不许任何人进出,消息不得走漏半分。”
“是!”安福海的心脏重重一跳。
“还有,”
大景帝闭上眼,“准备朱砂笔墨,朕要……拟旨!”
安福海心中剧震,他知道,这后宫的天,怕是要彻底变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重重叩首。
“奴才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