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是忠臣?谁是内奸?
作品:《三国:我重生成了刘禅》 凄风苦雨,愁杀行人。
除了刘让以外,几乎所有的蜀汉文武都认为汉中大捷、水淹七军的汉室似乎兴复在望。他们都沉浸在各种喜悦之中,或者说一场春秋大梦之中。
但不知,自己这个二叔,大胜于禁之后,东吴就开始了自己的小动作,而上一秒还在说东西是为一家的吴下阿蒙,就开始了他自己的武庙之旅,只要背刺盟友成功,击败关羽,他自己就能名扬天下,只能说令人不齿。
于是,他的第一刀就是兵攻长沙,谁知道廖立那个没有卵蛋的东西直接提桶跑路,第二刀,就来到了孤悬荆南的零陵,对郝普是软硬兼施,为了拿下荆南,能够兵指长江,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与邓玄之同乘一车、伪造刘备被夏侯渊围困的弥天大谎都能弄出来,美其名曰攻心流散。
想到此处,刘让不由得牙关紧咬,因为第三刀就是将他永远定在道德耻辱柱上的白衣渡江。
“殿下,是否想用诈降之计?”一行人待得郝普送走邓玄之之后,便从屏风后出来,马良赶紧上前问道。
刘让点了点头。
马良却是立即道:“殿下,那东吴惯用诈降之计,昔日黄公覆便是用此计诱骗曹孟德,方才有赤壁大捷,身为东吴统帅又怎么可能不防。”
刘让却是会心一笑:“季常先生,吕蒙绝非周公瑾之流,他能派出邓玄之诓骗郝太守,自然说明一事。”
“何事?”
“他心急,他比我们都急,他要赶在二叔回防之前攻占江陵,而此地,不知虚实,也不敢过多在此盘桓,因为一旦拖延日久,他那偷袭盟友的计划就会彻底破产,从此沦为背信弃义的小人,而整个江东,包括孙权,都会成为天下笑柄。”
马良闻言,也是重重点了点头,没想到昔日声色犬马的王世子,此时此刻竟然能有此番见识,一瞬间竟有些相信世子殿下被妖人附体的传言。
哪知郝普似乎没有回过神来,反而是重重一拳砸向案几,怒骂道:“无耻!无耻吴狗!”
马良轻咳一声,示意郝普注意言行。
刘让并没有继续出言,反而是直接走向挂在墙上的舆图,细细看了过去,复又喃喃自语。
“长沙、桂阳、零陵.....”
荆南三郡,唯有长沙一城乃是渡江门户,长沙一旦失陷,则零陵孤悬荆南,而零陵一旦失陷,那么接下来,整个荆南,东吴就再无掣肘。
刘让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收了收心神之后,刘让复又看向郝普,问道:“郝太守,零陵有多少兵马?能坚持多久?”
郝普望向刘让,又望向马良,长长叹了一口气,半晌却是带着泪水,说道:“殿下,零陵郡内,尚有一千军士可以调用。”
“一千人?”刘让大惊,偌大的郡城,只有一千人。
“殿下有所不知,臣刚上任之时,零陵郡内尚有五千军士可以调用,可......”郝普本想诉说实情,复又看了看刘让,拱起的双手,却又直直放下。
“郝太守,说。”
刘让此刻终究是面如平湖,如今再发生什么,他似乎都能接受了。
“哎,启禀世子殿下,末将上任后,方才知晓,南郡太守....糜芳与公安太守傅士仁,倒卖荆南粮草军械,吾等又不敢阻拦,其中长沙最甚,据说廖立上任后,武库、粮仓里空的能跑马.....零陵郡也难以幸免,于是这军士们是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这忠于汉室的一千儿郎。”
“混账!”
刘让本以为糜芳与傅士仁的不战而降,已经是罄竹难书的罪行,甫一听闻此事,更是一股怒气,从胸口喷出,直冲天灵盖。
黄皓赶紧上前劝阻:“殿下,不可动怒啊!切莫气坏了身子。”
“一千军士,城中还有多少粮草?”马良终于是开口。
郝普的声音急剧颤抖,终于是在逼问之下,开口说道:“明天中午就发不出粮草了。”
闻听此言,非但是刘让如遭雷击,就连马良也是面色铁青,复又看向刚刚站立起的刘让。
刘让终于收了心中悲愤,竟然仰天大笑起来,而脸颊两侧竟是滑落的泪水。
凭什么?
为什么?
凭什么人家穿越都是系统、金手指各种外挂,自己穿越就是这般境地,于是自苦到极致的大笑起来。
可是如此自怨自艾又有何用,刘让不得不再次整理好情绪,复又看向众人。
“郝太守,如今只能拜托你了,诈降之计,实乃向死而生,不得已而为之,廖立弃城而走,糜芳、傅士仁二贼祸国殃民,非卿难救荆襄于水火之中。”
郝普闻言,便是重重叩首于地:“为大汉计,为殿下计,臣自当竭尽全力,以报王上知遇之恩。”
“好!有郝太守这句话,本世子已无担忧,待本世子抵达江陵之后,定当与卿合力破敌!”
刘让立即扶起郝普,眼神凝重。
“殿下,兵贵神速,如今东吴大军即将来袭,不如趁此时出城,若是稍慢,恐怕就难以走脱了。”郝普说道。
刘让重重点了点头,示意关张二将一同离去。
终于是借着浓浓夜色,一行人等再次出城。
城门下。
“大哥,郝普可信吗?”关兴狐疑地上前问道。
刘让也不知道,这个郝普到底是忠是奸,只是贸然使用诈降之计,恐怕会适得其反,便又是迎着星月,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为大汉国运,只得赌上这一把。
张苞闻言,却说:“我倒看这小子,不似作伪,季常先生呢?”
马良却是拱手言道:“殿下,郝普之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一方面,他若真的想投降东吴,完全可以直接将我等拿下再献出,另一方面,东吴大军压境,他摇摆不定,心中犹豫,定是在等待西线战况,如今殿下全然如实告知,在下料定郝普不得再反,如殿下还不放心,不如做两手准备。”
刘让并不言语,郝普何许人也,是忠臣还是内奸,亦或是反贼?他依旧无从知晓,只知道,糜芳和傅士仁这两个货是明明白白的跳上脸,毕竟演义里没有写的或是一笔带过的,他都不认识。
但马良说的确实没有错,于是不再言语,而是一行人等直接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奔向命定之城——江陵。