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许说话

作品:《三国:我重生成了刘禅

    烛影交错,闻言的糜芳终于是在极度畏惧之中抬起了头。


    而映入眼帘的稚嫩面庞,终于是让自己长长舒了一口气。


    “世...世子?”


    糜芳终于是昂首应对,挣脱了压着自己的军士,直接站起,拱手道:“南郡太守糜芳,见过世子。”


    “老臣奉君侯之命在此地驻守,殚精竭虑,被荆州人士排挤,又不得不与东吴那般鼠辈周旋,不想与世子相别数载,今日终于再见世子,老臣,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世子了!”


    大出所料的事,刘让本是带着满腔悲愤来到这江陵城内,意在彻底斩杀糜芳,夺得江陵与公安的控制权,此刻居然是以糜芳的哭诉开始。


    “舅舅....”


    烛光之下,饶是刘让之前悲愤满腔,此刻竟然也显得脑中混沌,突然间觉得是不是郝普为了投降而故意栽赃给糜芳,让自己误会了这位亲舅舅。


    然而,关于三国演义的刻板认知,似乎已经在脑海里形成固有印象,只是不断告诉自己,堂下这个舅舅不是个好东西。


    无奈的刘让,终于是开口,压抑住胸中诸般情绪,说道:“舅舅,其余事且不提,你说你被荆州人士排挤,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


    衣衫不整的糜芳终于是再次拱手言道:“好让殿下知道,末将从徐州开始便跟随王上,荡尽家财,以资王上,几番流离、几番颠簸,方才换得这南郡太守一职,那荆州廖立,素以名士自居,自以为当居于诸葛亮、庞统之下,联合荆州士族对末将多番折辱,不满居于臣之下,因此才弃城而逃,栽赃给末将啊!”


    刘让听到这里,居然心中生出一丝同情,事实上,糜芳说道这里,几乎已经可以把廖立弃城而逃的事情给圆过去。


    但是,刘让心中仍有狐疑。


    “你说廖立弃城而走,是因为不满屈居你之下,那郝普呢?零陵呢?”刘让面无表情的继续追问。


    刘让的追问,反而是让糜芳觉得自己已经猜对七八分,当今世子八成已经去过零陵,或是桂阳,或是长沙,心中有底的糜芳也不再畏惧。


    “世子殿下!”糜芳终于是昂首,便是以手指了指南边方向,“郝普那厮早就降了东吴了!他根本不是什么荆南孤忠,武库和粮草全部被他送给吴军了!他变卖军械结交江东显贵,以换取他投降后的廷尉之职,他才是荆南最大的蛀虫!”


    什么?!


    刘让登时觉得脑海仿佛要炸开一般,这场牌局到底该怎么打,到底谁是忠臣?谁是内奸?


    “江东显贵?哪个江东显贵?”


    刘让只觉不解,复又问道。


    此番问话,却让糜芳无从回答:“这....末将就不知道了。”


    闻言的刘让却是一声冷笑,说道:“这为何就不知道?”


    “回世子,江东士族林立,顾陆朱张尤甚,虽有显贵,那郝普绝不会只赠礼一家,定然是所有显贵,方才能有所保障。”


    此时的刘让还想出言,可是几乎所有能指向糜芳的罪证,都被对方一一推脱,而且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只能说这个理工科毕业的大学生,在政治手腕之上,颇显稚嫩。


    堂内沉默半晌,诸将也不敢出大气。


    刘让竟然一时间拿着这个通敌卖国的舅舅毫无办法,但事情决不能就这样了事。


    “想不到,糜将军虽在江陵,却对荆南之事了如指掌,本世子倒是佩服了。”


    糜芳却说:“殿下,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末将追随王上多年,常受教诲,故能为此。”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就如同是上脸的嘲讽一般,诸将虽不知为何,但刘让却知道,此刻自己已经算是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如此说来,舅舅还真是国之良将,大汉柱石了?”


    糜芳拱手上前道:“末将不敢,全赖王上栽培,臣不敢贪天之功。”


    “王上栽培?父王纵横寰宇四十载,就培养出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叛臣逆贼?”刘让不再掩饰,一脚直接踹翻案几,骤然站起。


    诸将还在感慨之时,却不知刘让为何突然发难。


    “你口口声声说,荆州士族排挤与你,廖立不满在你之下,才弃城而跑,长沙武库粮仓却空的近乎能跑马,难道不是你所为?”


    “殿下....”


    “住嘴!南郡太守好大的威风,竟不许本世子说完话么?”刘让面色清冷,却是重重出言。


    “你栽赃给郝普,郝普又如何卖的动长沙军粮器械,分明是你中饱私囊,出卖荆南三郡给东吴,谎言郝普为廷尉之职,变卖器械结交江东显贵!”


    “末将惶恐,确实不是末将所为啊!”于是乎连连叩首,“末将追随王上......”


    “你要是再打断本世子说话,本世子就只当你眼里没有王上!没有世子!想说话,就先拿刀把本世子砍死!”


    刘让直接取下腰间佩剑,一把扔在糜芳身前。


    这次,糜芳却彻底跪伏于地,不再出言。


    “季常先生一言不发,你可知为何?!就是因为你的弥天大谎,实在是漏洞百出!你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来太守府上,本世子百般告诫自己不要发作,不要发作,可是见了你,你是我的亲舅舅啊,又怎么能不发作!”


    “除非你真的想让这荆襄成为我大汉的终点。”


    刘让终于是把话说完,话音落处,却听得守城军士惊呼,却让堂内诸将再次紧张起来,诡异的沉默,让每个人都想开口,却又是每个人都不敢出声。


    “殿下,是子龙将军来了。”


    打破沉默的终于还是刚发作完的刘让。


    “让子龙将军在外等候!”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


    “殿下,这,不妥吧!”


    “我说的话没听见吗?三弟,去让子龙将军在外等候!”张苞闻言,立即领命。


    糜芳再次抬头看向刘让,却已是泪流满面,只是默默看向站立起的刘让…..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