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狩猎
作品:《说好最弱将魂,你觉醒吕布》 尘埃在微弱的光苔下缓慢飘浮,如同死亡的雾霭。洞穴内一片死寂,只有碎石偶尔滑落的簌簌声,以及两人粗重或压抑的喘息声。
杀手站在碎石堆的另一侧,狼狈不堪,面具歪斜,露出的半张脸因暴怒而扭曲,眼神中的冰冷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杀意取代。他从未如此狼狈,更未曾被一个区区魂士逼到如此境地!耻辱和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
白江则紧靠着冰冷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背后的剑伤火辣辣地疼,魂力在刚才的爆发和躲避中消耗巨大。但他握紧黑铁镇纸的手却异常稳定,眼神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对手。
他清楚,坍塌只是暂时困住了对方,并造成了一些轻伤。真正的生死战,现在才要开始。对方是专业的杀手,境界远高于他,一旦适应过来,爆发出的战斗力将是恐怖的。
必须趁他病,要他命!
“小杂种…我要一寸寸捏碎你的骨头!”杀手的声音嘶哑扭曲,他猛地扯下破碎的斗篷和歪斜的面具,露出一张苍白而普通的中年人脸庞,唯有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毒和嗜血。
他脚下一跺,身形并非直线前冲,而是如同鬼魅般左右闪烁,避开脚下不稳的碎石,快速绕过障碍,手中的乌黑短剑再次亮起,这一次,剑身上的暗红符文如同呼吸般明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和更强的魂力波动!
他不再保留,动用了真正的杀招!
白江瞳孔收缩,感受到那股远超之前的压力。他深吸一口气,识海中那缕得自镇纸反馈、关于“锐利”与“凝聚”的意念骤然活跃起来!
他没有退向那个出口缝隙,而是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精神力高度集中,不再试图大范围感知,而是全部凝聚起来,如同锥子般,狠狠刺向杀手的大脑!依旧是毫无技巧的蛮横冲撞,但经过镇纸温养和昨夜突破,这股精神力比之前更加凝实、更具冲击力!
同时,他左手紧握镇纸,将其当做盾牌,迎向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短剑,右拳魂力凝聚,蓄势待发!
“哼!雕虫小技!”杀手早有防备,冷哼一声,眉心处似乎有一道阴影闪过,竟将白江的精神冲击大部分抵消化解,只是身形微,微一顿,眼神更加狰狞:“我看你还有多少花样!”
短剑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狠狠斩下!
叮!!
比之前更加刺耳的爆鸣响起!
黑铁镇纸剧烈震颤,白江整条左臂瞬间麻木,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对方全力爆发下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
但镇纸再次展现了它的神异!短剑上那浓郁的血色符文光芒在与镇纸接触的瞬间,再次剧烈波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天敌的克制,威力骤减三成!那侵蚀魂力的阴寒气息也被极大削弱!
若非如此,这一剑就足以斩断他的手臂!
就是现在!
白江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和体内的气血震荡,借着对方剑势被阻、力量用老的瞬间,一直蓄力的右拳猛然轰出!
不再是基础的崩山拳,而是在精神高度集中、意念与那“锐利”之感隐隐共鸣的状态下,下意识打出的一拳!拳锋之上,魂力并非简单覆盖,而是高度压缩凝聚,隐隐透出一丝无比锋锐、一往无前的意味!仿佛他击出的不是拳头,而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尖锥!
噗!
这一拳,时机、角度、意念都妙到毫巅,恰好穿透了杀手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空隙,狠狠砸在了他的胸腹之间!
杀手眼中猛地闪过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体表的护体黑雾在这凝聚而锐利的一拳面前,竟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杀手惨叫一声,身体如同被高速奔跑的犀牛撞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堆积的碎石堆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觉胸腹处剧痛难忍,魂力运转滞涩,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死死地盯着白江,尤其是他右拳上那缓缓散去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锐利气息,眼中充满了惊怒、恐惧和一丝贪婪:“意…意境雏形?!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无法理解,一个魂士阶段的学生,怎么可能触摸到唯有高阶魂修才能领悟的“意境”之力?哪怕仅仅是一丝雏形,也足以颠覆常理!再加上那件能克制他魂力的古怪铁块…
轻敌!巨大的轻敌带来了致命的后果!
白江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挥出的一拳竟有如此威力。意境雏形?他不太明白,但能感觉到刚才那一瞬间,精神、魂力、意志的高度统一,以及黑铁镇纸反馈的那丝意念所起到的引导作用。,,,,,,,,,,,,,,,,
机会稍纵即逝!
他强压下体内的伤势和魂力的空虚,眼中寒光一闪,毫不迟疑地再次扑上!趁他病,要他命!绝不能让对方有喘息之机!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截尖锐的断裂铁钎,将所剩不多的魂力全部灌注其中,朝着受伤倒地的杀手咽喉狠狠刺去!简洁,凌厉,致命!
杀手瞳孔急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他疯狂地催动魂力想要抵挡,但胸腹的伤势严重干扰了他的力量运转!
“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嘶嘎!!!”
一声极其尖锐、充满了暴虐,,,,,,,,,,,,,,,,,,冲击的嘶鸣声,猛地从洞穴深处那个唯一未被完全堵塞的洞口内传出!
这声嘶鸣蕴含着强大的精神攻击,无差别地席卷了整个洞穴!
白江首当其冲,只觉得脑袋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黑,刺出的动作瞬间变形僵硬,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身体踉跄着向后倒退,重重撞在岩壁上,耳鸣目眩,魂海震荡!
就连那受伤的杀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灵魂嘶鸣震得惨叫一声,抱头翻滚,伤上加伤!
发生了什么?!
白江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刺痛和眩晕,骇然望向那发出嘶鸣的洞口。
只见那狭窄的缝隙后,黑暗如同潮水般涌动,两颗硕大无比、闪烁着幽绿色邪光的眼睛猛地亮起!紧接着,一个庞大而扭曲的身影,硬生生挤开了洞口的碎石,缓缓爬了出来!
那是一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蜘蛛魂兽!
它的身体足有磨盘大小,通,,,,,,,,,,,,,,,,,,,,体覆盖着漆黑的、带着诡异花纹的甲壳,八根长满倒刺的步足如同锋利的镰刀,轻易地刺入地面。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头部,狰狞的口器开合着,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毒液,而那八只复眼则闪烁着贪婪、暴虐的灵魂之光!
刚才那强大的灵魂嘶鸣,正是它发出的!
“幽…幽魂地穴母蛛?!”受伤的杀手看到这怪物,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惨白,声音充满了绝望,“成熟体…相当于魂师境界…完了…”
他显然认出了这只魂兽,而且深知其可怕。
白江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幽魂地穴母蛛,低阶魂兽中的霸主,以灵魂攻击和剧毒闻名,喜欢栖息在魂力紊乱的矿坑深处,极其罕见且强大!相当于人类魂师境界!这根本不是他们现在状态能对付的!
母蛛那八只复眼扫过洞穴内的两个人类,充满了看待食物的冰冷和贪婪。它似乎被刚才的坍塌和打斗动静,以及两人散发出的魂力(尤其是受伤后难以抑制散逸的魂力)所吸引而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绝境!真正的绝境!
前有相当于魂师的恐怖魂兽,后有一个虽受重伤却依旧危险的杀手,而自己也是强弩之末,魂力耗尽,内外皆伤。
母蛛发出一声低沉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似乎是在表达喜悦。它缓缓移动庞大的身体,选择了距离它更近、受伤更重、魂力波动也更明显的杀手作为第一个目标!
一根如同黑色标枪般的蛛腿猛地刺向倒在地上的杀手!
“不!滚开!”杀手亡魂大冒,求生欲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狼狈地向旁翻滚,同时掷出手中短剑,射向母蛛的眼睛!
叮!短剑射在母蛛坚硬的甲壳上,溅起一溜火星,根本未能破防!
蛛腿如同死亡之矛,轻易地追上了他,噗嗤一声,从他大腿根部穿透而过,将他死死钉在了地上!
“啊——!”杀手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母蛛低下头,狰狞的口器张开,就要享用它的第一份美餐。
白冰头皮发麻,冷汗浸透了全身。他知道,一旦杀手被吃掉,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不能坐以待毙!
他目光急速扫视,瞬间看到了那被杀手扔出、掉落在不远处的乌黑短剑,又看到那被蛛腿钉住、惨嚎不断的杀手,再看到那恐怖母蛛庞大的身躯正背对着那个唯一的出口缝隙!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瞬间闪过脑海!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下强行压住灵魂的震荡和身体的虚弱,用尽最后力气,如同猎豹般扑出!目标不是母蛛,也不是杀手,而是那柄落在地上的短剑!
他的动作瞬间引起了母蛛的注意!它猛地抬起头,幽绿的眼睛锁定了白江,另一根蛛腿扬起,就要向他刺来!
而就在这时,那被钉在地上的杀手看到了白江的动作,求生的欲望让他做出了最后的疯狂举动!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抱住了母蛛那条钉住他的腿,疯狂地嘶吼着:“畜生!一起死吧!”试图为白江争取那微不足道的一瞬间!
就是这一瞬间!
白江已经抓住了那柄冰冷的乌黑短剑!入手瞬间,一股阴寒暴戾的气息试图反噬,却被他体内那丝锐利意念和镇纸的冰凉气流强行压下!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就地一滚,躲开那堪堪擦身而过的蛛腿穿刺,然后朝着母蛛的身后——那个唯一的出口缝隙,疯狂冲去!
母蛛被杀手临死前的反扑激怒,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鸣,灵魂冲击再次爆发!
白江如遭重击,七窍都渗出鲜血,但他凭借着一股惊人的意志力,死死守住识海最后一丝清明,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就在他即将冲过母蛛身侧,接近那缝隙的刹那,母蛛的另一条腿如同闪电般从侧面扫来,想要将他拦腰截断!
避无可避!
白江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竟然不闪不避,将手中那柄得自杀手的乌黑短剑,灌注了最后残存的全部魂力和那丝锐利意念,狠狠地向母蛛那条支撑身体的主步足关节处投掷而去!
噗嗤!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那丝意境雏形加持下的锐利无匹,又或许是短剑本身对魂力护甲有一定的穿透性,这一剑,竟然奇迹般地深深刺入了母蛛步足的关节缝隙!
“嘶嘎!!!”母蛛发出一声痛苦和暴怒的痛嚎,庞大的身体猛地一歪,那扫向白江的致命一击也因此失去了准头,擦着他的后背划过,带起一溜血花!
借着这个空隙,白江如同游鱼般,猛地钻进了那个狭窄的出口缝隙!
身后,传来杀手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嚎,以及母蛛暴怒的撕扯和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白江不敢回头,拼命地在黑暗狭窄的通道中向前爬行,身后母蛛疯狂的撞击声和嘶鸣声不断传来,但它庞大的身躯显然无法通过这个缝隙。
不知爬了多久,直到身后的声音渐渐变小消失,他才无力地瘫倒在通道里,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仿佛感觉到怀中那黑铁镇纸,再次传来一丝微弱的、清凉的气流,缓缓渗入他近乎干涸的识海和重伤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